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安設的套在最后面,忠義侯簡直聽傻了。
“你贅?!”忠義侯緩了半會,才抖著手指著他鼻子說出話來。
林以安笑得儒雅,還取出帕子遞過去:“侯爺不是說除去娶眉眉的事都可以應承,所以我贅是可以的。”
忠義侯臉鐵青,眼角搐,也不知是被他氣的,還是因為自己大意后悔的。
誰又能想到,林以安居然能說要贅呢?!
忠義侯拍開他遞帕子的手,目凌厲。
他依舊笑著,仿佛這不是對峙,而是等閑場面,從容不迫。
暗夜是沉默的,這一方營帳亦是沉默的。
無聲不知持續了多久,久到連忠義侯這樣在戰事上都能忍的大將都快堅持不下去,最終還是敗下陣來。
忠義侯長長嘆息一聲,尾音是說不出的惆悵:“我知道了。”
一個男人連贅都愿意,可見他為了兒本不計較付出。
“但贅是不可能的,我蘇家不需要一個贅的婿。”忠義侯閉上眼,靠進椅背里,“我到現在不愿意答應你娶眉眉,不是因為你的出,不是因為你如今還未仕,而是人言可畏啊……”
雖然兒和林恒禮退親已經快兩年,可只要再和林以安親,流言蜚語絕對會再起。屆時直面惡意的,還是他兒。
“岳父大人放心,既然我想要娶眉眉,就會做好萬全準備,不會讓人說眉眉一點兒的不好。”
林以安站起來,朝他深深揖禮。
是夜,奔波趕路月余的忠義侯滿疲憊,卻久久不能睡,低垂的帳幔是一聲又一聲的長嘆。
次日,皇帝讓禮部員出城迎接忠義侯和敵國使團。
沿路都是看熱鬧的百姓,忠義侯領著人一進城,便收到百姓熱的鼓掌聲,還有不子給他砸香囊一類的件。他坐在馬上東躲西躲,還是被砸了好幾下,看得下邊的百姓哄笑。
蘇眉早在父親會經過的路邊定好位置,見到父親狼狽的樣子,捂笑個不停:“看來爹爹還是很得姑娘家喜歡的。”
自打杜氏被一紙休書趕了出去,蘇眉就聽過幾回有人打探父親的事,不過父親還在等著殷娘子的回復。
想起殷娘子,笑容淡了許多,靠著窗和邊上的青袍公子道:“林三叔,你說殷娘子能原諒父親嗎。”
父親有過失,可那種過失,卻能子沒了命。都是上天眷顧,殷娘子才九死一生活下來了,怎麼補償,都不能彌補過的那些苦和心里的創傷。
林以安端坐在椅子,側耳聽著外邊的熱鬧,笑了笑:“我若是殷娘子,恐怕放不下過去發生的事,即便說原諒,心里恐怕還是不能原諒。其實原諒不原諒,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侯爺的態度。”
他向來公正,不會因為忠義侯是未來岳父大人就偏幫。
蘇眉明白他的意思,很是贊同:“確實。爹爹在知道事后就去找了殷娘子,暗中護著,本就他該做的事。殷娘子不原諒,也是很正常的,是自己救了自己一命,我爹爹虧欠的多了去了。我就是還想見見那個素未謀面的妹妹……”
“會有機會的。”
林以安給了一個很篤定的答案,蘇眉心里升起了更多的期待。
此時近臘月,在窗邊站久了,烤著火盆也冷得人想跺腳。
等隊列走過,蘇眉便回腦袋,林以安給送上熱茶,捧著暖手,盯著他看的雙眼亮晶晶的:“林三叔,一會就那樣安排嗎?”
“害怕嗎?”他認真看了一眼,發現表有些興。
還真沒見著害怕。
笑著,兩眼彎彎:“不怕,你肯定會安排好的!”
而且那之后,他們就可以正大明在一起,上刀山下火海,也干!
一直不知道,原來是可以如此熾烈,甚至到盲目的信任。
林以安聞言失笑,走到跟前,彎腰輕輕擁著,低頭在耳畔說:“但我怕,怕真的會傷到你。”
蘇眉撲哧就笑了,靠在他膛上,心想,這就是個傻子。他安排的事,可從來就沒出現過問題。
**
忠義侯隊列離開不久,下邊看熱鬧的百姓也散了,蘇眉和林以安有計劃,便一前一后離開。
而忠義侯進了宮,還有洗塵宴,宮中的熱鬧一直持續到下午,大臣和使臣都喝得微醺,皇帝這才散宴。
五城兵馬司指揮使下階梯時都是侍扶著的,哪知被一個消息嚇得酒當場就醒了。
來稟報的千戶焦急得滿腦門都汗,雙眼不斷瞥向被兵部員簇圍著的忠義侯,問道:“指揮使是不是要先與忠義侯說一聲?還有衛國公府那邊……”
“怎麼會有賊人在京城行兇刺殺!還朝著忠義侯兒去!”指揮使聲音得低低的。
千戶道:“肯定是有謀劃的,而且他們逃離的速度太快,連一個人都沒能抓著,也沒能再找著。衛國公府的三老爺右胳膊的當時就染頭了袖子,如不是他路過英勇的擋了一下,我們的人去到,估計見著的就是忠義侯兒的尸首了。”
當時他們巡邏的就在附近,聽到靜趕去正好看到危險的一幕。
“這個時候來刺殺忠義侯的兒,還是在他回京城,這是有人要從中挑撥啊!”挑撥忠義侯和敵國的關系,還是挑撥皇帝和忠義侯的關系。
他是皇帝心腹,不然也不會把京城安防他手上,他清楚皇帝如今對忠義侯恨又不得的心。
所以這事出了,就他娘的來找麻煩的!
指揮使臉變了幾變,忠義侯的聲音亦在后了,他咬咬牙,還是上前跟他說明事:“如此,侯爺與我一同去見陛下,稟報此事。”
兵部的人就聽到忠義侯咒罵一聲,然后跟著兵馬司的指揮使朝乾清宮去了。
眾人都在想是怎麼回事,一出了宮,便聽到衛國公府三老爺英雄救的事跡,大家紛紛想起當年蘇家和林家鬧的不愉快,即便是看熱鬧的,也有點兒心復雜。
這事一出,倒還真的像是林三老爺和蘇眉有緣分了。
皇帝得知后大怒,連錦衛都派出去全城搜捕,說一定會給忠義侯一個代。
忠義侯在出了宮門后又咒罵一句,守門的衛早聽到消息了,聞言還安了他兩句。
可那安毫無用,忠義侯罵的是那個詭計多端的未來婿!
林以安那廝,被砍一刀肯定是真砍,不然很容易被識破變欺君之罪,可這又得賺他兒多眼淚啊!
忠義侯想的還真不差,蘇眉早在林家哭了好幾場,又心疼又氣,最后一路氣得心疼得哭著回家的。
他見到兒時,就看到兩個紅腫的眼泡。
忠義侯想了想,試探地問:“眉眉,那小子心思重,要不你們婚事我再莫磨他,磨得他沒脾氣了,你就好拿他了。”
蘇眉氣道:“他想得!”
忠義侯聞言心頭一喜,兒終于知道那小子的討厭了!
哪知卻聽到憤怒地道:“爹爹你選個最近的好日子,我早點嫁過去,看著他,才能狠狠收拾他,折磨他!”
忠義侯扶額:“……”他的傻閨,你那是送羊虎口!!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的更新,短小君路過~~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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