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走后,沈彥遲側頭看向我,嘆息了一聲,“安娜的話你別往心里去,你很好,而且你安心在家養胎對我來說就是最大的支持,我從來都沒有覺得你是我的任何負擔。”
雖然我知道他極力想安我,可是心頭仍舊微微泛出發。
安娜說他為了公司,一場又一場的應酬,喝酒喝到吐,為的就是不輸給沈睿綏,時不時還要應付沈睿綏給出的各種難題,以及沈博華的質疑,可他卻從來都不跟我說只言片語,給我的覺從來都是安心的,有安全得。我不怪他對我瞞,而是怪自己從來都沒有認真地去了解過他。
甚至還因為他回來晚了而跟他置氣。
想到這里,心中的愧疚更深,于是我吸了一口氣,下定決心道,“我不怪你對我瞞,但是你也別拒絕我盡一份自己的力好不好?我現在就打電話給陳祖安,讓他調資金給我,我們先一起度過這次難關好嗎?”
沈彥遲沒說話了。
我也不再等他作何反應,直接撥了電話給陳祖安。
他說先去查查公司賬戶,再回電話給我。
我答應了。
沒有一會兒,陳祖安就打電話給我了,說能挪兩百萬過來。
我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而在掛電話之際,陳祖安提醒我,“陳曦,你記不記得你母親去世的時候給過你一塊地,也許可以幫到你。”
我念頭一閃。
掛了電話以后,立即打電話給了宋衍生,他很快就接了。
我問他那塊地還在不在他的手中。
他猶豫了一會兒,問我,“陳曦,出什麼事了?”
我沒有和他說別的而是道,“那塊地你先給我,我拿他有用。”
宋衍生沉默了下,隨后道,“你是不是想把那塊地進沈氏里?他們公司的財務出了問題這件事我聽說了,但是這塊地以后會價值連城,你現在變賣了肯定會虧了,我不贊。而且這是你母親留給你的,你不能這麼草率的拿去抵押。”
我眉心一蹙,“現在沈氏出事了,我也是沈氏的人,難道你要我坐視不理嗎?而且之前我不是也拿這塊地救過你?”
“對不起,我不能給你。”
“為什麼?”
宋衍生卻是直截了當的說,“你說我冷漠也好,說我自私也好,現在沈彥遲自安保,我必須得為你留后路,這塊地我承認是你的,但是現在我不會同意你拿去抵押。換個不好的說法,要是沈彥遲無法,你和孩子還需要保障。”
說到這里,他直接將我電話掛了。
我表木然的看著手機,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陳祖安的兩百萬很快就打了過來,我把卡拿給沈彥遲的時候,他神有一瞬間的遲疑。
我把卡放到他手里,“陳氏規模不大,現在經濟又不景氣,我爸只能挪出這麼多了,我還去想想辦法。”
他挑眉著我,“什麼辦法?去求宋衍生?”
我一愣。
隨后他面無表的說,“我知道你想用當年救他的辦法,拿那塊地出來抵押,但是現在地在他手里,我不知道你是出于什麼原因沒有拿到那塊地,反而要通過他,但是陳曦,我可以明確告訴你,那塊地我不會同意你的,正如他說的,如果我真的出了事,那塊地就是你和肚子里的孩子最后的屏障。而我除了一堆債務,甚至什麼都沒有留給你。”
我狠狠一滯。
“剛剛他的話你都聽到了。”
他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而是語氣中帶著不容拒絕的口吻說,“好了,核對報表的事我已經給徐婷在做了,而你奔波了一天需要休息,我派人送你回岳父那里。”
“不行,我還不能走。”
“陳曦。”他再次重申了一次,“你在我面前我反而無法沉下心思。而且我希這件事你不要再管了,不然你給我的這兩百萬我也不會要。”
“沈彥遲!”
“好了,司機到了樓下,你趕下去吧。”
“可是…….”
