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膩歪了一陣,君逸被綰寧拉著去洗漱。
沐浴過,換了一裳出來,午膳已經做好了。
兩人坐著一塊吃飯,綰寧替君逸盛了湯,君逸趕了一路,又過了綰寧的手,這會吃得津津有味。
綰寧在一旁坐著,一邊吃一邊注意著君逸,角的笑容微微揚著。
對于君逸回來,綰寧是又驚又喜。
這些日子的擔憂,讓一顆心都懸在半空中,這會,終于落到了實。
突然一下,覺得其他任何事都不再重要。
只要大家都好好活著,好好過平靜安穩的生活,就覺得那是滿足的幸福。
如今的日子真好啊!
大仇得報,國家安定,朝廷清正廉明,似乎一切都塵埃落定。
邊是親人朋友人,不用戰戰兢兢,不用勾心斗角,不用費心算計,只安安穩穩的過日子。
真好。
真好啊!
綰寧看著君逸,幸福幾乎要從眼睛里溢出來。
一頓飯,二人吃得濃意,半夏和杜若見著,臉上的姨母笑就沒有下去過。
從前,每每有些親的舉,綰寧都生怕被們看到,覺得不好意思。
現在雖然也會,但是卻不怕們看到了。看到便看到吧,的夫君……,的夫君高興便好。
想通了這一層,綰寧對和君逸相的這件事,似乎一下被打通了關竅。
吃完飯,休息了一會,君逸陪著綰寧午睡。
綰寧都懷疑這人的力是不是太好了一些。一路奔波風塵仆仆,居然還有閑逸致想別的。若不然橫眉豎目勒令要好好睡覺,這午睡能不能睡還另說。
宮中,此時正忙碌著。
君逸這一回立了大功,皇帝下旨舉辦了接風宴,請客人選君逸給了君晟擬定。
民間老百姓們也聽說了君逸回京,自發組織了夜里的燈會。
這幾日一直下雨,大家都祈禱著,到晚上雨能停,若不然燈會只能在室舉行,到底不如室外熱鬧舒適。
一時間,整個京城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大家談話間說到逸王府,都口稱贊。
傍晚時。
君逸醒了。
睡了一覺,神清氣爽。
見綰寧坐在一側看書陪著他,角掛著笑容湊過來:
“綰綰。”
綰寧笑,端來了茶水:“醒了便起來吧,一會就要宮了。
你剛剛回來,不好遲到,若不然,那些史定要參你一本功高蓋主恃寵而驕。”
“他們敢,我就功高蓋主我就恃寵而驕怎麼了。”
綰寧見君逸這傲的態度,呵呵笑出聲來。過來牽他的手。
君逸這才老老實實的起來。
換好了裳,二人一同坐了馬車出府,這是綰寧婚后頭一回進宮。
外頭,雨停了。
宮宴由務府辦,君晟親自心看管流程,辦得盛大隆重。
因為綰寧進了宮,這一回也請了不眷。
楚幽謝綺周語彤蘇梨全部都到了,們的位置離開主桌甚遠。
皇帝到底了一面,不過只說了幾句話,喝了小半碗湯便離開了,遠遠的看去,就是一幅江河日下的景象。
皇帝一走。宴會由君晟主持,底下大臣們也隨意了許多。
杯籌錯間,周承海舉杯過來敬酒,還有許懷義和趙硯臣,大家喝得其樂融融。
賓這邊,綰寧周圍都是人,亦是半點沒有拘束,興頭上,大家都不由得多喝了兩杯。
眾人心不慨,從前參加宮宴都小心翼翼,如今頭一回覺得宮宴也能如此舒心。
綰寧聽說了京城中的花燈會,想要去看看。君逸自然滿足自家娘子的愿,戌時便帶著綰寧離開了。
出了宮門,馬車一路往永安街而去。
綰寧沒想太過招搖,一出宮門便讓人把馬車上逸王府的標志取了下來。
今夜的歡慶是為著君逸而來,若讓人知道他們在,怕是又有好一陣應付。
綰寧就想低調一些,和君逸二人悄咪咪的逛一逛長街。
這件事,想一想就讓人覺得開心。
馬車上,綰寧看著君逸。
君逸下午睡醒后,換了一在京城慣常穿的裳,發髻高高束起,十分的氣神,一下便又回到了一個月前那個翩翩公子哥的形象。
綰寧背靠在馬車上,目描繪著他的眉眼。
想到今日他剛回來時的那副模樣,一時忍俊不,笑出聲來。
君逸擁著綰寧,見笑也跟著笑起來,角揚起,開口:
“想到什麼了?這般高興。”
綰寧撇撇,“不告訴你。”
不知道是不是剛剛喝得有些多,綰寧出聲頗有些撒的意味,聽得君逸的心一下便了渣渣。
君逸著寵溺一笑,抬手點了點的鼻尖:
“剛剛喝了多?喝醉了嗎?頭暈不暈?”
