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州與冀州界。
一直在趕車的麒麟忽然勒停馬兒,他抬起手,在天空中翱翔的黑鷹直接朝他飛來,停在他的手臂上,他從黑鷹的腳上的紙筒裡面取出一張紙條展開,接著掀開車簾把紙條遞給趙霽,沉聲道:「主子,十公主失蹤了,西涼王京了。」
「西涼王?」趙霽眼睛微瞇,沉聲道:「去探查他這一路經過的地方可有異常。」
「您懷疑...」麒麟反應過來之後瞪眼,「他瘋了吧?」
「我怕的不是他瘋了,而是別人瘋了。」趙霽眉心地皺在一起,他側首看了蘇邀一眼,「那件事可能想瞞也瞞不住了。」
「你的意思是西涼王來康元也和陳大人有關係?」蘇邀抿,「這怎麼可能?」
不信在這個什麼都靠著書信聯繫的時代,這陳大人可以把自己的爪牙遍布各地,甚至還能拉攏他國的帝王,陳大人若是真的有這個能力的話,又何必委屈自己坐在這刑部尚書的位子上,恐怕早就封侯拜相了。
「他應該最想看到的就是讓康元起來。」趙霽沉著臉,「就怕外祖父也不能阻止他了。」趙霽說到這裡,沉聲吩咐麒麟,「加快速度,爭取明日趕到京城。」
蘇邀掀開車簾看了後面的馬車一眼,沉聲道:「若是不能阻止,就殺了他,你不願出手,就讓我來,我去殺了他,只要他死了,那一切就都解決了,外祖父和外祖母要怨恨就讓他們來怨我!」
趙霽瞧著蘇邀的樣子,手拍了拍,輕聲道:「別擔心我。」
皇宮,宴客殿。
酒過三巡后,拓跋蒼拿著酒杯走到趙趙容宣和趙瑾瀾面前,笑道:「兩位就是康元朝唯二剩下的兩個健全的王爺了吧!孤敬你們兩人一杯。」
趙瑾瀾直接無視這挑釁的敬酒,杯子都不想去端。
趙容宣看了趙瑾瀾一眼,挑眉拿起酒杯直接放在邊一飲而盡,並不為與西涼王杯,放下酒杯之後,他笑道:「西涼王怕是上了年紀了,咱們康元可不止我們兩位王爺,你莫不是喝糊塗了,開始說胡話了?」
「是啊,都說西涼王是在馬背上打得天下,難道從小就上戰場了,連基本的數數都不會了?」姍姍來遲的趙煜走進來睨了一眼西涼王。
趙煜從小吃得香睡得好有喜歡練武,所以人高馬大的,這走進來還真可以和拓跋蒼一比高下,他走進來拱手給皇帝行禮之後,又對著拓跋蒼淡淡道:「再說了,咱們康元朝賢王殿下,雖然是行不便,但是若是真正的坐到馬背上,想英勇善戰的西涼王也不會是他的對手。」
皇帝對於趙煜這句話很是用,特別是他知道自己的大兒子如今的狀態,所以方才這拓跋蒼以敬酒為由當著他的面諷刺他的兒子殘的時候,他並未生氣,此時聽趙煜這麼說,他眼中閃過一抹笑意,面上的表卻故作不高興,他呵斥了趙煜一聲,「不得無禮。」
「他無禮在先的!」趙煜說罷沖著皇帝拱手道:「在前失儀還請皇上恕罪。」說罷從拓跋蒼面前走過,錯之時他還嗤了一句:「蠻子。」
拓跋蒼眼睛一瞇,看了一眼這個材高大的青年一眼。
一場宴席下來,除了康元的臣子和皇帝之外,其他人基本微醺,皇帝派人把西涼王送到使館,等使臣把西涼的人帶走之後,他才喚了晉安侯和張盛之留下來議事。
......
