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過的很開心。
從二十萬年前做出準備開始,就想過見面之后該怎麼辦。
一切都在按照的計劃進行。
無論是馮朗他們的行,還是王泉的行,一切都在按照的想法發展。
是這世界上最了解王泉的人,可能比王泉自己還了解。
知道王泉在自己心里設了一堵墻。
知道怎麼做才能打破王泉心防。
也知道怎麼做才能以最快的速度得到他的好。
甚至就連王泉喝的那碗藥都是早就計劃好的。
那碗藥并不能阻止對王泉的神污染,但可以清洗掉王泉的記憶。
不是完全的清洗。
只不過是王泉之后還會記得自己因為這個相親app去了一個陌生的世界,見到了一個陌生的怪孩兒。
但他不會記得細節,也不會記得那孩兒的長相,更不會記得的名字。
的記憶,會帶著被污染的神一起消失。
要的只是這三天。
最后也穿上了王泉最喜歡的紅嫁,也是自己最喜歡的紅嫁,做完了夫妻之間的所有事。
會穿著這紅嫁,默默等待宇宙的寂滅,從容迎接死亡。
因為喜歡王泉,所以喜歡他喜歡的東西。
也因為不想等他老到過世之后,獨自繼續孤獨下去。
所以這就足夠了。
陪伴著王泉出生,長。
王泉也帶著學到了知識,有了思維。
一切都很圓滿。
荒涼的星球上,鋪滿了各種各樣的合怪。
它們躺在地上,鋪了一層又一層。
甚至從宇宙中觀察這顆星球,只能看到一顆被的覆蓋的星球。
它們上都連接著一條手,直通這顆星球的北極。
最終,數之不盡的手都連接到一顆直徑數公里的球上。
這顆球就是紅旗袍的安小姐,也是安婉瑩創造出的掌控虛擬世界的終端。
這顆球,也是安婉瑩的心臟。
的本,是一只高達上百公里的巨大怪。
這怪有一顆碩大的骷髏頭,骷髏頭的部位是尖利的骨質鳥喙。
下面的則是由無數翅膀組。
這些翅膀中一半是灰黑,一半是紅黑。
若是細看,灰黑骨質羽翼上,每一羽都是長達數公里乃至數十公里的骨刺。
紅黑的羽翼上,億萬羽便是億萬種完整的生命。
只要看到祂,神就會暈眩,大腦就會被撕裂。
現在祂就這麼坐在“電池”鋪墊而的星球上,仰起頭,靜靜注視著寂靜的宇宙深。
那里已經開始塌。
到了明天,整個宇宙便會寂滅。
祂也將迎來終結。
祂封閉了自己的知,將意識封鎖進識海深。
那里有王泉二十七年的人生,還有祂五十億年的歲月。
最重要的,是有這三天的回憶。
不知過了多久,踩在類似破敗皮革上一樣的腳步聲打破了靜寂。
安婉瑩完全不在意,不想因為任何人而離自己的“回憶”。
只有一天時間了。
過去,總覺得時間足夠充裕。
而現在,哪怕是一分一秒,都不愿意浪費。
這是有意識以來的五十億年漫長“人生”中,最寶貴的八萬六千四百秒。
不過馬上想起一件事。
這里......不,這整個宇宙里應該已經沒有除了自己之外的生命才對啊。
除非......王泉沒有選擇回去?!
祂意識回歸,碩大的怪頭顱看向鋪的地面。
那里有一個小黑點兒。
那氣息再悉不過了。
不知為何,的心并未產生波。
自己已經陪伴他走過五十億年的“人生”了,他的格,自己再悉不過了,不是嗎?
............
王泉仰著脖子看著面前的怪。
這特麼得有多高?
他連這怪的全貌都看不完全!
這就是安小姐的本?
好詭異!
好恐怖!
好帥!
看來自己真的是神失常沒錯了。
不過很快王泉就不仰頭了。
面前這怪連帶著心臟忽然違反理定律的急速收,最后收了一個高一米七多的人型生。
祂看上去跟人類沒有毫區別,甚至還穿著一華麗的紅嫁。
嗯,就是變回了安小姐的模樣。
王泉愣了愣神,喃喃道:“這特麼怎麼變得......那麼大收這麼小......質量度怎麼算?話說這顆星球還堅持得住嗎?”
至于鋪的大地......
嗐,他都神經病了還在乎這個?
不過面前的安小姐并沒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癡癡地看著他,一雙黑紅分明的眸子里只有他的影子:
“王先生,你......為什麼沒走......”
“嗐,我尋思著好不容易相親相到個對眼的,而且還睡了人家。我又不是渣男,哪能跟某安姓壞人一樣睡過一夜之后拍拍屁翻臉不認人,你說是不?安小姐~~”
王泉聳聳肩,笑的很無良,“我這來都來了,就這麼孤一人回去,見了朋友豈不是很丟人?人家問起相親結果,我說我花了六百九十八注冊了會員,又花了九塊九匹配上了,結果啥都沒整,人家怕是要笑死我,我可丟不起那人。”
“騙人......”
安小姐出凄的笑容。
但沒有眼淚,即使想流淚也流不出。
... br /> 王泉沉默了。
沉默良久,他點上支煙,猛吸了一口,表無奈,“誰讓你特麼要睡我的?啊?你睡了我還不想負責?你特麼還想瞞我?要不是老子機智,還真被你騙了!你這人可真壞!說的話就沒一句是真的!”
了頭發,王泉嘆了口氣,“可誰讓我看到了真相呢,你看了我五十億年,早就知道我不會走了吧。”
知道都為了自己付出了什麼之后,以王泉的格,他很難不心。
“你可太壞了我跟你說,老子被你害死了!我特麼才二十七歲!你不負責不行!還特麼人的完符合我的喜好!你這不是吃定我了?現在拍拍屁自己去死了,然后讓我一個人滾回去?哪有這麼好的事!”
