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劍閣時候,黃老六正在收拾桌面上書冊。
見韓牧野回來,他咧一笑,然后將兩塊靈石放在桌上。
“六哥今日也開張了?”韓牧野笑著手將兩塊靈石拿起。
他上現在有三塊上品靈石,還真是一塊下品靈石都沒有了。
“今日不錯,來了兩位領劍的門弟子。”黃老六面上出一得意之,樂呵呵說道。
領劍收孝敬,觀劍人分靈石,這是劍閣中的潛規則。
只是能敲來幾塊,就看觀劍人自己的本事。
黃老六能分韓牧野兩塊靈石,自己手上起碼還有五六塊,這進項,當然樂呵。
“六哥,我想下山幾日。”韓牧野收起靈石,低聲開口道。
下山?
黃老六看向韓牧野,然后面上閃過了然神。
這家伙,速度可以啊,這就準備跟那個木師妹下山去,就好事了?
山上嘛,很多事,不太方便的。
便如,雙修那事。
“,大概幾日,若是老祖問起,我好稟報。”黃老六一笑問道。
“五六日吧。”韓牧野算算,來回差不多。
“還是你們年輕人好啊。”黃老六目掃一下韓牧野的斑白兩鬢,搖搖頭,踱著步子走回靜室。
韓牧野覺黃老六定是誤會了什麼,只是想想,也就沒解釋了。
他回到靜室,觀察一下氣海中的那些劍意,然后又回想一下修煉的煉功法和那些劍。
很奇怪,今日握住墨淵長劍時候,那劍中傳來抗拒之意。
什麼都沒有領悟。
不知這是什麼緣由。
第二日一早,韓牧野將一顆極品云氣丹和三顆品云氣丹都放在靜室木榻上,然后悄然離開。
如果自己真的壽元盡了,那這些云氣丹送給黃老六,算是相識一場。
走出劍閣,他看向魚肚白的東方,深吸一口氣,將背后的紫炎劍調整一下,大步往山門前走去。
沿途,不時有穿青和灰袍的外門弟子,雜役弟子躬施禮。
因為他上穿的是門弟子的白袍。
到山門時候,墨淵還沒到。
倒是不外門弟子和雜役在那進進出出。
聽著他們議論,似乎是今日有外宗訪客來,他們要布置山門前廣場迎接。
“啪——”
一聲脆響,一個穿灰袍的雜役捧著的花盆摔碎。
“你沒長眼睛嗎?”一聲低喝,那雜役弟子側的外門弟子怒喝一聲,抬腳踹在雜役弟子的后背。
雜役弟子踉蹌,翻個跟頭,跌倒在地。
位置,離著韓牧野不遠。
本來懶得管這事的韓牧野低頭,看到那雜役弟子模樣,面上閃過一笑意,走兩步上前,出手來。
“魯大哥。”
這跌倒在地的,正是當初將韓牧野領進九玄劍門的雜役弟子,魯高。
魯高抬頭,看到穿白袍的韓牧野微微一愣,下意識的爬起,然后躬施禮。
雜役弟子在宗門中地位最低,別說見到穿白袍的門弟子,就是外門弟子也能對他們呼來喝去。
“魯高見過師兄。”
說完,魯高悄悄抬頭去打量韓牧野。
目落在韓牧野的臉上,他再次愣住:“韓,韓兄弟……”
這兩人在這敘舊,周圍外門和雜役弟子也是看見。
聽到魯高喚韓牧野兄弟,那位出腳踢了魯高的外門弟子面上一白。
“乖乖,魯高還有個在門的兄弟?”有穿灰袍的雜役低語,面上全是羨慕。
“平日沒聽說啊,也不知關系如何。”有人則是目在韓牧野和魯高上打量,想要猜測兩人親疏。
“這雜役弟子竟然還有個門弟子做靠山,孫三通這回是踢鐵板了。”不遠,穿青袍的外門弟子中,也是有人低聲說話。
“師兄息怒,我不是有意踢魯高兄弟一腳,實在是任務急。”名孫三通的外門弟子忙上前,向著韓牧野躬,滿頭大汗的解釋。
他不傻,等韓牧野追問,或者是魯高告狀,那為了面子,韓牧野也會出手懲治自己。
倒不如先認錯。
韓牧野不看他,只是看魯高道:“魯大哥可有事?”
他這態度,讓魯高很是驚喜。
他知道韓牧野是劍閣觀劍人,不是真正修為深的門弟子,可外人不知道啊!
宗門之中,只認袍。
今日在此,穿門白袍的韓牧野對自己和善有加,往后,別人在哪都會高看自己一眼。
“無事,無事。”魯高手拍拍自己上灰塵,然后樂呵呵開口。
韓牧野點點頭,轉頭看一輛車架已經到山門,兩位穿青袍的外門弟子跟在車架之后,大步而來。
車架停住,兩匹高駿大馬口中打著響鼻,四蹄在青石板上踢踏。
“好了,你們不用送了。”車架中,傳來蒼老聲音。
正是墨淵。
車架后兩人對視一眼,輕嘆一聲,一人拱手道:“師兄,此去山高水長,一路順風。”
另一人也道:“師兄,保重。”
車架中,墨淵輕輕嗯一聲。
韓牧野瞇起眼睛,看向車架。
墨淵在外門中廝混兩百年,離開時候,只有兩人送行。
這景象,當真是凄涼。
他往前走幾步,一躍坐在車架前方位置。
“多謝相送。”轉過頭,他抬手甩出兩顆丹藥。
那兩位青袍外門弟子一愣,下意識接住。
“嘶——”
“這是,這是品云氣丹!”
兩人驚喜低呼,然后向著韓牧野一躬:“多謝師兄賞賜。”
品云氣丹,一顆就要三百靈石,對于外門弟子來說,好幾年不吃不喝也賺不來。
韓牧野一扯韁繩,車架緩緩前行。
到魯高側時候,他順手將僅剩最后一顆品云氣丹的玉瓶拋過去。
“魯大哥,我回來時候請你喝酒。”
魯高手接住玉瓶,雙手攥住。
“好,喝酒,喝酒……”
他角哆嗦,肩膀不覺抖。
品云氣丹,這對于他來說就是天降橫財!
那邊同樣得到賞賜的兩位外門弟子向著魯高一拱手:“在下羅承,在下秦易,不知師弟姓名?”
魯高連忙拱手:“魯高見過二位師兄。”
兩人點點頭,笑著離去。
這算是有了點頭之。
有這份,往后說不定就能提攜一把。
這一切,都是來自一個人。
所有人看向前行的車架。
一陣微風吹起車窗上的簾布,出其中一襲青袍白須。
“青袍,不是外門,就是長老,嘶——”
有人低呼出聲,轉頭看向咧笑的魯高,更是羨慕無比。
門師兄趕車,只能是長老!
這位門師兄,竟然跟一位長老如此親厚,結伴同行!
“魯師兄,往后咱們要多親近啊!”
“魯師兄,這些花我來搬你歇著。”
“魯師兄,不,我這有上好的清花水。”
……
一群穿青袍、灰袍的外門弟子和雜役弟子圍攏過來。
其中最殷切的,就是那個之前踢魯高一腳的孫三通。
魯高一邊向著眾人拱手回禮,一邊翹首看向遠去的車架。
“小子,到我故鄉,你扮做我的弟子,如何?”
車架中,墨淵忽然開口。
“放心,不會讓你白白扮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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