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寶認主，有幾種方式。

一種就像是人皇劍那樣，愿意借一部分力量給顧，但是既不出工，也不出力。不高興的時候，本不理會他。

高興的時候，可以大發神威，幫他解決掉大敵。

天人級別的強者，說斬就斬了。

這種況，甚至說不上是認主。

因為人皇劍隨時可以棄他而去。

在這段關系中，人皇劍是主導方。

第二種就像是巨靈錘那樣，有一定的關系，元靈已經勉強認可他，只是嫌棄他實力太弱，在沒有更好的選擇的況下，暫時認他為主。

這段關系，相對要平等一些。

顧可以使用巨靈錘的大部分力量，它也會盡量配合。

但也僅此而已了，無法建立更深一層的流。他無法激活巨靈錘的真正形態。

作為一件地階靈寶，它的威力自然不僅于此，只是，開啟真正形態的話，對它來說消耗太大，它不可能為了顧，做這樣的消耗。

第三種，就像是幽冥圖，完全認他為主，為他開放所有姿勢和功能。

這段關系，他是主導方。

幽冥圖的元靈到巨大的約束，背叛的代價巨大。

顧要它使用完全形態，釋放所有的能量，它也得照辦。

但是，它的元靈依舊有一定的自主權，比如說，他要讓它自，它也是可以拒絕的。

除了這三種之外，還有一種。

就是顧剛才對問心鏡提出來的，在它的元靈留下烙印。

那代表著，它的心全部向他開放，再也沒有一丁點自主權。

哪怕顧讓它自，它也只能照辦。

這是最徹底完全的認主，這樣的方式，一般的靈寶，是打死都不會同意的。那樣的話，生死完全諸別人之手，任何一個有著自我意識的生靈，都會排斥。

一般而言，也只有修士親手煉制一件靈寶，在元靈初生，自我意識極為薄弱之時，才能留下烙印。

像那種有過幾任主人的靈寶，一個個都了老油條，絕不是那麼容易收服的。

修士與靈寶的關系，誰作為主導，誰說了算，就看他們之間的博弈。

就像是現在，顧提出了這個極為苛刻的條件，問心鏡有拒絕的余地嗎？

“好！”

那個小孩一口答應了下來，立馬對顧放開了最核心的部位。

這麼果斷干脆，讓顧都有些意外。

說實話，他還真沒想過要將這件靈寶充值掉，至在短時間沒有這個打算。

沒想到，它自己嚇自己，一下子就將底牌就了出來。

顧見它這麼配合，自然不會跟它客氣，直接用元神在它的，留下一點烙印。

這是從《太玄天書》里學到的方式。

這門功法包羅萬象，可以說是上古修行界的大百科全書，什麼容都有。

頓時，顧覺到元神中，多了一種玄妙的聯系。

這種覺，跟伊芙與他締結契約后有點類似。

他將問心鏡收起，對一旁等待已久的院長和文玨說道，“院長，文前輩，接下來怎麼做？”

院長依舊是那襲青衫，看著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文士，只是比之前，多了幾氣灑的氣質，“我得先回去了。”

說完，人就消失了。

說走就走，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文玨說道，“我要留在這里，閉關苦修一段時間。”

可以理解，剛突破到天人境，正需要好好鞏固一下境界。

顧提醒道，“小心那兩個家伙。”

他指的，是剛剛跑掉的那兩個化神。

“好。”

文玨也不多說廢話，說完就離開了。

沒有說要去哪里，到了天人境后，已經有了足夠的自保之力，天下大可去得。

……

最后，又只剩下顧和葉凌波。

“走吧。”

顧招呼一聲。

葉凌波卻沒有，而是從脖子那里摘下一個玉墜給他，說道，“這是天啟水月天的鑰匙，有了這個，你可以自由出。”

顧明白了，說，“你要留在這里？”

葉凌波說道，“我現在跟著你，只會是一個累贅。”

顧有些言又止，但還是尊重的決定，接過那個玉墜，說道，“我明白了，那我走了，你保重。”

葉凌波看著他離去的影，突然大聲道，“別再拈花惹草了。”

就見他抬起手揮舞了一下。

片刻后，他的影已經消失不見。

神閃過一悵然，輕聲說道，“下次再見時，我要站在你的邊。”

就見邊，一道微亮起，人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若是顧在原地，就能看出，這種空間穿梭的方式，跟剛才的云縹緲如出一轍。

