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陸所說，小會沒持續多久很快結束。

報科全員解散，部分人留在了辦公室里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另有一部分人陸續走出了辦公室。

李敬拿著茶杵在門前，耐心等待。

國都來的特派員仍還在辦公室里。

可能暗巷的消息是由任婕早年獲取的原因，單獨被特派員留了下來，兩人在白板前輕聲通。

過了好一會，兩人才結束流。

隨后特派員又去找了另一名報科巡查談話，任婕則一臉晦氣從辦公室里出來。

李敬瞅著滿臉不樂意，將手上茶遞過去之余，瞥了眼報科辦公室里的特派員，小聲詢問。

“咋了？跟國都來的特派員通不愉快？”

“突然空降來一個領導，完全不明白北城的況便肆意安排，你覺得能愉快到哪去？”

任婕撇撇小，接過茶上管子喝了口，道。

“局長去了國都，一定程度上也是給機會了。放在往日里，我們北城分局可容不得旁人手。”

李敬聞言皺了下眉。

原本他是沒多想。

這會任婕那麼一說，他意識到這位特派員看似正常空降，實則卻是跟陳靖不對付的人刻意安排下來。

按照陸方才所述。

只要是確認有妖聯合會活的地區都會有國都的特派員空降，對某些有心人而言完全是個可趁之機。

趕巧陳靖又去了國都，這機會可謂千載難逢。

瞇眼看了看辦公室里的特派員，李敬很快對其失去興趣。

即使知道這人有人問題，他也沒轍。

人目前只是正經來指導工作，他總不能直接進去讓人滾蛋吧？

相比在這特派員上費心，不如研究研究怎麼快些把妖聯合會在江海的分部找出來干掉。

干掉了妖聯合會，到時候人自然就走了。

收回視線，李敬瞅瞅叼著吸管耍著小緒的任婕。

“這里說話不方便，我們借一步說話？”

任婕聞言皺眉看他一眼，點點頭，往樓道拐角一個僻靜的角落走去。

李敬見狀悄然跟上。

……

很快，二人先后來到樓道拐角。

任婕止步回首，當先打開話匣。

“我剛問過了，你在私查妖聯合會。首先我先說明一點，暗巷那間當鋪是我早些年職了報科為收集報所開。你如果為了妖聯合會盯上當鋪，我只能告訴你，你走錯了路子。”

不等李敬發聲，又道。

“還有你也別指我能知道點什麼，我本是報科所屬，要有知早拿出來換獎金了。”

眼見任婕上來就把話說死，李敬微微皺眉。

暗巷那報，是兩年前妖聯合會在暗巷活時任婕得來的。

作為大妖，當時就應該已經知道那是妖聯合會。

然而報科是在國都下達打擊妖聯合會的指令后，才經過查證推敲得出結論。

任婕有所瞞，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

沒把自己知道的信息掏出來換獎金，顯然是某方面有顧忌，不敢隨便掏出來。

被人查出自己是妖，任婕肯定不怕。

即使有人查到頭上，也沒人能拿怎麼樣。

就算是已明確知曉任婕是妖前來求證的李敬，前者如果不愿承認，他也沒辦法證實些什麼。

怎麼證實？

人家頭頂連條都沒有，難不找個認得的妖來指證？

且不說是否有妖愿意指證，找個妖來指證一名在職巡查，這玩笑也開得有點大。

唯一的證實方法，便是辣手摧花干死任婕，令其亡恢復本。

所以……

自己該怎麼讓任婕承認？

李敬尋思了下，低語道。

“任巡查，實話我也不瞞你，我是通過一只妖找到你的當鋪，我已知曉你是潛藏在暗巷五十多年的五境大妖。”

任婕聞言微愣，隨后嗤笑出聲。

“一個妖的話你也信？你看我哪里像妖了？”

“說實話我不太敢信。”

李敬聳肩，道。

“說出來任巡查你可能不信，我有從人群中辨別人形妖的能力。雖說你的偽裝天賦堪稱天無，我瞧不出端倪，但至我能看出你當鋪里那兩個孩都是才剛化形沒多久的妖。”

