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水房。
老杜掃碼付了錢,熱水蒸騰著水汽灌進水壺。
“杜叔,李禮跟我說了今天的況。”沐開口。
老杜頭低下幾分,“都怪我,年紀大了,反應遲鈍,要是年輕的時候,別說害林隊傷了,就那小子,都近不了我的。”
老杜說著,重重嘆了口氣。
沐彎,問道,“如果當時的況對調,你會怎麼做?”
老杜愣了幾秒,熱水噴涌出水壺,沐按了關閉出水鍵,老杜已經反應了過來,松了口氣,“我知道了,謝謝你啊。”
沐笑了笑,“對林澈來說,點傷,幾針,能避免你被捅一刀,這簡直太劃算了,這種,要是說什麼欠不欠,該不該的,那不是見外了?再說了,誰都有年紀大的一天,可不是誰都像你一樣能有這麼富的經驗,組里可不能了你。”
老杜按上暖水壺塞,繃了一下午的臉總算緩和了幾分,笑了笑,“本來是該我安你的,現在反過來還讓你安我了。”
“對了杜叔,明天能麻煩嫂子幫忙煮個湯,做兩個清淡小菜嗎,我和林澈商量了一下準備回家去養,明天忙著辦出院,我可能忙不過來。”
老杜連忙點頭,“沒問題沒問題,我一會跟說,出院的事你別擔心,明天我過來辦。”
沐點頭,“行!那明早我等你們過來。”
老杜把水壺拎回病房,關心了林澈兩句,沒再堅持要留下,也趕回局里參與審訊了。
見老杜這麼快就把這事想明白了,林澈忍不住夸,“我老婆可真厲害!”
沐皺了皺鼻子,寫滿驕傲的臉俏皮可,“那當然了,我了解你,也了解杜叔!”
一壺水,沐還是拎得的,一頓飯,沐也忙得過來,之所以要請老杜幫忙,是為了讓他能幫著做點什麼,讓他幫忙,讓他麻煩地跑一趟,他心里反而能舒服些。
沐給林澈拉了拉被子,“這案子也熬了好幾天了,現在人也抓住了,你就別心這麼多了,先把傷養好。”
沐說著催促道,“快睡吧,晚上有事喊我。”
林澈挪了挪子,掀開被子,有點嫌棄地開口,“這醫院的床有點窄,不過也夠睡了。”
沐眼睛微瞪,下意識看了一眼病房門,把被子拉回去,“單人病床,你要它有多寬?你見哪家陪床的和病人一張床?你趕睡,我沙發上躺會就行,我帶了小毯來。”
林澈沒說話,只是看著沐。
兩人相視幾秒,沐也明白了林澈的意思,他怎麼舍得自己在沙發上睡一夜,要是自己真睡沙發了,估計他一晚上都睡不好。
就這點傷,林澈自己一個人也沒問題,可沐也不放心他一個人留在醫院,就算回去了也會擔心得睡不著。
“要不我問問醫生,今晚我們就回家?”沐試探地開口。
林澈勾起角,“我去問,你把東西收一收,今晚先回去,手續明天再來辦。”
回到家,臥室溫馨,大床寬敞,被子帶著淡淡松柏香味。
雖然老婆沒讓摟著,但看著在自己胳膊旁睡的小臉,林澈就覺得異常滿足,一整顆心都被填滿。
他依然不懼怕死亡,依然愿意為了信仰和使命獻出生命。
但他也無比珍惜生命,為了想要守護的人,在與邪惡對抗時,他會更謹慎,更小心,保護好自己。
——
因為年輕,底子也好,沐孕期沒什麼罪,該吃吃,該喝喝,鍛煉沒落下,手上的工作也沒停,一點都沒胖,活蹦跳的狀態搞得吳慧和周嘉欣時不時就要被嚇一跳。
孕期一切順利,預產期也很準。
本來林澈是想陪著進產房的,但沐堅決不同意,家里人都以沐的意見為主,于是林澈只能像只熱鍋上的螞蟻,在產房外焦慮。
“怎麼這麼久?”
林澈語氣焦急,鎖眉頭,看著產房的門,恨不得有一雙視眼能看到里面的況。
“這才一個小時,你急什麼,你媽當時生你難產,產房里待了一整夜,我在外面那才一個煎熬!都是要當爹的人了,你淡定點。”
林毅峰上說著淡定,但左手抓右手,右手抓左手,也是眼可見地張。
產房門口守了很多人,大家都是張又期待。
又等了兩個小時,產房的門終于打開,見護士眉眼帶笑抱著一個小布包出來,林澈松了一口氣,“老東西,我突然能理解你了。”
讓自己的人疼上幾個小時,就算是親兒子,也真喜歡不起來啊!
一想到今后這些小不點要喝,哄睡,要纏著媽媽講故事,要親親要抱抱,林澈的心就很復雜,對當年自己老爹各種爭風吃醋的行為,居然開始同起來。
本來還想流兩句,林毅峰都沒搭理他,直接沖了過去。
“恭喜恭喜,小千金,七斤二兩,長得可漂亮了!”
小護士滿臉喜地開口,一抬頭看到圍上來的一大群人,被這陣仗嚇了一跳。
“好好好,和我們小時候一樣可!”沐城喜滋滋地開口。
周嘉欣了孩子的小手,高興得說不出話來。
林澈被一群人在外面,要不是吳慧拉他一把,估計他都不進去。
看到那糯小團子的一瞬間,林澈只覺得心間輕一下,所謂的同消失不見,想到是沐懷胎十月生的,想到是自己和沐脈的延續,林澈只覺得的一種天然的意和保護從心底升起。
果然老林家重輕男的傳統不能破。
孩子被護士抱走,沐過了一會才出來,一大群人等在外面,誰都沒。
這次林澈第一個就沖了過去,沐雖然滿頭大汗,頭發都被汗水打,不過神很不錯,拉著林澈的袖子輕輕晃了晃,漉漉的眼睛亮晶晶的,“林澈林澈,你看到寶寶沒有,是不是特別漂亮!”
林澈沐的小臉,低頭,鼻尖和輕一下,聲開口,“嗯,漂亮。”
沐笑得開心,看笑,林澈也跟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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