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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姝謀》 第494章 藍妃娘娘的東西

次日一早,天才蒙蒙亮,逸王府的主院便傳來一聲驚呼,接著候在偏院的大夫太醫們都被請了過來。

經過幾位太醫的診斷,確認君逸上的毒已經擴散至四肢百駭。

詢問過之后,原來是剛剛下人送上來一碗藥,君逸喝完整個狀態就不對了,聽到這話,侍衛立馬把和這藥相關的人全部都捉拿,關到了一邊。

還沒有問出結果,主院這邊的況越來越嚴重,不容樂觀。太醫們看著都嚇得不行,就差把回天乏力四個字說出口了。

正在幾位太醫一籌莫展,準備找一個皮實的人進宮稟報的時候,逸王府的管家走了過來,撲通一聲跪在了幾位太醫的面前……

一炷香后,王太醫匆匆忙忙的走急道了宮。

彼時,皇帝剛剛起床洗漱好,準備上早朝,便見得錢公公來報:

“陛下,王太醫宮了,說是有急事面見陛下,像是逸王府的狀況不容樂觀。”

皇帝一下清醒過來,臉看著很不好,一揮手:“傳。”

王太醫進門,面凝重,看了一眼皇帝,又看了一眼皇帝后伺候的宮人,皇帝立馬揮手,“你們先下去。”

“是。”

宮人退下,王太醫言簡意賅把逸王府的事說了一遍,看皇帝面越來越沉,才補充了最后一句:

“陛下,那碗藥現在還沒有查出結果,只不過眼下最要的,是逸王殿下的命。

微臣已經用了珍藏的解毒丸,最多只能保住逸王殿下十二個小時的命,若在這十二個小時之沒有找到解藥,逸王殿下必死無疑。”

皇帝怒道:“讓陶致遠找到下毒的人,既然有人下毒,那必定有解藥。”

王太醫搖頭:“不,陛下,這種毒名三秋,是用十余種毒提煉而,而解藥需要找齊這十多種毒,且按順序藥,否則便是毒上加毒。這種毒幾乎沒有解藥,哪怕找到制毒的人,十二個時辰里也幾乎湊不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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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聽完,眉頭皺,“所以這毒無解,老三必死對嗎?”

王太醫低頭,“照理來說是如此,不過眼下,陛下或許能救。”

皇帝看過來:“怎麼說?

你什麼時候也學了那些人的拐彎抹角,有什麼話一次給朕說清楚。”

王太醫:“陛下,微臣進宮時也了逸王府老人所托,老管家說,當初的藍妃娘娘曾經留下一瓶救命的藥,還請陛下看在逸王殿下是藍妃娘娘親生兒子的份上,求陛下賜藥。”

對面的皇帝聽完,整個人僵住,一臉震驚,目從王太醫挪到了窗外,眼神中全是復雜的緒。

他有多久,沒有從別人口中聽到藍妃兩個字了。

似乎是有些不可置信,他問了一句:

“你剛剛,說的是誰?”

王太醫低著頭,沒有看皇帝:“陛下,是藍妃娘娘。”

皇帝頓了許久,又問:“是誰說的?”

王太醫:“逸王府的老管家。”

皇帝腳下有些虛浮,扶著一旁的桌子踉蹌的往前走了幾步,然后在椅子上坐下。

藍蕪的醫他是知道的,藍蕪留下的這救命的藥,他也是細藏好的。

若是旁人來問他萬萬不會給,只是這人卻是君逸,而且還那麼多人知道了這件事,他要如何找一個理由,既能不出東西,又能在明面上說得過去。

他不知道這瓶藥為什麼逸王府的下人會知道,現在也沒有時間讓他多想。

王太醫:“陛下,微臣是不信這個說辭的,傳言當不得真,所以剛剛微臣一來,并沒有說這件事,不過到底人所托,又急,不敢耽誤才出言。

微臣認為,這瓶所謂的救命的藥,別說沒有,就算有,過了那麼久,藥效怕是也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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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向王太醫看過來,聽到這話面稍霽,正琢磨著接下來的話怎麼說,就又聽得王太醫開口:

“只是,微臣不信,逸王妃卻信了,若不是府中離不得,又見微臣宮,逸王妃這會已經見到陛下了。

逸王妃昨日才嫁逸王府,今日便出了這樣的事,心中一定接不了,又對逸王府老人之言深信不疑,怕是不肯相信微臣的只言片語。

還請陛下給微臣一道手諭,好安逸王妃,不然,微臣見著,逸王妃是不拿到藥不罷休了。”

聽著這話,皇帝原本想出口的那句“都是謠言,這里沒有這種東西”的話,一下便咽進了肚子里。

看逸王府的樣子,是篤定他有。若逸王府的人真的求到了宮門前,那場面實在是不好看,更何況,逸王妃是蘇綰寧。

皇帝后背莫名有些涼意,每次和蘇綰寧打道,后果都不好。想到六月那場大雨,又想到蘇綰寧有可能宮求藥的行徑,皇帝頓時頭痛起來。

他昨日特意沒有去,就是為了不和綰寧打照面,若對方為了救君逸執意宮或者做出什麼事,他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皇帝一時心中十分憋屈,一想到這件事是君恒或者君策的手筆,對他們生出了好大的意見。

皇帝在屋子里踱步,目看向一旁的架子,電火石間已經做了決定。

“東西確實是有的,你且拿去,救人要。”

說完,在王太醫詫異的目中,他來了錢公公,讓錢公公從一旁的架子上取下一個致的桃木盒子,遞給了王太醫。

王太醫不敢耽誤,鄭重接過盒子:“陛下,人命關天,微臣先行告退。”

皇帝揮了揮手,眼神卻帶著一無奈,再一回頭,便連王太醫的影子都沒有瞧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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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太醫是這樣的子,直來直往,慣常也不會說好聽的話,他也習慣了。

但是現在反應過來,他突然發現,剛才他一句話都沒講,便把東西了出去。

想到王太醫說的那些話,皇帝皺了皺眉,若不是王太醫向來如此,而且欺瞞他要到這瓶東西對王太醫自己沒有任何好,他幾乎都要懷疑王太醫是不是被誰給收買了。

一想到藍妃的東西被取走,皇帝心里一時說不出什麼滋味。無比復雜。

只是,這樣的緒沒有持續太久,甚至很快就被打消。因為宮人來報,君恒和君策在宮門口打了起來。

皇帝聽到消息的時候,手上端著茶杯剛剛喝了第一口,聽完心中震驚,一下把手中的茶杯一摔,大殿中傳來砰的一聲,而后是皇帝的怒吼:

“出息啦了,打架?呵,在宮門口打架?他們怎麼做得出來的?平時暗地里爭強好勝,你爭我奪也就罷了,居然敢給朕在宮門口打架,他們的教養,都被狗給吃了嗎?”

皇帝氣得不行,由著宮人替他穿好了朝服,往大殿上而去,一路上皇帝面憤憤,在琢磨著要怎麼治這兩個兒子。

金鑾殿上,朝臣們看著皇帝過來,齊齊跪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一揮手:“平。”

兩個字,語氣里帶著滿滿的怒意。

連最遲鈍的大臣都能聽出來,皇帝今兒個心不好,大家一時不知所措,誰也不敢上前往槍口上撞。

皇帝在龍椅上坐下,目直直的看向底下的君策和君恒,只見二人都低著頭,他冷哼一聲:

“怎麼?頭要鉆地?把頭給朕抬起來?”

底下知道的大臣都不敢作,其他沒看到的大臣不明所以,紛紛把頭抬了起來,就看見皇帝的目著君策和君恒的方向,一起順著看過來,這一看不由得傳出一陣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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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君策和君恒二人,臉上都掛了彩,一個左眼烏青,一個右眼烏青,一個頭發散落一個襟凌,一看就是二人發生了強烈的肢沖突。

君策忍住心底的緒,對著首位上的皇帝拱手,“父皇,兒臣知錯。”

一旁的君恒聽君策這麼說,也趕忙站出來,“父皇,兒臣知錯。”

皇帝看著他們倆這模樣,冷哼一聲:

“哦,你們說說,你們錯哪兒了?”