……

顧倒沒有太多的離愁別緒，現在他的心里，還裝不下這些。

他剛才其實就想說，等到下次見面，說不定他們的修為差距拉得更大了。

只是想想這種實話有點傷人，才沒有說出來。

距離瑤池之會，只剩下五天了。

他現在的實力，離天人境還差一點。

別看他剛剛殺了兩位天人級別的強者。一個是人皇劍的功勞，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

另外一個是因為有傅萬生的真靈相助，將云縹緲給拖住了。

要不然的話，那一劍的威力再強，打不中人也是白瞎。

瑤池仙宮那里，可全都是上古存活至今的強者，沒有一個好惹的。

現在，他已經是不境三層的巔峰，擺在他面前的，就只有一條路，那就是突破到天人境。

天人境，是大周的說法。上古時代，對于這個稱呼是化神。

所謂化神，就是將元神修至純，從而能夠直接領悟天道。

這是仙途當中，至關重要的一步。是仙的起點。

直到上古大劫，天道崩塌，萬仙同墜，世上再無仙人的存在。

同樣的，也再沒有人能夠突破到這個境界。

大劫之后，武道開始興盛起來，第一們打破天人隔閡的，正是道門創始者，那位無名道人。

自他之后，神州才有天人這個境界。

他將這個境界稱為天人，自然有其道理。

這條路，與上古的修行之路，有著極大的差別。

上古修行之道，走的是與天人合一的路子，講究的是以合道。

而武道，則是挖掘自的潛力，不斷壯大自的路子。到了天人境，同樣是悟天道，卻是將道蘊融，直至在元神中形一種道蘊，最終形屬于自己的道。

這樣的天人之道，更加霸道。注定也會更加困難，那需要對天道有著極深的了解。

這也是為什麼大周的天人為何如此稀。

夏帝之后，一千年時間，整個大周，也就出了三位天人強者，加上文玨，還有未來會就天人的秦武，也就五位。

在任何一個天世界，天人強者的數量都比大周要多。這不是沒有理由的。

當然，論實力，大周的天人強者，還是很頂的，是一個文院院長，就擋住了赤明天尊侵的腳步。

顧想要就天人，擺在面前的首要的問題就是，在哪里突破？

他知道的天世界有很多，不說這里，還有金庭天，黃泉天，萬象天，星羅天，還有蓬萊天，桃源天等等。

選擇太多了。

他覺得，需要找個人來問一下。

……

顧來到了黃家鎮外的那個破廟，用那枚玉墜打開了天世界的門戶，一個邁步，人已經回到了摘星閣的頂層。

等那道空間之門關閉之后，他喊了一聲“院長”。

就見另外一個空間之門打開，正是院長所在的那座小院，院長的聲音從里面傳來，“請進。”

顧進了院子里，見老高還在里面忙活著。手里拿著一把大剪子，正在給院里的樹木修剪枝葉。

“你來啦。”

高凡看見他走進來，高興地打了聲招呼，就轉繼續干活，隨即意識到不對，猛地轉過頭來，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不是吧？”

他眼睛幾乎都要凸出來了，話都說不利索，“你……你……”

突然，他從樹上跳下來，湊近前，在顧的邊轉了一圈，喃喃地說道，“不境巔峰？”

院長還是坐在他的那張藤椅上，手里拿著那本書，突然開口說道，“現在，你可以幫他除掉赤明天尊留在他上的印記了。”

對哦！

顧被他一提醒，才想起此事。

當時，高凡被赤明天尊的力量染了，他送人過來，就是想讓院長幫忙，救老高一命。

結果，院長將《斬玄劍法》傳給了他。

他都快忘了修煉這門劍法的初衷了。

顧拿出人皇劍，就向旁邊的高凡斬去。

斬玄劍法第二式斬神。

赤明天尊的力量之所以能給武者造污染，就是因為這是更高階的力量，融合了一些道蘊，也就是法則之力。普通的手段，本無法驅除。

不過，斬玄劍法正是這種力量的克星。

第一式斬元，對應的是神通境的法力。

第二式斬神，對應的是人仙境的道蘊仙元。

當人皇劍斬下時，老高只覺一道劍意而，切割般的痛楚，讓他以為自己被一刀剖了兩半。

劇烈的痛楚，讓他的神扭曲了起來。

在顧的視角中，清晰地看見一縷黑影從他背后剝離出來，在斬神劍意之下，很快就灰飛煙滅。

“你——”

當那縷黑影被斬滅后，高凡眼前一黑，指著顧，剛說了一個“你”字，就暈厥了過去。

院長看到他這一劍，不由贊嘆道，“出神化。”

外行看熱鬧，行看門道。

顧這一劍，恰到好地將高凡的那道異種能量給滅掉，對高凡幾乎沒有造什麼損傷，這樣細的控制能力，妙到了巔峰。

在這麼短的時間，顧能將這式劍法練到這種程度。

跟他一比，自己劍道奇才的稱號，也有些名不符實了。

想當年，他練這一劍后，至用了十年，才有這樣的水平。

這一聲贊嘆，確實是發自心。

“獻丑了。”

顧謙虛了一句，這一劍，不像是在水月天時那樣要用全力，這樣的消耗，他還能承。

他沒有管倒在地上的高凡，說起了正事，“院長，其實這次來，我是有事想請教。”

院長將手里的書放下了，“你想知道什麼？”

“選擇在哪個天世界突破，會有什麼影響嗎？”

院長不答反問，“你知道在上古時，天世界是什麼地方嗎？”

顧搖頭，這他還真不知道。

“在上古時代，一般稱為三界。人間界，就是我們現在所的這方世界，你既然接過西堤大陸的人，自該知道，這方世界很大，有著別的大陸的存在。”

“實際上，人間界比你想象中還要大得多。不管是我們神州大陸，還是西堤大陸，都只是人間界的一小部分而已。”

“只是，天道崩塌之后，人間再無仙人的存在。對于神通境來說，想要越茫茫大海，前往別的大陸，需要花費很長的時間。時間久了之后，各個大陸之間就不再來往。”

“除了人間界之外，還有仙界，仙界共有三十三天。如今的天世界，在上古時代，都是三十三天，屬于仙界。”

仙界？

顧聽得一愣，就水月天那樣的地方，居然是仙界？

院長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說道，“當然，仙界也沒什麼了不起的，三十三天，都是遠古之時，人族的大能打下的地盤，后來，才劃分出仙界與人間。”

“水月天原來的面積也是極為廣大，只是在大劫降臨時，當時的界主水月天君，用先天法寶山河圖隔離出一片區域，保護起來。就是現在的水月天，在這片區域之外，還有十倍百倍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