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鐵派親傳弟子,商汴?”
半刻鐘后,衛韜端坐在屋唯一的木椅上,注視著面前神志不清的男子。
“是,我就是商汴,你又是誰?”男子表木然,沒有一活氣。
他的頭發有些漉漉的。
在嚴冬的溫度下甚至已經結出了一層冰花,應該是剛才被醒的手段不是那麼溫和。
“你不需要管我是誰,因為這并沒有任何意義。”
衛韜端坐不,雙手疊,語氣溫和道,“你只需要知道,按照我的吩咐做事,就能吃飽穿暖,保證安全。”
“吃飽穿暖,保證安全?”
商汴驀地笑了起來,毫無俱意冷冷道,“那你現在就殺掉我好了。”
“看起來是個鐵骨錚錚的漢子,不過我認為你現在的狀態很不正常,反倒更像是絕之下的自暴自棄。”
衛韜依舊沒有怒,“哀大莫過于心死,莫非是因為老師兄弟的遇害,讓你變了現在這個樣子?”
“說罷,你還有什麼未完的心愿,說不定我發一發善心,就能幫你滿足。”
商汴抬起頭來,進屋后第一次認真看了眼坐在前的年輕男子。
忽然出一個扭曲的笑容,“你能殺掉那個可怕的人嗎?”
“你能幫我完老師的愿,將鐵派繼續傳承下去嗎?”
他說著說著,忽然泄了氣,“不能,你一件事都做不到。”
“第一件事,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不過我不想去做。”
衛韜從座位上起,居高臨下看著佝僂的商汴,“但關于第二件事,只要你想,我就能幫你做到。”
“你能做到什麼,我現在已經是個廢人,本就不可能……”商汴冷冷說著,卻忽然愣住不,呆呆看著猛然從數步外來到自己前的衛韜。
下一刻,衛韜再。
氣發,力灌下盤。
雙猛地變得大起來,在堅的地面上一點。
整個人卻是輕盈如同被風吹起的鵝,剎那間便從商汴左側來到了右側。
“穿山,追風步。”
“穿山,飛云縱。”
商汴喃喃自語,原本無神的眼睛猛地發出一團芒。
“你不是本派弟子,又是從哪里修習到的穿山法?”
“我撿到書,自己學的。”
衛韜形一,又坐回到了木椅上面,面不紅氣不道,“如果你可以指點我的話,后續的修行進度還能更快許多。”
商汴沉默不語。
衛韜對此不以為意,自顧自地接著說了下去。
“據我所知,鐵派親傳弟子死的死、傷的傷,失蹤的失蹤,
今后想要再將這一門武學傳承下去,怕是難了。”
“不過我可以向你保證,
只要你能盡心盡力指導,
讓我順利修習到更高層次,
將來我當為你尋找一個天賦資質上佳的年,讓他將穿山代代傳承下去,不至就此斷絕湮沒不見。”
商汴面變幻數次,猛地一咬牙,“我怎知道,你是不是在騙我?”
衛韜閉上眼睛,聲音放得很輕。
“就憑你現在的這幅模樣,
比一灘爛泥都好不了多,
我就算是在騙你,又能怎樣?
所以說,到底相不相信我說的話,
決定權在你,而不是我。”
他說著便站起來,朝著門外走去。
“這幾天先好吃好喝招待著商師傅,什麼時候等他想清楚了,再告訴我結果。”
“不用了,我已經想清楚了。”
衛韜還未走到門口,后便傳來商汴斬釘截鐵的聲音。
“剛才你使出追風步和飛云縱,有兩細節需要改正……”
“還有,本門法所需的藥材,有幾個方子是老師口授,除了大師兄之外,就只有我知道用料和配比。”
衛韜緩緩轉,面上出親切溫和的笑容。
……………………
嘭嘭嘭!
一道影在深夜的院子里輾轉騰挪。
地面被踩出一個個土坑。
這一小片區域明顯比其他地方下沉了幾分。
還有一個人目炯炯盯著場間,不時在一旁做出指點。
“注意呼吸,本派主修雙,因此煉筋層次的招式步伐,每時每刻都在高速移之中,一定要注意氣運轉過程中的呼吸配合,
吞氣,腑相合,平穩均勻,張弛有度,這是必須要達到的要求,不然就會事倍功半,甚至起到相反的效果。”
“要輕,力須沉,一輕一沉,互濟。”
“你走的這追風步嗎,簡直是七八糟!”
“出如斧落,收如弦驚,這才是正確的追風步的練法。”
轟!
衛韜猛地幾個閃,一下斬,真的猶如一柄大斧劈落,正中立在地上的木樁。
咔嚓一聲脆響。
木樁中央顯現出一道筆直裂痕,緩緩朝著左右分開,變大小相等的兩片。
衛韜收功,直立。
雙皮發黑,青筋顯,附著在鼓起凸出的上面,在月下泛著近似于金屬的澤。
一滴汗水從額頭落下。
剎那間他汗落如雨,很快浸了全部衫。
商汴默然不語,許久后幽幽嘆了口氣道,“在下有一句話,不知當不當說。”
“商師傅直說就是。”衛韜閉著眼睛,還在回味著剛才的練習。
猶豫一下,商汴還是開口說道,“先生在穿山法的修行上面,天賦資質好似有些一般,或許還比不過以前的我。”
衛韜淡淡一笑,毫不在意道,“若是我天資驚人,還需要專門找商師傅來指導修行嗎?”
商汴一時間竟無言以對。
只覺得他說的很對,找不出任何反駁的余地。
稍稍干,衛韜進到屋。
一名青合會門徒端來一碗藥湯,同時外用的藥也已經煮好,在桶中咕嘟咕嘟冒著熱氣。
端起藥湯一飲而盡,衛韜將雙浸桶中,再按照穿山練之法運轉氣,不由自主發出一聲抑的痛呼。
商汴拎著一只食盒從外面進來,就站在旁邊仔細觀察。
“人的,皮筋連為一,但本派煉筋層次的修行,卻是要注意皮松,筋這一要點,如此才能將外藥發揮出最大效力。”
他又是一聲嘆息,“你現在皮繃,孔一直在收的狀態,藥向滲效率太低,都浪費了!”
接連幾個晚上的指導衛韜修行,又讓商汴仿佛回到了還在鐵派的時,神越來越專注,就連神狀態,也比之前好了很多。
觀察片刻后,商汴眉頭皺,對著一旁隨侍的青合會弟子道,“明天去買一個更大號的藥桶,他這個樣子的練法太過浪費,我需要輔以刺激按手法,來幫助吸收藥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