早上朝云為長公主梳頭時,瞧見長公主忽地笑了下,長長的睫半垂,遮掩了那雙清潤明亮的眼,只一雙纖纖素手漫不經心地把玩著垂在前的一縷發。
朝云笑道:“長公主想起什麼事了?”
華剛封長公主時,習慣讓邊的人繼續喊公主,可一年的時間過去了,“長公主”的稱呼還是逐漸取代了“公主”。
華也聽慣了,抬眸看眼朝云,并沒有回答。
朝云俏皮道:“我猜啊,肯定與駙馬有關。”
華但笑不語。
剛剛在想,如果今日真的不去弘福寺赴約,陳敬宗真會出家嗎?
他那樣好酒又重的男子,肯定舍不得離開這紅塵,但陳敬宗也夠氣的,說不定他真敢把一頭長發剃了,先驚公爹婆母去罵他勸他,再引這個長公主親自把他接回來才肯消氣,到最后他依然敢冒著假和尚的份在帳中胡作非為胡言語。
華才不會給他這種機會,他不怕被人笑話,與整個陳家還要面子呢。
只是陳敬宗傍晚才能到弘福寺,華也不必太早出門。
結果就在吃午飯的時候,外面線忽然一暗,朝月跑出去瞧瞧,驚訝道:“天怎麼了,這是要下雨啊!”
華皺皺眉。
等吃完飯,豆大的雨點果然掉了下來,而且整片云層都是黑的,這雨很有可能會下到夜里,明天也未必能晴。
四個大丫鬟都瞧著自家長公主。
華無非有兩個選擇,要麼繼續出發前往弘福寺,要麼派人去大興左衛與陳敬宗說一聲,這次就算了。
兩刻鐘后,周吉披著蓑,率領五十個同樣披著蓑的侍衛齊齊上馬,護送長公主車駕出發。
雨點啪啪地砸在窗外的竹質卷簾上,華的心卻是靜的。
想看看,在這樣的大雨天里,在故意不打招呼的況下,陳敬宗會不會去弘福寺赴約。
他去了,也不算白跑一趟,他若不去,華自有辦法收拾他。
弘福寺。
昨日吳潤就派人與弘福寺打過招呼,道長公主今日黃昏會來寺小住一晚,等著上明早的頭柱香。弘福寺安排好客院,長公主派來的丫鬟太監負責收拾,弘福寺也不需要驅逐其他香客,注意不讓來歷不明的閑雜人等擅闖寺中便可。
午后大雨來襲,倒是把寺里的香客都趕跑了,匆匆下山,留下一座在雨中更顯得幽靜超俗的寺院。
華到時,寺里香積廚的煙囪剛冒出縷縷青煙。
因為華不想興師眾,長公主車駕抵達時,只有弘福寺的主持帶著兩位德高重的高僧親自來迎接。
華在武當山的時候與諸位道家高人打過道,此時與高僧們說話,也游刃有余。
三位高僧將送至下榻的客院,這就告辭了。
華目送高僧們走遠,自去屋里更。
“長公主,若是駙馬以為您不會來,他便也不來了,您準備如何懲罰駙馬?”
跟過來的朝云、朝月打趣道。
華:“先等著,他真沒來再說。”
朝云笑,與朝月一起,將箱籠里長公主與駙馬爺的取出來,掛到客房的櫥中。
雨天沉,天也黑得早,華用過齋飯后,靠坐在窗邊,就著燈翻看寺里送過來的佛經。
讀經讓人心靜,華竟沒有多想陳敬宗究竟會不會來的事。
弘福寺位于靈霧山的半山腰,當夜幕伴隨著雨水提前籠罩,一匹快馬突然沿著路疾馳到了山腳下。
陳敬宗勒住馬,抬頭眺半山腰,約可見一點昏黃燈火。
他也不知道華會不會來,總之他富貴回城了,萬一華沒來,富貴可以告訴他的向,等陳敬宗回去了再跟討要補償。
上山只有一條石階路,陳敬宗將坐騎拴在一勉強可以避雨的老樹下,這便拾級而上。
到了弘福寺外,陳敬宗遇見了出來巡邏的周吉。
周吉手里提著燈籠,看到黑暗中有人走過來,他一手握住掛在腰間的刀柄,一手抬高燈籠。
陳敬宗披著蓑戴著蓑帽,面容半掩,周吉最先看到的,居然是他笑時出的一口白牙。
周吉:……
能讓長公主冒雨來弘福寺赴約,駙馬是該高興!
松開刀柄,周吉拱手行禮:“屬下見過駙馬。”
陳敬宗:“嗯,你們何時到的?”
兩人簡單聊了幾句,確定華這一路平平安安,陳敬宗就跟著一個小太監進去了,直奔夫妻倆下榻的客院。
客院用的都是窗紙,華看不到院子里的形,只聽見朝月等人恭迎駙馬的笑聲,一個個喜氣洋洋的,也不知道在高興什麼。
很快,陳敬宗進來了,華抬頭,看到他全衫,地在那拔健碩的軀上,而陳敬宗英俊的臉上還在往下淌著雨水。他最近曬黑不,如今挨了雨淋,被和的燈一照,竟顯得白皙了很多,有種玉的潤澤。
華自己都折騰了這一趟,當然也希陳敬宗來,可看見他這落湯的樣子,又忍不住責怪道:“這麼大的雨,你要麼別來,來了為何不穿上蓑?”
