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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醉滿堂》 第212章 追問(二更)

周顧回到護國公府,已經是四更天,他沒有翻墻的習慣,所以走的是正門。

今兒是初一,有大朝會,老護國公起早要趕去大朝會,正巧到他頂著一寒氣進府,頓時問:“去了哪里?怎麼才回來?”

周顧看了老護國公一眼,“去了迎客坊。”

老護國公沒聞到他上有酒味,出懷疑的神

周顧抬步往里走,隨口解釋了一句,“沒喝酒,就去那里坐坐。”

老護國公敏銳地問:“跟誰?”

周顧不答,徑直往府里去了。

老護國公明白了,迎客坊賣的醉花飲來自江寧郡,若以前不知是誰開的,那麼如今老護國公已知道了,是蘇容。這麼說他是去見蘇容了?也只有去見蘇容,才會不回答他這個問題。

他有心想追上去問個清楚,畢竟他一夜才回來,但怕誤了大朝會時辰,只能按下,上了馬車,先趕去大朝會。

周顧回到霜林苑,子夜迎了出來,“公子,您去哪兒了?怎麼把屬下給扔在府里?”

以往,無論公子去哪里,基本都帶著他,最近他真覺得自己快不是公子的小心了。竟然連公子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周顧瞥了子夜一眼,沒說話,進了屋。

子夜連忙跟了進去,看他一寒氣,小心翼翼問:“公子,讓廚房送水來給您沐浴嗎?”

“不必。”

“要熬一碗姜湯送來嗎?夜里這麼冷,看您上都凍了,仔細染了風寒。”子夜有些擔心。

“不用。”

子夜退而求其次又問,“那給您拿個手爐來,暖暖手?”

“不要。”周顧抬手打斷他一連聲的詢問,對他吩咐,“派兩個人去南楚查夜家和夜歸雪,我要知道夜家和夜歸雪所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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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啊?”了一聲。

周顧站定,對他肯定地道:“找兩個妥帖的人,今日就啟程。”

子夜撓撓頭,想問為什麼,但看周顧的臉,還是點頭,“屬下這就去辦。”

周顧“嗯”了一聲。

子夜走出去,房間安靜下來,周顧躺去了床上,連外也沒解,便那麼和而睡了。

今兒的大朝會,與以往每月初一十五的大朝會例行公事不同,今兒重點朝議了科考閱卷,皇帝督促幾位主考加快進度,又當朝重點提了清平公主被刺殺一案,申飭了大理寺卿治監不嚴之罪,竟然讓犯人在大理寺服毒自盡,真是荒唐,嚴令從今日起,刑部介,三司一起,重查此案。

大朝會后,皇帝派人請老護國公前往書房敘話。

老護國公上了年紀,一年里,只有大朝會才會上朝,皇帝一個月里,也難得見其一面,主要是尋常時候,沒有大事兒時,老護國公是連大朝會也會告假的。

距離今日老護國公上朝,皇帝已有倆月沒見著老護國公了。

老護國公來到書房,拱手見禮,皇帝連忙虛扶他一把,“老國公免禮,朕已有倆月不曾見你,國公可好?”

老護國公咳嗽一聲,噓了一口氣,“勞陛下關心,老臣這子骨啊,一到秋,便有些吃不消。早年時落下的傷口舊疾,每天夜里,都犯疼,老病了,不是什麼大事兒,就是鬧心的慌,鬧騰的難以眠。”

皇帝立即道:“讓太醫院仔細看看,若需要好藥,朕的私庫里有。”

老護國公點頭,“太醫時常過府請平安脈,但陳年舊疾,也是沒法子,天天說讓老臣好好養著,哎,這養了好幾年了,越養越疼。”,說著,他擺擺手,“不過陛下放心,老臣這把老骨頭,還能撐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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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訓道:“自從老陳太醫告老離京,剩余太醫院的太醫,的確是一幫子廢。依朕看,還是得皇榜,為太醫院招人。務必求得醫好的,才能抵用。貴妃前幾日也跟朕抱怨,說如今的太醫不得用,染了個小風寒,小半個月才將好。”

