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漫無目的,一個人走到了晚上。
我也不知道走到了江州的哪個咔咔里頭。
俗話說,天大地大何是家啊?
可不管怎麼樣,這一次來城里是投奔王叔的,再怎麼也要回去。
我十分奢侈地打了一個出租車來到了老舊小區。
此時已是深夜,在樓下我抬頭看了看,王叔家的燈居然還亮著。
都說亮著的燈會給人一種家的覺和溫馨,可現在看到這亮起的燈,我心忽然有種悵然若失的覺。
這段時間王叔王嬸兒對我很好,可現在我居然有點不敢邁進這個家門了。
王雯雯回家了麼?
在一番思想掙扎之下,我還是慢慢上了樓。
快要來到王叔家門口的時候,才發現房門居然沒關。
一道燈從門中投出來,剛好照在了樓梯間。
突然,我聽到里面傳來王叔的呵斥聲:“你還不承認?都有人看到了,你從那個賭場出來!”
很快,里面又傳來王雯雯的求饒聲:“我再也不去了,我再也不賭了……真的不賭了……昨天真的是鐵柱帶我去的,他說幫我翻本……誰知道會發生這種事!”
一聽到王雯雯這話,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聽他們的對話,好像是王雯雯昨天去賭場被人看到了,王叔今天才聽說,所以興師問罪……
而王雯雯在王叔面前也毫不留把我出賣了!
王嬸兒冷笑道:“我就說那個牛鐵柱人看起來老實,暗地里就不是個好東西,本來咱家閨到了這個年齡了,家里再來個男生住著就很不方便,你偏說這個牛鐵柱老實……他哪里老實了?真正老實的人還會指認那李二娃洗禍子(出老千)?一看就是經常打牌的,才能看出點問題,他帶雯雯去賭場,一點都不奇怪!”
聽到王嬸兒的話,我心頭頓時涼了半截。
我沒想到平日里對我那麼好的王嬸兒……背地里居然是這麼看我的?
原來他們以為我的老實人形象都是裝出來的?
片刻間我覺得大腦如同撕裂一般,有種說不出的難。
王叔道:“這不是跟老牛關系好嗎?幫他照顧一下兒子怎麼了?當年老牛也很照顧我!”
王嬸兒罵道:“你跟那個老牛多久沒見面了?這輩子只怕都不會有什麼集的人,干嘛這麼盡心盡力啊?依我看,等那個牛鐵柱回來……找個理由把他弄走算了,省得家里麻煩!”
王叔不說話了。
聽到這兒,我覺得已經沒有必要再聽下去了。
輕輕地嘆了口氣,我轉朝著樓下走去。
在快要下樓的時候我又聽王叔問王雯雯牛鐵柱怎麼還沒回來,王雯雯說我在賭場輸了錢,套進去了,一時半會回不來……
下了樓。
我覺得整個人如同行尸走一般,跟這個江州城有些格格不。
再次回到了大馬路上,點燃了一香煙,繼續閑逛著。
王叔王嬸兒對我是好,但那都是看在我爸的面子上,實際上他們心里不爽我得很……
王雯雯這里更不用說了,從賭場這次的經歷就能看出來,我跟……終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所以王叔的家,我是不可能再回去了。
我掏出手機,準備給表哥打個電話。
現在只有表哥才是我在這個城里唯一的親人了。
可就在我剛剛掏出手機的時候,忽然有輛車子停在我的邊。
我愣了一下,扭頭一看。
車窗緩緩下降,居然是阿才。
這輛車也正是阿才的紅奧迪。
“小子,怎麼不回去啊?是不是沒地兒可去?要是沒地方去,那就上車……”
阿才說著點燃了一香煙,笑瞇瞇地著我。
不知為何又看到阿才突然更增添了一親近。
我看到副駕駛上居然還坐著那個眼鏡男。
我想也沒想,直接拉開后面的車門。
可剛鉆進車里,我一下子就愣住了。
因為我發現彩姐居然坐在后面。
“彩……彩姐!”
我趕打了個招呼。
彩姐翹著二郎,一只手搭在大上,笑瞇瞇地著我:“小鬼,咱們又見面了!”
我關上了車門。
阿才什麼也沒問,直接開車。
車子很快在大馬路上飛馳起來。
“等一下……不可能這麼巧……你們怎麼知道我在這兒?你們難道跟蹤我?”
我有些驚訝地著彩姐。
彩姐道:“還需要跟蹤麼?我們想要了解一個人,那還不是輕輕松松?你牛鐵柱是吧?江州市大雪山鎮的人……”
“這……”
我更加驚愕地著彩姐:“名字是我告訴你的,但你怎麼知道……”
彩姐意味深長地笑道:“都說了不用這麼驚訝……現在你的一些基本信息,我們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我心頭一沉,突然覺得彩姐有些可怕。
這才短短一天的時間啊……
一天的時間彩姐居然就把我的基本信息都給調查出來了?
我有些難以置信,彩姐接著又說出了我的家庭住址,還有我父母的名字,我徹底震驚了。
我不知道們通過什麼渠道調查的,但我覺后背一陣發涼。
“我還知道……你現在不想再回到你那個叔叔的家里是吧?”彩姐笑瞇瞇的,打開車窗,點燃了士香煙。
“你們肯定在跟蹤我……”
我心說我剛剛才從樓上下來就被到了,絕對是被跟蹤了!
彩姐道:“你什麼都不用管……鐵柱,我問你,你現在最想的……應該是找一個合適的工作,在江州落腳是吧?”
“是的……”
“順便還有個住的地方?”彩姐又問。
我點點頭,可很快我說道:“但我不想加你們,我不想當老千!”
彩姐擺擺手:“不,你不用加我們,更不用當老千……我今晚就可以給你安排一個住的地方,而且你明天就可以開始上班,工資絕對超乎你的想象……”
“什麼?”
我差點以為是我聽錯了。
彩姐笑道:“而且這個工作,絕對比你在飯店幫忙輕松多了,還能讓你學到很多有用的東西……你想不想去做?”
我弱弱地問了一句:“什麼工作?多工資?”
彩姐道:“很輕松的工作,月收過萬……”
我整個人都是一愣。
我心說天上難道會掉餡兒餅麼?
又輕松,又能月收過萬?
這不是在跟我開玩笑麼?
可這話是為老千的彩姐說出來的……我還是覺得這工作肯定不簡單,甚至……極有可能跟賭桌有關。
“到底是什麼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