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意識模糊。
等到再清醒時候,千野只覺腦袋嗡嗡的,像是磕了好幾瓶安眠藥一樣。
同時,手腳還有莫名的束縛。
低頭去,他的四肢已經被鐵鏈給捆住了......
而自則是被關在了一個籠子里。
與地下室不同的是,他周圍并未有其它被關起來的人,整個房間也就只有這一個籠子。
不遠,一道悉的影正坐在那兒。
什麼也沒干,只是用手撐住腦袋,走神似的著房間里的墻壁。
桌上除了有一杯涼的咖啡,還有一空針管擺放著......
千野自然知道這針管就是扎自己那支。
他詫異看著桌前的孩。
“有間?這是......”
好吧。
或許眼前的這個人并不是有間。
因為在千野的記憶里,有間可不會對自己做出這種事。
大鐵籠,手腳被鐵鏈捆住,針管......
怎麼看都知道是個壞消息。
對方來者不善。
“你太跳了,所以我想讓你安靜一下。”
有間從走神中出來,淡然回了一眼千野。
兩人視線相撞的瞬間,千野能夠看見的,是有間眼底的平淡與無所謂。
模樣相同。
可給千野的覺就是換了個人一般。
“什麼意思?”千野問。
“沒別的意思......我是說,你有自己的事要去做,這些人怎麼樣,與你沒有關系,你也不要浪費時間摻在里面,那樣對你只有壞。”
“所以說現在這樣就算對我好了?”
千野搖手腕的鐵鏈,鏈子晃弄得窸窣作響。
聞言。
有間稍稍搖了搖頭,仿佛對千野此時的表現很不滿意。
沒有再回答千野的問題。
而是站起來朝后者慢慢靠近,白連輕輕飄,千野也沒看清是從哪兒掏出來的一瓶綠藥丸。
嗯,就是羅伯特曾要千野吃下去的那種......
有間把藥瓶放在離千野不遠的地上,是只要他愿意就可以出手探過籠子就可以拿到的距離。
千野不解。
不明白這是要他做什麼......
“你要我把這東西吃下?”
“嗯。”有間輕輕點頭。
緩緩蹲下子,很是認真的著千野。
將千野心中的疑問給直接提了出來。
“你現在心里是不是在想......我不是你認識的那個人,也不是你想找的那個人?”
“現在你應該在心里朝那個寄在你上的怪誕進行通,想要幫你掙鐵鏈,然后掐住我的脖子,問我為什麼要假扮有間。”
都說對了。
千野心里沒多大激的原因。
就是他早就覺得眼前的故人并不正常,在之前就有做好心理準備,所以當這一切發生時沒有顯得緒紊。
很多事就是想到了,然后就去做。
千野一直都是這個樣子的......
他的確想要謝艾衫把鐵鏈掙開,隨即把眼前冒充故人的家伙控制住,如果可以他想問出點關于自己的信息,以及對方為什麼要算計自己。
可是,當有間把他心里所想都給說出來的那一刻。
他覺到事可能會變得糟糕......
“是不是沒辦法聯系上了?”
有間神態自然,話語中帶有足夠自信。
好像知道有什麼辦法,能夠讓謝艾衫這個怪誕對千野起不了任何幫助......
被說中了。
千野目沉下。
他的確無法聯系上謝艾衫,沒有辦法讓其幫助到自己毫。
有間自信的眼神里,讓他忽然想起謝艾衫從一開始就對其仿佛有天生懼怕的......
這下真被逮到了。
完蛋。
有間沒管千野的反應,徑直站起,然后在房間里拿了一個箱子扔過來,解釋著:“這里面都是食,要是了可以拿點吃吃。”
“如果是上廁所的話,那就直接在籠子里吧,反正這個房間一會兒后就只剩你一個人,不用擔心害的問題。”
有間說話時沒有任何夾雜在其中。
就像是一個復讀的機人,在給千野分析著目前況。
給了食,籠子......
千野莫名覺得此時的自己好似一只狗。
他抬起頭盯著有間,試圖從對方臉上看出點什麼:“你這是在把我圈養?”
