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哥,你是懂我們的,當真是提的好建議!”
“不錯不錯,這大冷天的,活活,還能熱鬧熱鬧。”
“銘義兄弟,我出五十兩銀子,就放到勝者的獎品之中。”
“我也出五十兩,湊個整數!”
此言一出,頓時引來一片好聲。
周明義站在場間,目左右掃過,“那就從我開始,誰想上來和我搭把手的?”
不多時,一個渾厚的聲音響起。
“久聞銘義公子落葉掌已經修到了極為高深的境界,小弟心難耐,早想討教一二。”
說話間,一道高大影躍場中。
衛韜轉頭看去,發現此人正是不久前和自己流討論的洪嵊。
兩人相互抱拳行禮,同時進步出拳,對撞一。
雖然雙方都明顯收著力量,點到為止未盡全力,但凝之上層次的鋒,也已經讓實力低下的普通人看得脈噴張、大呼過癮。
拳掌的撞擊,聲如重鼓,離得近的人被震得頭皮都有些發麻。
衛韜聚會神,目追逐著那兩道越來越快的影,仔細揣會他們的招式打法,再回頭和自所練紅線拳對照印證,一時間也是頗多收獲。
不多時,兩道影乍合乍分。
洪嵊向后連退數步,低頭看了眼自己前。
一道掌印清晰可見,擊破了最外層的衫,卻又沒有對里面造更大的傷害。
“銘義公子果然厲害,佩服佩服。”
洪嵊緩緩呼出一口白氣,心悅誠服道。
周銘義微笑道,“洪兄弟進步神速,再等一段時間,或許為兄就不是對手了。”
接下來,又有幾個城子弟自告勇上臺,捉對手切磋。
不過在衛韜眼中,他們的實力比周洪兩人便差了不,沒有太多值得學習借鑒的地方。
正當他覺無趣時,忽然間周銘義再次來到場上。
“鐵派的陳師兄,紅線門的譚師兄,你們算是外城專門收徒的武館,外城之間的切磋,就先從兩位開始,如何?”
“銘義公子所言,固所愿不敢請也,在下正想要向譚師兄討教。”
周銘義話音剛落。
鐵派陳澄山便一個縱躍過面前矮桌,快步進場間。
他掉外面罩著的大氅,出下面一青勁裝,轉看向了紅線門所在的位置。
眼眸深閃過一縷芒,“紅線門的譚師兄,還請上臺。”
另外一邊,譚磐也只好緩緩起,與陳澄山相隔數步站定。
“聽聞譚師兄已經快要修行到紅線拳的最高境界,今天正好借此機會請教,讓譚師兄指點一二。”
“指點不敢當,大家相互切磋,點到為止,共同促進而已。”
“好,譚師兄請。”
“請。”
臨近中午,正烈。
將小廣場映照出一片淡淡的金。
兩人客套一句,便不再言語,各自擺出起手式。
陡然一聲低喝,陳澄山雙連環,直取譚磐中門。
這是鐵派所傳的一記虛實相間的打法。
一為虛,一為實,虛實卻又可以在剎那間相互轉換,讓人防不勝防。
譚磐不退反進,向前一步踏出,閃電般向著中線左下方擊出一拳。
嘭!
拳腳相,發出一聲悶響。
譚磐蹬蹬蹬向后連退數步,臉上陡然閃過一驚怒加的神。
猝不及防之下,他是結結實實吃了一記悶虧。
剛剛格擋的左臂甚至已經出現了腫脹和淤。
說好的相互切磋,點到為止,沒想到對方竟然在一開始便發了全力。
而且剛才那一下手,他能夠清晰到陳澄山氣如水暴漲,分明就是提前服下了一般只在靜修時才會使用的聚氣丹。
若是在戰斗手時用,雖然可以在短時間發出更強悍的實力,但付出的代價卻也不小,最嚴重的的況甚至有可能損壞到修行基。
只是一次活躍氣氛質的切磋,紅線門與鐵派也是一向井水不犯河水,為什麼陳澄山竟然如此兇殘狠戾,完全就是生死相搏的模樣。
這家伙到底想要做什麼!?
譚磐猛地穩住形,心中瞬間轉過數個念頭。
還未等支好拳架,他眼前猛地一花,便覺到一道風聲呼嘯而來。
氣鼓發之下,陳澄山雙膨脹鼓起,猶如一柄帶著腥氣息的大斧,毫無花哨向前猛然劈出。
嘭!
