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錫皇,時間不多了。”有人勸告。
他們借助徹底復蘇的天地短暫出世,但只能立足于這空間不穩定的土地,再借助皇者展開的域依存片刻。
錫皇的域已經開始收,撐不了多久。
“玉釵順德上人只要求我們帶回您當日降臨看見的生靈,現在可以結束了。”
男人點頭。
目掃過被浴金獒幾乎殺到片甲不留的天才后輩,微不可見的皺眉。
后背負的紅長劍出鞘,男人的影消失。
金獒咆哮,重創,幾乎瀕死,它仍然能昂首殺伐!猩紅長袍的男人提著柄劍從天而降,一劍斬下他的四肢,使它燃燒的氣機瞬間歸于沉寂。
失去四肢支撐金獒砸向地面,碩大如山的頭顱被按在泥地里,牙齒間盡是沫與破碎的臟。
可它的眼神依舊是兇狠,它死死盯住面前提劍的男人,巨大眼瞳里是與猙獰瞳孔。
牙齒錯,嚨里滾出地獄般嘶吼聲。
“人類,若是同一境界,你爺爺殺你便是一掌,拍攤蟲子不要的污,讓你自家老子都認不出來!”
“啊……你這個表,不會家里沒有老子吧?那真是太可惜了,畢竟你自家小子也被宰了……哈哈!哈哈哈!”
男人面無表,只是攤手,長劍自行懸浮。
“你可知那日的赤蛟殺伱恐怕還不需要同一境界,只怕你如今去找他,死的……”
安靜了。
長劍鞘,草席般的巨大舌頭落下,男人袖袍一收納進去。
“錫皇,這……”先前的人影落地,神為難。
“舌頭伶俐,割了回去泡茶。”
男人頭也不回,正要等待他人收納下金獒時,神微微凝滯了,抬起頭,面出些許沉重。
“天劫!”他低聲說。
聚攏來的厚重烏云著驚人的殺機,哪怕是皇者在其中也不敢說安然無恙,而且這片劫云在愈演愈烈。黑云籠罩昆侖中心的群山,無邊無際。先前的旁人提醒不是普通的天氣異變,是天劫匯聚,只是他展開了域,與外界隔絕開,所以沒有提前知到這種可怕劫云。
什麼樣的生靈能引這種級別的劫云?
試問當初九州天驕有多人渡劫時會遇到這般非殺不可的滔天劫氣?
錫皇默然,他不行。
可他已經是踏極宮境五百載老皇者,他不行,他們的后輩便行了?他們道統封印在開辟出的小世界里,后代的長本沒有經過生死搏殺,在一片安然的環境下長的修行者并非一定弱小,但面對現實那些怪樣的妖魔們本不夠看。
如何在現世安然立足?
還是得靠他們為后代打下一片土地。
扔下一瓶療傷丹藥到傷年輕弟子前,錫皇依舊神冷漠。
“你們分了便好,一人三枚。”
旁有人見到丹瓶,很是驚訝。
“錫皇這可是韻氣丹,對神境大能也算有不小用,這些弟子一人三枚是不是太奢侈了?”
“怎麼?”男人回頭。
“你在質疑本皇?”
“未來我們的道統在現世九州立足,不靠小輩們,靠年老與路途停滯的我們麼?還是,你仍然對現世九州的生靈抱有輕視?本皇敢說那日化降臨遭遇的那頭蛟龍,神境無人可敵,幾乎等同于傳說中的周天十類。你再看,那頭金獒你能否輕易降服,你為神,它單單是偽神境,但信不信它能殺你,沐而行?”
旁人沒有再說話,男人說的句句屬實。
沒有關心旁人神,錫皇手指掐訣,眼眸泛起微。
“天劫將至,會讓這方天地變得極其可怕,我的域撐不了多久,準備接引。”
“是!”眾人回應。
錫皇攤開手,一枚雕刻著發釵與蘭花的古老令牌出現其掌心。
在靈注其中的瞬間仿佛有某種東西在世界外蘇醒了,過這枚令牌俯瞰世界。
雷乍現,可怕的劫氣竟然分出部分降臨到手持令牌的錫皇上空。剎那天地昏暗,而只有被這劫云籠罩才能切實會到死亡劫氣的可怕,在煌煌天威的迫下神境大能都難以立足,更別提未凝聚元神金的小輩,他們面慘白,臉上沒有毫氣。
只有一位擺出了與劫云等位的姿態。
是錫皇!
男人一不,等候令牌啟的接引。
通天徹地的枝狀閃電立劈而下,將群山絢爛黑白!
萬千雷騰空而起,威如獄。
可此地的古修士們已經銷聲匿跡,空余染土地在雷下湮滅。
…………
赤的龐然大沐浴雷而行。
鐵鱗層層扣合,舊的鱗片炸裂,于是新的鱗片填補。
麻麻的死亡劫氣在他的軀上斬落,似乎要將他斬死。
可圍繞他的一口金長劍干脆利落切開劫氣,銘刻的篆文在劫氣的洗禮下愈發深邃。
青鳥坐在瑤池池水上無言。
無上出世引來無上劫,若是常人可能就在祈禱鑄就的無上能安然抗下此劫,不然持者與無上上的烙印皆會化作灰飛。無上會重新為材料,持者在不匹配的劫氣下毫無幸存可能。
但赤蛟不這麼想。
他未到渡劫時想借助無上引來的劫氣洗禮己。
那柄鑄就的劍同他一并游弋于劫下,瘋狂而肆意。本來尋常大小的劍曦盛放,像圍繞在蛟龍畔的金小魚。這家伙還帶走了那方青銅大鼎,鼎懸于猙獰蛟首頭頂,沐浴劫氣,在穩固之前他刻下的部分神話真靈。小鹿站在青銅大鼎上昂首,篆文所構造的活靈之愈發凝實。
難怪無垢昆侖玉看中了赤蛟,曾經的高傲不存,一心想要跟著赤蛟闖,這倆簡直是臭……啊不是,興致相投。
“吼!”
渾籠罩蒼青雷的蛟龍咆哮,莽莽太古的氣息伴隨他的吼聲彌漫開來。
雷將息,而死亡后是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