任婕聽著李敬前半句話語，尚且神如常。

但在提到兩名當鋪店員，臉上呈現出一不自然，陷沉默。

李敬見狀眉頭輕挑。

他如此講述，只是說明自己都知道點什麼，沒指任婕能承認。

此刻沉默，卻是等于變向承認了。

因為店里那兩個妖承認……

顯而易見，任婕這是因為他是在職巡查，擔心店里兩個妖的安危。

這麼容易便任婕有了搖，李敬多有些意外。

借此他也算得到了確認，任婕確實如他事先料想的那樣，是個心地善良的大妖。

正想說話，任婕冷冷抬眼。

“你想怎樣？”

“我沒想怎樣。”

李敬搖頭接話，淡淡道。

“你放心，我并沒有傷害你家店員的想法，也沒有與你過不去的意思。至于給我提供消息的那只妖，我是點破其份并表明自己是在職巡查后用一千萬買來的消息，并未恐嚇為難。目前應該已經拿著錢離開暗巷，嘗試新的生活去了。什麼我沒問，但我想你不會有興趣知道姓甚名誰。”

迎上李敬這番很是實誠的講述，任婕皮子了，神怪異。

李敬在查妖聯合會，可以理解。

他有在人群中辨別妖的能力卻不用來傷害妖，也可以理解。

有這樣的能力，他不可能見一個妖殺一個妖。

要太張揚對妖肆無忌憚，他更是早晚得英年早逝。

須知，他威脅到的不是一個妖，而是所有生活在人類社會中的妖。

妖在必要時也是會團結起來的。

問題李敬這調查的方式算是什麼鬼？

一千萬砸在一個妖上，買跟有關的消息？

別說跟妖聯合會沒太多關聯，就算有又如何？

不樂意說或是干脆不承認，李敬不是純粹做無用功？

再回首。

李敬當巡查一個月工資才多？

撇開這筆錢會不會打水漂，就算提供了有價值的消息，呈上去又能換來多獎金？

有錢任也不帶這樣的呀！

他圖啥？

任婕百思不得其解。

谷</span>正納悶著，李敬開口。

“該說的都已經說了，任巡查你不吱聲我很難做。”

說著，某人豎起兩手指。

“兩百斤五境虎妖，告訴我你都知道些什麼。”

“……”

任婕。

兩百斤五境虎妖？

李敬一三級四境巡查，哪來的五境虎妖？

他殺過大妖？

這不能吧？

買的？

這就更離譜了！

兩百斤五境虎妖，再便宜也得大幾千萬！

撇開五境虎妖的來源，李敬這練得簡直令人發指，明擺著不是第一次用妖賄賂妖為自己辦事。

任婕發現，自己完全看不懂李敬。

同時，覺得自己大概有些明白某人為什麼還沒為巡查就能參與到各類案件調查中，乃至接連破獲大案重案了。

巡查系統中可供查看李敬參與的案件，基本都與妖有關。

他有辨識妖的能力，輕易可在案件關聯對象中找到可能存在的妖，再舍得下本砸錢尋求妖的配合，線索自然就有了。

在有妖參與的案件里，妖往往能提供很多信息，只是礙于有暴自的風險不愿站出來。

抿著紅瞧瞧等待著自己回應的某人，任婕道。

“有關妖聯合會，我沒法給你提供些什麼。我與他們不曾有過直接接，我也很想知道他們如今在江海哪里活，可惜我并不知。就如我剛剛所說，如果我有相關訊息，我早拿出來換獎金了。”

眼見任何終于開了口但沒說任何實際的，李敬耐心開口。

“任巡查，既然話已經說開了，我們明人不說暗話。我找你，并沒有想過你能知道妖聯合會如今在哪里活，我知道你不是關聯者。我想了解的是，妖聯合會兩年前為什麼會在暗巷活？”

說罷，他繼續道。

“暗巷魚龍混雜并不適合妖聯合會這樣的妖團潛伏，他們去暗巷定然有別樣的原因，對此任巡查你應該知道一些況。我明白你對這些可能存在顧忌，我可以向你保證，你把告訴我，我絕不會向上層提。你如果嫌我給價不夠高，我可以再加一百斤……”

不等他把話說完，任婕小“嘖”了一聲。

“相識一場，你就不能行行好放過我？”

頗有怨氣著說了這麼一句，目左右看了看，低話音。

“有些事我不說，自然我有的道理。我能看得出來，你經常借助妖的力量辦案，這方面我不做評價。你向我保證不會提上層，想來是要孤去做調查，這我倒是可以接，但我不想害死你。”