“回去泡個腳,好好睡一覺,相信我。”
當我坐電梯到公司門口的時候,才發現安娜竟然還沒走,見我出來,直接在會客區走了過來,看樣子是等了我很久。
表冷淡的說,“方便聊一會兒嗎?”
我看著,沉了一下,隨即頷首點了點頭。
安娜并沒有選擇在沈氏直接跟我聊,而是帶我去了對面的咖啡館。
一坐下,就直截了當的說,“真是諷刺,當你拒絕了我狂釋安茜的時候,我就已經說過以后都不會再找你任何事了,結果我還是找了你,竟然還是為了你的丈夫,我的前男友。”
說著眼底冷笑更深,“陳曦,今天我找你來不是刻意挖苦你的,而是有一件事我必須跟你確認清楚,你是不是就是當年的蘇小曦?”
我頓了頓。
“都這個時候了,你就別再騙我了,其實雖然是我在問你,但是我已經肯定你就是蘇小曦了,雖然我不明白為什麼榮言在冒充你的時候,你沒有拆穿,可我必須要告訴你的是,榮言和趙蓉仙曾私底下見過面,而過后不久,沈睿綏也和顧燁打過照面。我不知道這次沈氏的危機跟他們有沒有關系,但我希,你能告訴彥遲,你就是蘇小曦,我擔心榮言會利用這一點牽制他,這一點之前在休閑山莊我就跟你說過了。”
聞言,我也沒有否認,而是點頭道,“是,我就是蘇小曦。”
安娜眉頭一松,“你果然真的是。”
“那你從一開始就知道彥遲是那個大哥哥?”
我再次點頭。
安娜見狀,卻是笑了,笑容里帶著頹然,“所以也就是說,從一開始,直到現在,你一直都在他生命中從沒走遠過是嗎?年的朋友,最后的妻子,你還真是老天爺眷顧啊。”
我沒理會的挖苦,而是道,“我剛才聽你在辦公室說,你想幫助彥遲,對麼?”
冷哼了一聲,“那是我的事。”
“你想幫他,剛好我也想幫他,要不要合作?”
安娜蹙了眉,“什麼意思?”
“彥遲不要我手這件事,而他現在已經深陷債務危機,本無法查幕后主使。而若是我們兩個能找到這個人,是不是問題就迎刃而解了。他也不必面臨一個億的稅務,也正好揪出了這個人。”
“可是,哪里那麼容易。現在這種況,任何人都有嫌疑。”
我垂眸沉了一會兒,最后道,“我認為最可疑的,是沈睿綏。或許他就是這個問題的關鍵。至于榮盛集團的兩兄妹,財務稅數額不小,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積攢這麼多的,所以我推算早在榮盛集團駐市場之前,財務就出了問題。管理財務的財務主管已經跑路了,時間剛好是在沈睿綏拿走報告又還回來來的時候,我敢肯定,報告是存在問題的。而他拿走報告不過是個煙霧彈,讓徐婷誤以為有問題的是這個新一季度的報表上,耽誤了進程。而其實,整個財務報表以及公司賬目都有問題,最關鍵的人是財務主管。這也是為什麼我認為沈睿綏很有嫌疑的原因。”
安娜眉頭皺的更深,說,“你能更簡單的說明一下嗎,我都被你繞暈了。”
于是我再次說了一次,“第一,賬目數額不小,一定是日積月累的,甚至更早。第二,沈睿綏難干系,他拿走報表作煙霧彈,為的就是掩護那個財務主管跑走。”
經過這一說,安娜瞬間明了了。
語氣嚴肅的問我,“你希我做什麼?”
“找到沈睿綏,接近他。”
“可是時間來得及麼?”
“所以作要快,最后拿到他的手機或者郵箱,查一查有沒有資金流出,或者可疑人員的通話。我總覺得如果財務主管跟他有關,兩個人必定要有聯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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