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列聽見老于頭的驚喜聲,有些發懵。
他回過神來,連忙就揪著對方的袍子,急聲問:“何解?”
老于頭聽見聲音,咳嗽一聲,清醒了些,但是他掐著手指,滴咕到:“今天是幾號來者……正好!”
老于頭沒有回答余列的問題,而是賣了一個關子,欣喜地道:“余哥兒別急,你跟著我來就是,有你的好!”
隨即,老于頭就打開了暗室的小門,拉著余列往外面走去。
余列又略微等待老于頭一段時間,對方理完了道箓院里面的事之后,就拉著余列往鬼街走去。
此時的天已經漆黑,兩人來到鬼街的口。趕早的人不,一個個走巷子中,然后杵在門頭的跟前,掏出自己的本錢晃。
余列和老于頭湊到了一塊。
當他掏出了自己的錢袋子,叮叮當當的喚醒頭時,旁邊的老于頭子一閃,立刻就沒到了墻壁當中,袋子中連一聲響都沒有發出。
余列扭過頭,眼神略微訝然,心里滴咕到:“這小老頭當真有錢,莫不是手里面有靈石?難怪能拿到茶室的上位貴賓卡。”
余列近段時間了茶室的客,也有一張貴賓卡,但他手中的僅僅是下位卡罷了。
隨后,余列進鬼街后,眼睛中立馬五十,耳朵里面當即響起嘈雜的喊,一只手又忽然就過來,拉住了他的袖子,帶著他往前面過去。
拉扯余列的人正是老于頭,對方上還低聲說:“快點、快點!現在可是爭分奪秒的時候。”
老于頭比余列要悉鬼街很多,領著余列在鬼街中七轉八轉的,抄著近路,忽地就來到了鬼街的店鋪街道。
略過一個個小巧但是致的鋪子,來到了一間破舊、連牌匾都沒有的鋪子前,老于頭將手放在鋪子一側,敲了敲。
鋪子里面立馬就傳來警惕的聲音:“誰?”
老于頭張口到:“我,你大爺!”
鋪子里面響起翻箱倒柜的聲音,很快有一個矮小的暗門打開,余列和老于頭都得躬著子,才能走進去。
一個披著黑袍的人出現在余列的眼中,對方的臉部藏在影之下,可能還佩戴了面巾,讓人瞧不見半點的端倪。
余列也是類似的打扮,對方在瞧見余列后,盯著余列瞧,然后對老于頭說:“是您老呀,怎麼了,今日兒突然來襲,是來查賬了,還是來給我介紹大客戶?”
老于頭沒有回對方的話,而是立馬說:“先關門,有要事。”
黑袍人有些疑的拔了鋪子中的機關。
余列聽見機括的聲音響起,鋪子外面吵雜的聲音立刻就消失,同時那黑袍人跺了跺腳,對方的腳邊出現了一個暗,里面有,還有梯子直通下面。
黑袍人爬下了梯子,余列無須他們的代,也隨著下到了地中。
進了地后,余列才發現底下的空間,可比上面的鋪子要大得多。
上面的鋪子僅僅是相當于人頭臉面,而下面的地才是人,寬敞,可以放貨。
余列瞧見鬼街的鋪子是如此結構,頓時就明白除了黑巷子之外,鬼街中的固定商家們,肯定還有其他的通道或手段進鬼街,以方便運貨。
三人圍坐在一方矮小的木桌中,那黑袍人出聲:“嘛事?現在可以說了。”
余列聞言,也是盯向老于頭,想要知道對方此舉的意思。
老于頭低聲:“大點兵提前了,就剩兩三個月了。”
“什麼?”那黑袍人聽見消息后,騰地就從矮凳子上站起,盯著老于頭:
“當真?”
余列瞇眼打量著,發現此人和老于頭一樣的激,聲音有些抖,但也不是驚慌的抖,而是如老于頭一般驚喜的抖。
老于頭掀開了自己的斗篷,肯定的點點頭,然后指了指余列,說:
“是這位拿出來的消息。至于這位是誰,你也用不著打聽,但是老夫可以保證這位不會胡說話,他地位也不低的。”
黑袍人聽完,踱步走在室中,口中發出怪異的笑聲:
“桀桀!我就說,其余幾個鎮子上半年就開始了,咱們鎮子多半也忍不到明年。不過就剩兩三月就開始,略微也有點急促了。”
老于頭出聲:“急促的好,越急,知道的人越,咱們越能賺大錢!”
黑袍人一拍手:“娘的!我就說今天有些東西,怎麼就漲了價格,還以為是那幾家店的貨,被隔壁的鎮子給劫走了!肯定是那幾個家伙,昨日就知道了……”
老于頭和黑袍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在室中滴咕。
而余列聽著,眼神越來越怪異,他慢慢的就明白對方兩人究竟在說什麼,以及老于頭所謂的好事究竟是什麼。
原來余列所在的這間鋪子,老于頭在當中有著不小的干。而那黑袍人疑似是院的一個道,他們是合伙開的這間鋪子。其中老于頭負責引來客戶,黑袍人負責買貨賣貨,各有各的門路。
至于兩人正在滴咕的事,就是要乘著鎮子中的價還沒上漲,來一波囤積居奇,蹭著即將全面上漲的價,吃一波紅利!
