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宇府已是中午時分,聽老管家說宇夫人也進宮陪雨楠去了,昨晚就沒回來。後來又稟膳食已備妥,二人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後便吩咐人將膳食送到了漠昕苑。
雖然沒有胃口,但兩人還是勉強吃了點東西,用過膳後方讓所有人都退出了漠昕苑,隻留宇黎和淰兒二人有事商量。
“黎大哥,這次刺客行刺的目標並不是太子皇兄,而是妍姐姐對不對?”確信所有人都已經離開了,淰兒才敢問出心中疑。
宇黎點點頭,指了指珠簾後的書房方向,淰兒點點頭,這才隨他一起進了這寢居中的書房。二人坐正,宇黎才開了口。
“昨晚,太子本是要回宮外新建的太子府,隨行的確實也有雨妍公主,皇上有意讓他們一起過去看看新府邸,卻不知路上會遇到刺客。當時太子有發出暗衛信號,雲痕距離最近率先趕到,但卻因寡不敵眾而重傷。”
“那……?”淰兒其實還是想知道那群刺客究竟是不是衝著雨妍去的。
宇黎點點頭,“人確實是衝著雨妍公主去的,太子和雲痕拚死相護,才保如今安然無恙。”
“果然如此,可他們為何要殺妍姐姐呢,難道是為了破壞太子皇兄同妍姐姐的婚事,進而破壞兩國邦嗎?”可是縱然如此,也不至於要狠下殺手吧,雲大哥的傷勢已然說明了一切。
“不錯!”宇黎很果斷地就肯定了,“雨妍公主畢竟是一國公主,如今盛京,若然出了什麽意外,別說是結親就是現在的睦鄰關係恐怕也會被破壞。一旦箋瑰國與盛京決裂,那麽後果不堪設想。”
淰兒讚同地點了點頭,眼珠流轉,又有了幾分困。盛京與箋瑰決裂,益的勢力很多,如今看來,明顯北羌的嫌疑最大。但是就是因為這樣明顯的嫌疑,卻又讓人添了幾分疑和看不。
見似是在疑中沒有頭緒,宇黎隻好安一笑,“這些事自有我們心,想不通就不要再想了,去休息一下吧!”
收回思緒,輕輕點了點頭,淰兒複又抬頭看他,問道,“那你呢?”自己一夜未眠,他又何嚐不是?
宇黎卻是不在意地一笑,徑自起去書架上拿了本書,然後便要去拿掛在架上的金腰帶。那個算是宇黎服的一部分,平常他不穿服的時候,可以隻係這條金腰帶,也算是一種份上的證明。
淰兒見他拿下腰帶,已然明白他是要去辦公了,遂也趕起走到了他麵前,“你也一夜未曾休息,如今還要出去辦事嗎?”
宇黎輕輕一笑,“皇上雖有旨意,但如今是多事之秋,我掌管六部事宜,如今還是該好好肅清一下這京城事了。”
淰兒一怔,“你是懷疑朝中有佞嗎?”
“有或沒有查過才知道,這些事給我們心,你好好在府裏休息。涵魄會在暗保護你,這漠昕苑的安全你不必擔心。”
“嗯,你出去辦事也一切小心。”淰兒乖巧地點點頭,看了看他手中的腰帶一眼,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去接過。畢竟自己不是他真正的妻子,這係腰帶的事還是不太合適。
可即使這樣,剛剛這一句話已然讓宇黎生出幾分錯覺來。那一刻,他竟有一種即將出門辦事的丈夫被自家小妻子掛懷的覺。
點點頭,帶著心裏的暖意,他已大步出門去了。
他剛一出去,溪兒,輕煙,茗玉三人就進來了,帶著人準備好了沐浴用品和換洗。
“公主,東西都準備好了,是否現在要沐浴?”溪兒放下手中的一個盒子,這才隔著簾子高聲問著還在書房中的淰兒。
“既然準備好了,就現在沐浴吧。”淰兒溫言同意,便掀簾出來了。茗玉和輕煙見狀趕迎過去,打算扶進室更。
目快速晃過的那一瞬間,淰兒卻又頓下了腳步,下意識地側頭再看去,目定格在剛剛溪兒放在桌上的那個盒子上。
“溪兒,這個是什麽?”淰兒說著已朝那張桌子走去,總覺得這個盒子有些眼。
溪兒聽問了,也趕拿起盒子朝走過來,將盒子遞到了淰兒麵前,“這是前晚公主收到的生辰賀禮,賀禮太多,直到剛才侍們才完全整理好。這個是南和閑王顧曜送過來的禮,積不大,公主也尚未過目過,所以們不敢輕易做主,特拿過來問奴婢意見。奴婢正好過來,就一並帶了過來,公主可是打算看看?”
原來是那個戴麵的神閑王所送的禮,不過自己記得當時也沒怎麽看那個禮的,怎麽會覺得眼呢?
“打開看看吧!”淰兒點點頭,先去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溪兒自然也趕跟過來,小心翼翼地打開了盒子。
“哇,好致的人偶。”輕煙率先驚呼出聲,一臉新奇的模樣。
淰兒看看,隻見盒子中放著一個白玉雕刻的人像,因為一悉,淰兒下意識將人像拿了起來,細細端詳之下,連自己也是一陣吃驚。這人像,竟然刻得就是自己。
“公主,這人像竟然雕得如此栩栩如生,赫然就是您的模樣啊!”茗玉也到很是驚詫。
“不過,為何這人像穿著的服卻是平民所穿呢?”輕煙說著撓了撓頭,自家公主什麽時候穿過這樣的服了?
