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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代嫁》 第228節

梅若明也從教書育人上拉回了注意力:“我隻是覺得,許公子可為良配。”

“可許家有在宮中……”梅太太知道許良圃不過是個沒前途的翰林,這許公子說得再好,十六七了還隻是個生,比起的幾個兒子來簡直天差地別,如何能把兒嫁給他?不過這話當然不好直說,便提起了許瑤,“老爺不是說,咱們家不能跟那樣的人家結親?”

梅大儒沉道:“許家倒不足為慮,隻是許翰林此人德行……”別看許家生了皇長子,這本算不得什麽,若是許氏老老實實的,將來皇長子一個親王總是跑不了的,許家也能跟著沾。不過許良圃這人德可不怎麽樣,梅汝清有些看不上。

梅若明撓了撓頭,他倒忘記了許瑾還有這麽個不怎麽高尚的爹了:“兒子隻是覺得許公子為人不錯。且瞧著妹妹素日與許家也有來往……”而且許瑾是肯沉下心去讀書的,如果開竅的話,在梅若明看來,考功名中進士並不算太難。

而且許家還有沈家這個姻親呢,就算兩家關係不是太好,也是姻親。而且看許瑾與沈夫人的關係似乎還不錯,這對許瑾將來的前程也是有好的。

梅太太看丈夫竟然好像真的在思考長子這番話,不由得有些急了:“既然許翰林不好,那可不行。再說,皇長子現在還養在袁昭儀宮裏呢!若是咱們家跟許家做親,別讓娘娘誤會才好。”

梅若明也隻是這麽一說。小妹年紀也不小了,他看見一個不錯的年輕人,當然就會向父母順口提一提。不過被母親這麽一說,好像確實不大合適,畢竟他們姓梅呢,當然是支持皇後的。

梅大儒倒是道:“皇後睿智,不會在意。”不過他也隻是這麽一說。聽兒子這麽一說,許瑾倒也的確是個不錯的孩子,但也沒有好到就讓他立刻嫁的程度,“罷了,也不急於一時,看看再說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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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太太這才鬆了口氣。還是悉丈夫的脾氣的,這般說,就是暫時將此事放下,並沒有多要與許家聯姻之意了。

不過,兒的年紀確實是不小了,哪怕上頭還有三個哥哥,兒家的花信耽擱不起,也得想法子,快些給兒定一門親事了。

“老爺,若是請皇後娘娘給嫿兒擇一門親事可好?”能被皇後挑中的人,出必是好的。

梅大儒微微皺眉:“這等事,還是不要麻煩娘娘的好。”

梅太太咬咬,不說話了。

☆、第139章

盧節跟著一個領路的侍,走在通往寧壽宮的路上。

年外臣不得後宮,因他是敬親王的親舅舅,才能得太後特別允準,召他一見。

盧節微垂著頭,目不斜視。這可是後宮,都是皇帝的妃嬪,若是萬一上哪個……

所以說想什麽來什麽,盧節離著寧壽宮還有一半路程,就聽見前頭有說笑之聲。

“是賢妃娘娘去前頭賞花。”領路的侍小聲道,停下腳步讓到路邊一側。

對於後宮地形,盧節還算清楚。盧太子妃畢竟在東宮生活了七八年之久,盧節十幾歲的時候也曾跟著母親進過後宮,他記得前頭確實有一片梅林,這會兒臘梅應是還在開放。

垂手而立,盧節用眼角餘看去,便見一個著石榴婦,由一眾宮人簇擁著從前頭的宮道橫過去。

雖隻是出來賞個花,梅賢妃也是盛妝而來,頭上更戴著鑲寶石的七尾釵,便是不認識的,隻消看看那釵,也就知道份了。

梅賢妃邊還有個,穿一件桃紅長襖。因宮中的宮人們穿著非青即綠,所以這也十分顯眼。盧節瞥了一眼,心裏便有數了。

今日並不是外命婦遞牌子請見的日子,故而後宮這宮道上並沒有什麽行人,盧節一個外男站在那裏簡直是一目了然。梅賢妃邊立刻就有人過來了:“什麽人在這裏!還不快退開!不知道宮裏的規矩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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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路的侍雖不是寧壽宮的一等太監,但能來給盧節帶路,也算是有點臉麵的。這宮裏能混到貴人邊的宮人侍哪個不是機靈的,各宮略有臉麵的他們都會記得,又怎會不知道他是寧壽宮的?無非是裝著不知曉罷了。

盧節輕咳一聲,搶在侍說話之前往後又退了幾步。來質問的宮人就翹起下,輕哼一聲轉走開,而梅賢妃早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就已經往前走了。

領路的侍氣得臉上都有些發紅。當然,若真按規矩來說,梅賢妃外出,他們這些侍應該在聽到開道之聲時就退得遠遠的。但他可是寧壽宮袁太後派出來的人,聞聲即停,還站到路邊也就夠了。換了別的嬪妃,誰敢來挑他的病?也就是這梅賢妃,生了皇子之後越發的張狂了!

