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晚,周顧與賀正帶著半日查案的各有所得,進宮回稟皇帝。
皇帝一聽衛軍出了這麼大的簍子,一死一失蹤,明顯牽扯了這樁案子,頓時火冒三丈,“賀正,枉朕相信你,將衛軍到你手里,但你自己看看,伱管轄下的衛軍,出了這麼大的事,像什麼話?”
賀正跪在地上,白著臉辯駁不得,“陛下恕罪。”
皇帝沉怒,“從今日起,你停職責查辦,著副……”,他剛想說著副統領頂上,但副統領他這時也不放心了,頓時又住了口,一時間想不出要用誰來頂上。
周顧這時開口,“陛下,我覺得,可以讓賀統領戴罪立功。”
經過半日配合查案,他還是相信賀正的。
皇帝皺眉,看向周顧。
周顧站的筆直,“衛軍是陛下的衛軍,豈能輕易換人掌管,未免出更大的岔子,我覺得,還是讓賀統領戴罪立功為好。”
皇帝沉著臉沉思片刻,覺得周顧說的有理,賀正是他一手提拔上來的,若是連他都不放心,又能將衛軍給誰?他繃著臉采納了周顧的建議,“賀正,朕就準你戴罪立功,從即日起,將衛軍給朕好好清查一遍,查到那個丁滿的下落,追出兇手,否則你這衛軍的統領不必做了。”
賀正連忙表態,咬牙道:“陛下放心,卑職一定查出兇手。”
皇帝擺手,令二人退下,“你們下去吧!”
周顧與賀正一起,退出了書房。
二人離開后,皇帝怒火不減,來回在書房踱步,“真是好大的膽子,敢將手進朕的衛軍。若不是朕提前……”
他想說若不是大朝會那日,問老護國公,提前知道了蘇容的世,那在知道了趙老兒說珍敏郡主,而他派人要查時,卻聽說周顧綁了趙老兒去護國公府的話,他豈不是要懷疑上周顧和護國公府別有居心?進而懷疑東宮別有居心?
如今正是因為他提前知道,才沒讓衛軍直接將趙老兒和趙非帶進宮,反而是由周顧主審,衛軍配合,否則的話,那趙老兒和趙非豈不是興許在沒見到他時就死了?就跟封四一樣?
皇帝越想越怒,若是他這些年疏忽對衛軍的轄管也就罷了,偏偏,他對衛軍攥的死,并不疏忽,尤其是防東宮和護國公府,防的極嚴。但在這種況下,反而還有這麼大的,只能說明,除了東宮和護國公府外,他對別人,太松散了。
“陛下息怒,仔細龍。”余公公連忙提醒。
皇帝深吸一口氣,漸漸冷靜下來,唯一可信的瑞安王,也被他派上了用場,他雖一直疑心忌憚護國公府,但對于珍敏郡主這件事來說,他如今大可不必疑,所以,今兒用了周顧,順勢而為,來讓他查此案,而衛軍賀正,應該還是可信的,但他覺得自己還是缺人可用。
他對余公公詢問,“閱卷閱的如何了?”
“剛閱了一半,正在通宵達旦。”余公公回道,“最快也要半個月后才能出來結果了。”
皇帝點頭,“朝中還是要近人才啊,三司、六部,都要添些新鮮的。否則這樣下去,朕都要被他們氣死了。”
余公公連忙勸說,“陛下,這事兒急不得,您別氣壞了子骨。”
皇帝怎能不氣?無論是太子,還是他的幾個兒子,他這時都不想用他們,誰知道哪個背后安的是什麼心?他擺手,“你現在就去國公府,傳朕口諭給夜歸雪,朕明日想見他。”
余公公應是,立即去了。
上一次去請夜歸雪,皇帝是派了一個小太監去的,夜歸雪以不適推說晚幾日,直到今兒,也沒進宮來,如今他再次派了邊的總管大太監去,他總不能推了。
但沒想到,余公公到了國公府,見了夜歸雪,傳達了皇帝的意思后,夜歸雪微笑,“在下明日約了蘇七小姐,不好爽約,煩請大梁陛下等一日,歸雪后日進宮拜見大梁陛下。”
余公公:“……”
他心想,這可真是難請啊!
他又能說什麼,只能點頭,笑呵呵地道:“老奴這便回宮回稟陛下,希陛下后日能有空閑見夜二公子。”
夜歸雪淡笑,“不急,若是后日陛下沒空,歸雪晚幾日再進宮拜見。”
余公公干笑,“陛下興許是有空的,那老奴先回去了!夜二公子早些休息。”
夜歸雪頷首。
國公府的管家親自送余公公出府,走離了夜歸雪的院子,余公公才對管家問:“這夜二公子住在府中,可好伺候?”
管家連忙說:“極好伺候的,夜二公子雖待人疏離,但不失和善。并不挑剔。”
余公公心想好吧,人家原來是和善的,但只是不買陛下的面子罷了。南楚屬國從先皇時期,便只剩個屬國的名了,當年大魏與大梁一戰,也多虧了南楚屬國因為珍敏郡主出援手,否則,大梁怕是早已亡國了。如今過了多年,大梁休養生息,但南楚也不差,也不怪這夜歸雪如今不給陛下面子。
余公公回宮后,如實稟告了皇帝。
皇帝聽聞后,沉默了好一會兒,點頭,“朕知道了,那就派人再去告訴他一聲,后日就后日吧!”
余公公眼看了一眼皇帝,不見皇帝惱怒,應了一聲是。
第二日一早,夜歸雪前往夜秋瑩的院子,見吃過早膳后未曾梳妝,便催促,“怎麼還未梳妝換?要出發了。”
夜秋瑩搖頭,“小叔叔,你自己去吧,我就不去了。”
夜歸雪問:“為何?”
夜秋瑩“哎呀”了一聲,“小叔叔,你怎麼這麼笨的,我不跟著你,當然是為了不去礙事兒了。沒有我在,你與蘇七姐姐,可以多說說話,我還是個小孩子,免得兒不宜。”
夜歸雪:“……”
他失笑片刻問:“真不去?”
夜秋瑩堅決地搖頭,“真不去。”
“行吧!那你在府中乖乖的。”夜歸雪的頭,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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