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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代嫁》 第232節

醫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昭儀娘娘,昭儀娘娘是用了什麽對孕婦不利的藥……”

“你說清楚些。”梅皇後淡淡開口,“究竟是用了什麽藥?”

“這——”陳醫有些為難,“不利孕婦與胎兒的藥甚多,有時甚至是一些香料,若是孕婦質敏[gǎn],也會其影響。娘娘若問究竟是什麽藥,臣實在是答不上……”

醫正說著,偏殿裏就是一片混,袁勝蘭赤著腳,在一片“娘娘”“娘娘”的喊聲中衝了出來。披頭散發,上的裳尚未來得及換下,蔥綠盤金的子上還帶著大片的漬,就撲通一聲在皇帝麵前跪倒:“陛下,陛下要給臣妾主持公道!臣妾的孩兒,臣妾給陛下懷的龍嗣,沒了!”

一時間,滿殿就隻剩下了袁勝蘭的哭聲。

就算是許碧,從開始就厭煩這個人的,聽到這泣般的哭聲也不能不有些容。不管為了什麽,袁勝蘭此刻是真的傷心。哭得鼻涕眼淚糊了滿臉,遠不是平日裏妃嬪們爭寵弄的那種“梨花帶雨”的哭法了,簡直是毫無,隻剩下咧著嚎了。然而就是這樣真實的、毫不加偽裝的痛苦,才最打人。

連皇帝的神都有些變了,彎腰去扶袁勝蘭:“朕會查清此事的。”

梅皇後不急不緩地道:“今日宴上眾人都在此,席上所用酒菜則還在原,連同伺候的人也都被看守了起來,陛下可現在就去查問。”

是的,就連今天這些妃嬪們自己帶來伺候的宮人,現在都一並被關了起來,就等著皇帝去審訊了。

皇帝也沒有推辭,隻向邊的平安擺了擺手,平安就下去了。皇帝扶著袁勝蘭,歎了口氣:“你先回景宮歇著,一旦審出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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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就在這兒等著!”袁勝蘭不管不顧地打斷了皇帝的話,“臣妾等著陛下還臣妾一個公道!臣妾怕走開了,就看不到真相了!”

梅賢妃在一旁一直沉著臉坐著不,這會兒忽然道:“陛下,昭儀帶來的人,也該搜查審訊。”

“你說什麽!”袁勝蘭立刻把通紅的眼睛瞪向梅賢妃,“你們害了我腹中的孩兒,還要栽贓別人嗎?”

許碧不微微搖了搖頭。袁勝蘭顯然是認定了害的就是梅皇後和梅賢妃,但倘若真是這兩人,那這酒宴是絕對查不出破綻的。而假如不是——那酒宴就更應該沒有問題了。總之,說不上為什麽,許碧總有種覺,袁勝蘭今天是得不到能讓滿意的答案的。

“袁昭儀慎言。”梅皇後淡淡地道,“事究竟如何,陛下尚未審明,袁昭儀且不必下結論。且賢妃所言甚是,袁昭儀帶來的人,說起來是最有嫌疑的。本來我剛才就想將們看管起來,隻是當時況混,昭儀需要們伺候,所以我才暫時沒有開口。如今,是必要將們也一同審訊了——事實上,這怕都有些晚了。”

一眾妃嬪們彼此換著眼。袁勝蘭是被憤怒和傷心衝昏了頭腦,大約還沒有聽明白皇後的意思,但們可都聽明白了,皇後說晚了,意思是指在剛才那片混之中,袁勝蘭的兩個宮人完全有機會銷毀證據,而袁勝蘭,其實已經失去了證明自己宮人清白的機會。

如此一來,別看失去孩子的是袁勝蘭,但現在的形卻已有了另一種解釋的可能,那就是袁勝蘭賊喊捉賊,自己打掉腹中的孩子,栽贓梅皇後和梅賢妃!