老護國公捋著胡須道:“老陳的孫子據說出息著呢,不如陛下派人去問問,看他是否愿意來太醫院職?得老臣缽真傳,應該錯不了。”

皇帝一拍手,“你不說朕還給他孫子忘了,,回頭朕便派人去問。”

君臣二人閑談一會兒閑話后,皇帝進正題,試探地詢問老護國公,“朕聽聞江州刺史蘇旭的那個兒,很多人見了后都覺得頗有些像珍敏郡主?”

老護國公點頭,“是有些像。”

皇帝正道:“老國公,你與朕說實話,當初伱與蘇旭訂下兩家的婚事兒,是基于什麼原因?”

老護國公看著皇帝,將球踢了回去,“陛下覺得呢?”

皇帝想說朕怎麼知道?你護國公府許多事兒,朕都不知道。他心里生起不滿,面上不表現出來,只道:“朕就是因為想不出原因,才問你,護國公府與蘇家有婚約時,蘇旭還是江寧郡的小小太守,門楣天差地別,除非有特殊緣由,怎麼都夠不上聯系。”

老護國點頭,“陛下說的是,自是有特殊的原因。”

皇帝等著他往下說,便見老護國公閉了,不繼續說了,他氣惱,“老國公!怎麼?連朕也不能說嗎?”

他聲音重了幾分,“若只一個小庶,朕也不想知道,但既然像珍敏郡主,朕自然想弄個明白。難道你非讓朕派人去查?”

老國公心想,你肯定已經派人去查了,只不過目前什麼也沒查出來,才在今兒堵著我問,但這也正是他今兒參加大朝會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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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故意晾了皇帝一會兒,才故作無奈地嘆了口氣,掃向立在一旁伺候的余安。

余安一個激靈,看向皇帝,皇帝對他點頭,他趕退了下去,并且十分識趣地關書房的門。

書房只剩下皇帝和老護國公兩個人,老護國公才開口:“這件事,按理說,老臣答應過珍敏郡主,本該直到帶進棺材那一日也是不說的。但此一時彼一時,隨著蘇容長大,真的太像當年的珍敏郡主了,老臣見了后,便知道,這個瞞不住。”

皇帝頓時坐直了子,“什麼意思?”

老護國公嘆息,“蘇容是珍敏郡主與南楚王的兒。郡主臨終前,找到了老臣,懇請老臣護佑兒,老臣便與商議,訂下了蘇容與周顧的婚約。”

“你說什麼?”皇帝騰地站了起來,“當年不是故在大魏嗎?怎麼會……”

老護國公見皇帝一臉震驚,肯定地點頭,道:“當初珍敏郡主和親到了大魏后,發現已懷有孕,未免被發現,只能假死姓埋名。先皇與太后也知道此事。”

皇帝怔住,“為什麼朕不知?為何沒人告訴朕?”

“珍敏郡主與陛下您分深厚,大約是不想陛下為憂心。老臣也是在珍敏郡主臨終前,才知道當年沒死,棲江寧郡。”老護國公將珍敏郡主當年如何找上他,訂下了婚約之事簡單說了。

皇帝后退了一步,神仍舊怔怔,似被這個沖擊的頭腦嗡嗡,一時間難以思考,“是八年前……去的?”