綰寧搖搖頭:“沒喝多,每個人敬我,我都只喝了一小口。那些不認識的,都沒有喝,只和阿梨們幾個喝了些。”
君逸看眼有些迷蒙,開口道:
“不若今兒我們先回去,改日再看,燈會雖不是每個月的有,但一年也有好幾次。”
綰寧抬頭看他,小撅起搖頭,“不不,不要嘛,我就要現在去看,我就想現在去看。”
平時的燈會跟今日的燈會哪里一樣呢?今日全城的百姓都為的英雄而歡呼,要去見一見這盛況,要去見證的驕傲的自豪。
君逸難得的見到綰寧撒,眼睛亮如星。他雙手捧起的臉,心甘愿又溫的回答,
“好好好,我們現在就去,我陪著你。”
綰寧點頭,眼睛彎月牙,著他笑。
君逸低頭,微微往前傾,在額前印下一吻,而后將綰寧輕輕擁懷中。
綰寧上的氣味非常好聞。并非胭脂的氣息,也不是屋中花的香味,形容不出來是一種怎樣的氣息,甜甜的,暖暖的,香香的,細細一聞,便讓人如沐三月春風,引人沉溺。
馬車很快到了永安街,此時街上燈火通明,街道上行人往來十分熱鬧。
今日白天下了雨,雨到了傍晚便停了,之后天發白,一看便知道晚上不會下雨。
如今到了夜里,風雖有些冷,但清清爽爽,吹的人很是舒服。
綰寧趴在車窗上,探出頭往外看了一眼,眼中欣喜,就要下馬車,想到什麼對著杜若吩咐了幾句。
車夫把馬車停在了一側,杜若去買了一堆面回來。
綰寧眼中亮晶晶的,在一堆面中挑了一個小白貓的圖案,往臉上一比劃,對著君逸來回搖頭,示意他看。
君逸角浮現笑容,他可太喜歡這樣的綰寧了。
純真而又好,似乎沒有任何心思無憂無慮的樣子。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一切塵埃落定,還是因為今夜喝了酒的緣故,他覺今日的綰寧和從前的綰寧頗有些不同。
從前的綰寧心事重重,無論發生任何事都波瀾不驚,他驚嘆的鎮定,也欣賞的智慧,但到底心疼失了幾分年的純真。
但現在的綰寧,真正像這個年歲的,像一顆璀璨潔白的明珠閃閃發。
不,不僅是現在,好似從大婚開始就有些不一樣。
似乎……似乎多了些煙火氣兒。
他回答:“好看好看,極好看,可可。”
夸人的話口而出,綰寧聽著,發出愉悅的笑聲,然后放下面,又在那一堆面里拉了一陣,翻出一個白的可小狗狗,遞給君逸:“諾,你戴這個。”
君逸一看這個面,便想到下午綰寧說的那句小狗,心中很是不服氣。
但對上綰寧期待又笑意盈盈的臉,立馬泄了氣,老老實實的戴上去。
綰寧側過頭,笑瞇瞇的看著君逸。然后飛快的自己戴上白小貓咪的面,拉著君逸的手下了馬車。
一陣清風吹來,君逸下意識地便把綰寧護在了懷里,低聲問:“冷不冷?”