“可以這麼說...反正目前你要想出去基本不可能的了,沒有了那只小鬼的幫忙,你就算把自己骨頭打折,也不會把這鐵籠給扯開。”
“當然,假如你實在想出去的話,面前的藥就是你最好選擇。”
“把它全吃了,你自然就能出去。”
嗯,條件真簡單。
不由分說先把人給搞暈,然后把人給關進狗籠子里,說出的要求僅僅是讓吃東西而已,看起來完全沒什麼難度。
僅僅是吃東西而已......
千野把目放在了那瓶綠藥丸上。
這東西他當然沒有忘記。
在睡眠事件出現前,羅伯特就曾編過故事勸告他,說他腦子得了病,會死,只要吃下這藥就不會有問題。
然后有間出現,又讓他不要吃藥......
之前對“吃藥”這事好像沒有達意見的兩人,此刻目的似乎是統一了,并且是要自己非吃下不可的那種覺。
用錮的條件去換......
原本對這藥丸還抱有疑,不清楚它是做什麼的千野,此時心里已經有了答案。
這兩人那麼著急。
還用這種方式來強迫自己......
那藥丸就不可能會是什麼好東西!
吃?
不可能的。
事都發展這樣了,有間的站場已經可以很好的說明問題,在不清楚究竟現在是怎樣的況下,千野不會去做未知的賭注。
“那算了,我覺得這樣也還好。”
千野虛眼笑了一下,隨后當即側躺在了籠子里,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眼睛閉上,仿佛是要睡覺......
“刻意裝這種樣子,太稚了你不覺得麼?”
有間開口說話,還是那副冷淡無比的模樣。
“我就直接給你說吧,現在有兩個消息,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好消息是樸云錦現在還活著,且算健康。”
“壞消息是他三天后就會死掉,那是憑借他自己沒有辦法避免的死亡。”
“你為什麼去到地下室里我很清楚,我想你是不愿意他死去的......”
“要不要出去你自己決定吧,反正你待在這里倒是安全的,等到最后六天時間一過,你就可以回到現實。”
千野依舊閉著眼睛。
有間說完這些話后他也沒有什麼反應。
稍停片刻。
等到周圍沒了什麼靜,千野才緩緩睜開自己雙眼......
有間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
這個屋子里就留下了他一人。
空的。
籠子的鐵銹味輕輕飄進鼻中。
千野不明白有間搞這麼一出的目的是什麼......
他拿起地上的那瓶藥丸,仔細觀察一番,發現與自己之前口袋里的那瓶并沒有什麼不同。
藥是一樣的......
那就是說明有間之前不同意的做法,現在妥協了?
“要我吃下這東西做什麼?”
眉頭皺。
千野實在想不出個所以然。
當然他此時是不可能去這玩意兒的,還不清楚是否危險的東西,都是小心點好些。
他再次嘗試呼喚了下謝艾衫,對方仍舊沉寂著沒有回應......
顯然有間很有把握。
即便離開了這個房間,謝艾衫也不會再出來。
“如果這個樣子的話,那我豈不是真的沒有辦法了?”
過度依賴天賦和外力的千野,被剝奪一切后一下變了普通人,讓他著實不習慣。
觀察了下關住自己的鐵籠。
千野得知到的是個很壞的結果......
鐵籠焊得很死,連接沒有半點松的意思。
籠子的材料與壯程度也基本沒辦法用手來將其掰彎,想要憑借暴力把鐵籠破壞逃出去,這個想法可以先丟掉了。
唯一有機會的。
只是鐵籠門掛著的大鎖。
千野端詳了會兒門鎖,這時候他忽然覺得要是自己有個什麼鐵開鎖的技能,那得有多妙......
......
...
十幾個小時后。
千野頹廢的在籠子中坐下,毫無目的朝著一地方著發呆。
倒騰了那麼些時間。
他只知道,貌似自己想從這個地方出去,好像就真的得靠有間才行......
“大喊救命應該是不可能的了。”
“既然都想著要把我關起來,那麼這種方式自然會被考慮到......”
“有間,你到底在對我算計什麼。”
一直尋找的故人。
在邀請會中相遇后得到的結果并非如千野想的那樣。
各種甜甜都不存在。
對方就像是變了一個人那般,仿佛都在對自己算計......
