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著正在從空間戒指里拿出大批靈材，旁若無人地開始布陣的法蕾爾，白墨就靜靜地站在一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期間倒是不時有玩家登錄來到這個“副本”世界，但都對他們兩個的存在視而不見。

即便是好奇的李靈秀重新上線，在自己被殺的位置附近到游走，也沒能發現一口吃掉自己整個頭的金發，其實一直就在自己面前。

他們仿佛兩個重合的世界一般。

只是李靈秀總覺，自己的脖子好像有點涼快。

他找了小半天，幾乎是將玩家出生點附近的一草一木都翻了個遍，依然沒能找到任何線索，最后也只能失離開。

……

自從約覺察到靈與無靈的高維博弈以后，白墨就有種覺，也許是造化之靈在推著無數世界的靈擴散。

他們或許是在爭奪著宇宙規則的塑造權限。

每推一個世界發生靈氣復蘇，造化之靈便多得一子。

而無靈，目前看仿佛就是純粹的被反擊，除了以道化之力，強行剪除拔尖的靈能系統超凡者以外，便再沒有更多的招數。

有靈氣復蘇，又是否會有一天迎來末法時代？

他突然有點好奇。

在不大肆破壞的前提下，至也得七階后期的修士親自出手，耗費個百八十年，才能基本吸干一個元界層面的小世界，將其化為無靈的修煉絕地。

“那所謂的無靈，到底是真的代表無靈規則，還是說，只有祂，能有靈？像地球這樣的無靈世界，也許是曾經被吸干的殘渣？”

這樣的念頭，在白墨腦中一閃而逝，然后馬上就被塞到心底。

沒有足以自保的位格前，貿然思考這等問題，只會惹來不必要的注視。

……

“那邊的小城市里，我發現了一個有意思的人。”白墨輕飄飄地拋下一句話后，便化作一縷輕煙，消失在荒野當中。

法蕾爾看了一眼白煙消散的方向，心里猶豫了一下。

沒過多久，又一個法蕾爾，從的后背分離出來，也跟著白墨的方向消失。

……

落星市第三生服務中心。

一個鬼魅般的影，出現在落星市的第三街區中央。

生服務中心，本質是帝國人造子宮的托管點，絕大多數沒有財力自行維護的家庭，在有了卵以后，都會將他們的人造子宮托管在這里，直到胎兒完全。

托管的過程中，由于是于完全無菌環境，并不允許探視，只能在外面看著幾個小小的攝像頭進行24小時記錄。

唯有胚胎健康，可以離人造子宮之時，父母才能到這里將嬰兒帶回家。

“他來這里干什麼？”跟隨著白墨的腳步，法蕾爾的這個分，也來到了生服務中心。

從來沒來過，也沒了解過這個地方，僅僅是字面意義的知道這玩意。

因為沒有這個需要。

能進際圈的，也沒有這個需要。

像點樣的貴族家庭，都會建立自己家族的人造子宮管理中心，脈族人的后代，全部會在自家的管理中心出生。

不在自家管理中心出生的，很多時候甚至會家族被視為野種。

特別是鮮同盟麾下的家族，他們對這方面更是執著。

白墨一路慢慢地走了進去，墻壁，圍欄，安保，通通都視之無，他完全就是走的直線，所以哪怕看著走得不快，但房間的變換卻是極快。

法蕾爾追了上去，也是走的直線。

區區一個小城市的生服務中心，自是不可能有什麼貴族級安保，頂天了也就一個四階的鎮守者，對他們來說等于不存在。

“這里會有你的人？”沒有掩飾自己的影，追到白墨面前問道。

一般也只有養不起私家管理中心的非貴族，會選擇來這種地方繁育后代，以白墨的年紀，還能有幾個五階以下的既認識他，又活到現在？

道元紀都五百年了……

“也算不上人，只是當年有點印象的小家伙。”

“邵……天明？”法蕾爾愣了一下，不太練地報出了一個名字。

并不認識這個人，但因為白墨走的完全是直線，很容易就能確認他的目標。

然后法蕾爾通過人臉識別，以自己的權限，接到帝國部的公民管理數據庫一比對，便得到了白墨目標的名字與資料。

“四階初期修士，五百四十二歲，最近一次力量評測為42級，帝國C級退役報人員，份保等級A……”

法蕾爾看了下查出來的信息，似乎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等等，C級退役人員，為什麼會有A級的保……”

A級保，對應就是只有六階的部分人，才有權限查詢。

“五百多歲，保特殊的退役報人員……他曾經是聯邦派去白之大地的間諜？”法蕾爾一邊推理，一邊用了下鬼仙的力量，很快就找到了答案。

“沒錯，他曾經是聯邦派去我那兒的間諜，不過被抓了。”

“……”

“一個小小的間諜，有什麼值得您留下印象的？”

法蕾爾倒是想繼續用鬼仙之力獲取報，但事關白墨，所有的線索都被強行中斷了。

“也不是什麼大事，四百多年前，他被關在白之大地虛獄的時候，無聊地用石頭在地上刻起了小說。”

“那時候我隨口說了一句，說寫到兩千章便送他一場造化。”

“結果呢？”法蕾爾對這麼個小故事突然產生了興趣。

“結果他刻到八百五十五章熬不住，神崩潰了……”

“……”

“后面他跟其他間諜一起，都被放回了聯邦，倒是不曾想過，竟然能一直活到今天，還留下了第五個后代。”

“那你過來是為了……”

“既然遇到了，便送他半場造化。”

“……”

說到這里時，白墨從虛無當中現出了影。

“請問尊駕是……”

抱著嬰兒的邵天明，是個留著兩撇灰胡子的中年人，旁不僅有他的妻子，還有這個托管中心唯一的一位四階鎮守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