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列回到家中,閉門戶,關了鳥兒,取出了從黑街上買回來的瓷罐子。
罐子一打開,一濃郁的腥氣就撲面而來,刺激余列的鼻腔。
他掏出了攤主附贈的紙條,細細閱讀:“寬解帶,取蛤肚,刺破肚臍,合即可。亦可敷于其他位置,與脈相連即可……”
余列推敲一二,謹慎起見,他沒有直接劃破自己的肚臍,畢竟腹部靠近臟,一旦有問題,遭罪的程度會很大。
他刺破指尖,以指尖滴瓷罐子中,讓瓷罐中的蛤肚適應一番。又取出自家的小爐,以水浴的方式,浸泡加熱瓷罐。
等到瓷罐中的溫度上升,更有一腥氣翻滾,甚至令人作嘔后,余列方才捧起蛤肚,在自己的左臂上,用指尖勾勒出一道詭異的符文,并取過一燒火祛毒的鋼針,逐一刺破。
符文紅艷艷,散發出妖異的芒。
下一刻,余列便將蛤肚往自己的左臂敷過去。
刺!
一灼熱,突然在余列的左臂上泛起來,接著更是瘙大作。
余列的臉上出驚疑之,自從服食道,且修煉了毒功之后,他已經許久不曾瘙。平常在毒口中干活,因為謹慎和毒已經習得的緣故,蘿卜頭等人畏懼的黑蛇魚毒一類,在他看來也已經不甚畏懼,就算是被魚骨劃破了指尖,他也只是會像燙傷了一般,沖沖涼水即好。
而現在,余列將蛤肚敷上,左臂持續的有刺痛瘙。
他心中帶著僥幸,運轉自己的氣,想要讓適應這種猛烈的蟾毒。
但是百十呼吸之后,余列還是忍不住,猛的將蛤肚從左臂上拽下。
撕拉!撕下蛤肚之后,他的左臂已經是通紅一片,泛起了麻麻的小疙瘩。
這讓余列微微吸了口冷氣。
他不由的大罵起來:“好個商!這還只是有點瘙?”
連他已經修得了毒的層次,都只能堅持到這種程度,若是換個其他的下位道,恐怕連命都可能危險,就算沒有命危險,估計也會重傷。
余列遠轉氣,立刻消融殘留在自己左臂中的蟾毒。并取出自己炮制好的一系列解毒藥丸,碎,糅合敷在自己的左臂上。
解毒藥都是經由青銅酒杯炮制過的,藥力驚人,涼意立刻就出現在余列的左臂上。
再加上余列的質總歸是耐毒的,百十來息后,他左臂上的刺痛徹底消失,小疙瘩消去,重新潔溜。
了自己的左臂,余列有些慶幸自己剛才沒有直接在腹部,否則的話,自己無疑會更加遭罪。
著蛤肚,余列將它重新扔回了瓷罐子中。
這時他的面不善,突然想到了那攤主說的瘙難耐,很可能僅僅是針對于上位道,甚至是道徒而言!
上位道們完了如狼似虎、銅筋鐵骨、伐洗髓三步蛻變,其質比修得毒的余列還要強悍,各自也都擁有一定的解毒祛毒功效。
而上位道,甚至是道徒都不了這蟾毒,容易長包流膿,蛤肚的毒之猛烈可想而知!
余列再次暗罵:“商!”他十分想去找那攤主理論一番。
看來他這次的“撿”,連小都不是,就是看走了眼!
黑街中擺攤做買賣的,果然個個都不是善茬。余列暗暗記下了這個教訓。
不過立刻的,他臉上的郁消停,轉而微瞇起眼睛,掏出了自己的青銅酒杯。
既然以他現在的,適應不了蛤肚的蟾毒,那麼是否可以用酒杯將蟾毒削弱削弱,再進行使用?
不過余列并沒有立刻的作,而是猶豫起來。其實他一早就考慮過這個理方法,但是,并非原材料,他擔心酒杯的浸泡會壞了的部,反而造失效。
把玩著青銅酒杯,余列踱步走在石室中,推敲再三,暗道:
“既然酒杯可以炮制靈石,那麼它炮制的可能,應該也是有的,就算是失敗,好歹也能落得一張高質量蛤蟆皮,不算是本無歸!”
而且現在,就算是他想去找賣家理論賠錢,能否找到的對方都是一個問題。如果選擇去院鬧騰,多半也是一地的,因為畢竟完好,上面的院道徒烙印也不假。
真去了,余列反而可能會惹來嗤笑,笑他一個區區下位道,也配用?
沉下心神,余列又從陶瓷罐子中取出蛤肚,略微猶豫后,選擇了松手扔青銅酒杯中。
“正好借此機會,檢驗一下青銅酒杯能否洗練!”
余列盯著酒杯,目期待。
過了幾息,余列就連忙撈出蛤肚,檢查一番。等確認蛤肚沒有損壞后,蟾毒依舊猛烈,他便將其又扔酒杯中。
如此反復數次,余列的臉上出了驚喜,因為他明顯的覺到,蛤肚中的蟾毒,削弱不,此刻覆蓋在他的手臂上,僅僅會引起瘙刺痛,而不會再長小疙瘩。
耐著子,余列將蛤肚放在青銅酒杯中,斟酌的反復浸泡,等到蛤肚僅能夠引起他的皮發紅后,余列便停止了浸泡。
此時的蟾毒,已經削弱大半,對于平常中下位道來說,或許毒依舊猛烈,但是余列的,已經可以靠自己消融毒素,適應毒素,甚至是借此蟾毒煉功了!
而這個時候,余列試用了一下蛤肚,發現其肚口可以打開,進無礙,里果真存有一方不小的空間,剛好三方,可裝三大缸的水。
蛤肚祛毒功后,其又和浸泡藥材時不同,它表面的理、符文,通大小都沒有任何的變化,無增無減。仿佛僅僅是將蟾毒這種不合時宜的東西,洗掉了一般。
余列捧著祛毒后的蛤肚,心中徹底喜悅起來。
他再次檢查后,不再猶豫,開服,刺破肚皮,便將蛤肚敷在了肚子上。
蛤肚展開,立刻覆蓋了他的大半腹腔,因其質地堅韌,能抵擋符紙,余列佩戴后,腹部還像是穿戴了一層甲,能夠保護五臟六腑。
立刻的,余列玩心大起,他行走在房間中,這個,那個,忽的收腹部的蛤肚中,又忽的手進蛤肚中,將東西取出來。
書籍,靈石,還有大水缸……能夠試的東西,都被他試著收了個遍,玩的是不亦樂乎!
不過半盞茶后,余列定住了,忽然覺氣吁吁,臉微白,他連忙取過石屋中備著的干糧,塞口中。
使用,本就會消耗道人的氣或真氣,余列一時忘了他的蛤肚還是個半品,會大幅度吸取使用者,只有好好的喂養一番后,它才能如正常的一般消耗低微。
雖然臉蒼白,但是余列的神依舊旺盛,他白著臉,坐在石凳子上,臉上繼續泛起病態的喜。
生平第一件,終于煉化功!
而且他又發現了青銅酒杯的一個妙效,此亦能洗練法!
石室中,余列的目幽幽:
“如此說來,今后得到了其他道人的,我很可能無需費盡心思的磨開,只需往酒杯中一扔,就可以得手了?”
在滴后,便是認了主,非主人無以使用或打開。強行打破,只會毀壞。
世間雖然有各種開撬寶的技巧、法,但是業有專攻,這類法門和煉丹一般晦,涉及萬千,易學難。
余列發現,他似乎又多了一項特長,興許還能靠此發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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