嘭嘭嘭!
譚磐吐氣揚聲,雙拳齊出,擋下狂風驟雨般的攻勢。
整個人也被著不斷向后退去,很快便已經來到了小廣場的邊緣。
陳澄山攻勢一波似一波,毫不給譚磐有任何息調整的機會。
兩人輾轉騰挪,激烈鋒,紅線拳與鐵鞭的對撞,沉悶擊聲連一片。
數個呼吸后,又是嘭的一聲悶響。
兩道影乍合乍分,各自退開數步。
譚磐捂住手臂,驀地吐出一口鮮。
陳澄山面無表,一個大步便又向前沖去。
場下,剛剛此起彼伏的好聲此時盡皆不見。
一眾城富家子弟雀無聲,全部死死盯著場中的兩人。
他們都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來況有些不對。
原本應該是點到即止的切磋演練,卻仿佛兩個人有著什麼深仇大恨般,變了你死我活的撞搏殺。
即便是現在勝負已分,獲勝的一方竟然還不依不饒,似乎要將對手完全廢掉才算罷休。
陳澄山快步上前,迅速近踉蹌后退的譚磐。
場外卻沒有一個人出言阻止。
對于他們這城子弟而言,外城那些泥子的命,還不如自家豢養的寵值錢,此時最重要的便是欣賞完這場酣暢淋漓腥對戰。
如果能以其中一方的死亡而告終,那才算是最為完的落幕。
此時此刻,甚至有不止一人后悔不迭,沒有在開戰前就擺下盤口,痛痛快快賭上一把。
白悠悠面帶微笑,靜靜注視著場上的兩人,幽潭般的眸子里波再次閃過。
衛韜死死盯著陳澄山,于袖中的雙手迅速膨脹壯大,道道鼓起,猶如老樹盤。
嘭!
譚磐雙拳齊出,再次擋下陳澄山的側踢。
在一巨力的推下陡然失去平衡,朝著一側倒飛出去。
陳澄山面上閃過一紅暈,退后幾步后猛地穩住形,然后不管不顧再次抬腳向前。
衛韜猛地站了起來。
就在此時,袂閃聲響起。
一道頎長影搶先一步,擋在了陳澄山的前。
那是一個年紀三十許的高大男子。
他微一抬手,語氣平和道,“勝負已分,你可以去領賞了。”
陳澄山面接連變幻數次,終于雙手抱拳,躬一禮,“是,黃公子。”
下一刻,黃蕓提著長,飛奔到譚磐邊,強忍著淚水將他攙扶起來。
然后又快步來到高大男子近前,微微屈膝道,“大哥。”
“你先帶他回去吧。”高大男子淡淡說了一句,就再也沒有去看兩人,轉來到主桌前,緩緩坐在了最中間一直空著的位置上。
周圍一圈人起見禮,態度恭敬有加。
雖然都是三大家的晚輩,但主家與支脈,嫡傳與庶出,其間同樣存在著巨大的份地位差距。
黃齊麟乃是黃家主嫡傳長子,本又實力超群,因此在城年輕一輩中威嚴深重,儼然已經是下代領軍人之一,不是其他普通后輩可以相比。
“悠悠見過黃大哥。”
坐在一旁的白悠悠眼中波流轉,淺淺笑道,“一段時間不見,黃大哥的修為似乎又有進了呢。”
黃家大公子端起侍奉上的香茗喝了一口,回以一個溫和親切的笑容,“悠悠小姐又給我戴高帽子了,家里祖母前些日子還在念叨,已經很久沒去令師那里拜訪,老人家一切可好?”
“老師一切安好,平日里除了修行之外,便是養養花、喂喂魚,倒是比以前清閑多了。”
白悠悠微笑說著,手一指臺下,“黃大哥,下面組織的比武還沒有進行完,你看是繼續還是……”
“你們該繼續繼續,不用管我。”他慢慢喝著茶,開始閉目養神。
衛韜此時已經開始向著梅苑外走去,準備追上被攙扶著離開的譚磐。
但才走出幾步,便有一道影攔住了他的去路。
那人冷冷說道,“白小姐剛剛說了,紅線門和鐵派的比武還沒有結束,你現在還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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