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面喜,“豈不正好劉兄弟可能不知道,我在城外剛接到王流將軍飛鴿傳訊,因山路難走,需要耽擱兩天才能到。如此就按你說的去做,派人通知穆將軍,大后天按照計劃行事,次日凌晨開城門。”
看到劉季和他的手下因為自己一句話驚疑不定,秦桑心中暗暗冷笑。
樓也不是鐵板一塊,樓主黑鶴真人,下屬四大護法分別是岳老、草頭仙、白秀才和紅繡娘,四人各不統屬,而且彼此之間都有齟齬。
他和岳老只聽東郡主的命令。
紅繡娘是世子的心腹,秦桑見過紅繡娘一面,懷疑這風.骨的婆娘很可能是世子的姘頭。
草頭仙是王府三公子的嫡系,也是樓里實力最弱的一系,在秦桑看來,這更像一個安的位置。
白秀才則是黑鶴真人的親信,而這個劉季是白秀才的人。
一句話詐出來劉季果然有貓膩,王流和劉季同流合污,說明黑鶴真人很可能向世子靠攏了,這對郡主一系來說是個壞消息。
東王府中,有襲位資格的王子共有四位,世子自不必說,另外三人中實力最強的是三公子,但也不可能威脅到世子的地位。
不過,東王府卻有一個異數東郡主。
東郡主本名安寧郡主,乃是東王嫡出長,先王妃馮氏病逝后,王爺念傷懷,越發疼東郡主。
隨著東郡主漸漸長大,展出遠超常人的聰慧,更是深得王爺喜,對郡主無所不允,甚至冠以東郡主的稱號。
郡主背后有先王妃娘家勢力的支持,實力比世子毫不弱,但畢竟是流之輩,世子掌握大義,黑鶴真人倒向世子也是正常。
大局未定,各方就開始有小心思了。
劉季不疑有他,就坡下驢,“秦堂主英明,江州山險林深,耽擱一兩天也是正常就請穆將軍緩慢行軍,如此一來時間剛好,真是天助我也”
“此事不急,”秦桑擺擺手,“穆將軍已經近在咫尺,明天派人出城傳訊也來得及,今晚把計劃梳理一遍,明天你帶我悉悉縣城,免得到時慌。”
和寧縣宵嚴格,他們又是生面孔,晚上不好外出。
“是”
第二天直至天昏暗,秦桑和劉季等人才返回店中,他們大搖大擺在和寧縣饒了幾圈,主要看城防,以及縣令、禇大壯等人的住,秦桑也仔細問清了他們每日的行軌跡。
“你們在外面守著。”
秦桑吩咐完水猴子,指了指劉季,“麻煩劉先生帶一個人過來拿我的信,出城給穆將軍帶話。”
劉季匆匆而去,匆匆而返,領著一個人進來,敲響秦桑的門。
“進來,把門關上。”
兩人輕輕推開門,轉剛關上門,突然眼前一黑,失去意識。
秦桑的影在劉季后閃現,托住二人的尸,輕手輕腳把尸轉移到房,等閻王勾出魂魄,開始拷問。
劉季果然和王流有勾搭,而且是白秀才傳下的命令,秦桑冷笑一聲,心里卻沒有毫懼意。
他不求當一輩子,誰當皇帝他都不在乎,但郡主許諾給他朝圣山封的資格,所以他眼里只有郡主一人。
這一年來,死在他手下的樓同僚不在數,但凡擋路,皆殺。
今天別說是劉季,就算白秀才親至,當殺則殺。
繼續問,劉季還算老實,整個計劃和他之前說的沒有太大的出,但劉季對他手下的行蹤都沒有說實話。
秦桑把這些人一一記清楚,等到深夜,換了一夜行出門。
秦桑一掌結果了劉季的親隨,拿出一張紙遞給水猴子,語氣森然道:“劉季叛變,暗中投靠偽帝,試圖出賣我等,已被我掌斃。他手下之人不足為信,這些是他們的藏之,一個不留,尸理干凈,做完事后去城門與我會合。”
鄭坤和水猴子一句話沒有多說,立刻領命而去。
秦桑催無影步,獨自一人悄無聲息向縣衙靠近。
縣令李繼住在縣衙,莽和尚的禇府距離縣衙不遠,秦桑首選的目標是莽和尚。
縣衙周圍的警戒明顯比其他地方嚴的多,不過這些民壯和衙役也就能防一防普通人,不可能發現秦桑的行蹤。
偌大的府中,只有莽和尚和幾個下人住,秦桑輕易找到莽和尚的住,莽和武功不弱,秦桑不愿冒險,便在房間外停下來。
正要把閻王放進去,卻聽房中陡然傳出一聲長嘯。
“何方宵小”
這一聲如晴天霹靂,秦桑腦袋嗡的一下,只覺得一陣頭昏腦脹,急忙咬破舌尖,劇痛讓他恢復清醒,心中警兆大起,急退。
下一刻,秦桑便覺到房間里一無比狂暴的氣息憑空出現,噴涌而來。
轟
一個火紅的拳影悍然將墻壁轟開大,裹挾著熾熱暴烈的氣息,來勢洶洶,直奔秦桑藏之,青石鋪就的地面直接被拳影轟出一個深坑。
碎石橫飛,枯葉飄零。
真氣外放
秦桑面微變,莽和尚難道已經突破先天
不對,房間里有兩個人
一個老和尚從破開的墻壁中走出來,他后跟著一個高大壯碩的和尚,這個才是莽和尚禇大壯。
秦桑不認識老和尚,只見老和尚就和普通的耄耋老人一樣,滿面皺紋、形如枯槁,但秦桑面對此人時卻有一種迫在眉睫的危機,汗倒豎。
這枯瘦的軀里,蘊藏著驚人的能量。
能給他這種覺的人,秦桑從未見過,岳老和白江瀾都不如這老和尚。
莽和尚虎目瞪視秦桑,冷冷道:“師尊,此人可能是逆賊爪牙”
莽和尚的師尊,懸濟寺羅漢堂首座圓覺上人
秦桑腦海中電一閃,意識到自己踢到鐵板了,圓覺上人是懸濟寺明面上第一高手,有人猜測圓覺上人已先天,現在看來果真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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