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則斷斷續續的記錄著關于安安的所以品擺放的位置以及嬰兒的一些護理知識。
最后說:
很開心有生之年我們還能有和平相的一天。
很憾我以這種方式對我們的來之不易的姐妹緣分畫上了句號。
陳曦,姐姐祝你想要的終能如愿,生活有驚喜,喜歡有回應。
而我和你,無悔遇見。
一封信看完花了不到幾分鐘的時間,卻足以令我沉默很久。
那天下午就開始下雨了。
灰蒙蒙的一片天,籠罩著所有人的心頭,沉悶不堪。
陳若安的葬禮照常舉行。
前來吊唁的有沈家的,也有來自陳家的。
趙蓉仙和沈博華也出現了,站在門口與賓客打招呼。
來往的賓客,臉上無不呈現出惋惜之態,但是放眼去,真正心疼這個倔強的傻姑娘的又有幾個。
陳祖安似乎瞬間老去了很多。
鬢邊一夜之間生出了許多的白發,他的眼睛不再有神,從頭至尾,看著冰棺里躺著的陳若安出神。
我順著視線過去,陳若安化著很致的妝容,穿著前最的黑躺在里面,是那麼的栩栩如生,可是卻再也不會睜開眼睛了。
往事歷歷在目,一切仿佛還在昨天,可是現在人已經毫無生氣了,想到這里,我的心里不由跟著有些難,期間沈彥遲一直抱著我的腰,一邊應付著賓客,一邊還要小心照顧我的緒。
我往他懷里靠了靠,極力忍住眼淚。
安娜也來了。
一黑,手里捧著一束小雛。
將手中的花擺放在陳若安的冰棺旁,然后深深地鞠了一躬。
全程我冷眼看著。
鞠躬以后,走到了我們面前,對陳祖安說,“陳伯伯,您節哀。”
陳祖安一直沉默的低著頭,最終點了下頭算是回答。
?安娜看了我一眼,抿了抿,隨即轉走了。
葬禮儀式舉行完畢,最后進行火化,當陳若安的推進火化爐的那一刻,陳祖安終于繃不住的痛哭了起來。
我離他站的最近,他的抖和痛苦幾乎我全能得到。
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后轉把頭埋進了沈彥遲的膛里,瞬間泣不聲。
下葬的時候,雨停了。
我坐在車里等沈彥遲,剛剛陳若安火化完,因為緒波大,孕吐反應很嚴重,我吐得昏天暗地。
實在是太難所以只能坐在車里休息。
陳若安葬在了沈家的祖墳里,牌位立得也是沈氏,也算是對一生癡心錯付的最后總結與代。
我抬頭看著依舊沉天氣,陳若安,好像我們真的要再見了。
而大概等了半小時后,一行人陸陸續續的下來了。
意味著一切塵埃落地。
沈彥遲開車將我和陳祖安送回陳家,然后還要前往公司理工作。
然后醫院那邊傳來消息,一直昏迷不醒的沈睿綏終于醒了。
我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在逗弄搖籃中笑的開心的安安。
陳祖安告訴我的時候,只稍微停頓了一下,隨即看向他,“陳若安已經沒了,雖然這件事不是他造的,卻也是因他而起,我不知道你怎麼想,但是爸,你盡管不必顧及我,他企圖傷我又傷我姐,我不會原諒他。”
陳祖安聞言,卻是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道,“陳曦,等若安的頭七過了,陪我出去旅游吧,你懷著孕不好奔波,所以我想帶你去你母親的家鄉去看一看。”
我怔了怔。
然后他說,“以前我闖事業遇到挫折的時候,你母親總會安著跟我說,家鄉很,空氣純凈,一到那里就很能讓人容易忘記一切煩憂,說想帶我去看看。而我卻一直沒有時間,而現在我忽然很想去看一看了,看看是不是如所說真的那麼神奇,可以讓我暫時忘記那些傷痛。”
我看著他有些空的眼神,好半天才說了一句,“好。”
陳祖安告訴我,母親的故鄉在c城一個吳鎮的地方。
并不是很遠,開車四個小時。
沈彥遲聽了我的想法,倒是沒有阻攔,只是必須讓他安排司機帶我們去,不許我開車。
我看著他有些疲倦的眉眼,想過要邀請他一起去,但是也清楚眼下他的事不會,哪里還騰地出時間去旅游。
了,最后還是沒有開口。
可他卻像是和我心電應一般,主說道,“陳曦,其實我也很想去岳母的家鄉看一看,那里也算是你的第二個故鄉,但是現在我不開,這次你去,等到下次,你再帶我去看看好不好,就我和你?”
