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無邊，終無眠。

清晨。

李敬躺在床頭，著天花板愣愣出神。

賢者時間。

是云雨過后的慣例。

這狀態，李敬是第一次經歷。

昨夜里的點滴縈繞在腦海里，如夢似幻。

此時此刻，李敬甚至不太敢相信一切是真實的。

不過懷中火熱的溫度告訴他，虛妄并不存在。

目向懷中眼角依稀帶有些許淚痕，仿佛像是只小貓蜷在臂彎里的柳思思，李敬下意識了自己的胳膊。

輕微的作，令柳思思有所察覺。

睫兩下，緩緩睜開眸。

對上視線，柳思思疲憊的上展一淺笑，習慣地扭扭子想換個比較舒服的姿勢。

這一扭，當時就“嘶”的一聲了口冷氣，旋即嗔怪著瞪了過來。

李敬訕笑，抬眼繼續研究天花板的紋路。

柳思思見狀扁，哼唧出聲。

“我了。”

“噢，我這就起床給你做早餐去。”

李敬應聲，順勢掀開被子起下床，很是利索地穿上蹬蹬蹬走出房間。

眼見這貨一有機會就溜得飛快，柳思思略有氣惱之余，掙扎著嘗試起，隨即放棄默默躺平。

盡管彼此都是頭一回沒啥花樣，夜里李敬也很溫，可他實在是太能折騰了。

這一折騰。

就是一整晚……

天亮了，才勉強消停下來。

這誰遭得住？

柳思思原本覺得，縱使是不曾有過經驗，自己無論如何都是有能力承的。

如李敬昨夜所說，再不濟也是三境后期。

區區男之事，有實實在在的三境修為支撐，怎麼著都沒可能輕易敗下陣來。

但事實是。

“敗”了，“敗”得很徹底。

別人是什麼樣，柳思思不知道。

可覺得，李敬的力貌似有點旺盛過頭。

即使是五境，那也不至于不知疲倦呀！

覺就好像……

他對的鍛煉十分到位，有著堪比妖修行的力與耐力。

不得不說，柳思思這覺十分準。

單純就而言，步五境已有一個多月的李敬在煉行功路線的不斷淬煉下，已擁有堪比五境大妖的強度。

只不過這強度，平日里他無論在生活中還是戰斗中都用不太到，也不樂意去用。

掌握著多種瞬發法，甚至本命靈可瞬發法的最高奧義，他為啥要赤手空拳跟人搏？

平躺在床頭，柳思思不由自主想起昨夜點滴。

回味那番溫，角止不住泛起些許甜，隨后又愁眉苦臉著了酸痛的腰肢。

人生頭一回。

柳思思覺得腰細不是什麼好事，可能一點會更好。

拉過被子蓋上，選擇合眼調息，憑靈氣緩和治愈腰間痛楚。

一會還得去上班。

要不正經對付一番，怕是連走路都難。

……

樓下，李敬比往日里勤快得多。

他這輩子，從沒這麼勤快過。

當然。

這是應該的。

曾經一度孑然一的他，在生理意義上完了從男孩到男人的進步，思想也一定程度得到了升華。

不僅做飯勤快了，他心中也是有了決定。

江海市的妖聯合會據點，必須找出來！

如魚飲水，冷暖自知。

他目前所有的，遠不足以令他和柳思思過上無憂無慮的生活。

好背后，是作為男人的責任。

要給柳思思更好的，他得升級，得賺錢！

在廚房里火熱朝天忙活了一番，給柳思思整了頓盛的早餐擺到餐桌上，李敬坐定在沙發上出手機打開月玲玲的直播間。

接著，他發現向來勤快會從上半夜一直播到第二天中午的月玲玲沒有開播。

不僅沒開播，直播間還掛了公告，宣布停播一段時間。

經過上回李敬的打賞，月玲玲取得了全站大推薦已為真正意義上的大主播，數量接近一百萬。

宣布停播，直接間里可以看到不留言。

有噓寒問暖的，有關心發生了什麼的，也有部分怪氣的。

見月玲玲宣布了停播，李敬頓時明白應該已通過新聞等渠道了解到了國都的事，且已明了了妖聯合會的真正質。

李敬沒看新聞。

不過昨晚陳雨然說過，國都總署已通報華國全境巡查局針對妖聯合會展開打擊工作。

這麼大作妥妥是有開新聞發布會，公開讓民眾知曉的。

這事，想來是對月玲玲造了不小的影響。

輕嘆一聲，李敬翻出月玲玲的仙信號，編輯消息。

“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可以聯系我。你是你，妖聯合會是妖聯合會。你跟他們已沒有太多關系，該放下的早點放下。”

