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州看著空空如也的掌心，有些失神。

可能是太久時間沒有使用這麼強大的力量，以至於無法準細微地控制，便讓冥心歸了天，屬實有些憾。

不過……這都不重要了。

陸州轉過，看向五位大帝。

五位大帝同時躬：“拜見神帝。”

他們位於不同的方向，距離不知幾何。

陸州稍稍了一下，便出現在黑帝的面前。

黑帝渾一個哆嗦，當即低子……

陸州擡手，輕輕拍了拍黑帝的肩膀，這一拍，黑帝的子得更低了，正跪下認慫，只聽見陸州開口道：“維繫天下的任務，還要看你們了。”

黑帝信誓旦旦道：“定不負神帝期！”

青帝，白帝，赤帝，上章大帝，出現在附近。

白帝道：“請神帝重啓人間規則，賜予新的力量。”

“嗯？”陸州轉過，看向白帝。

白帝嘆息道：“七生曾說過，十大規則是維繫一切的本。十部經典已經全部收回，則意味著規則消失，力量消失。”

陸州點了下頭。

藍瞳掃過五人。

他看到五人的力量正在迅速下降。

轉頭俯瞰遙遠的大地，和九蓮世界。

以他現在的目力，可以清晰地看清楚大地上的一草一木。

果不其然……

人類修行者紛紛落地。

他們無法調元氣，無法修行，無法使用刀罡劍罡，無法飛行……

許多修行者不甘心地嘗試，揮拳，卻無濟於事。

所有的修行者，都了凡人。

所有的兇都將無法使用命格，和元氣。

然而凡人，又如何面對格強大的兇？

陸州輕聲一嘆，說道：“你們都回去吧。”

他揮出一道空間，將五人送了回去。

在五位大帝落地之時，他們便知道，無法繼續飛行和使用修行者的力量了。

……

翌日。

太從未知之地的東方升起。

將大地照亮。

劫後重生的未知之地，從未像今日這般明！

魔天閣。

四位長老彷彿一夜之間變得更加衰老，大限將至。

護法和左右使等人也在急速地衰老……

住在魔天閣的帝桑，一夜之間了老太婆。

大殿中。

唯有解晉安，在殿前來回踱步，抓耳撓腮道：“我就知道你這老東西還是要收回經典！”

“解先生，再不想想辦法，四位長老就撐不住了！”

年輕一些的潘重，焦急地道。

可儘管如此，潘重也變得老了許多。

解晉安說道：“這得看他啊，修行規則全部被收回。我們只能當凡人，凡人能活一百歲，就很不錯了。”

“啊……”

潘重哭無淚，“那我豈不是馬上要死？”

他掰了掰手指數了數，“我還不想死啊……”

“這我真沒辦法。”解晉安說道，“他只有三天時間。”

“三天？”

“這得問他，他自己定的……就像恢復命格一樣，只給三天時間。”解晉安也被搞得焦躁不安。

解晉安重重嘆息。

看向大殿之外魔天閣衆人。

彷彿一夜之間，全世界了老人的天下。

江劍拄著龍劍走了進來，駝著背，賣力地用劍撓了撓潘重和周紀峰，咳嗽地道：“年輕人，讓讓！”

潘重也老氣橫秋地道：“能不能正經點兒！？”

“你還別說，姬前輩那子勁兒，舒坦。”江劍正經了一句話，又變得極其不正經，意味深長地道，“小夥子，來，給爺爺我倒杯水。”

“滾你的！”

江劍往下一癱，道：“你們這幫人，一點心都沒有，不懂得尊老。老夫真是失啊！”

“……”

“差不多得了，說正事！”周紀峰催促道。

江劍爬了起來，收起玩笑心思說道：“人類衰老得太快，兇們虎視眈眈。兇再怎麼弱，格和力量上也碾人類。代言人計劃告一段落，它們應該退回未知之地，但現在都賴著不走了。說不定馬上就要侵人類。現在前線全都是老弱病殘！皇室立刻頒佈法令，徵集了沒有參與過修行，或者年歲短的壯丁去了前線，但兵力太，也不知道能堅持多久。“

“九蓮都這樣……覺比世界末日還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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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劍生無可地坐在地上。

解晉安說道：“應龍，青龍他們呢？”

