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逸離開后,皇帝直接讓君晟全權參與政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皇帝是什麼意思。
雖然沒有明確的下發立儲圣旨,但是大家都已經把君晟當太子對待。
君晟主東宮,只是時間問題。
一時,晟王府門庭若市,就連東晉使臣別院,也有不小姐已經遞了帖子給十三公主,想要前去拜訪。
君晟得皇帝重,楚幽的份自然也是水漲船高。
是東晉公主,哪怕以后做不皇后,但是有賜婚圣旨,也能坐穩貴妃之位。
在大周沒有基,誰能得了的眼,以后說不好就能提攜一二。
有心思的大臣們都能想到這一點,無論如何,和楚幽好,總沒壞。
而且去的又只是自家兒,進可攻退可守,天底下也有這般劃算的買賣。
楚幽那里,帖子跟樹上的葉子似的,一陣風來,便嘩啦啦的往下掉。
還有些跟楚幽在過往的聚會中打過照面,說過幾句話的,干脆自來的直接上門。若楚幽不見也沒關系,若見了,那就是意外之喜。
只不過,這些小姐去了都沒見著人,細問之下,原來十三公主去了逸王府。
如今逸王去了北境,逸王府只有一位逸王妃。楚幽親自上門,眾人又開始猜測,原來逸王妃和十三公主關系如此好,心中想著以后對逸王妃也要更用心些。
綰寧雖然是國公府的兒,但是卻是國公府的干親。雖然貴為逸王妃,但是從前君逸雙有疾,幾乎不在朝堂上活,算是一個閑散王爺。
所以綰寧在大家眼中,只是看起來份尊貴,因為出嫁時,國公府對綰寧的態度,就跟真嫁嫡差不多,大家表面上也敬重著,不過只好,卻也沒有過多互的想法。
但現在不同,逸王的好了不說,再加上國公府樁樁件件做的事,都沒有把綰寧當外人的意思,現在十三公主連續幾日親自登門拜訪,大家的想法就不一樣了。
一般的人,只是想到楚幽和綰寧走得近,有心人卻是能看到,所有勢力正盛的大臣都和綰寧走得近。
他們說不上來這位逸王妃厲害在哪里,只約覺得,這位逸王妃絕對不可輕視。
這一日,天氣晴好。
逸王府里,綰寧和楚幽坐在花園里說話。
“也不知道二皇子到哪兒了?他不在怪掛念他的。”
綰寧:“什麼時候你和關系這樣好了,我竟不知。”
楚幽:“也不算多好,不過打了幾回道,覺得這人有趣得很。”
們頭一回集深,是李清云夜游遇到刺客,上了楚幽的馬車,而后二人一起進了大皇子府避險。
“主要是看起來他和你關系好,我想著,能和你關系好的人,總不會太差。”
綰寧笑:“你這是夸還是夸自己。”
楚幽攤攤手:“都行,不讓一起都夸了。”
“哈哈,若是想看,不若你去西涼看看。”說到李清云,綰寧琢磨著,這會他們怕是應該到西涼了。
楚幽,“不去,西涼如今肯定著了。”
綰寧放下茶杯,微微挑眉:“哦,此話怎講。”
楚幽看了一眼,笑道:“大周西境不平,并非因為西涼王,而是因為西涼大皇子野心想要占據大周一席之地。
我看李清云跟你如此要好,還配合一起做戲騙皇帝,肯定是你們私底下達了什麼協議,協議是什麼我不知道,但是能讓他和你都得利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他能在西涼說上話,而大周西境安寧國公爺便能從西境回來。
只有一種結局能達到這個結果,那就是:西涼大皇子,不在了。
本來我還只是猜測,但是太后壽辰后,北燕耶律荊很快離開,我因為婚事耽擱了下來,但李清云也沒走,我就知道這件事,怕是猜測的沒錯。
再之后,李清云留了這麼久,最后居然是由國公爺護送著一路回了西境,那就說明這件事八九不離十了。”
綰寧看向楚幽,面帶笑意:“道不知你心細如發。”
楚幽眨眨眼,“大概最近太閑,沒事便多想了一些。”
綰寧哈哈笑起來,又聽得楚幽開口道:
“說起來也是沒辦法,心不細也活不到現在,哪能坐在這跟你說話呢。”
綰寧:“是是,若不是生活所迫,誰又愿意練就一本事。”
楚幽聞言哈哈大笑起來,對著綰寧豎起大拇指:“這是你們大周的俗語嗎?”