陳敬宗反手關上門,再一邊寬解帶一邊看著道:“穿了,只是雨大路遠,沒管什麼用。”
華早已轉向窗戶,背對著他。
屋里備著兩桶水,陳敬宗打巾子上下拭起來,目始終落在纖細的背影上。
水聲嘩嘩,修長的頸子白皙如玉,雙耳耳垂卻泛起緋。
陳敬宗道:“換尋常人家的婦人,這時候肯定圍著淋了雨的夫君殷勤伺候,你倒好,一點忙都不幫。”
華:“佛祖在上,你說幾句吧。”
陳敬宗:“我冒雨來給他上香,如此虔誠,他還能跟我計較這個?更何況我嫌棄的是你,又不是他。”
華冷笑:“你得罪我還不如得罪佛祖,佛祖慈悲寬容不屑與你計較,你真把我氣到了,我周吉他們按著你剃度,你都無冤。”
陳敬宗:“長公主就是威風,我算是被老頭子坑慘了,早知道京城有這麼一門親事等著我,我就不該跑回來。”
華:“你現在跑回去也不遲。”
陳敬宗沒再說話。
華心不在焉地翻著經書,過了會兒,聽他那邊的拭聲結束了,卻沒有了其他靜。
就在華納悶他在做什麼時,后忽然傳來狼撲虎躍的破風聲,下一刻,一雙大手握住的肩膀往旁邊的榻上一按,華就被陳敬宗在了下面。
華驚魂未定,對上他剛剛洗干凈的英俊臉龐,長發束在頭頂,漆黑明亮的眸子直直地盯著,野心。
華別開臉,斥道:“給你帶了裳過來,先去里面換上。”
陳敬宗:“帶碗了嗎?”
華:“做夢吧!”
陳敬宗笑:“是不是怕我不來,白預備了?”
華:“你來與不來,我都不會預備。”
陳敬宗就想起在武當山上的那陣子,比真正的道姑也沒差什麼,清心又寡。
陳敬宗此時也只是逗逗罷了,親了一會兒,他老老實實去里面穿上袍。
客院有個小廚房,陳敬宗收拾妥當出來后,朝云、朝月也把他的齋飯端了上來。
陳敬宗吃得很快,漱過口,便與華歇下了。
這邊的床并不是很新,也沒有多大,不過紗帳與被褥等都是長公主府帶來的,華貴。
窗外雨聲連綿不斷,過紗窗吹進來一陣陣涼風,帶著牡丹刺繡的紗幔在昏黃的燈里輕輕搖曳。
因為涼快,華也就任由陳敬宗從后面抱著。
“我還以為你不會來。”陳敬宗在耳邊說話。
華:“既然如此,你為何還要過來?”
陳敬宗:“你不來,我只是白跑一趟,你來了我卻沒來,你一生氣,可能真要休了我。”
華:“為這點小事休你,傳出去百姓要詬病我太過跋扈。”
陳敬宗:“那你準備如何罰我?”
華:“在長公主府蓋座佛堂吧,罰你去里面吃齋念佛三個月。”
陳敬宗:“吃齋念佛不算什麼,晚上允許我繼續侍寢就。”
華:“佛堂都蓋了,你當然要睡在那邊。”
陳敬宗:“你果然比佛祖還狠。”
華笑了笑。
陳敬宗著的角,問:“明天繼續下雨,你會不會后悔出門?”
華不答。
陳敬宗轉過的肩膀,上花瓣似的。
翌日清晨,華醒來時,陳敬宗并不在的邊,凝神傾聽,窗外只有水滴從屋檐上墜落的輕微滴答聲。
丫鬟們進來服侍更。
華:“駙馬呢?”
朝云搖搖頭:“一早就出去了,也沒跟我們說要去哪里。”
一直到齋飯都備好了,陳敬宗才回來了,上半還好,下面的擺幾乎全了,鞋面鞋幫上也沾滿了泥。
丫鬟們識趣地退下。
華問他:“去哪討飯了?”
陳敬宗:“我去探路了,等會兒帶你去后山走走,不然豈不是真的白來一場。”
華瞥向他鞋上的泥。
陳敬宗:“老祖宗別擔心,我背您過去。”
華真想把手里的茶盞丟他上。
吃過早飯,兩人先去佛祖面前上香。
供桌前擺著兩個團,陳敬宗陪著華跪了下去。
陳敬宗看向華。
華與他對視一眼,收回視線,虔誠地許下心愿,再親手將香火./進香爐。
離開弘福寺后,陳敬宗早早將華背了起來,上通往后山的石階。
華趴在他背上,看到遠的山間縈繞著團團白的云霧,看到路邊的枝葉上托著一顆顆晶瑩的水珠。
草地里一些野花被昨日的雨澆打得匍匐在地,紅紅的花瓣依然干凈艷。
空氣清新涼快,在這酷暑時節十分難得。
“剛剛你跟佛祖求了什麼?”
走著走著,陳敬宗忽然問。
華:“說出來就不靈了。”
陳敬宗腳下一個打,嚇得華連忙摟他的脖子,然后才發現陳敬宗竟然是裝的。
掐他的脖子。
陳敬宗低頭咬的手背。
兩人就這麼一會兒說話一會兒鬧的,最后,陳敬宗背著華來到一片溪谷,清凌凌的溪水從丈高的崖壁上墜落,清晨的投過來,瀑布上方出現一抹短短的虹。
“等會兒太再大些,我們可以在這里玩水。”陳敬宗將一塊兒防的油布鋪在平的石面上,與華并肩坐了下去。
華:“誰稀罕跟你玩水。”
陳敬宗似笑非笑地看著。
華偏過頭去,視線落到不遠的溪流中。
除了瀑布下面,其他地方的溪水都很淺,淺到能清清楚楚地看到底下的一層細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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