“它們也老了啊，盤在地上，一都費勁。”

“……”

四位長老邁著蹣跚的步伐，進大殿。

潘離天道：“老冷，能不能搬個椅子！”

冷羅說道：“大家都是老人，憑什麼讓我給你搬椅子？”

四人乾脆就地坐下。

花無道搖頭嘆息：“了閣主和十位先生，總覺得空落落的。”

“誰說不是呢。”

魔天閣的“老人們”席地而坐，靜候死亡到來。

……

與此同時。

未知之地的天空之上。

陸州的影劃過。

大淵獻被一強大的力量掀開。

陸州俯衝進深淵。

所有障礙都無法阻擋他。

深淵的力量，畏懼後退！

他朝著地心而去，輕鬆自如地穿過了深淵……

他知道前方是什麼，神並無波。

穿過深淵之時，他看到了海水。

海水與深淵接的地方，果真看到了四四方方，金閃閃的功德石。

陸州出現在功德石前方，說道：“大漩渦，即深淵，深淵即大地。蓮傍水而存。總算找到你了。”

四周撲來的力量，被他隨手一揮，退了回去。

“衆生皆功德。”陸州單掌落在了晶瑩剔的功德石上。

功德石每一面九宮格顯示，每一格一個字符。

他將天道之力附著在功德石上。

無數的歷史歲月從腦海中劃過，無數的生命喪生在這片大地上，無數的壽命迴歸深淵，迴歸功德石中。

從何來到何去，是爲守恆。

他看到功德石上的缺口，這些缺口便是失的至寶。

略微思索，陸州以天道之力凝聚至寶。分別爲大璋，大纛，公正天平……

補完三道缺口。

大地之上，樹木瘋狂生長。

天地元氣迴歸。

九蓮世界的修行者，到了元氣的存在，貪婪地吸允。

魔天閣衆人紛紛起，走了出來，仰天際。

機能迅速恢復，皮變得華。

衰老漸漸遠離。

“回來了！！”

“都回來了！”

……

陸州看著功德石，又道：“爲什麼要阻止人類長生？”

功德石沒有迴應。

“哎。”

陸州說道，“也許當初就該毀了你。不踏修行，就不會有這個問題。”

“大道之心，歸位。”

未名飛了出來，進功德石中間，嗡的一聲響，功德石通亮了起來。

接著，陸州將剩下的十個缺口一一補齊。

功德石完好無損。

每一面都泛著金。

陸州想了想，隨手一揮，在那十個缺口上，分別刻下字印：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

做完這些，負手而立，靜候變化。

不多時，功德石亮了起來。

陸州出滿意的微笑。

功德石完整的力量發開來，將陸州徹底吞沒。

力量順著深淵，流向大地，流向九蓮，流向無盡之海。

修行迴歸。

……

魔天閣的天空之中。

一道道華在上方凝聚。

魔天閣衆修行者飛了出來。

第一道華里，於正海走了出來。

魔天閣衆人大喜，同時凌空躬：“拜見大先生。”

於正海茫然四顧，展開雙臂，自顧自打量著……彷彿穿過了無盡的黑暗，經過了不知多歲月，走出了黑暗，回到了魔天閣！

“我，回來了！”於正海道。

第二道華凝聚，虞上戎出現。

接著，端木生，明世因，昭月，葉天心，司無涯，諸洪共，小鳶兒，海螺……皆出現在虛空裡。

“拜見十位先生！”

十人的臉上掛著疑，茫然……彷彿黃粱一夢。

夢醒之後，有的只是和慨。

雖然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可看到大家都在，他們都出了滿足而欣的笑容。

十人相視一笑，相互打起招呼。

師父不在，長兄爲父。

衆人朝著於正海先行禮道：“大師兄。”

“二師弟。”

……

“小師妹。”

十人禮畢。

在天空中笑了起來。

魔天閣衆人見狀，也跟著笑了起來。

這是魔天閣十大弟子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聚在一起。

斜落山。

夜幕降臨。

小鳶兒來到魔天閣之上，看到其他人也在，便問道：“大師兄，七師兄……爲什麼天上沒有月亮？”

司無涯笑道：“藏起來了。”

“哦。”

小鳶兒道，“師父什麼時候回來？”