陳皓澤回到府中,管家就連忙上前扶著他往書房走去,多飲了兩杯的陳皓澤了眉心由管家扶著在紅木椅上坐下,「還是沒能接近賢王府?」
「賢王府的侍衛如銅牆鐵壁一般守在賢王府周圍,我們的人本沒辦法接近。」管家低聲道:「屬下猜想這賢王殿下可能早已經不在京中了,這都一個月了,他們夫婦不可能不出府。」
「我這外甥從小聰明,他怕是已經猜到了什麼了。」陳皓澤說到這裡笑了笑,眼裡閃爍著詭譎的芒,「也不知道他猜沒猜到那趙賢宗和趙溧本不是我的孩子。」陳皓澤說到這裡抬頭看著管家低聲問道:「你說,讓他們兄弟殘殺,我是不是很壞?」
管家瞧著陳皓澤的樣子,憤恨道:「是他們對不起大人您的,當年您喜歡殷小姐,可是先皇為和晉安侯世子賜了婚,您傷心失落那麼久,後來離開京城這個傷心之地,好不容易有了一個中意的子,卻又被送進京選秀!那個人上說著您,卻依舊選擇了榮華富貴,後來知道您的份了,卻又回頭引您,您為犯了,卻為皇帝生兒育,甚至狠心的扼殺了您的孩子,那個人...」
「噓...」陳皓澤抬手阻止管家繼續說下去,他眼睛瞇了瞇,「那個人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以我骨的名義來讓我對付我的姐姐,差點讓我與我最敬的長姐反目仇了,的確該死,那個人應該到死都不知道其實我已經知道了那兩個孽子本不是我的種!」
「接下來他的兒會為所做的那些事付出代價。」陳皓澤站起來瞇著眼睛道:「你記住,接下來無論我遇到什麼況,一切都按照計劃進行,先皇為了穩住康元江山,以婚配來穩住那些手握兵權的武將,那我就讓這天下徹底起來,我要讓先皇看看,他一心要穩住的江山,很快就要了!」
「屬下定然誓死追隨大人,為大人復仇!」管家跪在地上揚聲說道。
「不,若是我真的死了,你可別追隨我去了,你要替我完我的計劃,讓趙賢宗謀反,蠱趙溧讓西涼王起兵,讓蘇越帶北躂軍境,只要西涼和北躂朝著康元打起來了,那南蠻和南詔等一直對康元虎視眈眈的小國也會伺機而,屆時整個康元就真的了!」陳皓澤咳嗽了一聲,他一把握住管家的手,沉聲道:「記住,無論我的死活,你一定要讓我的計劃完下去,我要看到那個人的家族因為趙賢宗謀逆而誅九族,我要看到這天下起來,再無安寧!」
聽到自家主子說這句話,管家的心頭閃過一陣不安,他擔憂的看著迷迷糊糊的陳皓澤,低聲道:「大人,咱們不說這種不吉利的話。」
陳皓澤抬眸看了管家一眼,對他揮了揮手,淡淡笑道:「下去吧,記住我的吩咐,我喝了酒有些乏了,想去躺會兒。」
等管家離開之後,陳皓澤起走到書架旁,他抬手抱著架子上放著的花瓶輕輕轉,書架立刻移位,他再輕輕在牆上的一塊磚上按了一下,石牆打開,他走了進去,等他進去之後石牆合上,書架重新回到位子上。
他步伐踉蹌的走進室,然後拿起火匣子吹燃,他才點燃燈,整個人就癱在地上,他撐著子爬到一張床邊抱著痰盂一陣狂吐,鮮從他的裡噴涌而出,很快室裡面就充滿了腥味。
可是他毫不在意,吐完之後他把痰盂放到一邊,隨後拿起一旁的帕子了角,接著坐在床邊看著痰盂裡面的,隨後他移開目躺在床上。
他喜歡那個人很多年了,當時長姐和賀以寧還有殷淑華三人幾乎形影不離,他的目總是追隨著殷淑華,嫻靜漂亮知書達理又善解人意,是他的夢中人,可是長姐總是會錯意,以為他喜歡的是那個容貌絕格張揚的賀以寧,甚至還撮合過他們,他煩長姐的多管閑事,便只能躲著長姐,在暗注視著殷淑華。
他第一次吐是在得知被賜婚給了晉安侯世子賀晉寧,賀晉寧從小與他們一起長大,是一個才華出眾也有勇有謀的男人,當然配得上,所以他沒爭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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