看著罵罵咧咧叨叨個不停的王泉,安小姐沒有反駁。
只是看著他,一直微笑著。
“不會了,我不會再騙你了。”安小姐拉住王泉的手在自己臉頰上蹭了蹭,“對不起,我是個壞人。”
王泉神也忽然變得溫。
半晌,他開口道:“另一個安小姐呢?”
安小姐拉著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在這里,本就是我。”
王泉嘟囔道:“這特麼倆老婆變了一個老婆,總覺虧!”
似乎不想搞這麼言傷,王泉看了看周圍,“這破地方還真是讓人難頂,話說有吃的喝的沒?要不然別說一輩子了,三天我都活不下去。”
安小姐低聲道:“可是一天后這個世界就要毀滅了......”
“那咋辦嘛,我在那邊也就一個朋友,回不回去都一樣。”王泉聳聳肩,“而且這還不好辦?你跟我一起回去不就完了。
“相親相親,總不能相完親就沒了吧?”
“去不了的......”安小姐笑容一如既往的溫,的目卻不舍得從王泉臉上挪開,“我是宇宙的化,整個宇宙的信息量太大,哪怕這個宇宙除了我之外已經沒了其他生也是一樣,我就是這個宇宙。
“兩個宇宙重疊會怎麼樣,不用我說王先生也明白的吧。”
王泉撇撇,“那我還真不明白,我又沒見過倆宇宙重疊是什麼樣的。”
“那樣王先生所在的宇宙也會到影響的。”安小姐語氣溫婉。
王泉撓撓臉頰,“那你能依附到我上不?然后我把你帶過去,這樣回去的就只是我一個人了。”
“你的不了的,那樣你會死的更快。而且就算僥幸沒死,也會變其他什麼怪。”安小姐否定了他的想法。
王泉不干了,“這不是扯呢嗎?我昨天吃的藥里就有你心臟的,我不是屁事兒沒有?而且我都已經吃下你心臟的了,功率肯定大大提高,你好歹對我有點兒信心不?”
安小姐沉默半晌,嘆道:“可那樣風險太大了,如果沒有百分之百的功率......我不想讓你傷害。”
“所以你打算先騙我在這邊待一天,然后明天一腳把我踹回去,最后再來一句‘又騙了你呢,誰讓我是個壞人’來結尾,然后一個人在這兒自我等待寂滅?”
安小姐愕然抬頭,“王先生......”
“我怎麼知道是吧?”王泉冷哼一聲,“這特麼就是我前幾天看過的言小說劇,那作者文青的不行,這種作除了能自我之外還能誰?”
安小姐沉默不語。
“煽的話我也不想說,你對我的了解比我自己還深。”王泉牽起的手,定定道,“也許這個世界沒有奇跡,但我不是只看利弊就會退的那種人,況且我現在腦子還出了問題。
“我所追求的,是大家一起笑著回去的完結局,什麼生離死別之類的玩意兒,我沒興趣。”
他用很平淡的語氣說著很帥氣的話,讓安小姐一顆心砰砰跳。
“可......可是很大概率會失敗啊......而且就算功了,最好的結果也是你的大腦到巨量信息的沖擊,然后在自我保護下被你那邊的宇宙屏蔽掉這幾天的詳細記憶,只能留下大概的模糊印象......
“而且就算去了你那邊,我也沒法出來,只能留在你的里,在你失去意識的時候才有一定機會可以用你的出現。就算在你進睡眠之后可以再見,你也不會記得我......”
“這不就夠了嘛,我還以為有多嚴重呢。”王泉滿不在乎,“既然不是徹底失去記憶,那就總有找回來的一天,重要的是你可以一直陪在我邊。以后的日子還很長,我們總會有辦法的。”
他笑的很,“如果遇到眼前的困難就要放棄,那怎麼可能會有未來?”
安小姐失神地看著他,喃喃道:“王先生......”
“廢話,也別煽,怪讓人尷尬的。”王泉一把摟住,左手掏出手機,拇指虛放在相親app里【相親結束】的選項上,“來吧,不要因為我是花而憐惜我,回去早的話說不定還來得及吃個夜宵。”
安小姐定定看著他,忽的笑了。
是啊,他就是這樣的人,自己不是早就知道了嘛。
“王先生,吻我~~”
微微仰頭,閉上雙眸。
王泉毫不猶豫,低下了頭。
仿佛億萬顆恒星同時炸所產生的強充斥了整個宇宙。
下一刻,一切都歸于平靜。
............
家門口幾百米外那座橫渠的橋上,王泉睜開了雙眼。
他正騎在一輛品紅小綿羊上。
小綿羊停在路邊。
點上支煙,王泉皺了皺眉,他努力回憶自己之前在做什麼。
似乎是回家,然后看到附近大學的不對兒在燒烤攤吃燒烤,他一時間悲從中來,花了九塊九在那個坑爹相親app上匹配了一次。
結果似乎匹配到個穿著紅嫁的鬼新娘。
然后還特麼被附了!
之后他做了個夢,已經記不起來了。
但似乎并不是什麼噩夢。
相反,他總覺得似乎會有好事發生一樣。
了西裝左右口袋。
里面除了半包煙,一個鍍鉻zippo打火機之外,還有兩把手槍。
王泉微微一愣,倒是沒太多驚嚇,甚至到兩把槍,他第一反應這是真的,第二反應是覺得有點兒想笑。
王泉下意識揚起角,啟了小綿羊,然后哼著歌,騎著小綿羊漸行漸遠。
他的影子在路燈下拉的很長很長。
(第一卷·魔都夜奇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