“月亮升起之時，便是師父歸來之日。”司無涯說道。

“七師兄，你怎麼什麼都知道？”小鳶兒說道。

司無涯微微一笑，看向衆人：“因爲我在天羅圖上看到了師父殘留的一小部分記憶……”

“……”

……

近三萬年後。

人類聯軍將所有兇趕回未知之地。

原本太虛的修行者和一部分九蓮世界的修行者，大規模遷徙至未知之地，在那裡重建了人類城池。

繁華程度不亞於當年的太虛。

人類不喜歡“太虛”這個名字，於是稱之爲“新世界”。

然而……

大量的修行者將金蓮當了新的聖地。原因無需贅述。

金蓮了九蓮和新世界的中心。

魔天閣。

“大師兄，新世界十顆太虛種子已經，要不要拿回來？”

大殿中，司無涯說道。

於正海道：“還是順其自然吧，如果師父在的話，相信他老人家也會這麼分配。”

衆人點點頭。

“三萬年了，也不知道師父他老人家現在何？”

於正海卻道：“師父一日不回，魔天閣一日不散。”

三日後的夜晚。

一明月，升天空。

謹記此事的小鳶兒沒看到師父出現，抱怨了司無涯整整三天。

也哭了三天。

這天早上。

魔天閣的涼亭中。

數名修正在認真打掃。

一陣清風吹來。

也不知什麼時候，涼亭中端坐著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微微閉目。

衆修一眼認了出來，又驚又喜，當即伏地道：“拜見閣主！”

可惜無論們怎麼拜見，老人始終不肯睜開眼睛。

修速去將此事稟報。

引得魔天閣員和弟子迅速趕來。

以於正海爲首，看到老人的時候，大喜過，噗通跪地：“徒兒拜見師父！徒兒恭迎師父歸來！”

接著，虞上戎，端木生，明世因，昭月，葉天心，諸洪共，海螺一同跪下：“拜見師父！”

“恭迎閣主歸來！”其他人異口同聲。

安靜了一會兒，老人終於睜開眼睛。

雙目之中泛著深邃的華，出淡淡的笑容，道：“爲師，回來了。”

衆人伏地！

“師父……徒兒真是想死您啦！”

諸洪共衝了過去，抱住了師父的大，一把鼻涕一把淚。

“……”

於正海和虞上戎拉不下臉，只是嚴肅著臉看著諸洪共。

陸州環顧四周，道：“鳶兒人呢？”

人羣后方，潘重朗聲道：“九先生來了！”

小鳶兒落落大方，儼然變了一個人似的，來到衆人跟前，欠道：“徒兒拜見師父。”

衆人疑不解。

陸州問道：“你看起來不適？”

小鳶兒回答道：“沒事，沒事……就睡得太久了，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有點懵。”

一邊著腦袋，一邊在想著什麼。

就在這時，解晉安和江劍緩緩走來，面帶笑意。

“姬前輩。”

“陸兄。”

陸州點了下頭。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回來。”解晉安說道。

“歐沒來？”陸州問道。

“他在白蓮呢……一會兒過來。”

陸州再次點頭，出滿意的笑容，所有人都在。

他開始審視每一個人，目從他們的上掠過，自上而下，一一檢查。

每過一個人，便點一次頭。

直至最後停了下來。

江劍忽然笑道：“姬前輩，太虛種子又了，您打算怎麼分配？”

陸州心生驚訝，沒想到轉瞬過去了三萬春秋。

“你們覺得如何分配？”陸州心中已有答案，想看看他們的想法。

潘重回答道：“我覺得十位先生修行高深，已天至尊。不如各自再收徒，將種子給您的徒孫。”

“這個好。”周紀峰道。

於正海搖頭道：“以我之見，還是順其自然。天道自然，大道亦如此。”

陸州默不作聲，看向其他弟子，其他弟子的回答也大都如此。

直至到小鳶兒。

小鳶兒坐了下去，說道：“不如將種子分給他們——”

擡手在地上留下十字：人怨遙夜，竟夕起相思。

衆人點頭。

有的出大拇指誇讚，有的直說好詩好句。

就連陸州也念著極順，可剛念第二遍，突然意識到了不對，嚴肅了起來，威嚴地問道：“鳶兒，你是怎麼知道下面兩句的？”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