淰兒走的有些慢,因為今日席間宇黎不停地給布菜,害得吃的有點撐了,宇黎倒也耐心地陪一起慢慢走。
兩人並肩而行,一路沉默。
“你們在此等候!”宇黎突然轉頭對後麵跟著的婢吩咐了一句,於是那群婢便留在了原地。
“淰兒,你跟我來!”宇黎說完也不待淰兒反應,拉著淰兒的手便往那邊秋千下走去。
那個秋千正是淰兒那日坐的秋千,可惜當時宇黎並沒有看,不然何至於都親了才知道自己所娶的新娘就是淰兒。
“黎大哥”宇黎走的有些急,淰兒一時有些跟不上,遂不由出聲喚他。
聞言,宇黎怔了怔,不過看著不遠的那群婢,宇黎還是帶著繼續往秋千那兒走去,隻是腳步放緩了些。
到了那兒,宇黎才放開。
“你就是,對不對?”雖然自己已經很確定就是穀中的,但他還是想聽親口告訴他。
“對,是我。我很抱歉瞞了份,但是,黎大哥不是也瞞了份嗎?”淰兒鼓起勇氣著他說了出來。
著平靜的麵容,宇黎突然竟不知該說什麽了,良久,他才道:“是啊,我們…扯平了。”
淰兒著他,突然也不知該說些什麽。宇黎也同樣回看著,沉默許久,還是再次開了口。
“對不起!”他突然開口,卻是道歉的話!
“什麽?”淰兒一時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地就問了出來。
宇黎看著,卻又突然猶豫起來,似乎又有點難以啟齒了。
“如果是剛剛的事,黎大哥不必介懷,反而是我要跟你道歉,你也是為了幫我,卻又無端被牽扯進來!”見他說不出口,淰兒便心地替他說了出來。想來想去,應該也就隻有這件事了吧。
“不,不是!”宇黎卻斷然否定。
“嗯?”不是這件事,那還有什麽事呢?怎麽看,都是自己應該道歉吧。
“淰兒!”見一幅迷茫樣,宇黎便又喚了一聲。
這一聲,似乎飽含深,淰兒有一瞬間的怔忪,不過還是很快反應過來。應該是自己想多了吧,低頭深吸一口氣,再抬頭看向他時,麵上已經恢複了平靜。
“黎大哥是有什麽話要跟我說嗎?如果是的話不妨直說!”淰兒微微一笑,有禮中難免出些許疏離。
宇黎心中一怔,麵上卻不聲,“昨晚之事和今早之事,我很抱歉,我不知道那是你!我…”
“沒關係的,我不介意,黎大哥不必介懷!”淰兒急忙打斷他,因為清楚宇黎如此應該是因為曉靜吧,隻因為自己是曉靜的妹妹。
而自己是真的不介意啊,這場婚事本就是假的,宇黎對自己越好,自己越疚,如今這樣剛剛好。
都如此說了,宇黎瞬間也不知還能再說什麽了,遂沉默了下來。是因為雲痕嗎,隻因為的心中隻有雲痕,所以對於這場本也是假的婚禮更加不在意吧。
一時間,沉默又在二人之間蔓延。
看著他,淰兒始終覺得心裏糟糟的,為了斷絕自己的執念,淰兒還是先開口,打破了沉默。
“黎大哥,謝謝你。不過你放心,等一切過去後,我會和你和離,還你自由的!”(然後全你和姐姐)不過後麵這句話並沒有說出來。
聞言,宇黎眼神瞬間黯然,轉過去自嘲的勾了勾角,看來果然還是放不下雲痕的,縱然與自己已經了親。之前自己還慶幸自己的新娘就是,也存在一僥幸,希是喜歡自己的,可是的這番話瞬間打破了他的希。
見他轉不說話,淰兒便以為他是默然同意了,於是自己便也不再說話。
著這滿園的鮮花,淰兒心緒也平複許多,不由深吸了口氣。盛京四季如春,此刻已是初夏時分,但仍然很涼爽,清風送香,讓人頓生怡人之。
看著這個久違的秋千,淰兒不覺就想坐上去,事實上,也這麽做了。坐在秋千上,仿似又回到了從前,從前沒有煩惱,無憂無慮,最關鍵的是沒有糾葛,與他未曾相遇。
兩人一站一坐也不知過了多久,宇黎終於轉過來,卻見淰兒不知何時已經靠著秋千睡著了。
那平靜的麵容不由讓他想起了他在靜姝穀時,一醒來便見到了這樣一張平靜的睡,見的一縷頭發垂下蓋住了的臉,宇黎不由得手替把發孚開,誰知手卻到的臉頰,宇黎頓時猶如被燙到般回了手。
淰兒似是睡得並不安穩,被宇黎這一作一驚,便蹙起了眉頭。
宇黎見這樣便忍不住的心疼,知道在這睡必然是睡不好的,而且睡醒後肯定會渾疼,所以便毫不猶豫地輕抱起了,整個過程中,他猶如嗬護一件易碎的珍寶般,小心翼翼的,生怕吵醒。
就這樣,他抱著一路回到了的碧凝苑。
將輕輕地放在床上,蓋好薄被,宇黎便要離去,誰知淰兒一下抓住了他的袖,見狀回頭,卻發現還睡著,中還在呢喃著什麽,出於好奇,湊近一聽,宇黎瞬間怔在那兒。
歎了口氣,宇黎將袖從手中出,轉離去,卻沒聽接下來的話。
他隻聽說:“黎大哥,你可知我好後悔遇見你!”
卻不知,其實後麵說的是:“若不遇見你,我就不會上你!”