聽提起平民服,淰兒心中微微閃過了當初住在南楓客棧的況,自己當時所穿,似乎,不對,確實就是這麽一套服啊。大驚之下,一下站了起來。
“公主,您怎麽了?”三人頓時疑詢問。
們開口,這才反應過來,也很快冷靜了下來。
“沒什麽,把東西收起來吧,這樣致的人像,改日當多謝閑王殿下才是。”南楓客棧的事除了溪兒,茗玉和輕煙都不知,所以自己還是不要再提了吧。
不過,那個閑王究竟是何許人也,竟然會知道自己當初在南楓客棧的裝扮,究竟是巧合,還是謀呢?
“公主?”見似乎有些愣神,溪兒趕喚了一聲,這才回過神來,微微一笑,“伺候我沐浴更吧!”
“是!”三人應了聲,這才簇擁著進去。
白玉簫,白玉簪,白玉箏,白玉牡丹花,現在又來了一個白玉人像,這麽多選擇放在麵前,公主你可要如何選擇呢?
天已黑,宇黎還沒有回來,茗玉也出去打聽過了,雲痕已經醒了過來,現在在府裏靜養,沈姑娘也留在了那裏照應著,淰兒這才放下心來。隻是,就這樣待著,什麽事都做不了的覺,實在是讓人不太安寧。
“公主,要不要箏,駙馬送給您的白玉箏,您尚未好好地一曲呢!”茗玉見一副心神不寧的模樣,隻好出著主意。
淰兒卻搖了搖頭,“不了!”
溪兒卻也進來,“那何不用白玉簫吹一曲,千寂之音下半闕公主您一直未練習得很練。”的用意別人不清楚,但自己心中則是十分明晰,自從上次公主中毒之事後,早就從宇黎那邊偏向了雲痕。
“此刻若是吹奏千寂之音,或許會多染上幾分悲涼之,好好一支曲子,還是別了吧。”淰兒依舊拒絕了,起站了起來。
“現在什麽時辰了?”看看窗外,似乎已經不早了。
“現在已經快到亥時了。”溪兒如實回答。
果然已經不早了呢,隻是為何黎大哥還沒有回來。茗玉仔細看了看的神,心裏依然清楚的掛礙,遂問道,“公主,需不需要奴婢前去詢問一下駙馬什麽時候回來?”
作為一名心的奴婢,看穿主子心事後是沒有必要說出來的,所以也就沒說出淰兒此刻是在擔心宇黎的話了,反而直接問出了淰兒相問卻又沒問的話。
“這個,還是算了吧!”淰兒一怔,竟然拒絕了,“他有自己的事要忙,你們記得準備好熱的膳食和浴湯,我去書房看會兒書。”
“不必了!”剛起準備朝書房走,宇黎的聲音傳來,讓又停了下來,一轉果然見宇黎朝自己走了過來。
“我已經用過膳了,不必再準備。倒是你,這麽晚了,還是先去休息吧,我今晚有公務會去書房歇息。”
聽他有公務,淰兒了悟地點了點頭。這樣也好,可以避免自己與他同床共枕的尷尬,隻是剛才怎麽會下意識地就非得等他回來呢,難道是當他的妻子久了,自己也變得理所當然起來。
“你們都下去吧,我有話跟公主說,待會兒我喚你們,你們再進來伺候公主就寢。”宇黎又吩咐起溪兒們三人來。
三人也不敢多耽擱,當即就退下了,室瞬間隻留下他和淰兒兩人。
“黎大哥,你有什麽話跟我說?”淰兒當即就開了口。
“今日我得到消息,箋瑰國君鄭舩已經連夜進京,太子大婚的日子也已經選定,就在五日之後。”
“五日,這麽急?”淰兒大驚,父皇怎麽突然提前了婚期。
“刺客一事提醒了皇上,他這樣做也可以讓兩國的盟約早日穩固。雖然鄭舩也算是皇上的妹夫,但到底不如兒姻親關係來的穩固些。”
淰兒點點頭,也確實是這個理。就在這時,門口卻突然響起了禧嬤嬤的聲音。
二人互看一眼,還是讓進來了。
“禧嬤嬤,不知您這麽晚了過來這邊有什麽事嗎?”禧嬤嬤是宇夫人邊的,淰兒對說話自然也是客氣有加。
禧嬤嬤一如的名字般,一直笑嘻嘻的,“眼下夫人雖不在府裏,但出門前吩咐了老奴過來照應著將軍和夫人。老奴一聽將軍回府了,便立刻過來通傳夫人的話了。夫人說,不管將軍有怎樣的公事要理,現下還是陪夫人要,所以今晚還請將軍務必歇在屋裏。”
“這……”二人互看一眼,立時都有些尷尬。見他二人似是害,禧嬤嬤了悟地點點頭,“天不早了,將軍和夫人快些歇下吧。”說著,行了一禮就要告退,可剛走了幾步,又想起了什麽,遂又停下轉過來。
“對了,夫人說白喜帕已經收到了,很高興,也希將軍和夫人繼續努力。”語畢,再不多留,大步離去,徒留錯愕的二人愣在原地。
“咳…那個?”淰兒清了清嗓子,還是沒有問出口。宇黎也微覺尷尬,不過也猜到要問什麽,遂直接自己解釋出來。
“那個是皇上命紫嫣用藥準備的,為了掩人耳目。”若然不是皇上想到這個,那自己還斷然不會考慮的這麽全麵。
淰兒了悟,原來父皇想的這麽遠啊。再抬頭,視線對上宇黎的視線,複又尷尬地轉過頭去,一時間二人之間的尷尬氣氛又升級。
“那個…我先去沐浴了,你先休息吧。”宇黎說完這個又想到什麽,遂又接著說了出來,“放心,我隻睡在一邊,不會侵犯你的。”然後,他便大步朝浴房走去。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淰兒深吸一口氣,平息了下心中的慌,這才舉步朝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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