發過消息，李敬沒指月玲玲能回復，也沒打算進一步打擾，轉手翻出玉憐的仙信號。

“玉小姐，你可有聽過妖聯合會？”

消息發送沒一會，玉憐回復。

“聽過，也嘗試了解過，不過沒能了解到多。我家公司手下以前有過一個妖藝人是妖聯合會出，后來因為不潔自好鬧出了藝人污點問題，讓我給開掉了。如今人不知在何，沒有再繼續演藝事業。”

李敬剛把消息看完，玉憐再次發消息過來。

“你找我問妖聯合會應該是跟方宣布要全境打擊有關？事我在新聞上看到了，另外我有幾個簽訂了和平條約的大妖朋友也得到了地方巡查局的邀請，希可以配合調查妖聯合會。這方面我可以幫你打聽打聽相關消息，不過別抱太大期。方公開宣布要針對打擊由妖組的組織團，不論大妖還是三四境的人形妖都很敏，沒人愿意扯上關系。”

看過這第二條消息容，李敬微微皺眉。

國都搞那麼大陣仗，對混跡在人類社會中的妖們影響確實不小。

在這節骨眼上。

但凡是妖，多半都會盡可能避免產生牽連，夾起尾低調做妖。

這事，不太好辦。

妖聯合會本就比較神。

即使是月玲玲這般聯合會出的妖也沒多深的了解，更不用說是無關者。

如今各地打擊工作展開，妖聯合會高層只要腦子沒坑必定會選擇深藏，暫時停止一切活。

不借助妖的力量，很難找到他們。

巡查局這邊顯然也明白這一點，這才嘗試尋求簽訂和平條約的大妖配合。

垂眼琢磨一陣，李敬編輯消息。

“今天是周六，你應該沒在忙公司的事？”

消息發送，玉憐很快給予回應。

“對，我今天在家。我沒簽訂過和平契約，如今這敏局面，如非必要我也不敢出去跑。”

“行，下午我過來一趟，我們當面聊聊。”

李敬回復消息。

正尋思要不要跟其他自己認識妖聯絡一下，柳思思穿著管理局制服從樓梯口走下來。

見到柳思思，李敬翻手收起手機，賠笑起。

“思思，早餐在桌上。”

柳思思聞言“嗯”了聲，瞅著某人滿臉賠笑，扁扁小走去餐桌前坐下。

李敬見一副頗有怨氣的小模樣，干笑一聲跟著來到餐桌前坐定。

“那啥，這幾天我可能會忙上一陣。”

“知道。”

柳思思拉著早餐應話，道。

“你忙著也好，省得折騰我。”

“……”

李敬。

柳思思這一，有往日那味了。

看樣子，在昨夜之后是徹底放棄治療，攤牌不打算在他面前繼續裝溫順可人了。

到如今這地步，也確實沒必要再裝。

但同樣的，李敬這里也是一個道理。

埋頭吃了口早餐，李敬腆著臉道。

“忙歸忙，晚上我還是會回家的，陪你‘休息’不是問題。”

柳思思聞聲吃飯的作一僵，扔了個“你能要點臉？”的小眼神過來，懊惱道。

“我又不會跑掉，別整天想著欺負我。你在外面公干，自己注意著點安全。”

說著，繼續道。

“管理局這邊我半個月沒在，天王組里估計積了不事務，我可能也要忙上一陣。”