綰寧搖頭,“不冷。”
君逸替攏了攏上的白披風,牽著的手,十指扣,二人過面相視一眼,牽著手一起往人群中走去。
綰寧逛得十分隨意,看到喜歡的都要上去一瞧一瞧。
走到一個竹雕攤子前,綰寧拿了一個杯子,看著喜歡,對著攤販老板指著君逸說道:“老板,我要這個,我夫君給錢。”
君逸聽到這一聲,猛的愣住,一副寵若驚的表,心中的欣喜都要把西京湖給覆蓋了,十分爽快的從腰封里拿出一個銀子直接給了老板:“不用找了。”
小販看著這一顆銀子眼睛泛,忙不迭的拱手:“多謝這位爺,多謝夫人。”
很明顯這句“夫人”取悅了君逸,他回頭對著影一吩咐了兩句,把小販這一攤的東西都給買了下來,回府了給府里人分發下去。
小販千恩萬謝,看著侍衛們作麻利,就知道今兒是遇見了貴人。
走在前頭的綰寧見著這一幕,笑道:
“不若,咱們把這一條街都買下來?”
君逸想都不想,便回答,
“好啊,只要你高興。
只不過,那麼多東西往逸王府搬,就得暴咱們的份啦。”
后面這句君逸低聲音,綰寧聽著搖頭:“不行不行,我還沒逛夠呢。”
說著便拉著君逸往前頭跑。
君逸由著鬧,在后護著,把綰寧喜歡的都買下來,遇到會說話的小販,又是直接買空。
眾位小販私底下都道:“今夜,可是有富商,為博人一笑,揮金如土。”
侍衛們一波一波的往馬車上搬東西,影衛也過來幫忙。
影二見著趕忙問,“咱們主子這是要把京城都買下來嗎?”
侍衛回答:“這些是王妃買了要送給府中下人的,等拿回去之后大家自己分,王妃要的東西,都由影衛大哥另外拿了箱子裝起來,在前頭那輛馬車里呢。”
影二恍然大悟,點點頭,
突然,他腦中想到什麼,眼珠子一轉,走到馬車前,一副視察狀,把搬過來的東西都打開過了一眼。
然后趁人不注意,將一只碩大的荷花金簪塞進了懷里。
心中琢磨著:這只最大最值錢,荷花夏天才開,多好的寓意。
反正這些都是送給下人的,而且要大家自己分,他先拿一份不為過吧。
影二心中如是想著,后影三什麼時候過來的,他都不知道。
“你干嘛呢?”
影二聽到聲音嚇了一跳,“你干嘛呢?人嚇人嚇死人知不知道。”
影三一副不屑的表,“我走這麼近了,你都沒發現,戰斗力退化了啊,得好好練練,哪天來敵人的你都不知道。”
影二:“啊呸,這周圍都是咱們的人,若真有人,只要一出劍,下一刻我便能上手殺人。”
影三:“那你剛剛怎麼沒發現?你在憋著什麼壞呢?我看看。”
影二心虛,被他問得,往旁邊挪了兩步,背對著他,說道:
“我這不是來查看查看嘛,王妃恤咱們,買了許多東西回府,讓咱們自己分,我這先來看看,一會該拿哪一個。東西這麼多,每個人都得分好幾樣呢,我不得先看看,一會好的都被你拿走了。”
影三皺眉,做出一個“去”的表:
“切,你這是看不起誰?
這些都是兒家的玩意兒,給我我都不要。你看,不是簪子就是步搖,不是手帕就是手鐲,正經男子漢誰要這個啊。
不過你倒是可以選幾樣送給王妃邊的小丫鬟。”
影三說的狀若無意,一旁的影二聽著,卻是如臨大敵,回話的聲音都不由得抬高了一分。
“王妃邊的人要什麼沒有?哪里看得上這些小玩意兒,你瞎說什麼呢?”
影三點點頭,“那倒也是。”
一旁的影二沒有答話。
剛剛他話雖這麼說,但是口的那簪子卻突然像火似的燒著他,讓他心口難,呼吸困難。
看著影三在這不走,影二琢磨著此地不宜久留,一留煙便跑到前頭去了,生怕再多待一會兒便會出什麼馬腳。
影三看著影二那落荒而逃的背影,皺了皺眉,自言自語道:
“后頭有鬼追屁嗎?撒丫子就跑,還跑那麼快。
這影二怎麼怪怪的,也不知道憋著什麼壞,不行,下回要詐一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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