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夕收斂起它最后的芒，陡然墜落，一并帶走了霞，漆黑的夜悄悄來臨，是暗淡的藍和黑的替。

月亮，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高掛半空，慘白的月和地傾灑下來。

墓地的平臺忽然亮起了和的，來回流轉，眾多球跟著翩翩起舞。

景很，不像是生與死的界點。

“走吧。”小明頭也不回走在前方。

程野和微生安跟其后。

街上已經陷寂靜。

沒有幾個人在行走。

兩旁的店鋪玻璃都被砸碎，里面所擺的品一片狼藉。

地上還有許多刺眼的鮮紅跡，早已干。

可見，這場暴進行了很久。

但最終，還是被控制住了。

那些被砸爛的機已被拉走，只是墜落的零件和電路還零散的擺在路上。

小明些許是覺得累了，他止住腳步朝路邊的飛車看了看。

“沒有力沒有網絡無法行駛。”程野冷冷地說道。

小明想了一下覺得有道理，沒有說話繼續往前走。

程野和微生安走在其后。

沒有小明的襯托，顯得微生安特別正常。

程野思索了一下，還是糾結地開口：“我怎麼覺你們兩個有點惺惺相惜呢？”

“是啊，我很欣賞他。”微生安對答如流。

程野：“……”

微生安瞥了程野一眼，褐的眼眸閃過一笑意：“我需要很多很多錢，所以我需要很強的隊友。”

“他真的很厲害，你不要有偏見。”微生安低聲道：“你就沒有想過，像他這種癩皮狗，特別容易讓人犯惡心，那為什麼……”

一陣晚風襲來，揚起了微生安額前的碎發：“……不收為己用呢。”

程野深邃的眸子逐漸茫然起來：“自己隊友，惡心別人？”

“嗯……現在的副本都還很簡單，可你遲早會遇到很難的副本的，有一個擾他人心智的隊友，不戰已勝三分。”微生安頷首：“你要學會游戲。”

程野無法反駁微生安，但讓他和這樣的人為隊友，還是算了。

游戲勝利和神健康，他選擇后者。

何況他不相信小明那樣的人的人品。

片刻后。

“他其實也可憐的。”微生安揚頭看向前方的小明。

慘白的月將他的影拉得極長，看起來有些落寞孤零。

“他是個留守兒，爸爸經常家暴媽媽，很小的時候就摁著他頭他看一些暴力腥的電影……”

“后來他媽跑了，他爹就經常打他，所以他也有些暴力傾向。”

“不過也不算太歪，就是稍微有點心理扭曲，他自己知道這樣是錯的，一直在控制自己，可還是經常暗暗地想折騰一下別人，自己會產生莫名的興。”

“但是他給的線索都是正確的，你若是聰明就能得到正確答案。”

“有點像老師出題吧，戲弄歸戲弄，線索是真的，解答靠自己。”

……

程野：“你還了解他的？”

“我想讓他為我的隊友，所以向系統買過他的資料，你知道我和他下過一個副本，一開始我也很討厭他。”

“本來副本就很難，他還一直故意擾大家的思路，讓我們走了不彎路。”

“但其實過程中他給了不有用的線索。”微生安微微瞇起眼睛：“說他壞吧，也壞，說他是個好人？那肯定不是。我只覺得他確實厲害的，做隊友沒問題。”

“畢竟世界沒辦法非黑即白，人也一樣，大家都是復雜的混合。”

……

很快，目的地到了。

電梯的口在一個特別蔽的地方，但依舊被砸得面目全非。

或許那些憤慨的人們也不知道這個電梯會通向哪里，他們沒有芯片卡也下不去，只是為了發泄心中的怨念吧。

電梯部被砸了幾個窟窿，讓電梯看上去搖搖墜。

小明率先走了進去，掏出他的工作卡。

【叮，驗證通過。】

程野和微生安跟著走了進來。

電梯開始緩緩地下行。

因為電梯被砸爛了好幾個窟窿，所以能看到外面的云層。

但冷冽的空氣也不停地往里灌。

大概就過了十來秒，三十多米的樣子，電梯就停了。

“你這通行證下不去？”程野問道。

小明：“下得去。”

他走出了電梯，非常路地朝前一直走。

這一層是程野他們沒有來過的樓層，通過一個長長的走廊后，來到了一個擺滿試劑的房間。

小明一腳踹開了門，冷冽的氣息撲面而來。

這是一間冰室。

他像是渾然覺不到冷，在那一排試劑架上尋找了起來，里不停念叨著：“最新的編號應該是A46......”

程野瞬間反應過來：“副本的東西可以帶出去？”

“儲存格有位置的話有幾率可以，游戲會自行判斷違不違規。”微生安說道。

程野瞇了瞇眼睛。

小明很快找到了自己要的東西，收進儲存格后，非常自然地走出來，拿起消防柜里的鐵鏟，然后往地上不知道倒了什麼，地板開始冒泡泡，散發出刺鼻的味道。

他開始自顧自地鏟起來。

程野：......?

他說的下得去，是指這個下得去。

程野無話可說。

微生安也拿起一鐵鏟，開始跟著挖起來。

程野皺了皺眉，這里離地面還有幾百米遠，不能這樣一直往下挖吧。

能讓他重新回天上嗎？

小明這個時候忽然戲謔地開口：“這一層是我這個份的專屬樓層，平時我就在這研究。”

“下一層就是試驗層，那里應該有控制室和工作人員，拿到權限我們就可以直接回到地上。”

程野聽明白了，他拿起鐵鏟準備跟著一起挖，忽然想到了一個事。

他站在那里，停了片刻，面凝重：“微生安，你還記得我們上來前遇到的那個老人嗎？”

微生安邊挖邊抬頭：“怎麼了？”

“他現在離我們特別近。”程野嚴肅地說道：“準確來說，僅有一層之隔。”

微生安瞬間意識到了什麼。

當初那個好心攔住他兩不想讓他們上去的老人，估計被抓住了，此刻也在玻璃艙里泡著。

“一會下去確認一下吧。”微生安說道。

話剛落音，也不知道微生安想到了什麼，陡然站直了子，充滿深意地看向程野：“程野。”

“嗯？”程野不解其意。

“我知道我的技能是什麼，小明剛剛又說了他的技能，我忽然發現了一個規律。”

“我覺，我可以猜到你的技能是什麼.......”

程野瞳孔微微放大，僵在那里。

片刻后，他出一抹慘笑：“呵，呵呵，你不可能猜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