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之間是互相聯系的。

自從上一次，他從荒山破廟中找到了神圣泰拉帝國的蹤跡，然后又在臨州城發現了兩個來自帝國的探子后，白墨得到的碎片信息越來越多，能夠通過拼湊，推斷出的記憶也在不斷增加。

即便是沒有得到歷史正文的其它部分，他仍然是可以慢慢恢復記憶。

“白之大地”，就是他最近尋回的一個關鍵詞，白墨想要知曉有關它的更多信息，他總覺這是跟自己息息相關的東西。

“被言了嗎，可惜。”

“不過帝國不能說的東西多了去了，也不差這麼一個忌諱，傳說真仙都有‘言靈’，當自己的名字被提到的時候，他可以看到一段時間周圍的狀況。”

“誰要是敢在背后嚼舌，都得擔心被發現。”

“真仙，是指七階？”

“對呀，七階之上都稱真仙，帝國三十二尊真仙，各個都有不同的忌諱，不想聊著聊著天突然被雷劈的話，還是得記好屏蔽詞庫。”

提到屏蔽詞庫的時候，于藍臉有點不對勁。

“不過來了這詛咒之地，怎麼罵都沒事。

雖然在我看來，這詛咒之地有些有名無實，我們夫妻倆被流放到這里都好些年了，屁事沒有，一樣活得好好的，但聽說帝國上面的大人很忌諱這個世界，甚至連靠近都不愿意。”

“那，你說說他們的名字？我記不住了，但約覺可能認識其中的一些人。”

“？？！”

“前輩您的認識，是我理解的那個‘認識’嗎？”

于藍說的“認識”，是認識、知曉這個人存在的“認識”，而不是有的那種認識。

“我應該是跟他們打過一些道的。”

“……”

于藍跟玉蘭相視一眼，瞬間覺得事件大條了，遇到的這條失憶金大，可能遠比他們想象的要。

他們突然想到一個事，這元界只是無法承載化神之上，也就是大約相當于五階后期的力量，并不代表五階之上的人，無法分投影下來……

那些真正的高階存在，一個投影也跟活沒有任何區別。

“一個失憶的……真仙投影？咱們這回發達了……”

“主宰帝國的真仙勢力一共有六家，分別是神道為主的萬神殿，四圣控制的天圣域、四大真仙世家組的鮮同盟，幾位真靈巫師控制的巫師大陸，前任帝國議長建立的月神星，還有以天仙為主的勢力玉霄天……”

“好像有一點印象。”

提到萬神殿的時候，白墨的記憶中出現了一些名為“恨”的，但又不是自己的恨，而是自己遭恨。

而于藍提到巫師大陸時，腦海里則突然閃現過一座白的無人巫塔。

他猜想，應該是自己做了什麼事遭到萬神殿中人的記恨，至于巫塔……難道就是他的東西？

于藍一直在仔細觀察白墨的表，試圖從他的反應中獲取更多的信息。

但很可惜，白墨的臉上本沒有任何的表變化，就像一塊永遠不會融化的萬載寒冰……

沉默整整持續了一刻鐘，白墨腦的信息不停地撞整合，他在推演出各種的可能。

對氣機頗為敏的大盜夫婦，意識到對方似乎正于一個深度思考的過程當中，也不知道要持續多久，于是悄無聲息地暫時掩門離開。

……

“你說他是這五行訣的幕后黑手嗎？”離開房間后，于藍拿出一本手抄版的五行訣，對著自己的妻子問道。

除了直接的培訓班，衍生的產業諸如五行訣教學輔導書，五行訣部培訓資料也在臨州城各種泛濫，于藍花了幾兩銀子，就從一個書商買了一本原著回來。

他知道這段時間，白墨都在用神念觀察著臨州城的一切，結合臨州城最近發生的大變，很自然地就猜想這跟對方有關。

“你拿錯書了……”玉蘭有些臉不悅地看著于藍。

“啊……？”于藍瞥了一眼自己手上書的標題，“妻心如刀”？！

“抱歉，拿錯書了！”意識到問題的他，趕忙將書塞回袖，又往里面掏了幾下，總算是掏出了真正的五行訣手抄本。

“沒想到你竟然對我有這種想法……”玉蘭白了一眼對方。

“我不是，我沒有，別胡說！”于藍直接否認三連，開玩笑，這事是尊嚴問題，打死也不能認。

“等等，你怎麼知道這書的容……”

“……你知道得太多了。”

鬧騰了好一會兒，兩人才繼續聊剛才的話題。

“很可能是。”

“但他又是為了什麼？”

隨意傳播五行訣，在兩人看來除了讓凡人能夠修仙以外，對傳播者本來說不會有別的好。

“即便是走帝國的信仰神道，也應該會留名呀。”

于藍一開始猜想，白墨是想要走神道，才施恩于眾多沒有靈的凡人，讓他們得以修仙，但五行訣上本就沒有關于作者的任何信息。

做好事不留名，那不是神道修士的作為。

那些家伙，不得讓得了好的人天天念叨著自己的名字，好獲取更多的信仰之力。

“我曾經聽我爸說過，帝國有一種極為稀的職業壽師，他們通過攪風云，然后獻祭壽命，可以做到一些逆天改運的效果。”

玉蘭想到五行訣的一個特征后，回憶起了自己父親給說過的一些聞。

“逆天改運？那詞不是逆天改命嗎？”

“你爹是誰，這命，你出門撿到錢，這運。如果一個普通人只要獻祭點壽命，就能當上帝國議長的兒子，這合理嗎……”

“……”

“獻祭二十年壽命，出門撿到一千萬，這還算合理一點。”

“……”

“老婆你的奇妙比喻，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