平安不是自己去審的,他還帶了寧壽宮的掌事太監朱侍、泰殿的掌事太監於侍,以及景宮的掌事太監都被傳了來,跟他一起去看慎刑司審人。當然,這三人隻是旁觀的,為的是證明他平安並沒有在檢查審訊的過程中弄鬼,而這三人不得手,也是為了避免他們為了自己的主子暗中做什麽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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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院的當值太醫與陳醫一起,在幾名太監的監督之下,不但將袁昭儀那一席上的酒水食及所用杯盞碗筷都檢查過,甚至連旁邊人的席上也一一檢查。至於那些伺候的人,就更是要細細搜查了。妃嬪們帶來的宮人還隻是搜查,原本長春宮安排下伺候的人,那就要供了。

長春宮正殿裏當然聽不見慘的聲音,不過誰都能想得到,這些宮人侍是肯定逃不掉一頓皮之苦的。

蘇阮難地挪了一下`子。的肚子已經六個月了,雖然還不算很笨重,但這麽長時間地坐著也有些不了——從梅賢妃的生辰宴開始到現在,已經兩個時辰了,且還不知道要再等多久。

“蘇子不適,先送回去吧。”梅皇後一直坐得穩穩當當,還有餘力顧及到殿中眾人,看見蘇阮了一下,便開了口,“蘇人帶來的人可搜查過了?若是並無異樣,就過來。”

“不行!”袁勝蘭尖聲反對,“這裏的人一個都不許走!”是就穿著那染了汙的裳也坐在正殿裏等著,臉蒼白,兩眼卻亮得像燒著兩團火一般。

梅皇後眉頭微微一皺:“胡鬧。難道你還要挨個搜?”

袁勝蘭何止是想搜恨不得把今天來赴宴的這些人全都抓起來嚴刑拷打一番。但梅賢妃請來的都是有些臉麵的嬪妃,誥命們也多是三品以上,真正的誥命夫人,並不是輕易能得的。

不過,還是有個份低的,而且就坐在蘇阮旁邊呢。袁勝蘭一眼就看見了,於是不假思索地手指著許碧:“從開宴時這兩人就在一起頭接耳,誰知道們在商議什麽謀?還有,既是來赴宴的,為何酒菜都不?你是怕梅賢妃下藥,還是知道這酒菜有什麽不對?又或者你們在這酒菜裏做了什麽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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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殿的妃嬪都不知該說什麽才好。袁勝蘭這明顯就是在胡攀咬啊。梅賢妃的生辰宴,沈宜人一個外命婦怎麽做手腳?倒是能下藥,但隻能下在自己酒水裏好不好?再說了,你怎麽知道人家沒用席上的酒菜?難道你一直盯著人家?哦,這還真有可能……

殿一片寂靜,許碧抬了抬眼皮:“袁昭儀是說,是我隔著三席給昭儀的酒菜中下了藥,致使昭儀失了龍胎?既然昭儀一直盯著我,那能不能說說,我是幾時給昭儀下的藥?又是怎麽下的?”

袁昭儀怒目圓睜:“誰知道你們兩個在搗什麽鬼!陛下!”突然轉向皇帝,“這兩人自開席就在一起謀,陛下若是不信,可以去看看們的席上,是不是一點酒菜都沒有過?陛下,們一定有謀!陛下把們抓起來,一拷問就知道了!”

皇帝皺起了眉頭。許碧剛才的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是隔空給袁勝蘭下藥了嗎?這當然不可能!既然沒下藥,那人家到底吃不吃席上的酒菜,跟袁勝蘭有什麽關係?袁勝蘭現在分明是在發瘋,或者說,借著失去腹中胎兒的機會,在報複沈家!甚至還有同樣有孕的蘇阮。

“沈宜人確實是沒有過席上的酒菜。”皇帝還沒開口反駁袁勝蘭,梅賢妃卻忽然開口了,“我特地打聽了沈宜人的口味才備下的菜式,好像沈宜人並不喜歡?可否問一問原因呢?”

