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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代嫁》 第217節

薦上。

當時他還高興呢,覺得他終於把這個空降來在他頭上的小子了下去,可是現在——他實在懷疑,這小子當初是不是給他挖了個坑呢?

鄭鎮正想著呢,就有個軍士快步過來,向指揮使道:“皇上有令,這些人比完,各可擇一二五品及以上軍職者,也出來比一比。”剛才比的是下頭小兵,這會兒皇帝要比軍了。

這軍士話音剛落,沈雲殊便笑道:“鄭鎮經驗老辣,屬下推薦鄭鎮。”

鄭鎮心裏正繃著兒弦呢,一聽這話,本能的反應便是沈雲殊又要害他了,當下不假思索口而出:“沈僉事年輕有為,又是新來京衛,正該立功立威。屬下倒是要推薦沈僉事呢。”

指揮使見這兩人相互推薦,大有推諉之意,不眉頭一皺。不過沒等他說話,沈雲殊已經躬笑道:“鄭鎮言之有理,我初來京衛,確是該出力的時候。幾位大人若是看得起屬下,屬下願出去與其他衛所的兄弟們切磋切磋。”

這倒還是個積極的態度。指揮使便點了點頭:“既然這樣,咱們京衛,就讓沈僉事出戰吧。”

鄭鎮鬆了口氣,轉念間卻又疑神疑鬼起來,懷疑自己是不是又中了沈雲殊的圈套。可指揮使都已然發話了,他若再改口,不說自己臉麵過不過得去,單是指揮使那裏也不會容他這樣指手畫腳的。

鄭鎮隻得在心中暗暗詛咒,盼沈雲殊遇幾個茬子,最好是被人也打得爬不起來,那才趁心如意呢。

剛才許多衛所薦上來的人都被西北軍那三十名軍士打得落花流水,個個兒臉都不大好看。這會兒聽皇上下令,曉得這是挽回麵子的最後機會,遂都打起了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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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幾個衛所顯然是任人唯親已了風氣,就連領隊而來的軍也拿不出手,自知出去就是丟人,還在那裏相互推諉,卻不知已被旁邊觀戰的人悄悄記了下來。

不過大部分衛所來的軍手底下還是有些本事的。這會兒誰也不敢徇私了,都把自己這邊最能拿得出手的人推了出來,單是這四五十人站出來,瞧著就是個個英武,人人昂揚了。

可皇上看起來並不十分滿意,在上頭說了幾句,便有人牽了十匹馬過來,馬背上各掛一張弓,十支箭。一侍大聲道:“陛下有旨,測諸位大人弓馬之技,前頭備了百隻麻雀,一炷香後放出,誰得最多,便是此次之魁首。”

當即底下就嗡嗡了起來。這裏有四五十人呢,個個都拿上木刀木槍了,皇上卻要比騎。那比就比嘛,就給十匹馬是怎麽回事?

侍可不管底下的議論,宣完旨意,立刻一揮手,就見牽馬的人把手一鬆,四麵咚咚擂鼓之聲,登時驚得那些馬匹在場中跑起來。

鄭鎮還在莫名其妙:“怎麽就給十匹——”

話未說完,便被旁邊的衛僉事打斷了:“自然是讓他們去爭搶這十匹馬!”什麽皇上要測弓馬之技啊,這分明是先測你近搏殺之能,然後再測弓馬騎之技!

