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們這是怎麼了?”
走院子,林千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瑟瑟發抖,抱一團的劉起和王怡。
這兩人臉煞白,黑眼圈極重,看得出來是昨天晚上一晚上沒睡覺的結果。
想想也是,昨天晚上那靜,誰能睡著?誰又有膽子睡著?
見到林千回來,劉起和王怡仿佛是看到了救世主一樣,連忙站了起來,然后哆哆嗦嗦的開口說道:
“鏡子里照不出人來,水缸里明明沒有水,可只要過一會就會有水花撲通的聲音出現。”
“房梁上明明沒有東西,可我們就是聽到有什麼東西在那里搖晃……這……這還是一些問題,還有好多古怪的事。”
“我們兩個害怕,所以……所以……”
林千看著哆哆嗦嗦的兩人,想了想點了點頭說道:
“嗯,有可原,不過不用擔心,一些鬼而已。”
林千走到石桌旁坐下,觀察了一下田云霄三個的況。
況還不錯,厲鬼已經死機,平衡正在建立,最多明天就可以醒了。
撇了眼可可,這小丫頭正抱著白貓在那里學飛機。
飛機自然是那只小白貓了,看著那只用爪子抱著一顆桃子的小貓,林千默默的收回了視線。
聽到林千這話,劉起和王怡臉更白了,不由得看了看自己的房間,想了想又坐回了石椅上。
他們覺得,在林千邊,他們活下去的機會很大。
林千也不在意,抬頭了天,又要天黑了。
這里的時間似乎很詭異,有些時候長,有些時候短,就比如昨天,昨天的時間就稍微有些長,天黑的時候是在下午九點。
天亮的時候,卻是在中午十二點。
今天天黑的時間是下午七點,沒有什麼規律,很。
天空的亮快速的消失,黑夜開始宣泄它的緒。
黑云滾滾,過了月華,敲門聲,抓撓聲,腳步聲以及那幽幽的喊聲也在這同一時間響起。
林千偏頭看了眼墻頭,那個小孩已經站在了墻上,居高臨下的盯著院子里的所有人。
眼中有怨毒之,扭曲的臉孔很是滲人。
劉起和王怡當場就抱在了一起,不由自主的就開始抖起來。
林千目平靜,自顧自的把玩著新娘的手,偶爾整理一下新娘的擺。
很是悠然自得,看得出來,他并不在意這些東西。
雖然靜有些煩人,可只要當聽不見就可以了。
看了看可可,嗯,可可毫沒有被影響到,這小丫頭還抱著小白貓跑去墻角下,抬頭去看那個小孩。
“爸爸,這小姐姐為什麼站那麼高啊,還有為什麼看起來那麼好吃啊!”
可可回頭看著林千,有些疑的詢問道。
“你說這個啊,可能是覺得上面風景好,至于為什麼看起來那麼好吃,因為吃不到。”林千笑著說道。
聽到爸爸這番解釋,可可點了點頭,想了想也是這個道理:
“好像是哎,吃不到所以才好吃。”
可可了角的口水,然后有些不舍的走了回來。
林千沒有繼續說話,專心致志的替新娘整理著擺。
劉起和王怡都麻了,兩人就在那里瑟瑟發抖,連頭都不敢抬。
敲門聲還在繼續,只不過這次敲門聲明顯有些詭異,聽起來好像不是外面有人敲門,而是里面有人在敲門一樣。
撓門聲也是,腳步聲則更為集了一些,并且都在門前徘徊不去。
林千也發現了這個變化,由此可以看出,這就是柳萌說的變化了。
不得不說,還真是有意思的,至林千是這麼覺得的。
新娘的嫁在林千手中過,而細膩,新娘靜靜的靠在林千的上,很安靜恬淡。
可可坐在石椅上,趴在石桌上,看著小白貓在那里一口一口的吃著大桃子,小眼睛瞇了月牙,小腳微微晃,顯得很是開心。
時間很漫長,黑夜開始展它的權柄,而就在這個時候,林千整理新娘擺的作微微一滯,想了想他停下了作,轉頭看向了田云霄他們的位置。
紅繭微微晃,紅線開始消失,田云霄率先睜開了眼睛。
他舉起了自己的手臂仔細看了看,然后笑了起來:
“是夢里的鬼嗎,林隊,你的手段是真的恐怖。”
田云霄推了推眼鏡,眼中笑意彌漫。
“看你樣子,覺還不錯,怎麼樣這次為異類的機會有多?”