老護國公頷首,“訂下婚約后不久就去了。”

皇帝緩了好一會兒,才又問,“既然婚約是臨終前訂下的,蘇容為何退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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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日子,蘇容與周顧退婚,鬧的京中沸沸揚揚,傳進了宮里,他也早已耳聞。

老護國公無奈,提起這事兒,誠心已告,頗有幾分與皇帝推心置腹的意味,“顧哥兒是不愿退婚。但陛下您知道,南楚王如今膝下無王嗣,蘇容是唯一王。多年來,南楚王后一直派人刺殺蘇容,如今更是變本加厲,愈演愈烈。來京途中,更有甚者,遭遇了南楚幾波人馬截殺。這般況下,蘇容還能繼續做一個普通人嗎?這是不可能的。所以,退婚也是迫于無奈。畢竟,照這樣下去,早晚有一日要去南楚做回王,否則,這一生,豈不是都要過這樣被人整日里刺殺的日子?只有坐上那個位置,才能不被人為刀俎我為魚吧?”

皇帝聞言漸漸冷靜下來,“所以說,要去南楚奪位?而周顧……”

老護國公拱手,“陛下,周顧不尚主,大梁公主不尚,南楚王也不尚。”

不是他要說的直白,而是皇帝曾經有意讓周顧尚公主,被他推搪后,皇帝又縱容清平縱容端華糾纏周顧,未必沒有將周顧綁死在駙馬或者郡馬位置上的意思。

皇帝頓了一下,慢慢點頭,沒說什麼,又問:“南楚王后是怎麼得知蘇容的存在的?”

老護國公搖頭,“老臣也不知,據蘇容說,早在多年前有人殺,后來查到,是來自南楚王后。”

皇帝臉變幻,“朕想見見蘇容。”

老護國公點頭又搖頭,建議,“陛下,老臣覺得,您不必急著見蘇容,您一旦見了份就徹底被證實了。諸多紛擾,也會隨之而來。您在沒做好準備之前,不宜召見。等您什麼時候做好準備,再見也不遲。”

皇帝沉默下來。

老護國公不再說話,相信他的未盡之言,皇帝定能明白。

皇帝自然明白,他為帝王,權早已爐火純青,只要靜下心想,很快便明了蘇容的份一旦被他認可,牽扯頗多,這其中利弊,得仔細權衡,不知究竟是好事兒,還是壞事兒。

他目前的確還不宜見蘇容,哪怕已得知了份,哪怕如今京中已有無數人見過,都因的容貌對起疑,懷疑到了珍敏郡主上,但只要他一日沒見份只會被所有人繼續猜測,而不會被定就是珍敏郡主的兒。

他是皇帝,一舉一,都深關注,而蘇容,目前雖然是一個小庶,但已與多個府邸有了牽扯,又因長的像珍敏郡主,一舉一,也在無數人的注目中。

皇帝也沉默了一會兒,算是默認了老護國公的建議,“如今京中,除了護國公府中人,都有誰已得知了蘇容的真正世?”

老護國公搖頭,“老臣也不知,但蘇容住在清平公主府許多時日,清平公主也是自小與珍敏郡主一起長大,大約是瞞不過的,如今蘇容又住去了沈顯府邸,而沈顯與謝遠深厚,不太好說。”

皇帝最關心的不是公主府與沈府中人,而是他的一眾皇子們,尤其是太子,他索直接問:“太子呢?”

老護國公心想無論什麼時候,陛下都不忘忌憚他這個自己的親兒子,防備至極,他搖頭,“老臣不知。”

“周顧既知,不會告知太子?”皇帝問。

老護國公道:“老臣一直瞞著顧哥兒,也是直到這兩日他才方知此事,自科考后,他一直未去東宮,還未與太子說上話。”

老護國公索也直接打直球,直白道:“若是陛下不想太子知道,老臣稍后回去,便嚴厲囑咐他不許告知太子。”

皇帝頓住,心想著太子聰慧,連他都起了疑心,未必能瞞得住他,他有此一問,也不過就是借此試探老護國公和太子的關系而已,既已試探出來,他自然地擺手,“這倒不必,太子是儲君,此事干系甚大,尋個機會,朕自也會與他商量的。”

老護國公點頭,“陛下說的是,此事到底是國事,的確應該慎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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