此刻,場中已經有那反應最快的,先起來了。有人運氣不錯,離馬近些,先便去搶馬;有人離馬遠,就跟邊人先戰了一團。有幾個反應遲鈍的,已經被人打倒在地,還在發懵呢。

京衛眾人,目自然是都盯在沈雲殊上。

沈雲殊運氣的確不大好,站在離馬匹最遠的角落裏,不過鼓聲才起,他邊已經有兩人被他的木槍槍頭點在口,給“殺”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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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比武的人都是輕裝短打,在前心、後心、小腹、咽等要害了一片浸了紅染料的氈片,四肢關節的是浸了黃染料的氈片,被擊中時便會濺開來。如此,倘上有紅,便是陣亡,若有幾,也是負重傷,無力再戰了。

皇帝用這法子,顯然是為避免這些人力量太大,即便用的是木刀木槍,或許也會失手誤傷什麽的。可這會兒真的戰起來,那兩個人還沒反應過來呢,口就被不輕不重地點了一下。這一下對他們來說跟撓也差不多了,可低頭看時心口上已濺開兩團鮮紅,就此“陣亡”了。

上十分力道尚未使出一分就陣亡了,這兩人一怔之後,心裏這個憋屈啊,簡直比一拳打在棉花上還人難。有個脾氣暴的已經哇哇了起來:“你竟襲!有種的重新來打過!”

沈雲殊卻哈哈大笑,□□舞,在旁邊一個想衝出去追馬的人腳下一絆,將人放倒,隨即一槍尖點在他後心氈片上,刺出一大團鮮紅,自己已經從角落這六個人裏殺了出去,追著最近的一匹馬走了。

此刻場中真是一團混戰。反應最遲鈍的幾個隻能罵罵咧咧地拖著一鮮紅退了出來,站在場地邊上看別人搏鬥了。

這演武場本就是京衛用來閱軍之地,是極大的,十匹馬跑起來都有足夠的空間。且這些馬看起來可不是宮裏那些馴了木頭一般的馬,個個兒還很有些野。有個福建衛所的千戶幹翻一個同僚占據了有利地勢,可才一腳踏鐙,那馬兒就長嘶一聲人立而起,立時便將他甩了下來。

此時場地之中一片混戰。有人已經扯住了馬韁繩,卻被後殺過來的人得隻能放手,轉再戰;也有人窺著機會漁翁得利,已然上了馬背,卻因騎,控不住馬。還有人殺得起,隻顧著跟旁邊人戰作一團,把搶馬的事兒反而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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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場外臺上燃著的那一炷香已經要燒到頭了,侍一揮手,咚咚的鼓聲再起,遠已有人拖出幾個大鳥籠,準備要放鳥了。

此刻京衛眾人都盯著沈雲殊。這會兒也有不人看出他是個勁敵,當即便有三五人不約而同湊了過去,將他圍在中間。

如今還能在場中站著的都不是庸手,這幾人一圍,沈雲殊便無暇再去追馬了。衛僉事大罵道:“這些人是自己也不要馬了麽?想拉咱們京衛的人墊背是怎麽著?”

鄭鎮卻是心中趁願,暗暗念佛,不得那香馬上燃盡,百隻麻雀馬上飛沈雲殊一隻也撈不著才好!

可惜佛菩薩大概都沒聽見鄭鎮的禱告,隻見場中沈雲殊□□抖,紅纓旋轉如一片紅雲一般,晃得麵前對敵之人眼睛一花,連忙掄開手中長刀防守,他卻是聲東擊西,自此人邊一閃而過,將另一人絆了個跟鬥,自己已經躥出一步,槍尖在地上用力一,人撐著槍桿縱而起,落在了剛剛自邊跑過的一匹馬背上。

那匹馬背上原已有人了。這武比場離開籠放鳥之尚有一段距離,中間隔了三道高低圍欄,還需控馬躍過才行。此人奪了一匹馬,眼看香已要燃盡,遂將全副心神都放在控馬上,一時不防,就被沈雲殊跳上了馬背。

他反應也是極快的,立刻反肘後擊,不料才將將一,腰眼裏就是一陣酸麻,整個人都了力,被人輕輕拋在地上,勉力抬頭看時,便隻見一個馬屁在眼前一晃,沈雲殊已經撥轉馬頭,直衝圍欄了。