綰寧:“算是吧,從前聽說書人就是這樣說的。”
“哈哈,妙哉妙哉,有才有才。”
綰寧:“聽聞,東晉使臣別院的門檻都快被踏破了。”
自從皇帝讓君晟積極地參與政事,就差讓君晟監國立他為太子了。各家的小姐,有事沒事就往東晉使臣別院跑,各府的帖子像雪花一般落滿了楚幽的院子。
楚幽看向綰寧,“是,其實我好想問問你,為什麼不讓我去呢?我覺得這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可以和各家府邸打好道。”
來逸王妃,是綰寧讓來的,雖然沒有明說,但是楚幽知道,這是讓避開那些小姐。
若是其他人,怕是就要懷疑綰寧是不是別有居心看不得好,但是楚幽十分相信綰寧,才如此沒有顧忌的說出這些話。
綰寧看向楚幽,搖搖頭。
“因為你現在是東晉公主,不是晟王妃。”
楚幽愣住,好一會才反應過來綰寧什麼意思,一臉的激。
是東晉公主,想見便見,不想見便可以不見。
但若是出嫁做了晟王妃,就要考慮不見的影響。
綰寧讓現在不見,是在幫抬地位。
要讓大家知道,無論嫁了人是什麼份,還是東晉尊貴的公主。
更何況上趕著不是買賣,眼下的事不是頂重要,正好拿來遛一遛。
楚幽明白過來綰寧的意思,兩眼放,看向綰寧,
“綰寧,你太聰明了,也太厲害了,我真是對你刮目相看。如今想想那時候我居然還妄想和你爭一爭,實在是自不量力。”
綰寧笑著撇了一眼,“現在明白也不算太晚。”
“哈哈哈……”
二人端起茶杯,示意,一起喝了一口,清風拂來,攜著,倒有了幾分春日融融的意味。
楚幽舒服的靠在椅子上,看著面前平靜的水面,開口道:
“如今京城這般安寧,我還真有些不適應。”
綰寧也往椅子上躺下,“怎麼,喜歡爾虞我詐,打打殺殺?”
楚幽搖頭,“怎麼可能。
就是有些……不敢相信。
不敢相信,一切就這麼塵埃落定了。
不敢相信,想要的一切,居然那麼快就得到了,就像幻覺。”
楚幽說這話的時候,側過頭去看綰寧。
想到當初綰寧和說的話:你愿不愿意和我們合作,但是會有風險……
這些日子以來,楚幽無比慶幸,當初答應了綰寧。
無比慶幸,自己選了這一條路。
綰寧拉住的手,在手背上拍了拍。
“只要結果是好的,其它的都并不重要,習慣了就好了。”
能明白楚幽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覺,其實不僅是楚幽,也是如此。
而且的,比楚幽更為強烈。
從君策一死,一切塵埃落定。很多時候都會覺得像在云里霧里夢里。
明明早就設想過這一刻,但當這一日真的來臨,又會莫名便覺得有些無所適從。
楚幽看著點了點頭。
其實很想說,自己心中對的敬佩,還有喜歡,但話到邊又覺得說出口實在尷尬,便想著還是留在心里。總之以后自己也要在這一片土地上生活,那就好話留著來日慢慢說。
有這樣一個朋友,真好呀。
楚幽在逸王府用了晚膳才回的東晉使臣別院。
回去的時候,在別院門口遇到了楚錦年。
“去哪兒了?”
楚幽一見楚錦年,下了馬車快步過來,趕忙回答,“九皇兄,我去了逸王府。”
楚錦年似乎是特意等在了這里,又像是偶然出門恰好到。
楚幽心中有些忐忑。
雖然現在一切事已經過去,但到底沒有嫁晟王府,面對楚錦年這個可以改變命運的人,由不得毫無波瀾。
楚錦年:“去逸王府做什麼?”
