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江王府,花廳。
楚崢宜和沈清漪二人皆是滿臉茫然一頭霧水地面面相覷著。
那邊文氏卻是神如常,笑著道:“昨個阿瑤說了擇婿的要求,我家大郎一聽,說的卻正是楚二公子!二公子年輕英武,生的又俊,雖說若是當真婚是阿瑤高攀,但我們沈家好歹也算有頭臉的人,二公子也不至太過丟臉,不知王妃殿下意下如何?”
“我才不要娶/嫁他。”
哪知沈清漪和楚崢宜卻是異口同聲。
文氏一愣,轉頭一看,卻見沈清漪和楚崢宜二人盯著對方,簡直將“相看兩厭”四個大字刻在了兩張臉上。
楚崢宜:“沈姑娘心思細膩,本是兄長所喜之人,若崢宜娶了沈姑娘,豈不是了倫理綱常?”
沈清漪咳了一聲道:“我也不肯嫁他,楚二爺子孤僻桀驁,平日不近,我自問也沒有能夠與他說得上話的本事,更何況楚二爺本事卓絕,阿瑤配不上二爺。”
兩個人此刻面對面坐著,楚崢宜本就一向是個喜怒不形于,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子,沈清漪跟著母親前來拜訪也不敢太放肆,兩人此刻的模樣乍一看倒是沒什麼。
可細看,這兩人一個子靠在椅背上,一個靠前頭,像是隨時準備著起似的,眼睛也是飄忽著誰也不看誰。
文氏不由有幾分尷尬。
臨江王妃倒是神如常,道:“此事想來是有所誤會,我家老二雖說跟沈三姑娘年紀相仿,但年歲尚小,也不會疼姑娘,若是貿然不顧兩人的心思定了親,只怕反而誤了三姑娘,不如今日之事便作罷,左右沈三姑娘及笄的日子還早,再商議也不遲。”
這臺階都搭好了,文氏自然不能再多言,于是便借坡下驢道:“那便如此,告辭。”
待母二人走后,臨江王妃便坐直了子,道:“阿越,出來吧。”
楚崢越和楚崢兄弟二人先后從堂門來。
臨江王妃道:“看來沈姑娘想要退婚之事迫在眉睫,想來因著當初你一直藏拙之事,這沈家不曾看好與你,反而看上了老二,如今你手握整個大昌命脈,你可要立刻向沈家下聘求親?”
“此事萬萬不可。”
說話的是楚崢。
臨江王妃道:“為何不可?”
楚崢越道:“我也認為此刻這樣做不是上乘之選,如今眾人的眼中阿瑤是皇后看中的人,若此刻我與貿然搶先定了親,勢必會給阿瑤帶來不好的傳言,更何況我這場勝仗已讓皇帝對我有所忌憚,若我再這個節骨眼上決議娶阿瑤,無論是對父王還是沈家,都是有害無利之事。當務之急,該是讓阿瑤趕快同太子撇清干系才是上上之策。”
楚崢笑道:“謀事在人,事在天,此事并非不可解,只消等這個機會就好。”
楚崢越點了點頭,離去之時他頓了腳步,接著轉過頭來狠狠瞪了楚崢宜一眼才離開。
楚崢宜:“……”
這事是沈家人張羅出來的,關他什麼事?
莫名其妙。
……
沈清漪撐著下,撅著個小不出聲。
如今這楚崢宜也不,再無合適的人選,眾人再無前幾日的熱。
老夫人道:“這一個個的都不合適,阿瑤,難不你真要嫁給太子?”
“誰要嫁給他啊?等著做皇后然后被廢不?”
沈清漪直起來,反駁道:“這后宮前朝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要是嫁給那個什麼都不是的太子,還不如嫁給當今圣上混個太妃當當,或許還熱鬧些。”
沈臨拍案道:“這是什麼大逆不道的話!為你選的公子你皆是不肯嫁,連臨江王次子你都看不上眼,男大當婚大當嫁,待你及笄那日,皇后娘娘的懿旨你怎敢忤逆?”
老夫人道:“是啊阿瑤,祖母雖是心疼你,舍不得你這麼早出嫁,但等你及笄,就算是祖母再舍不得,圣旨一下只怕也是留不住你了,抗旨等同于欺君啊。”
沈憶年道:“是啊阿瑤,你倒是喜歡什麼樣的,若是有了心儀的公子,同大哥說,大哥一定親自登門說和。”
屋里烘的暖,沈清漪困得直點頭,眾人說出的話也是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沈憶年的話鉆耳中,便打了個呵欠,邊神游邊隨口說道:“這還不好說?今日去臨江王府的時候楚二不是說了楚世子喜歡我?那便讓楚世子娶我算了。”
這話剛一出,屋中便極詭異地靜默了。
沈清漪被這突如其來的靜嚇得險些撲倒。
沈臨道:“楚崢越?臨江王府那個僥幸打了勝仗的草包世子?”
沈憶年也皺眉道:“此人心思深沉,雖居高位,卻表中不一,哪里是良人?”
在旁的沈經年也不由訕訕,道:“阿瑤,看來父兄心里楚崢越還是那個草包世子,這場仗雖功讓陛下和蜀王忌憚,但在尋常人的眼中,只怕他這場勝仗完全是倚靠楚崢宜和楚崢這兩個左膀右臂。”
沈清漪揚了揚眉,道:“時間還早,楚崢越早晚能證明自己的本事,眼下棘手的,是如何能讓太子主放棄我,只要我能引他的厭惡,讓他堅持跟皇后取消讓我做太子妃的打算,想來我二人的事便可事半功倍。”
眼下倒是想不出什麼好主意,然而思索了片刻忽然又想到了什麼,對正喋喋不休著楚崢越不靠譜的眾人道:“祖母,父親母親都暫且稍安勿躁,兒有件事,覺得此時也該提及了。”
沈臨道:“何事?”
沈清漪掛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瞥了沈經年一眼。
沈經年莫名升騰起一子寒意。
沈清漪笑道:“是這樣,兒的婚事還能放一放,只是前些日子,二哥跟阿瑤私下抱怨,說大哥都娶了親,連我也要談婚論嫁,他還沒著落,便托我在外頭尋了各家貴的畫像來讓他挑選一番做我的二嫂子。”
“流螢,還不快把畫像拿來,讓二哥好好挑選一番?”
滿意地看著周夢芙紅著臉,氣呼呼地哼了一聲,起就走。
“芙……”
沈經年想追卻被文氏拉住,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周夢芙的離去,和沖他做鬼臉的沈清漪。
沈經年有苦說不出,只能氣得跳腳,對沈清漪罵道:“阿瑤,你這個死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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