說著，正道。

“你如此年輕便已步四境，可說是天縱奇才都不為過，你有這天份更應該惜命。妖聯合會并非等閑，尤其如今對方明確知曉華國全境巡查局要針對他們進行打擊，只要見上面必定是你死我活。以你四境的實力，孤嘗試深極有可能丟了命。”

聽得任婕這番言語，李敬眼睛亮了一亮。

任婕的話，很厚道。

擔心他知道了某些況去只犯險，把自己的命給玩沒了。

相對的。

這也喻示著所知曉的那部分信息非常勁，勁到追查下去大概率能接到在江海的妖聯合會分部。

果然自己沒找錯人！

輕輕咳嗽一聲，李敬道。

“以我在暗巷所見可以推斷任巡查你很是善良，會盡力呵護弱小。現下看來，任巡查你果然人心善。”

？

任婕。

迎面被怒了一口，把得有點懵。

就尋思著。

自己正跟李敬講道理，丫怎麼上來了？

沒等回過味來，李敬道。

“不過任巡查你沒必要為我擔心，我不妨可以跟你說明白，國都被捅掉的妖聯合會據點是我一個人做的。被擊殺那六境大妖，我昨天剛拿去北城靈市場掛牌售賣。”

？？？

任婕。

李敬這話鋒一轉，信息量略大。

李敬前段時間去了國都巡查總署“學習”，除了局長陳靖以外沒人知道。

不過他請了個長假暫時離開了重案六組，這在北城巡查分局并不是。

像他這般妖孽青年四境，無論他有多低調，不可避免都會到關注。

更別說他跟北城分局另一個新晉的四境妖孽走得很近，乃至傳出了緋聞。

如果李敬單說國都那件事是他做的，任婕不一定信。

吹牛誰不會？

使勁吹不就完了？

但提到北城靈市場有六境妖在售賣，不得不信。

昨日李敬把牛妖拿去許佳怡家的店里鑒定解剖之后，后者當晚就把六境大妖的素材當做廣告打了出去，且特意強調東西很“新鮮”。

廣告一出，江海地區各大論壇集炸鍋，甚至在國都通報華國全境地方巡查局針對妖聯合會展開打擊的節骨眼上占了好幾個地方的頭條。

有不人猜測，出現在北城靈市場這只六境大妖就是在國都被干掉的那一只。

六境大妖，這可不是說被殺死就能被殺死的。

國都剛死了一個，遠在千里之外的北城靈市場突然就有個“新鮮”的被分解了拿來公開售賣，這不是巧了嗎？

不過如何，沒人知道。

有不連夜趕去了北城靈市場求證，怎奈商家不給明確答案，惹得網絡中眾說紛紜。

好巧不巧，售賣六境大妖這商家，跟任婕的搭檔陸存在關聯。

今早陸還跟吹過這件事，說賣六境妖是他大伯家的店子。

東西是誰拿去賣的，陸并不知。

但在談論間，他有說到李敬是他大伯家店子的常客，時常會拿在案中擊殺的妖過去鑒定售賣。

再有眼前李敬這一，立馬聯系了起來。

驚疑著看看李敬，任婕警惕地退后半步。

“你……并非是四境？”

“四境那肯定不止，如何不便告訴你。”

李敬靦腆一笑，道。

“為了找到任巡查你，我已經花了一千萬。線索到你這里中斷不是我能接的事，我至得回個本，希任巡查可以理解。”

“……”

任婕。

李敬這話潛臺詞再明白不過，他調查妖聯合會在江海的分部并非是為了響應國都的號召去打擊，而是想自己去捅了這妖窩狠撈一筆。

簡單來說，就是他全都要。

小心翼翼著瞅瞅看似人畜無害實則有大圖謀的某人，任婕遲疑了下，低語道。

“你要這麼說，我把你想知道的告訴你也無妨，不過事后我不希你影響到我的生活。”

“這個自然，此事過后除非任巡查自愿，我不會找你提任何要求。”

李敬果斷回應。

見某人答應得很是爽快，任婕喝了口茶驚，出些許思索的神，隨后抬眼開口。

“然后我還有一個要求，報酬你得換一換。我是蝶妖不吃，五境大妖對我而言沒有任何意義，麻煩給我換花草一類靈植或者是現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