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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代嫁》 第198節

更無話可說了。畢竟兒嫁出去兩年多才跟姻親走,這實在跟靠山什麽的掛不上半點邊。

許碧也懶得跟許夫人再磨皮子了。該說的話陳媽媽帶回去了,許夫人還想著跟進宮,簡直就是不知所謂了。轉頭朝知雨使個眼,知雨立時就彎下腰來,聲音不高不低地道:“,大爺吩咐了,中午要帶客人回來,讓您親自去廚下看著擬菜單子……”

這種攆人的手段,許夫人都是用老了的,一聽就知道是借口。可手段再老,管用就行。尤其如今是許夫人要求著許碧,縱然明知是借口,又能怎樣呢?

到了這會兒,許夫人總算是死了想著許碧去宮裏的想頭兒,隻得道:“你過些日子進宮,我這裏有些東西,還想托你捎給你大姐姐。”

許碧一哂:“不知道夫人想捎什麽?若是大件東西怕是不相宜,我也不過給皇長子送一副金鎖片項圈罷了。”早說這話不就完了?若是讓給許瑤捎些銀錢,順手也就辦了,可若是要讓帶什麽藥材之類有嫌疑的東西,那是別想的。

許夫人的確是想讓許碧捎點人參之類的東西。雖說宮裏這些東西必不會,可許瑤能不能得到,那可就不好說了。當初許瑤宮的時候,許家也給備了兩棵參,但這生產過一回,必是耗費了些的。許夫人一片之心,隻想著有備無患,誰知還沒開口又被許碧堵了回去,不免也有些惱了:“不過就是些許東西,哪裏算得上大件。那也是你大姐姐,隻是順手的事兒,就這麽難為你?”

老實說,許夫人出這等臉,許碧倒覺得比剛才裝腔作勢的模樣還自在些,淡淡道:“口的東西都是忌諱,我是不會往宮裏捎的。夫人若是這麽擔心婕妤娘娘,何不去往宮裏遞牌子請見呢?就說怕婕妤娘娘在宮裏分不到這些東西,特地送進去,想來宮裏太後娘娘必會覺得夫人是慈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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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夫人被噎個半死。許碧瞥一眼:“我勸夫人別想三想四了,若要捎些銀票什麽的,我倒可轉,若是別的就算了。夫人方才也說了,既嫁出去就是別人家的人了,婕妤娘娘進了宮就是皇家的人,什麽事自有皇家做主。太後娘娘和皇後娘娘都是講規矩的人,宮裏更是規矩多的地方,夫人還是按規矩來,也免得反倒給婕妤娘娘添了麻煩。”

要按的意思,本不想提醒許夫人什麽。無奈投到了許二姑娘的裏,也隻好多這一句了。

許夫人最終還是從裝人參的匣子底下取了一小疊銀票出來。許碧接了瞧瞧,都是十兩一張的,足有幾十張,合共八百兩。在宮裏打賞那些大太監或得臉的掌事宮正好,用起來也方便。

許碧當著許夫人的麵點驗清楚,拿個荷包裝了起來,拿線封了口子。晚上沈雲殊回來,不了跟他報備一下,歎道:“還是親娘想得周到。隻是這心哪,還是大了些。”若是沒什麽別的想頭,又何必要這麽些銀子去打點那些要的人?

沈雲殊在兵部又折騰了大半天,眉宇間還有幾分煩躁,聞言也沒怎麽客氣,冷笑道:“生了皇長子,心自然是要大了。世上的人,多是如此。”

許碧奇道:“你這是發的什麽慨?可是遇了什麽事?”兵部一直都不省心,沈雲殊前幾天就在那裏為著江浙明年的軍備銀子跟他們磨牙,可也沒見如今天這麽煩躁呢。

沈雲殊接了妻子端過來的一盞溫茶,一口氣灌了進去,才道:“你是不知道,才說敬親王要開府,就生出許多事來。太後一時這個一時那個,宮裏宮外都不得個清閑。皇上那裏更是如此,倒好像敬親王開府,皇上欠了什麽似的。說得難聽些,當初太子出事,又不是皇上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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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可就真有點聳人聽聞的意思了,也就是夫妻兩個在屋裏說話,方能這麽沒忌諱罷了。許碧道:“你今兒去見皇上了?”

沈雲殊點頭道:“你要進宮,我總得去向皇上討個章程。”說著,神又有些不大好看。

許碧看他這樣子就猜到一點:“是不是我進宮的事兒,並不是皇上的意思?”

沈雲殊沉著臉沒說話。許碧便笑了笑:“我猜著也是這麽回事。恐怕就因為咱們救了梅家姑娘,皇後才想起我來。這麽一琢磨,了我去,也是給袁勝蘭提個醒兒——皇長子不是生的,許婕妤才是親娘。”

要說梅皇後的心思確實是縝。就這麽一手,可是一舉好幾得呢。

首先,許碧如今可是沈家婦,沈家跟袁家的仇這輩子是解不開了,許碧隻要一麵,許瑤有這麽個妹妹,就休想再跟袁勝蘭結盟。

其次,許家跟沈家這門親事究竟是怎麽回事,皇後必定是知道的。這樣的日子,許碧去了,說好聽也是許瑤的娘家人,可一個當初被塞去代嫁衝喜的庶妹,跟自己親娘,許瑤想見哪一個?就算許瑤有什麽計劃想找娘家人商量,也是斷不可能跟許碧商量的。

有這兩條,梅皇後就給自己杜絕了許多患,至於什麽給袁太後添個堵啊,顯示一下對許瑤的寬容啊,那就都是捎帶著的了。

沈雲殊臉就更不好看了:“皇後還記得是咱們救了梅家姑娘?”好心救了人,結果就得了這個?