盧節低聲道:“先去見太後娘娘罷。”梅賢妃固然是有意張狂,可細說起來也是按著宮規的,真要鬧起來,縱然是寧壽宮的侍也不占上風。何況他進宮是來見太後的,可不是為了來跟這等子鬥氣的。

侍脹紅著臉,狠狠地說了一句:“欺人太甚!”這才繼續往前走。

盧節抬眼看了看這侍的背影,沒有說話。想來這侍仗寧壽宮的勢已經太久,久到對這後宮的規矩也都不怎麽放在眼裏。到如今他還沒看明白呢,這後宮到底該是誰的天下了。

寧壽宮裏安靜的。雖說盧節是為了見敬親王才宮,但現在敬親王還在上課呢,盧節見的是袁太後。

“太後憔悴了。”行禮已畢,盧節坐下來,抬頭看了看袁太後,“太後當保重啊,敬親王還要倚靠太後呢。”

袁太後的確是憔悴了。事實上,從袁翦父子俱亡之後,袁太後幾次稱病,雖有假裝的分,卻也至有一半是真的。尤其盧節已經四五年沒有見到過袁太後,此刻一見,便覺得袁太後是憔悴老相得多了,比起從前保養得宜還仿佛四十許人的模樣,竟像是老了十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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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大將軍父子一門忠烈……”盧節習慣地想說幾句節哀之類的話,卻被袁太後搖搖頭就打斷了:“不是為了他們。”

此刻殿不曾留一個宮人侍,就連善清也被打發出去殿門外把守。剛要出殿門,便約聽見了這句話,心裏便咯噔一跳。袁家可是太後的族人,亦是太後的支持和靠山,可是現在太後卻如此冷淡地說出這麽一句話來,竟像是把袁翦父子三人的死都本不放在心上似的。

善清心頭砰砰跳著,連忙又向外快走幾步,站到廊下專心地觀察起周圍,看有沒有人在靠近或聽。至於殿說的那些話,自己一句也沒有聽見。

雖然是寧壽宮最有臉麵的宮人,大家都說善清是太後的心腹,但善清自己卻覺得,太後有許多事本沒有告訴過的。相比之下,這寧壽宮裏有幾個不起眼的老嬤嬤或老侍,或許知道得比還多。

不過善清並不介意。本朝宮人三十歲便可放歸,今年已經二十五了,再熬五年,就能出宮回家。

其實宮這許多年,善清跟家裏也沒有什麽聯係了。許多宮人都是如此,出宮之後即使回到家中,因年紀已大沒有什麽好姻緣,所以也隻能孤終老,靠著在宮裏攢下的那點銀錢度日。有些在宮裏略有臉麵的,手頭的積攢多,那日子還好過些。有些為了出宮本來就花盡了銀錢的,那日子就不好過了。‖思‖兔‖網‖文‖檔‖共‖‖與‖在‖線‖閱‖讀‖

也正因如此,也有些宮人最終選擇留在宮裏終老。因在宮裏還有份差事,有月例可拿,可出了宮卻不知該如何謀生,甚至被家人嫌棄的也大有人在。

善清不同。在寧壽宮當差這些年,從一個灑掃的小宮人直到近伺候的大宮,手上積攢下來的錢財並不,若能再伺候五年,就足夠出去之後買幾十畝地,安生度日了。可能要自己做針線做活計,但,會過得更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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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清在殿門外思索將來的時候,殿,袁太後已經把自己的話繼續了下去:“他們是太蠢了。在浙江經營那麽久,卻被沈家兩三年就端掉了,真是一家子蠢貨!”

袁太後聲音不高,可說出來的話卻是冰冷無。若是袁勝蘭在這裏聽見,隻怕會驚得四肢都發冷——袁翦是袁氏族人,袁太後素來對他們這一支都是格外親近的,可對他們的死,卻是這般態度。

不過盧節似乎毫也不意外,歎道:“實在是沈家父子太過厲害。”

“他們輕敵了。”袁太後臉沉,“他們一直都還以為,沈家隻不過是皇帝扔到江浙去的。”

盧節低聲道:“此事,也委實是誰都沒有想到……”

殿一陣沉默。半晌,袁太後才緩緩地道:“你說得不錯。連我都沒有想到,皇帝不是為了削沈家父子的權,而是衝著袁家來的。我還以為,他會忌憚沈家父子與端王的,卻沒料到——也是我錯看了他。”

盧節歎道:“這也不是娘娘的錯,臣也沒想到,皇上真能對沈家全無忌憚。”自來功高震主,朝廷上都有人說,西北隻知有沈家,不知有皇帝。饒是如此,皇帝竟然還能信任沈家。若依此來說,袁家輸得不虧。

“這會兒說這些也沒用了。”袁太後沉地道,“袁翦父子三個一死,袁家一時都起不來了。若不是這樣,我也不必借玨兒開府之事調你回來。現在怎麽辦?”

盧節再次默然了。袁太後看他這樣子就知道,盧節一時也沒有辦法,畢竟袁家這麽一倒,手中的兵都被沈家接管,他們真的沒有另一支這樣的人馬了。

“西北那邊如何?”袁太後打破沉默問了一句。

盧節輕輕歎了口氣:“臣這幾年先往西北,後到川陝,沈家雖離開西北,可這兩年,西北仍舊掌握在他們父子用出來的人手裏。雖不說針水潑不進,但……”也不是能隨便搖的。

“難道還要等嗎?”袁太後有些焦躁了,“玨兒很快就要出宮開府了!”

盧節又歎了口氣,抬起頭來:“娘娘,其實之前的法子,在皇上有了子嗣之後,就已經不能用了。”皇帝若無子,還可以設法讓他立敬親王為嗣,可皇帝有了自己的兒子,哪怕不是嫡出的,也不可能再以別人的脈為嗣了。

這一點,要說就隻能怪袁太後做得不好了。皇帝後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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