也不知是累還是心累,淰兒一直到了黃昏才醒過來。起穿好鞋子,淰兒便喚了溪兒進來。
“公主,你醒了,要不要用膳?”溪兒邊說著邊放好了洗漱用。
“現在是什麽時辰?”簾幔垂著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了。
“已經戌時了,晚膳已經準備妥當,公主可要現在用膳?”溪兒又拉開了垂下的紗簾,外麵夕已經落下,天有些暗了。
看了看天,淰兒點點頭,卻又突然想起了什麽,“駙馬呢?”
“在書房看書,需要奴婢去喚他嗎?”溪兒邊說著邊擰好巾遞給。
淰兒搖搖頭,接過了巾,“不必了,我梳洗好自己去喚他,我睡的這段時間可有誰來過?”現在這個時期,怕是會有不人想來道賀。
“德妃娘娘和賢妃娘娘來過,見公主睡著便離開了。之前孫公公也來過,說是想請公主和駙馬過去陪皇上用晚膳,見公主還睡著,便讓膳房單做了,公主醒來便可以用,也不必再跑一趟。”
“嗯,我知道了,讓輕煙吩咐膳房傳膳吧,我和駙馬在大廳用膳!”
“是”溪兒退出去,不一會兒又回來了,這時淰兒已經洗漱好了,於是趕過來替梳頭。
“溪兒,我記得我好像是在花園睡著了,怎麽會睡在寢宮裏呢?”淰兒還是有些奇怪,自己好像也沒記錯呀。
“公主是在花園睡著了,駙馬怕公主醒來會渾疼,便將公主抱回來了。大家都在說,駙馬對公主真是疼呢!”不待溪兒回答,剛進來的輕煙便搶先說了,臉上還掛著笑意。
聞言,淰兒瞬間怔了一下,是他抱自己回來的,自己又在他麵前出醜了。麵微紅了紅,淰兒趕讓溪兒替自己梳好頭。
“你這張啊,口沒遮攔,連公主都敢笑話!”茗玉進來,嗔怪了輕煙幾句,輕煙隻是衝吐了吐舌頭,到也沒把的話放心上。
“你……”茗玉見狀還想說什麽,淰兒趕笑著開口,打斷,道:“茗玉,輕煙也沒什麽壞心的,我不怪!”
連淰兒都這樣說了,也不好再說什麽,隻是道:“既然公主不怪,那奴婢也不好怪,隻是老是這樣,怕是將來闖出什麽大禍也不自知!”
“輕煙還小呢,茗玉姐姐慢慢教也來得及。”溪兒也笑著開口。
茗玉是們三個中最年長的,總是照顧著們,淰兒看們三個,心中一片暖意。
書房宇黎捧著一本書看得正出神,桌上的夜明珠散發著陣陣白,照在宇黎上,顯得靜謐好。淰兒就那樣著他,突然提不起步走過去,於是就定定站在門口著他。
許是覺到有人在注視著自己,宇黎抬頭向門口,四目相對,淰兒微微一笑,掩飾尷尬。
“淰兒,既然來了,為何不進來?”宇黎說著已經起走了過來。
淰兒笑了笑,道:“見你看的認真,不想打擾你。”
宇黎聞言微微一笑,看了看天,“現在已是晚膳時間,不,要不要傳膳?”
淰兒輕輕搖頭,“我已經讓人備好膳食了,現在就是過來喚你一起吃的!”
“那走吧!”宇黎說完便自然地牽起的手向門外走去,淰兒倒也不掙紮,隨他一起去了大廳用膳。現在這樣,也算是演戲給外人看了吧。
二人吃飯時一直很沉默,氣氛極是怪異。溪兒、輕煙、茗玉三人在一旁看著,也不敢開口說話。
“淰兒,多吃點!”宇黎邊說著邊往淰兒碗裏夾了一筷子菜,今日下午他聽到說的話後,他其實想刻意跟保持距離的,但看到久久都不吃一口飯的樣子,他還是忍不住想關心。
“謝謝!”淰兒微微一笑。
“夫妻之間,不必如此客氣!”宇黎也微微一笑,淰兒聞言下意識的看他,卻看不出什麽,隻得微笑著答了聲“好”。
於是兩人便繼續用餐了,中途宇黎又為夾了不菜,仍舊是沉默。二人心中各有心思,整頓飯便在這樣怪異的氛圍下吃完了。
飯畢,碧凝苑的管事公公小江子便過來稟報,說是替駙馬準備的房間已經準備妥當,就在公主寢房隔壁,一應用也都是按著溪兒的吩咐準備的,請公主示下,可還有要添置的東西。
“既然是替駙馬準備的寢房,一切還是要問過駙馬才是。”淰兒說著看向了宇黎,眼神中含著詢問之意。
宇黎接收到的目,也明白的意思,遂朝小江子開口道:“一切公主安排妥當便是,我也無太多要求。”
“是!”小江子聞言,恭敬地低頭行了個禮,又抬頭看向了公主。公主不示下,他不敢離去。
“既如此,你便退下吧!”淰兒輕輕一揮手,小江子這才退下。
眼角掃過幾名宮,見著大家的神似乎不太對勁,又看了看旁的溪兒,輕煙,茗玉三人,見們也是一副言又止的模樣,淰兒才突然反應過來。剛剛那頓飯吃的太過怪異,大家不會是看出什麽了吧?
悄悄地眼神示意溪兒,果見點了點頭,淰兒心裏一咯噔,剛剛隻顧自己想著心事,都忽略了,可不要出什麽差錯才好,靈機一,突然就想出了補救的辦法。
“夫君,今夜月甚好,不如我們去花園賞月吧。”淰兒一隻手主牽住宇黎的手,這突如其來的舉讓宇黎下意識一怔,一時間竟沒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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