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顧沉的話,羅風頓時啞然。
“不如此,你還欠了我的錢,你說,就你這種名聲和品質,你我怎麼相信你?”顧沉慢悠悠的說道。
羅風頓時急了,道:“我以我的人格擔保,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
顧沉瞥了他一眼,喝了口酒,滿不在乎的說道:“賊也有人格?”
“我說過了,我是一個心懷明的正義之士。”羅風一臉嚴肅的糾正他。
見顧沉不理會他,羅風自顧自的說道:“顧兄,我今日冒著風險來找你,便已是表明了我的誠心誠意,接下來我這番話,信不信由你。”
隨即,他毫不猶豫,直接說道:“顧兄弟你可知,淮城的鄭金安,乃是魔教邪心宗余孽!”
顧沉聞言,劍眉微挑,不知羅風是怎麼知道這麼的消息的。
靖天司監察天下,暗子不說遍布九州,但也相差無幾,很多哪怕對于一些大門大派這種頂尖勢力都不知曉的報,靖天司都會一清二楚,畢竟,靖天司背靠大夏,有這種能力,顧沉不稀奇。
但眼前的羅風不過是一個臭名昭著的賊,怎麼可能會知道這種消息?
要知道,鄭金安在驪山郡的名聲可是非常好的,不說他兒子鄭彥乃是落日劍宗的核心弟子,說他自己,在當地百姓眼中,儼然就是一個大善人,會經常接濟一些貧苦百姓。
江湖中,鄭金安畢竟也是一名外氣境的武者,曾經在淮城這一帶的江湖上也是闖下了赫赫威名,年老之后,與各方結,混的也是如魚得水。
羅風這種話,也就是說給了顧沉聽,換作其他人,是萬萬不會相信的,甚至一些與鄭金安好的,說不定都會直接與羅風手。
一個臭名昭著的賊,居然說別人是魔教余孽,換誰誰也不會相信的。
見顧沉不說話,羅風苦著臉道:“顧兄弟可是不信我說的話?”
顧沉抬頭看了他一眼,似是在說,你一個賊,有什麼信譽可言?
就在羅風沉默之時,只聽顧沉突然說道:“錢員外的千金,還有宋家莊的二小姐,以及落日劍宗的那個什麼田師妹,都是怎麼回事?”
羅風聞言,趕忙解釋道:“這些子個個都不是好人,看似外表鮮亮麗,但都生了一副惡毒的心腸,先說那錢員外的千金,因為一名小丫鬟不慎把水杯弄碎了,就險些被給活活打死。”
“還有那宋家莊的二小姐,長相奇丑無比,但偏偏還不讓人說,這就算了,可以理解,但相中了當地一個已經婚的男子,男子不從,居然命數名家丁在那男子的眼前,將他的發妻給玷污了,兩夫婦不堪辱,紛紛自盡了。”
“最后,便是那落日劍宗的田師妹,此雖然比前面之人稍強一些,但也好不到哪去,格傲慢自大,目中無人,嫉妒心極強,將一名比貌的子了掛在山林中一整晚。”
“就這麼些人渣,我就是殺了們也不為過,但們背后的長輩都有些能力,自是不會讓這種消息流傳出去,久而久之,我的名聲自然就臭了。”
顧沉看著羅風,對方眼中的憤怒不像是偽裝的,看不出來,這麼一個臭名昭著的賊,居然是這樣的一個人,有這種好心腸,會憐憫尋常百姓。
“所以,你便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顧沉問道。
“不錯。”羅風重重點頭,就算知道這樣做沒什麼用,但這口氣必須要出,也要讓們嘗嘗這種滋味。
隨后,羅風又道:“顧兄,我剛才一番話完全發自肺腑,那鄭金安經我調查,正是魔教邪心宗余孽無疑,邪心宗的惡名想必你也聽過,表面上,鄭金安偽裝一個大善人,但暗地里,他吞噬同類心臟,修煉魔功,天理不容!”
顧沉點頭,有關于魔教和邪心宗的事,靖天司都有過相應的記載,他自然清楚。
魔教全稱為六合神教,魔教是江湖中人對他們的稱呼,他們部更愿意稱呼自己的教派為神教或圣門。
三百余年前,那個時候妖鬼還沒有出現,六合神教魔焰滔天,那一代的教主有驚天偉略之才,縱橫天下,整個九州沒有任何一方勢力是其對手。
可以說,那是六合神教最為昌盛的年代,那一代的六合神教教主橫當代,一個人便的整個九州的所有人都抬不起頭來。
那一段時間,是九州最為昏暗的年代,魔教肆天下,無數人為之慘死,九州所有勢力,皆是敢怒而不敢言,比之現如今的落日劍宗可要霸道過分了無數倍。
但后來,據靖天司上的卷宗記載,因六合神教過于猖狂,行事無所顧忌,引起整個天下所有武林人士,包括大夏的共同討伐,當時,整個天下所有頂尖勢力團結在一起,攻上六合神教總壇,付出了無數的死傷之后,才將魔教艱難覆滅。
盡管如此,魔教也有很多人在當時見勢不妙逃了出去,只不過隨著六合神教教主的死,魔教分崩離析,再也不復往日的威勢,變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從此之后,三百多年時間,都只能藏于暗中,不敢暴份。
邪心宗,便是魔教中的一個分支,傳言,邪心宗的功法需要吞噬人心修行,最是邪惡無比,被無數武者所記恨,在當時攻上魔教總壇的時候,邪心宗的武者也是到了很大的針對,在當時死傷無數,沒想到居然到現在,還有傳承留下。
只能說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鄭金安在年輕之時與人爭斗,留下了暗傷,也正因此,他才會在外氣境停留一輩子,為了治愈好自己的暗傷,他便在暗地里使用邪心宗的功法,吞噬武者心臟,來補足自,進而打破桎梏。”羅風說道。
“為什麼將這個消息告訴我?”顧沉問道。
羅風一臉凝重,道:“在當日,落日劍宗眾弟子圍攻我的時候,憑你敢在那個時候不計后果的出手,救下普通百姓,并勇于為他們發聲,質問落日劍宗陳松那群人,我便知道,顧兄弟你與我一樣,是個心懷明的正義之士。”
顧沉抬手,道:“打住,你也不用給我戴什麼高帽子,我那天之所以會出手,完全是看不慣那群人罷了,沒有什麼多余的想法。”
羅風不以為意,繼續說道:“就是如此,我也跟顧兄弟你一樣,最是看不慣這些名門大勢力的做派,好像整個天下缺了他們就轉不了似的,看誰都是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尤其是落日劍宗,看陳松他們便知道,整個落日劍宗,都已經腐朽到了骨子里,再繼續這樣下去,要不了多久,落日劍宗上千年的傳承很有可能會因此而覆滅。”
顧沉有些意外的打量了他一眼,沒想到羅風居然這麼敢說,這要是被有心人知道,將這件事傳到了落日劍宗的耳朵里,羅風的日子想必是真的到頭了。
“所以,你找我的目的是?”顧沉看向羅風。
羅風神凝重,道:“七日之后,便是鄭金安的五十四歲大壽,屆時整個淮城,乃至周邊,很多江湖人士以及當地的府勢力都會來為其賀壽,到那個時候,我們倆混進去,在所有人面前揭開鄭金安的真實面目,邪心宗余孽的份,足以讓所有人對其群起而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