楚幽低著頭,認真回答,“去見了逸王妃。”
楚錦年:“哦,你跟逸王妃關系很好?”
楚幽聽著楚錦年語氣有些不對,心中更慌了。
楚錦年向來不關心的事,更不會這般打破砂鍋問到底,今日如此,一時想不到楚錦年究竟是何目的。
“倒也不算很好,不過比其他小姐更絡一些,我在京城也沒什麼朋友,閑來無事便去逸王府坐坐,正好逸王不在,也不必避嫌。”
楚錦年嗯了一聲,目看向天邊的晚霞,他后的如花,一個勁的對著楚幽努,示意趕進去。
楚幽心中更慌,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理解錯如花的意思,趕忙對楚錦年說道:
“九皇兄,若是沒什麼事的話,我便先進去了,不耽誤九皇兄的事。”
抬頭看了如花一眼,見如花幾不可見的點了點頭,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氣,說明意會對了。
也不知道楚錦年為何如此,但聽如花的應該沒錯。
楚錦年瞥了一眼,隨意的揮了揮手。
“回去吧,夜里沒事別外出,記住自己東晉公主的份。”
“是。”
楚錦年邁步向外走,如花在后頭跟著,楚幽目送著他們走遠才進了別院。
楚幽想到最近楚錦年每次問話都和綰寧有關,雖然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隨意問幾句,但是總覺得有些不對。
隨后便寫了信讓人給了綰寧。
綰寧收到信,看完便把信丟進了火盆中。
楚錦年這邊的事還沒有解決。
上次發了假的消息給楚錦年,卻沒有聽到楚錦年這邊有什麼進展。心中琢磨著,要不要去見楚景年一面。詳細了解一下南疆的事,也好早做應對。
次日一早。
楚錦年便收到了國公府的請帖。
如花進來報的時候,楚錦年一把搶過了帖子,看完陷了沉思。
如花也一臉正起來,“公子,這個時候老夫人要見公子,所謂何事?”
楚錦年搖搖頭:“左不過是為了南疆,別的事也不會找我。”
如花:“那公子,我們會去吧。
楚錦年:“去,自然要去。
我們現在,只這一有用的信息,不去如何還有下文。”
“是。”
如花退下去準備,楚錦年又看了一遍帖子,腦中想著什麼,目看向外頭微微愣神。
次日。
楚錦年便又打著各家府邸隨溜達的名義,去了國公府。
老夫人早早的在府中等著他。
一見著楚錦年,老夫人寒暄了兩句,直接稟退了左右,開口詢問南疆之事。
“九皇子來了,那老婆子我也不拐彎抹角。
這一回請九皇子來,就是想要詳細的了解一些南疆的況。
上一回,九皇子說過一些,但到底略。這一回還希九皇子可以多告知一些。”
楚錦年看了老夫人一眼,見老夫人神不似作假,拱手行了一禮。
“自然,既然老夫人想知道,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不過,我很好奇,老夫人怎麼突然對南疆的事如此興趣。
如果我沒記錯,之前老夫人是唯恐避之不及的吧。”
老夫人臉上微微閃過異樣,但很快消失。
“大概是人年紀大了,對于家族的事,哪怕幫不上忙,還是想要了解一二。”
楚錦年看著老夫人,笑了笑:“哦,原來如此。”
他這麼問,也沒想著老夫人會說實話,不過是從老夫人找的借口來推測真正的原由。
事出反常必有妖。
之前他們來了幾次,老夫人都是不想參與到其中的樣子,半點沒有因為自己是霍家后人便把南疆的事放在心上。
楚錦年也理解老夫人的做法。
畢竟離開霍家多年,如今又有國公府,想保護好國公府無可厚非。
但是現在,老夫人又來找到他,主想要了解南疆的事,不合常理,不太是老夫人自己的意思。
他確定:想了解南疆的,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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