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反應很快,張杌尋第一個字音剛落,他就飛速沖過去,拎起攤一堆的吳小邪和大奎就往棺材后方的走道沖。
吳三爺罵了一聲,和反應過來的潘子也趕撒丫子拼命跑。
尤其是聽到后棺材蓋子落地的聲音,倆人恨不得上多長出十條來幫著跑。
倆人沖進走道后,等在一旁的張杌尋一個橫踢踹在他們后隨而來,嗷嗷怪的尸上。
這一腳張杌尋卯足了勁兒,那尸直接倒飛出去,哐當一聲巨響砸在自己的石棺上,石棺被撞得挪出好大一段距離。
一記黑腳襲得手后,張杌尋半點不戰,提著東西順著走道就是一陣狂沖,很快就趕上了小哥他們。
前方忽然出現了一個盜。
潘子跳進去滾地卸掉沖力,然后趕把掛在腰間的狼眼手電筒打開,晃了一遍沒發現危險,這才招呼眾人跳下來。
張杌尋墊后,一跳進來就掃視了一圈兒,然后邊舉起一個大小適中的銅缸往那盜塞,邊招呼眾人過來幫忙。
“快快!快用泥封住隙,那尸還沒死,馬上就尋著味兒追過來了。”
小哥快步走過來幫張杌尋舉著銅缸,吳三爺他們也趕倒水將盜下面的土和泥,滿把抓著就往缸與盜之間的隙里糊。
一人一把泥,很快就把隙填嚴實了。
“噓!”小哥把食指豎在前示意大家安靜。
踢踏踢踏——隔著一堵墻,眾人聽見那尸沉悶的腳步聲在逐漸靠近。
忽然,聲音消失了。
吳小邪慌忙捂住口鼻,心臟砰砰跳,險些從嗓子眼兒里蹦出來。
小哥把手放在刀柄上,屏住呼吸,悄無聲息地將耳朵靠近墻壁,仔細聽著外面的聲音。
張杌尋也把手放在黑檀木盒子的機關鎖上預備著。
不知過了多久,沉悶的腳步聲再次響起,越來越遠,而且速度很快,明顯是被什麼吸引走了。
張杌尋在心里為那背鍋的倒霉蛋點兒蠟燭,默哀了兩秒鐘。
直到小哥繃直的放松,回坐下。
眾人這才回過神來,驚覺竟然出了一冷汗,心里一陣后怕。
“特的。”吳三爺罵了一句,聲音也不敢放大,他拿手點了點張杌尋和潘子,氣得臉都扭曲了,張杌尋是外人,他沒辦法管教,只能罵潘子,“你特娘的是不是虎,那東西是那麼好拿的嗎?要錢不要命是吧……”
拉拉一堆,罵得潘子頭越垂越低,都快鉆地底下去了。
張杌尋聽著他指桑罵槐的話,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半句也沒放在心上。
直到吳三爺說得口干舌燥,停下來歇了口氣,張杌尋才打著手電照進口袋里讓他看,“喏,看到沒?雙耳蟠龍青玉瓶,瞅瞅這玉的質地,這雕刻,單一只拿出去就不下百萬吧,更別說這還是一對兒呢。”
吳三爺淘沙這麼多年,眼獨到苛刻,自然能看出這玉瓶的不凡。
“你特娘的。”吳三爺笑罵一聲,“真不知道該說你是走運還是不走運。”
張杌尋嘿嘿一笑,“今兒哥幾個我連累才會有這一遭,我也不獨吞,咱們見者有份。”
吳三爺也不是拖沓的人,略一想,道:“我也不多占你便宜,咱們三七,我三你七。”
“。”張杌尋點頭。
至于那三吳三爺要怎麼分,那就不關他的事了。
其實有這兩樣東西,今兒這一趟也算值了。
但是吳三爺顯然還有其他目的。
張杌尋的出現無疑是打了他的計劃。
平復了一下心,眾人這才開始打量所的這間墓室。
潘子方才只是大致瞥了一眼,也沒看仔細,這會兒一瞅,“嚯”一聲,“這特娘的咋這麼多棺材。”
這墓室很大,兩邊是耳室,正中間擺著許多石棺,同之前那尸的石房子質地規格類似,排列看似雜,但細看又能瞧出些蹊蹺。
墓頂畫滿了恢宏繁復的壁畫,四周都是刻字的石板,吳小邪對這個最興趣,立馬樂顛顛的提著礦燈湊過去看了。
張杌尋走到第一副石棺跟前,打著手電筒仔細辨認上面的銘文,發現有多半兒不認識,只能依稀辨認出什麼兵、什麼鬼璽之類的,越看越懵。
“小天真,快過來幫我看看這上面寫的什麼?”張杌尋招呼吳小邪。
吳小邪在筆記里可是鐵三角智囊的擔當,古文字功底深厚,了解也多。
“誰是小天真?我嗎?”吳小邪納悶的指了指自己,見張杌尋點頭,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提著礦燈挪過來,盯著銘文看了一會兒,哦了一聲,“這上面大致記載的是石棺主人的生平以及做出的貢獻,這墓的主人是魯國的諸侯,擁有一個可以向地府借兵的鬼璽,特別厲害,然后就被魯國公封為魯殤王了。”
張杌尋點點頭,追問,“那后來呢?”
吳小邪道:“后來他就坐化了。”
張杌尋挑眉,“就這?”
吳小邪聳肩,“這上面就是這麼說的,說什麼魯殤王欠了地府人,就被招去當公務員還債了。”
張杌尋點點頭,也沒再糾結,反正筆記里說魯殤王真正的尸并不在這里,管他是上天堂了還是下地府了,張杌尋真正在意的是鬼璽。
因為這關乎到后期小哥駐守青銅門的那十年。
其他幾副石棺上的容與之大同小異,張杌尋都不怎麼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