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奴婢在這兒,他們從外頭看不清,肯定能拖延些時候的。”大讓家姑娘逃出去了,就替大死了,也算替姑娘報了恩。
許碧也到窗前,往外看去。果然見前頭火熊熊,而且於火照耀之中能見約人影。
“姑娘,這火頭越來越近了!”知雨一急,也不了,回手就想拖許碧,“姑娘就先走吧!”
“不!”許碧這會兒是打定主意了,“別傻了。先不說這地道也不怎麽蔽,那些人真要進來了,用不多久就能搜出來。就說這地道出去,誰知道會不會撞上那些倭人?”原先沈雲殊把人擋在外頭,倒不怕這些人從後頭繞進來,但現在退回寺裏了,說不定外頭就被人圍了。
許碧這麽一想,倒突然想到:“趕,把那櫥子移過來,在地道出口上!”別萬一真被人從地道爬進來,反倒弄巧拙了!
不得不說許碧這一念實在及時,也就是幾人剛把櫥子移過來好,蕓草就變了臉:“——”一個勁地指著地道口,“下頭,下頭好像真有靜……”
到了這個時候,眾人反倒不怕了,實在是怕也沒用。要不怎麽說窮寇莫追困猶鬥呢,人到了無路可退的時候,什麽怕不怕的也就都扔到腦後了。蕓草一縱就跳到櫥子頂上,恨不得自己能再重個幾十斤,好把這出口牢了。
音寺這麽小一個寺廟,這條地道原本隻是想挖個菜窖,結果不知怎麽的,一挖挖到外頭去了,才弄了一條地道。出口原是蔽的,但這一頭兒也就是一塊木板子擋著,平日上頭鋪個團遮一遮,並不結實。也就是地道口窄,縱是裏頭有千軍萬馬,出口也隻得一個人能使勁,所以一時還推不開這櫥子。
隻是這終究不能長久,裏頭的倭人看一時推不開,就用長刀往上劈砍,那木板眼看著就裂了。許碧略一Θ
九煉雙眼通紅:“袁勝玄,你死到臨頭了,還敢傷人!”說是這麽說,卻委實不敢再往前一步。
“哈——”袁勝玄笑一聲,側過手中匕首在許碧臉上兩下,“是啊,老子是死到臨頭了,可也總得拉個墊背的呢。”
到了這個時候,他也知道自己是完了。隻是他委實想不通,這援兵究竟是怎麽來的!沈雲殊邊凡是頂點兒用的人都一步不曾離開,又如何求援呢?但若是他們不曾求援,袁勝玄真不相信那鄭百戶會來得這般湊巧——他的衛所離鹽鎮有五六十裏地,平白無故的怎麽會跑到這裏來?
不過眼下也不是讓他多想的時候了,袁勝玄沉沉地道:“沈大郎呢?把他找來。還有,若是再有別人跟著過來——來一個,我就在臉上劃一刀,倒要看看這張臉兒能讓我劃幾刀呢?”
“你——”九煉死死盯著袁勝玄手中的刀,那匕首的刃鋒在火照耀下閃著森冷的白,顯然是鋒利無比。袁勝玄也是殺慣了人的,刀鋒正比在許碧頸間要,隻消輕輕一抹便是管氣管管三管齊斷,九煉無論如何也不敢冒這個險的。
“我現在就人去找大爺,你不要妄!”九煉立刻就轉了口風,吩咐知雨,“快去外頭,人找大爺回來!”
知雨一步一回頭地出去,袁勝玄便笑了一聲,放肆地在許碧頭發上嗅了嗅:“沈,許久不見了。聽說你還冒充了一回晚霞,莫非沈是看上我了,想著委於我做妾呢?”
九煉眼睛都快瞪出來,隻是不敢。許碧默然不語,袁勝玄便有些不大滿意,將刀子往裏了:“說話!”
許碧隻覺得頸間一涼又一痛,知道肯定又見了,勉強道:“讓我說什麽?”
一邊說,一邊忽然發現,牆頭上不知什麽時候多了個人。
這會兒外頭的火已經漸漸暗了下去,院子中央有幾剛剛點起的鬆明照亮兒,再往外卻就暗了些。牆頭上那人撿的又是黑暗之,正有一角屋簷投下暗影,將他籠罩其中,不仔細看是難以發現的。
許碧能發現,完全是因為被袁勝玄勒著脖子,不得不艱難地把頭往一邊偏,才正好看見。而袁勝玄背靠禪房牆壁,眼睛正盯著九煉,便不曾發現牆頭上悄沒聲地已經多了人。
雖然看不清楚,可是許碧立刻就知道,那是沈雲殊!想來他是猜想到袁勝玄會殺回馬槍,隻是回來得晚了一步。
不過他在那兒,許碧就覺得安心了許多,緩緩地把右手的簪子從袖裏了一下,果然見沈雲殊了,也緩慢地舉了舉手臂,做了個作。
“說什麽?”袁勝玄笑了起來,“平日裏沈不是很會說話的嗎?唱念做打,千伶百俐,怎麽這會兒就不知道說什麽了呢?”
他的都到許碧耳朵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