這下滿殿人的目又都轉到梅賢妃上了。這是唱的哪一出?

就連皇帝的眉頭都皺得更了,瞥了梅賢妃一眼,又瞥了梅皇後一眼。這確實怪的,明明袁勝蘭是在無理取鬧,可梅賢妃這話卻像是站在那邊的,許碧可是請過來的啊。○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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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充媛喃喃地道:“賢妃這是想找替罪之人嗎……”

要依顧充媛看,也不相信今日是梅皇後與梅賢妃做的手腳,可是袁勝蘭也不會無緣無故就小產,這事兒必定是要有個待的,看袁太後急急趕來坐鎮,再看袁勝蘭那兩眼赤紅的瘋狂模樣,若是到最後查不出個緣故,隻說是袁勝蘭子弱未坐住胎,那這兩位是絕不可能接的。

所以,最好的法子,是查出有人下手,但此人卻不是梅氏姊妹一邊的。若是這樣看來,這沈宜人倒的確是個好的人選哪。而且,倘若再能把蘇人捎帶上,那就又去了一個勁敵。說不定——顧充媛目在許瑤上掃了掃,這沈宜人還是許婕妤的姐姐呢,若是說這姐妹二人謀——那可就是一箭三雕了。

這麽想的還真不隻顧充媛一個,殿好幾個人都開始相互使著眼了。梅皇後不皺起了眉頭,但到底還是沒說什麽。梅賢妃與顯然是一條船上的人,若是這會兒開口,便是拆了梅賢妃的臺。

許碧也想到了這一箭三雕的問題,不過也沒打算立刻回答梅賢妃的話,而是起向皇帝那邊:“臣婦鬥膽請問陛下、太後娘娘、皇後娘娘,是否赴宴不食,便能謀害昭儀腹中龍胎?臣婦孤陋寡聞,未曾聽聞有此方法,不知陛下和娘娘們是否聽過這等方便的法子?”

這當然是沒人聽過的。皇帝,正要說話,袁太後卻搶著冷冷地道:“你是否謀害龍胎,且待查證。賢妃問你,為何在席上不食,你且先回答了再說。”

這話又不對勁了。倘若與謀害龍胎無關,你管別人食不食呢?再說這話開始的時候明明是袁勝蘭說的,袁太後卻隻提梅若婉,顯然是要挑著梅氏姊妹在前頭了。

許碧心裏盤算著,口中卻道:“如此說來,臣婦食不食,並不與昭儀腹中龍胎相幹了?那,亦不會再有人說昭儀失了龍胎,是因為臣婦與蘇人席間不食的緣故了吧?”

袁勝蘭聽左一個龍胎,右一個龍胎,隻覺得心口像是被人紮了一針又一針:“誰知道你有什麽謀!”

“陛下,太後娘娘,皇後娘娘——”許碧馬上反駁,“臣婦實不知席間不食能弄出什麽謀來。若此事不說清楚,日後昭儀倘若再失龍胎,隻要隨便說誰不飲不食,便可栽贓了。畢竟娘娘小產之時,席間伺候的那些宮人侍,也都不曾進食,是不是他們皆有罪?若推及京城之中——宮裏是否要派出人馬,挨個查問京中百姓,何人在昭儀小產時未曾進食,一並抓起來審問?”

“你敢詛咒我!”袁勝蘭隻想撲上來把許碧撕碎了,竟然說日後還要再失龍胎!

“臣婦隻是替宮中諸位娘娘擔憂,替宮外的夫人們擔憂,誰知道哪天隻是一個脾胃不適不思飲食,就會落下謀害龍胎的大罪呢?”不講理也沒有這樣的。還有梅賢妃,究竟是想做什麽?

袁太後不悅道:“現在說的是你,休要顧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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