余列聽見這話,頓時在心中暗罵不已。
想他余某人,從佘雙白那里聽得了消息之后,想的就只是保命和撿便宜而已,結果人家知道了,則是要借此機會大賺一筆,甚至是主的炒高價!
簡直不是人!
不過下一刻,老于頭忽然說:“這消息是我兄弟說的,合該有我兄弟一筆。”
黑袍人又問余列:“當然。對了,這位兄弟,你有本錢嗎?”
余列耳朵機靈,他眼睛一亮,當即輕咳一聲,肯定說:
“有!”
黑袍人說:“那就好辦!”
對方踱步走在室中,念叨:“可惜了,咱們當中沒個上位道,還得孝敬。否則的話,不僅不用孝敬,趁機壟斷上幾種貨,到時候想定啥價格就定啥價格,一波十年都有可能。”
其人又說:“嘿嘿!不過我知道有幾個家伙,他們在開年的時候就進貨了,現在算是底兒都賠進去了,也沒誰敢接手。現在正是貧道過去仗義疏財、扶危救困的時候了!”
三人一番謀,簡要的就在矮桌上定下了決策。當然了,余列只是在其中旁聽著,以及出自己能提供什麼樣的貨。
此等賺大錢的機會,值得他余列把毒口的庫貨都給吞了!
商定完畢之后,那黑袍人風風火火的就要去行,口中一個勁的念叨:“時間就是符錢啊!”
余列瞧著跟前兩人如此激的模樣,他的理智尚在,猶豫了一下,忽然出聲:
“二位道友,‘大點兵’兇險,賺錢雖好,但也不要忘了給自己準備東西。”
余列朝著那黑袍人拱手,呼到:“這位道友,若是有保命的好東西,順便也給貧道留幾樣!”
他這話,讓正要出門的黑袍人當即定住,扭頭打量了余列幾眼。
“嘿!”對方口中突然發出怪笑,然后將自己的兜帽給掀了下來。
一張方正的面孔出現在余列的眼中,對方兩鬢灰白,是一臉嚴肅的中年人模樣,和其詐的聲音截然不同的。
方正中年人沉聲說:“原來如此,竟然是一位還沒有參加大點兵的一位小友。小友連這種消息都愿意分,貧道曉得,定會為你留意的!”
對方朝著余列一拱手,便要離去。
但是才走了幾步,方正中年人忽然又從袖子中掏出了一本冊子,說:“此是雜鋪中的貨單,所有貨一應俱全,若是有不清楚的,老于頭就在這兒,小友也可以問他。”
話說完,方正中年人戴上了兜帽斗篷,腳步急匆匆的離去。
房間中只剩下余列和老于頭。
老于頭清了清嗓子,不知道從室的哪掏出來一把茶壺,咬在里,細細的給余列介紹:
“這大點兵呀,十二年一回,和道徒考試有關,是要多出來幾個上位道。”
余列一聽這話,心頭一跳:“果然,大點兵是練兵,和考取道徒的生死試煉有關!”
老于頭又說:“這是因為附近的幾個鎮子,每過十二年,也就是每四批道,就會聯起手來考一回。而我和那個貪財貨,都一大把年紀的,落戶在鎮子中早過了十二年,就算被選派出去,也會被安放在鎮子外的個個據點中,不用出去打生打死,反而還方便做生意……”
余列瞬間明白,他的所有猜測都正確,大點兵就是一場磨煉。
這讓他的心神得到了安穩,以及有了幾振:“如此說來,這也是一個機會,往前的三批道,還無法在頭三年就得到磨煉!”
余列坐在室中,又和老于頭多嘮了幾句。
他將自己對“大點兵”的疑一一提出,老于頭都盡可能的作了解答,言語也比余列在藏書閣看到的要更加和直白。
余列也了解到,剛才那走出去的那方正中年人,其所要做的生意并非只局限于黑水鎮之中。黑水鎮的提前大點兵,亦會對隔壁的幾個鎮子也起到影響,特別是和黑水鎮特產有關的貨方面。
只不過尋常人很會琢磨到這一層,以及就算琢磨到了,也沒有能力和人脈去變現,喝湯都夠不上。
如此一番流下來,余列頓時對今天來找老于頭的舉,到十分的慶幸和歡喜,并又謝了那佘雙白一番。
他暗暗在心間道:“好心人,天不負,賺大錢!”
一邊說著,余列也在一邊翻看中年人給出的貨單。
看著看著,他忽然盯著貨單的一,眼睛微亮,略琢磨后,眼底里出大喜。
余列意識到,他絕佳的保命手段,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