林千手抓住從田云霄眉心掠出的水滴,開口說道。
“這個,不好說,估計能有個兩三機會。”田云霄想了想開口說道。
“這樣嗎,倒也是不低了。”林千說道。
為異類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他田云霄有自信說出能有個兩三機會,這說明他很有把握。
田云霄笑了笑沒有說話,看了看周圍,眉頭皺了皺:
“看得出來,厲鬼還多的,要不我去理了?”
可說到這里,田云霄又搖了搖頭說道:
“我估計是不行,林隊都沒有的東西,我去估計也是一樣的結果。”
說著,田云霄就笑著坐到了劉起的旁邊,撇了眼站在院墻上的厲鬼后,就不再理會,而是饒有興趣的看著桌上的白貓。
林千笑了笑,聰明的家伙。
田云霄是第一個出來的,這個不值得驚訝,他本來就比許清蕭和宋瑜要強的多。
不過,既然田云霄都出來了,那麼許清蕭和宋瑜應該也快了。
“老田,你?”劉起有些遲疑的看著田云霄,有些不確定他是不是田云霄了。
畢竟兩人的氣質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以前的田云霄彬彬有禮,一副知書達理,讀書人的模樣。
而現在的田云霄,看起來極其的自信,眼中時常帶著笑容,上的氣質很詭異,就像一頭優雅的……狐貍?
劉起有些不清楚眼前這個人是不是田云霄,是不是他的同學。
“怎麼了?”田云霄轉頭著劉起。
看著田云霄那笑容和煦的模樣,劉起打了一個哆嗦:
“沒,沒什麼,只是覺得你好像不一樣了。”
田云霄笑了笑,并沒有太在意,轉頭繼續盯著那只恐怖的白貓。
這就是林隊這一家子的恐怖之了,這只白貓,可以輕輕松松弄死他,可現在這只白貓卻老老實實的坐在桌子上,抱著一顆桃子在那里啃。
而且對那個小丫頭很是溫順。
劉起見田云霄沒有說話的興趣,也識趣的不再開口廢話。
他也清楚,從紅繭走出來后的田云霄,已經跟他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
他很明白。
不過他也不在意這些,有一個悉的人在旁邊,他也心安幾分,至不用那麼戰戰兢兢了。
林千著許清蕭和宋瑜的紅繭,沒有說話,隨著時間緩緩的過去,在田云霄出來一小時后。
許清蕭和宋瑜的紅繭同時開始消失,只是眨眼睛兩人便出現在了所有人的眼中。
“漬漬,還不錯,一模一樣。”
許清蕭著皮上一扭曲蜿蜒的黑線,角咧開,出一個詭異的笑容來。
宋瑜看了看上那層黑的皮,眉頭皺了皺,然后一靈異出現,皮開始變化,一道撕裂聲出現。
一塊人皮陡然浮現在空中,宋瑜笑了笑手將那件人皮穿了起來,這是原本的皮,只不過被鬼皮遮掩了而已。
而現在,把這層皮剝了下來,穿在了外面。
“這樣看起來才舒服,黑不溜秋的何統。”宋瑜開口嘀咕了一句。
劉起看到這一幕,瞳孔了,咽了咽口水,有些背脊生寒。
他這些同學,好像都不是人了……
“這里怎麼那麼多鬼?”許清蕭眉頭皺了皺,朝著四周看了看,眼眸中若有所思。
“鬼而已。”宋瑜直勾勾的盯著林千,可當看到林千懷里的新娘后,移開了視線。
林千笑容玩味的著宋瑜:
“想要我上的皮?”
