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辰一到,自鳴鐘的凹槽便往上彈出一只格外小巧的木制喜鵲。
經過姜嫻的改造,去掉了它響亮的報時音。
皇帝的書房非常安靜,木雀彈出來的靜就很足夠讓皇上回過神來,不必配上擾人噪音。乍一看過去,那是喜鵲每個時辰叼著的紙條都不一樣,但那樣技上太難以實現了,姜嫻是分別讓造辦打造出十只一模一樣的小喜鵲,凹槽下是一個,每個時辰彈出一只不同的喜鵲。
這樣,只要讓梁遇寅每日為那十二只喜鵲更換紙條即可。
和皇帝之間的小,總不適宜摻雜太多第三者。
其靈來自于同事問為何永遠只穿一件服,還不臟沒味兒。
不是不換服,只是擁有七件一模一樣的服。
統一出自優某庫,便宜實惠適合白領。
且說回未央宮。
皇帝沒了睡意,將宮人召進來,伺候自己更,期間問了三回:“怎麼還不到七刻?”、“還有多久?”和“那鐘有靜麼?”
終于,等到小喜鵲從凹槽里彈出來,他矜持著聲氣說:“拿過來讓朕看看。”
“嗻。”
梁遇寅應聲,人還沒走過去,皇帝便大步流星地越過了他,自己從喜鵲里拿出紙條。
梁公公:……
矜持了,但沒有完全矜持。
皇上,您倒是撐過兩秒啊!
皇上他沒毫的不好意思,低頭掃了眼紙條。明明是同樣的文字,卻和昨天在活頁本上見到的心境大不一樣,那心仿佛是初次接乙手游的玩家,被仿短信的形式驚艷,捻在手心久久不舍得撒手。
梁寅遇看那紙條在皇帝手中都快盤碎了,才聽得圣上一句:“這條昨天看過了,不過如此。”
梁公公再次語塞。
他能說什麼好呢?只能迎著圣意說:“后面還有好多皇上沒看過的,奴才昨兒裁紙條就裁到深夜,可見顧貴人用心之深。”
梁遇寅趁機賣乖,暗示自己親力親為,卻得到皇上的死亡注視:“裁得可用心,紙條沒損壞罷?”
待梁遇寅再三拿自個人頭來保證后,他才移開視線。
皇帝從來沒覺得時間過得這般慢過。
他總覺得時間已經過了很久,自鳴鐘卻久久不見第二次響,仿佛苦苦等待游戲更新劇的玩家。
作為去了兒的男人,梁遇寅覺得這純屬自找罪。
真想看下文,直接把整個本子拿來翻,豈不自在?
偏偏皇上乍看等得抓心撓肺,實則樂在其中,即使顧貴人不在前,腦海里的影像竟更加鮮明起來。
而在皇帝惦記著下一張紙條的時候,姜嫻已經拾掇整齊,到長樂宮陪太后禮佛去了。
即使是貴人,在太后和貴妃面前也算是份低微。
容貴妃還能坐在太后邊,得一個墩的面,就只能站著了,姜嫻做好來吃苦罪的準備來,對標惡婆婆劇里給兒媳立規矩的標準,但來到長樂宮后實際見到的,卻和想象的不大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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