聞言,我笑著應了。
一周過去,我帶著陳祖安以及月嫂還有安安來到了吳鎮。
是一個充滿古古香的小鎮。
陳祖安說,這的確是個人杰地靈的地方。
我問他,“那你知道我外婆家在哪里嗎?”
他沉思了一會兒,隨后憾的搖頭,“你外公外婆去世的早,你母親是由的舅舅舅母帶大,后來你母親長大以后就出了吳鎮,每個月也會寄點錢回來,但是等到舅舅舅母也去世了以后,就沒有聯系這邊了,所以我并不清楚你外婆他們的住在哪。”
我有些惋惜。
隨后找了旅店住下,安頓好,而大家坐了一上午的車也都累了,于是便沒有出去逛,待在旅店里休息。
睡了一下午,晚上我帶著陳祖安他們一起吃了飯,品嘗了一下當地的風味飯菜,然后又逛了逛,就回了旅店。
前腳回來,后腳就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滴滴答答的滴落在青磚石板路上,混合著風聲,生出幾分格外的寧靜來。
到了這里,我倒是很能想起陳若安,所以吳鎮的確是一個讓人煩憂的地方,我想。
昨天晚上下了一夜的雨,第二天依舊艷高照。
我們逛了集市,吃了當地的小吃,買了一些小件,鎮上有一家老銀匠店,我進去訂了一把銀鎖。
工匠問我銀鎖上需要刻字麼?
我想了想,然后道,“勿念過去,無畏將來。”
陳祖安不解我這番做的理由。
我解釋道,“這是陳若安對安安的期,銀飾辟邪保命,我想等安安再長大一些就給戴上,戴著母親對的期,做一個自由隨風的孩。”
聞言,陳祖安側頭看了眼月嫂懷中的安安,看著睡的小臉,他終于扯出一個笑容。
也是連日來第一個笑容。
那天晚上吃過飯,陳祖安有些不舒服便放棄去走一走的念頭。
并囑咐我懷著孕,又是一個人,不要貿然晚上出門。
聽起來有些沮喪,但是當我看著夜晚的吳鎮,燈絢爛,人流走,依然了心。
悄悄地出了門。
一個人緩緩在石板路上走著,手里提著一杯檸檬茶,然后走走看看。
路過一家巾店的時候,我停住了腳步。
走了進去,選了兩條巾。
拿在手里不釋手。
一邊慢慢走回去。
沈彥遲打我電話的時候,我好楞了一下。
才晚上七點,他竟然有時間給我打電話。
稍微愣了愣,就立刻接起。
他聲音低沉,問我,“在做什麼?”
我實話實說,“剛吃完飯,有些撐,在外面走一走,現在打算回去了。”
沈彥遲唔了一聲。
就在沉默的時候,我的耳邊響起汽車鳴笛聲,我聞聲,立即往旁邊讓了讓,等車子過去,才繼續接聽電話,眼看著車子往遠的橋下駛去,結果下一秒,電話里同樣傳來了汽車鳴笛聲。
我一怔。
下意識反應過來,有些意外的問,“等等,你現在在哪里?”
然后電話那頭傳來沈彥遲的低笑聲。
他說,“你抬頭看。”
我一愣。
隨即抬起頭看上去,只見燈錯下,沈彥遲修長的影立在橋上,正笑意盎然的注視著我。
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
那一刻,我的腦子里反復盤旋著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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