……

越過了那條線，李敬與柳思思之間無形中改變了不，相比昔日多了幾分老夫老妻的味道。

兩人本就極端相，對彼此的有深刻了解。

如何轟轟烈烈的熱，對兩人而言很不現實。

兩者更都是比較的類型。

談個要死要活，那太稚了。

確定了男朋友關系，兩人確實在相中有更加親，但相對的彼此多了種類似隔閡的東西。

柳思思生跳，李敬本人也沒差。

兩人各自都有收斂自真實，想盡可能讓對方看到自己更好的一面，誰不想在自己的男朋友面前看起來完無缺？

一個想讓自己看起來像個完男友，另一個想讓自己看起來像個完友，自然會有拘束。

說難聽點。

就是兩人都在裝。

但由于彼此太過了解，想要對方看到自己更好的一面實在有點難，只能盡可能去改變自己，讓自己看起來是最完的自己。

結過婚的都知道。

只有真正了家，才會在生活中看到對方最真實的一面。

在這方面，李敬跟柳思思也算是互相有默契。

證在手，有夫妻之名。

越過線，有夫妻之實。

該放開，早些放開比較好。

再繼續裝，沒啥意義。

反正對方格如何，大家心里明白，何苦呢？

……

吃過早餐，柳思思陪李敬在廚房刷了碗筷，出門去了管理局。

李敬沒急著出門，守在家里給無書發了消息。

昨晚沒能等到無書把金睿昕用來換的靈材送來，柳思思便提議要“休息”，他沒能顧上等人把東西送來。

計劃趕不上變化，李敬自然有安排妥當。

人生頭一回“休息”，要被快遞打攪了那多尷尬？

等到無書把東西送來，李敬毫沒含糊，連帶昨晚從墨齊及許佳怡手中換來的十三件靈材一腦全給投喂給了玲瓏與青鋒。

三十三件高品質養用靈材，總價值得奔著三十三億往上走。

這一口氣喂下去，多人有些痛。

不過喂下去，毫無疑問是值得的。

正因為李敬長期以來不計本的投喂，玲瓏在困住張主事與盧嫣然時才能顯得堅不可摧，令兩者到絕。

不然僅憑靈五級的品質與神威的加持，未必能夠那般牢靠。

靈屬，是個眼不可見但卻能給靈帶來無限長空間的關鍵要素。

在屬生克關系之前，屬強度更是改變同品階靈之間生克關系的要點。

舉個比較簡單的例子。

水屬克火屬。

如果強度對等，火屬必然遜。

但只要火屬夠強，照樣能把水屬干翻。

投喂了兩件靈，李敬駕馭靈兵來到北城巡查分局，將自己的肩章和證件做了替換。

接著，他來到了報科。

開展對妖聯合會的打擊工作，是由況科與特別行組負責。

這兩個部門，剛好是陸和易修竹分別所在。

有人在，說話自然方便。

特別行組那里，李敬沒打算去。

特別行組是為應對特殊況的戰斗突擊部門，屬于是外勤，有獨立的待命小院及辦公室。

有任務時他們通常在外派狀態，去了也找不到人。

走進報科辦公室，李敬左右看了看，很快在角落里一張辦公桌前看到了陸。

幾個月沒見，陸變化不小。

至表面上，他看起來老了不。

不像以前總有種吊兒郎當的覺，像是個干正經事的人了。

此時陸正揣著平板跟一名巡查流，兩人舉止有些親的意味，著一種異樣的默契，目測應該是搭檔了一段時間。

沒多想，李敬走上前去。

尚未走近，陸注意到了他的到來，笑著開口。

“喲！這不是重案六組的李巡查嗎？今天怎麼這麼有空過來我們報科了？”

陸這一開口，老人的本質顯無疑，證明他實際上并沒有多變化。

李敬迎上這話音倒也是倍親切。

一晃眼幾個月過去，他跟陸和易修竹雖時有仙信聯系，但已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正經見面了。

“哥倆好久沒見，我來看看你不行？”

李敬笑笑，向一旁打量著自己的巡查，微微一笑手道。

“你好，我是重案六組李……”

話沒說完，巡查手跟他握上，似笑非笑。

“我認得你，重案六組的李天王，跟咱們北城分局之花有過那麼一段。”

“……”

李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