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風雨轉眼間就充斥在天地的每個角落，雨大得已經不是一滴一滴地落，而是一道道地傾瀉。

此刻還不到中午，但天已經完全黑了，手不見五指。車燈照到雨裡，能見度頂多也就十幾米，而且還在不斷短。

除了楚君歸幾人坐的這輛車外，車隊其它卡車全都放緩速度，就像是爬。他們的卡車沒有地形雷達，只能靠駕駛員眼分辨道路，或是跟著前車前進。不像李若白改造過的車，能見度是零也能繼續前進。

爲了讓後車跟上，李若白也不得不放慢車速，簡直比走路還慢。就算這樣，車隊最後的兩輛車也完全停住，顯然是跟丟了隊伍。

李若白看著個人終端，惱怒地砸了下車廂，然後不得不掉轉車頭，去找那兩輛車歸隊。

最後兩輛車上除了許補給資，主要還是有五十名戰士。東西可以不要，但是五十條人命，李若白不可能放得下。

通訊頻道中傳來斷斷續續的聲音，全是各車要求返回城市、躲避颶風季的請求。現在離開城市還不算遠，回去的話還來得及。

哪怕只有幾百米距離，通訊裡的聲音依舊是時有時無。颶風季的干擾強度實在是超乎想象，李若白連續試了好幾個頻率，從低到高，無一倖免。

“真是見了鬼了！如果不是真的看到是天然颶風，我還以爲是敵人在放電磁風暴。”

李若白話沒說完，忽聽一聲霹靂，一道大閃電自空落下，竟劈在一棵大樹上，頓時讓那棵樹燃起熊熊烈火，緩緩倒下。大火轉眼間就被暴雨澆熄，可是地面積水中還在跳躍著電火。

這一下，好幾輛車都不顧命令，開始掉頭。

李若白氣得大罵，在通訊頻道中威脅要軍法置，這才讓所有卡車全停下來。

“這樣下去不行，這些人沒法在這個天氣裡開車。”楚君歸勸道。

“難道不去救他們了？”

“我們有兩輛車足夠了，我開一輛，肯定可以跟得上你。”楚君歸道。

“那些傢伙回到城裡，說不定會叛。”

“他們總共才一千多人，又沒有首領，敢叛的話，再打下來就是。”

“有道理。”李若白現在也開始莫名地有自信了。

在暴雨中，李若白好不容易完了車隊的調整和補給資的搬運，然後爲返回城市的車隊重新調校了定位儀，設定好城市的方向，這才放心。

兩輛車中，他和四號乘一輛車，而林兮自然是和楚君歸一起。

暴風雨中，兩輛車先後啓，向著救生艙墜毀的地點趕去。頭車只要設定好導航信息，就可以自駕駛，而後車則是楚君歸自己開。作爲試驗，他是不會出現厭煩或走神之類的緒，哪怕路上出現什麼意外，看不見前車的尾燈，他也可以憑記憶找到原本前車的位置，再跟上去。

現在他已經有些習慣一隻手了。這輛老式卡車雖然還需要手換檔，但是開了幾公里後，楚君歸就已經練到就像開了幾十年一樣。

林兮坐在副駕駛位，直視前方，一不。的面甲悄悄切換鏡面模式，完全看不到面容。

楚君歸對這種如臨大敵的姿態覺有些奇怪，正疑之際，視野中忽然出現提示，李若白從私人頻道中鑽了出來，說：“還是份芯片靠譜，不干擾。”

“確實。”試驗一向話。

“你這裡還有些空曠……算了，我不給你加東西了，加了也會被扔。”

“……”楚君歸還是不明白這種虛擬會客室一類的地方搞裝飾有什麼用。

“等我把我那裡收拾好，就帶你過去看看。”

“要收拾什麼？”楚君歸有些不懂。虛擬空間有什麼可收拾的？又不會真有垃圾。

“一些福利品，你不懂。”李若白嘿嘿地笑。

“好，那等你收拾完。”

李若白盯著他看，皺眉道：“你是真不懂事，還是裝的？”

“你在說什麼？”楚君歸總覺得他有些莫名其妙。

“這麼好的獨機會，你怎麼什麼都不做？你看，兮姐都已經準備好了。”

“林兮？現在正在思考問題吧。”

“這個時候能思考什麼？人生嗎？”李若白恨鐵不鋼。

“……也可以吧。”試驗不明白，爲什麼不能思考人生？他自己就經常思考人生，年最喜歡幹這種事了。

李若白決定直接下場教他了，“這個時候，你應該去拉的手！真不明白，你以前就那麼會，現在怎麼笨這樣。”

“拉的手？不會摔出去的。”楚君歸一句話差點把李若白氣昏。

而下一句則直接要把他氣死：“再說我只有一隻手，還要開車。”

“行！一隻手也能開車，老司機啊你！”李若白氣得話都說不利索了。

“這車不是自駕駛。”

“你不會讓開車嗎？”李若白實在忍不住，決定要教他幾手。

“不好。”楚君歸本著一切爲任務目標服務的神，覺得不能讓幹雜事。

“開車，兩隻手就都要用上了。”李若白覺自己已經說得夠直白了。

奈何楚君歸悟實在太差，還是問：“然後？”

“不可救藥了你。”李若白轉頭就走，然後僵在原地。

林兮出現在門口，雙手環抱，靠著門框站著，似笑非笑地盯著李若白。

李若白乾笑兩聲，說：“你來了啊！”

“我又不開車，就想四逛逛。”

“那我回去開車。”李若白低頭想溜，卻被林兮一把拉住：“你的車是自駕駛的。”

“我還要重新規劃一下路線。”

“在你走之前，先說清楚，你把攝像頭安在哪裡了？”

“沒有！絕對沒有！”李若白堅決否認。

林兮都有點覺得自己錯怪他的時候，楚君歸說：“確實沒有攝像頭。不過如果說作捕捉的話，那麼在駕駛艙外有四個被接收，可以捕捉震波，然後在個人終端裡合影像。”

李若白張大了口，一副見了鬼的表。

林兮聲音冷若寒風：“你很好，非常好！”

“你，你眼睛放X的嗎？”李若白絕地看著楚君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