聽到林千這話,宋瑜笑了笑,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
林千也不以為意,能剝下他皮的人有,可不會是宋瑜。
“你們三個,出去之后去大江市,那里人手不怎麼充足。”林千說道。
“嗯,可以。”田云霄點了點頭。
“這個沒問題。”許清蕭笑著點了點頭。
“好。”宋瑜點頭道。
林千沒有在說什麼,抬頭著天空,此刻是凌晨十二點,黑夜居然在褪去。
天空開始泛起了魚肚白,金初起,天亮了。
而也是在這個時候,敲門聲,撓門聲,腳步聲,以及那只站在墻頭上的厲鬼,全部消失,只是眨眼之間而已。
與此同時,敲門聲再次響起,老村長的聲音出現:
“祭祀活馬上開始了,要參加祭祀的可以去老槐樹下集合了。”
林千敲了敲桌子,倒地的黃慧猛然睜開眼睛站了起來。
然后徑直打開房門走了出去,老村長笑著對黃慧點了點頭說道:
“好孩子,去吧,這次祭祀,我會帶著你去見靈的。”
聽到老村長這話,黃慧臉上頓時浮現出笑容來:
“真的嗎!多謝老村長!多謝老村長!”
黃慧連連朝著老村長彎腰鞠躬道謝。
老村長只是笑了笑,然后盯著林千他們,臉上的笑容微微消失了一部分:
“小伙子,我勸你最好參加祭祀,不然,你們的生命安全,我不敢保證。”
“村民對你們已經很不滿了,你們要還是執迷不悟,可比怪我們沒事先提醒過了,小伙子,勿謂言之不預!”
說完老村長冷冷的看了林千等人一眼,然后轉就帶著黃慧離開了。
林千著老村長的背影,神平靜。
田云霄眼中有些笑意,凝視著老村長,一言不發。
“林隊,這老頭能不能殺?”許清蕭開口詢問道。
“你那麼大殺心干嘛,先等我把他的皮弄下來再說也不遲。”宋瑜著自己的手臂,臉上帶著笑容。
林千撇了眼這兩人,沒有太在意,淡淡的開口說道:
“不能殺害祭品。”
聽到這話,田云霄有些恍然,許清蕭有些失,宋瑜則極其無所謂。
“這樣嗎,那算了。”宋瑜說道。
林千也不在意,一個閃爍來到了二樓屋頂,看向了老槐樹的方向。
那里還如同昨天一般,一個個村民安安靜靜的跪拜在地,里念誦的晦難懂的祭文,仔細聽可以發現,今天的祭文似乎跟昨天的不太一樣。
老槐樹始終如一,樹葉搖曳,帶著下面的木牌一樣如此。
老村長緩緩的從人群中走過,走到老槐樹下,跪拜下去,如同昨日一樣。
只要老村長出現,所有人都停止了念誦,紛紛等待著老村長開口帶頭。
老槐樹搖曳不定,林千瞇眼去,他想看看今天的祭文是什麼。
田云霄抬頭著林千,想了想沒有上去湊熱鬧。
許清蕭倒是想上去來著,可惜被一雙綠油油的眼睛盯著,有些不太敢,宋瑜同樣如此。
可突然,他們三個臉都是微微一變,三人對視一眼,都清楚了事的不對勁。
紛紛抬頭去,只見林千上不斷的開始閃爍著青紅,整個就如同虛幻了一般。
而與此同時,他們的耳邊響起了一個,或者不應該說是一個,而是一群人的念誦聲。
“浴蘭湯兮沐芳,華采兮若英,靈連蜷兮既留,爛昭昭兮未央。”
“蹇將憺兮壽宮,與日月兮齊,龍駕兮帝服,聊翱游兮周章。”
“靈皇皇兮既降,猋遠舉兮云中,覽冀州兮有余,橫四海兮焉窮。”
“思夫君兮太息,極勞心兮忡忡。”
田云霄眼眸微微瞇起,里緩緩的吐出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