千野不止一次懷疑。
眼前的有間是否是真的有間,不然怎麼對他會是這個樣子。
可是當所有的東西全部聯系起來后,千野才忽然明白,從一開始他在小說里看見有間對他求救的時候,他就不應該再把對方當以前那個溫的妻子......
很多事是自己不知道的。
包括于在火車上逃到最后一節車廂時,有間對他說的那句話。
“等為主角時候......”
那時千野幾乎什麼都不懂,只知道在恐怖世界里活下去就行。
個人面板里的份在那時變得很重要。
即便是在“病上司”中,千野也想著辦法要改變世界劇,從而讓自己的“份”更加進一步提升。
“可是,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些事就開始離軌道了呢......”
從進邀請會到現在。
短短二十幾天時間,在詛咒源與天賦都被限制后,千野就覺自己貌似和之前不太一樣了。
活下去這個要求對于別人來說或許很難。
一個不注意也許就會死在這個世界里,再也不會見到明天的太......
可,對于他呢?
千野自問。
從頭到尾直至現在,他似乎都沒有把生死這個問題給好好有放在心上。
也許是底牌足夠多的原因,讓他在恐怖世界里的經歷就好像變得是一場旅游......
一場沒有任何味道的旅游。
在別人都勾心斗角,想盡辦法從恐怖世界中逃出去的時候,他卻在悠閑過著日子。
最初的酒館安保份,到后面為了搞清楚背景故事的調查,再到現在睡眠事件開始后,所引發的一系列問題......
千野都沒有任何一次有真正為自己生命擔憂過。
仿佛那平常得不行,仿佛那些問題自己都能夠完無誤的解決。
這樣的心態看似很好。
但只有千野清楚這種心態是錯誤的......
“我,喪失了危機。”
是的。
即便是被抓在籠子里關住。
即便謝艾衫這張最后的底牌也被沒收,但實際上來說,千野心里竟真沒有一點擔憂的意思。
他很清楚現在自己在想什麼......
明明目前自己拿這鐵籠沒有毫辦法,且看樣子自己本就不可能出得去。
可他心里卻有一種奇怪的覺。
這些,都是小問題......
“我這是怎麼了?”
分明自況異常糟糕,但千野卻一點擔憂都無法提及起來。
當有間說到樸云錦三天后會死的事時。
他除了在那瞬間心有那麼一點波以外,就完全沒有了任何靜......
無所謂不是裝的。
千野是真的覺無所謂。
他不愿意樸云錦死掉,不愿意這個與自己是數好友的家伙就這樣離去。
可潛意識里又在告訴他。
死就死吧,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到底是怎麼了......”
如果不是因為被關在籠子里,或許千野還不會想到這些問題。
他著空白的墻壁出神,想著自己近些時間發生的變化。
模糊中。
千野似乎捕捉到了一個點,知曉了這一切問題的出都來自于哪里,他眉頭輕輕皺了起來。
“藥......”
“有間和羅伯特讓我把這藥給吃下去。”
他差點將這事兒忘記。
當時第一次見到這藥的時候,是因為他在酒館里殺了人,然后因為任務跑到羅伯特的書屋,見到的它。
羅伯特那時候有說過,千野腦子里有病,需要這個藥才能夠治好。
難道......
他說的是真的?
自己腦子真的得了什麼病?
千野無法判斷有間和羅伯特的話是真是假,但他能判定當初自己是真的殺死了一個無辜的人。
沒有意識的手,就像是中了邪一樣,把對方給殺死......
“所以,有間讓我吃這個藥,是為了讓我治好?”
千野很懷疑。
因為他記得有間最開始是很反他吃藥的。
對方態度的轉變令他一時間分不清目前的局勢。
自己究竟是呈現怎樣一種狀態,去于有間的算計中自己也不知道......
千野能夠知曉的。
就是他因有間從現實里消失后,莫名其妙的進到這個世界當中,然后經歷過一些事,在沒有預料的又再次遇見對方。
“有間不對勁。”
“我也同樣不對勁......”
一件件事如迷霧般將千野籠罩在其中。
他看不清現在,也看不清未來。
更加看不清。
此時的自己是否需要做出些什麼,或是就這樣繼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