君恒和君策一下噎住,一時都不知道該怎麼說的模樣。

剛剛他們進宮的時候,剛剛到王太一急急忙忙出宮。

又有太醫急急忙忙宮。

君策和君恒都察覺到了事不對,君策拉住宮那太醫詢問。

太醫把逸王府的事說了一遍,急得都快哭了:“二位王爺,快放微臣去吧,逸王殿下病危,微臣得宮稟報啊。”

君恒聽完立馬察覺到了不對,不僅是君逸的事在他的意料之外,還有就是,在這個當口他聽到了這個消息,而且周圍還有不員都看到了。

他瞪著君策,“你故意的。”

君策放了那太醫,沒有理君恒,面凝重。

照理來說,他們這時候應該先去見皇帝,這不僅是國事,還是家事。原本不知道也就罷了,但現在知道了,卻不能無于衷。

這件事,他們二人心中都有鬼,不敢在這個時候去面見皇帝。

君恒氣極,剛剛他一下馬車就被君策拉住了,還被迫知道了這個消息,他不知道君策要做什麼,但是心中明白自己在不知不覺間已經被君策擺了一道。

不去,不行。

去,也不行。

偏偏君策還在一旁不痛不的說著風涼話。

新仇舊恨疊加在一起,君恒當即就忍不住君策揍了一拳。

便有了宮門口打架那一幕。

這一架,君策是有心搞事,君恒又半點虧都不吃,這一架算是了真格,二人誰也不讓,搞到最后卻不想這場面如此難堪。

到了上朝的時間,二人也不必去見皇帝,直接上了金鑾殿。

皇帝:“怎麼?打架都打了。”

二人低著頭,都沒有要說話的意思,倒也不是不說,不過是支支吾吾扭扭,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的模樣。

皇帝冷笑了一聲,“哼,既然你們不知道說什麼,那朕便問問你們,老三中毒的事你們都知道吧?”

“是,父皇,兒臣知道。”

君恒:“父皇,兒臣也知道,昨日兒臣就在現場看了個全場。”

皇帝盯著他們,“誰下的毒?你們知道吧?”

這一問,君策和君恒都有些慌,不過君策更擅長藏,沒有太多的表現在臉上。

“回稟父皇,兒臣不知。”

君恒:“兒臣也不知。”

二人低著頭,不敢抬頭看。

君策料到皇帝會不喜,只是他原先做的打算是,反正人已經死了,皇帝再不喜又能如何。

按照原來的計劃,君晟死,他悄無聲息的弄死君逸,再用證據明正大的讓君恒獄,到時候一切已定局,哪怕皇帝懷疑,甚至發怒,都沒有關系,只要明面上他能說過去,他就是最后的贏家。

只是誰能想到,事最后變了這個樣子。

君晟好好的,君逸雖然中毒,但還活著。

死了的事容易辦,活著的事才最難。

這一回,他讓君恒和他打架,主要是為了試一試皇帝的態度,對他們爭斗的容忍度,還有他和君恒,皇帝的態度可有偏頗。

昨夜里,林老問:發生那麼大的事皇帝沒有傳他和君恒宮是什麼意思。

他也想知道。

皇帝看著他們無于衷的態度,怒吼一聲:

“朕告訴你們,若老三沒事便好,若老三有事,朕頭一個就拿你們倆開刷,你們一個都跑不了。”

大殿上落針可聞,皇帝把氣都撒在了君策和君恒頭上,一整個早朝,什麼事都沒討論,只皇帝把二人罵了個狗淋頭。

其他的大臣就在一旁聽著,一句話也不敢說,看皇帝這樣子就知道是真了怒的。

皇帝罵累了,直接揮了手:“散朝。”

而后看都沒再看君策和君恒,回了書房。

讓他氣憤的,并不是幾個兒子之間的爭斗,而是他們爭斗得太沒有水準,這樣的心手段,如何能坐穩這江山,管好這朝堂。

他氣的也并不是二人打架,而是氣憤二人打得太稚,居然像個三歲小孩一樣,半分長進也無,這樣的人如何做大周之主。

這兩人他都寄予厚,所以更多的緒是恨鐵不鋼,他們太讓他失了。

皇帝回到書房,案臺上摞著兩摞高高的奏折。他在一側的椅子上坐下來,臺前正擺著一本似乎是他前幾日看的奏折,按住不發隨意放在一側的。

里面的容是某個大臣推舉立大皇子為儲君的奏章。

皇帝又看了一遍,心中沉思,君晟作儲君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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