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帥帳,耿烈正在欣賞著字畫。
“師爺你瞧,這可是前朝徐子明大家留下的真跡,運筆飄逸灑,只是觀看便覺得飄然若仙。”耿烈嘖嘖稱奇。
旁的師爺趕忙附和。
相日久,他自然明白自家老爺的子。
平常看起來還行,但是實際上暴戾易怒,嫉妒心也重。只是好在能力還不錯,肚里也有六七的墨水,所以掩蓋了那些的缺點。
若是在梁都,朝中老狐貍甚多,還略有抑,來到邊關之后,越發的暴本。
二十日前,據說探得了北魏新軍所在,想學著溫岳一戰名。
誰想到,只是觀了一眼便飛速的撤離,直接將安南伯的側翼甩開。
導致北魏軍隊開口子,將中軍和側翼打斷。
北魏此舉十分冒險,若是主力和側翼一夾,包上餃子,北魏就是送上門口的,誰想到耿烈本沒有這想法,竟然自己跑了。
溫岳越聽越是怒火中燒。
不會打仗就老老實實的待在城。
耿烈不就是想要戰功嗎,他溫岳打的那些勝仗分給耿烈幾口大吃,難道這樣還不知足嗎?
“報!”
“大帥,溫將軍求見。”
耿烈趕忙收拾起字畫,端正了儀態,將食盒掃到一旁蓋起來。
“快請。”
“不必了。”
腳步聲響起,溫岳步大帥府衙的議事正堂。
他還沒有解甲,上滿是干涸的風雪。
進地暖正溫熱的正堂,上凝固的風霜頓時化開,變涼水順著他鎧甲的隙流淌下來。
溫岳瞧著完好無損,神頭沒有毫匱乏的耿烈,頓時氣不打一出來。
但是他又不能手揍人,當務之急是趕把老丈人從降云谷救回來。
溫岳拱手,冷的說道:“大帥。”
“給我兩萬兵馬,我要去降云谷救人。”
耿烈倒是沒有在意溫岳的態度,反而面難,嘆了一口氣道:“溫將軍有所不知,城中守軍只剩下四萬五,若是你想去的話,我只能撥你五千兵馬。”
“五千兵馬?爾當我花子不?”
溫岳的聲調頓時高。
他要五千兵馬有何用,沒有兩萬兵馬如何撕開北魏軍隊的口子。
而且此戰,還需要銅關大軍牽制魏軍主力,不然的話也不好營救。
“常帥離開之時留下了一萬兵馬,我們從梁都帶來四萬五兵馬,又從銅關百姓之中募集一萬五千兵馬。”
這麼一算,城中常備守軍至有七萬兵馬。
若是再算上那些將帥的親兵。
溫岳的親兵就有三百,而且他還是的。
高級將帥的親兵都在五百以上,將領加起來說也得三四十人。
此銳兵馬得有個一萬五之數。
區區兩萬兵馬,現在銅關拿不出來?
“你在指責本帥嗎?”
耿烈頓時冷了臉。
他打了至兩萬人,自然面無。
如今又聽到溫岳的數落,哪里還有什麼好臉。
當即面容沉,呵斥道:“放肆,本帥的戰報要給你一個先鋒看看嗎?!”
本來溫岳就氣不順,當即大怒拿出懷中圣旨:“陛下有旨。”
“耿烈還不行禮聽旨?”
耿烈一看圣旨,神青白加,瞪起眼珠子盯著溫岳,最后還是不愿的跪了下去。
“臣,耿烈接旨。”
“銅關守帥耿烈,貪功冒進……。”
一大串的話,溫岳當即宣讀給耿烈聽,不過本來神正常的溫岳卻面凝重。
梁帝竟然只是說要盡力營救,而不是全力營救,也就是說要先保全銅關大城,之后再思索營救安南伯。
耿烈神肅穆,直到宣讀完畢,接過旨意才出冷笑:“溫將軍,陛下也說了要盡力營救。”
“老夫還有守城要務。”
耿烈拂袖:“兩萬兵馬沒有,最多給你一萬兵馬,你自己看著辦吧。”
沒有大帥虎符,他本就調不兵馬。
這一萬兵馬還是因為梁帝的圣旨,不然的話,耿烈就只肯給他五千兵馬。
五千兵馬好干什麼?
一萬倒是還有一搏的機會。
降云谷距離銅山不遠,而且降云谷兩側都是窄道,大軍無法進來,這也就一定程度上避免了大軍戰。
若是千人數的兵馬戰斗,溫岳覺得自己有機會將老丈人從降云谷搶出來。
從耿烈手里奪過將令。
溫岳盯著耿烈,最后冷哼一聲離去。
耿烈同樣沒有任何的好臉,此番既然已經撕破了臉皮正好。反正他就是不出兵,只要坐鎮銅關大城就沒有任何的錯。
再說了,溫岳此行能不能回來還是兩說。
走出大帥府衙正堂。
溫岳看天,還沒有暗下來,應該還趕得上調度大軍。
一萬人馬足夠他施展了。
而且他本還是修士,有大軍接應的況下,應當是沒有問題的。
跟隨他長途奔襲的三百親衛正在休憩。
實在太累,路上也沒有怎麼休整。
難得有一兩個時辰睡覺的時間,對他們來說已經是妙的時了。
“大軍集結。”
將令之下,一萬大軍很快集結出來。
人若過萬,無邊無岸。
一萬已經可以稱之為大軍。
降云谷要道必然有大軍把守,而且這麼久還沒有岳丈的死訊,溫岳已經料定魏軍是想以安南伯宋皓作為錨點套牢銅關大軍。
縱然耿烈不去營救,但是他為婿會不會去營救呢?
會,而且必須去。
這就是赤的謀,就擺放在明面上。
魏軍甚至明確的告訴你,降云谷就是一塊餌料,你溫岳敢不敢來吃。
你不吃,那好,溫岳不孝的帽子就再也摘不下來,以后別說是出將相,就是返回梁都也得被老百姓的吐沫星子淹死。
更何況溫岳失勢,空出這麼大的缺,最好再死了,這殲敵十五萬大軍的潑天功勞他們這些士大夫分一分,也都能吃上幾口溫岳的熱乎尸。
而且對于溫岳來說,那是他老丈人。
他本就是重重義的人,縱然明知道那就是陷阱,他也會不顧的跳進去。
因為他是溫岳。
“世子,我帶兄弟們跟您一起去。”鐵頭走到溫岳的旁開口道。
溫岳搖了搖頭:“不用,你和兄弟們留在銅關看住耿烈,我怕他會給我使絆子。”
鐵頭穩重,溫岳信得過。
而且就是鐵頭不說,溫岳也得安排人盯住耿烈。
不求耿烈能起多大的作用,只要不扯他的后便可。
一萬大軍,浩離去。
銅關城樓上,耿烈注視著大軍背影,神冷漠,眼中閃過冷意。
轉而下了城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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