這會兒那炷香已經燃盡,鼓聲一停,看著籠子的侍衛便將籠門一開,百來隻麻雀嘰嘰喳喳,從籠門一擁而出,四散飛逃。~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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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因被幾人圍堵,沈雲殊到底是晚了些,此刻在他前頭已經有八人策馬先躍過了圍欄,此時自然是搭箭就。沈雲殊人馬還在半途,一見此景,當即雙手放開韁繩,隻用雙夾著馬腹,彎弓搭箭。正當馬兒躍起越前頭圍欄之時,沈雲殊竟自馬鞍上站起,一箭出,竟是後發先至,箭矢在一群剛剛飛出籠子,尚未來得及散開的麻雀中穿過,帶著兩隻鳥兒一頭進了地麵。

這突如其來的一箭,驚得前頭有幾個人手一出去的箭竟歪了。還有兩人不及放箭,先回頭來看,看究竟是什麽人這般一箭雙鳥。畢竟這距離雖不算太遠,可麻雀卻是型小巧,且籠子後頭還站著放鳥的侍衛呢,這一箭又要自鳥群最穿過,又要不傷到放鳥之人,卻也是不易。更不必說,沈雲殊此刻還在馬上,還要控著馬兒躍過橫欄呢。

沈雲殊卻是毫不分心,騰出一隻手將馬韁一提,馬兒躍過第二道橫欄,他也順勢再次搭箭上弦,又一箭穿了兩隻麻雀,而後坐回馬鞍之上,驅著馬兒又躍過了最後一道橫欄。

此刻麻雀已經四散,沈雲殊再次搭箭,箭剛離弦,卻是橫裏又飛過一箭來,不偏不倚將他的箭矢擊落。

沈雲殊微微一笑,連頭都不側,卻是隨手就回了一箭。方才以箭擊箭的千戶剛剛一箭又出,卻聽嗖地一聲,沈雲殊的箭搶在他前頭,穿過他瞄準的那隻麻雀的肚子,將其擊落,他的箭卻走了空。

有此人開了先河,頓時也有人不麻雀,倒盯著旁邊人的箭矢。不過這擊人箭矢之事也並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一時間箭矢與麻雀齊飛,轉眼間地上就落滿了箭枝,餘下的麻雀逃過一劫,一哄而散,四謀生去了。

這些箭矢上俱有各自標記,當下有人拾起各人箭矢,分別計數。不一會兒,便有人高聲報道:“先至此地者,四川衛所冷千戶。”

立時四川衛所那邊就有幾聲歡呼。冷千戶能第一個到,至證明他手不錯,馬亦是高明。皇上說要考騎,這騎字兒至冷千戶是臉的了。至於說到,應該就是以誰中麻雀最多為勝了。

鄭鎮等人觀戰之就離放鳥兒的地方遠一些了,方才那一陣混,鄭鎮隻看見了沈雲殊縱馬躍欄的同時還能開弓放箭,心裏就已經在罵娘了。這會兒更是暗暗又在心裏念著佛,懇求諸天菩薩保佑,千萬莫讓那姓沈的——他還沒發完願呢,便聽那邊又高聲道:“中最多者,京衛沈僉事,共中麻雀十一隻!”

鄭鎮好玄沒一口氣噎回去。十支箭,中了十一隻麻雀!這些麻雀都是木頭做的嗎?難道不會躲的?

麻雀當然不是木頭的,因為那邊已經有人將沈雲殊的十支箭高高舉起,除了一支箭落空,餘者皆中,還有兩支箭上各串了兩隻麻雀,其中一隻隻被中翅膀,還在箭枝上撲騰呢。

京衛指揮使這才籲了口氣,了笑容:“年輕人不錯啊,總算沒咱們京衛丟臉。”

旁邊衛僉事便笑道:“可不是嘛。剛才咱們輸得那麽慘,屬下還以為今兒必要挨陛下訓斥了……”

這麽一說,指揮使就想起剛才那慘樣了,臉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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