許碧笑了笑:“或許皇後覺得,能讓我進宮看看皇長子,已經是莫大的恩賜了。這些話,你沒跟皇上說吧?”

沈雲殊淡淡道:“我還不傻。”疏不間親,卑不尊,他便有一萬種想法,也不會在皇帝麵前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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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皇上已經說了,他會去與皇後說,到那天也會照顧於你。”皇帝答應了他,不讓許氏“委屈”,隻不過皇上所說的委屈,與他所想的未必相同。

許碧歎道:“皇上既然這麽說了,那你就放心吧。隻要皇後不是了心思害我,便是利用一二也沒大妨礙。若不是我嫁了你,怕是連利用的價值都沒有呢。”隻是現在的份量還不夠,隻有讓人利用的價值,卻還沒有足夠的讓人尊重的價值。不過隻要沈雲殊在皇帝那裏有份量,事總會漸漸好轉的。

沈雲殊拉著的手,,最終還是沒有說話。

雖然心裏有些不快,到了八月十四那日,許碧還是收拾打扮好了,早早起往宮裏去了。

皇長子雖生在八月十五,但那日宮裏有大宴,為免衝突,這抓周宴就提前了一天舉行。

在宮門遞上牌子等了一會兒,裏頭出來的人居然是於公公,倒讓許碧頗有幾分詫異:“如何又勞大監……”

於公公滿臉笑容:“皇後娘娘吩咐奴婢,接沈先去泰殿。”

從宮門到泰殿真不是一段很短的距離,但許碧還沒有在宮裏坐轎子的資格,也隻能靠兩隻腳了。幸好鍛煉大有效,這會兒天氣也涼快,一路走到泰殿,也不見麵紅氣,唯鼻尖上微有點汗珠罷了。

於公公進殿通報去了,許碧就自袖中掏出塊手帕把臉上的汗輕輕一抹,跟著出來迎接的宮人走了進去。是不大用脂的,不過是略修一修眉,再用點口脂提提氣,便是出些汗,也不怕儀容不整。

不過,這也隻是罷了。許碧心裏明白,自己這幾年鍛煉下來,遠較一般眷為好。不說別人,倘換了許夫人來,這一路走過來不說汗出如漿,也要有些氣了,臉上脂也必定要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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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碧這是頭一回進宮,不知道宮裏的侍們走路都是這個速度,還是於公公覺得年輕才走得快,又或者是趕時間,但這一趟走下來,不能不讓心裏要多琢磨一下了。

泰殿前殿平日也用來讓皇後接外命婦見禮,故而甚為軒朗,窗戶上鑲的都是琉璃,線十分明亮。許碧才一進殿門,就看見上頭坐了兩個人。一個著明黃宮裝,自然就是皇後了;另一個卻是打扮,一條石榴照得殿裏似乎又明亮了幾分,瞧著仿佛還有點麵。~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許碧心裏琢磨著這份,穩穩地拜下去:“臣婦給皇後娘娘請安,娘娘萬福金安。”

“快扶起來。”梅皇後沒等許碧拜到底,就在上頭笑地喚了一聲,隨即拍了一下`邊的,“這就是沈家,你不是要道謝的麽?”

雖然有宮人來扶,許碧還是行完了禮,這才抬頭起,便見那已經立起來,大大方方地向一笑:“那日在城門,多蒙沈將軍援手相救,真是多謝了。”

許碧不恍然。怪道看著麵,原來這就是那天在馬車裏的梅姑娘嘛。隻不過當時被那個大丫鬟掩在後,隻影影綽綽看見了半張臉,一時沒有認出來罷了。

原來梅皇後讓於公公帶泰殿,就是為了見這位梅姑娘的?

許碧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生出這個念頭的。若是按正常思維來說,既是梅皇後讓進宮的,那本該先來向梅皇後問安才是。可是不知怎的,許碧總覺得自己的想法是對的,畢竟梅姑娘雖然請了梅皇後賞賜東西以表謝,可是梅大儒家裏卻始終沒有什麽靜,就好像不知道這事兒似的。

不過此時也不是讓思索的時候,許碧先回梅姑娘一笑:“原是舉手之勞,皇後娘娘亦賞賜過了,梅姑娘不必客氣。”

梅姑娘落落大方地笑道:“雖說娘娘替我出了謝禮,可總要當麵道謝一回,才算誠意不是?沈說是舉手之勞,於我卻是救命之恩呢。”

梅皇後含笑聽著們說話,這會兒才道:“若嫿是我族叔的,最得寵的。平日裏也時常來宮裏陪我,這次出事,真把我嚇著了。”

許碧做誠惶誠恐狀垂頭聽著,卻覺得這話聽在耳朵裏並不是很舒服。梅皇後把梅若嫿說得如此重要,難道是在駁剛才說的“舉手之勞”的話嗎?

梅皇後看拘謹,便笑了笑沒有再說,轉頭對於公公道:“送沈去永和宮吧。這抓周還要有些時候呢,你們姐妹兩個多年未見,總要敘敘舊。”

這是恩典,許碧就算不想跟許瑤敘舊,也隻有答應的份兒,跟著於公公又出了泰殿。

走這麽老遠到泰殿,總共就說了這麽幾句話,又要再走去永和宮。許碧真覺得,要自己原還是許二姑娘那樣的弱單薄,沒準走一半就要走不了。

就算再怎麽清楚如今是梅皇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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