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說到子弱，老夫人就想到上次綰寧來吃飯的時候那副模樣，然后還有這些天打聽到的消息。

沒想到綰寧這十多年來，過的是這麼苦的日子，的心跟針扎似的一樣疼。

前幾日，自從收到宋淵的信之后，就無時無刻不想著要認回綰寧。

但是這件事，牽連甚廣，不能隨意，萬一搞砸了，事不好收場。

宋淵在信中說，等他回來理。

老夫人看向綰寧：

“前幾日的事，我也聽說過了，你母親和你妹妹，做的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以后若再有類似的事，你盡管告訴我，我一定替你做主。”

綰寧聽著這話，眼中劃過一抹傷的神，沒有接話，眼神暗淡的低下了頭。

老夫人一時愣住，之前確實和綰寧不悉。

而且上次在恒王府的時候，還不明就里地幫著吳氏和蘇雨瀾，呵斥了綰寧，冤枉了，現在心里一定對自己防備著吧。

想到這里，老夫人又是一陣懊悔。

“從前我一直以為你母親和妹妹是個好的，但是經過了這些天發生的事，們有些地方做的確實不對。

你放心，以后，祖母一定會替你做主。”

綰寧依舊低著頭不說話。

現在得和國公府保持距離，在的引導下，老夫人才能對吳氏提高警惕。

“我聽說你那一日想要跟蘇府離關系，若你不想回蘇府，便到國公府住著，你母親不會有意見。”

綰寧搖頭：“母親不會同意的，昨日來讓妹妹跟我說過，讓我回蘇府，我已經答應了。”

綰寧當即把這幾日蘇府的態度，還有昨日蘇雨瀾來時，說的那些話，全部原原本本的對著老夫人說了一遍。

老夫人一聽，就察覺出來問題。

幾乎可以確認，吳氏對綰寧這個兒真的一點都不上心，這不讓懷疑，既然不喜歡這個兒，為什麼又要留著。

難道真的只是不知道怎麼辦，又記恨著國公府嗎？

老夫人有些糊涂了，有點想不通。

這時候，綰寧又開口了：

“從小到大，我都羨慕妹妹，有母親的關，母親的疼。

從小有什麼好東西都是妹妹的，我連看一眼都是罪過。

母親也從不罵我，也不打我，無視我，我做什麼都不在意，對了錯了都不在意。

妹妹對我如何也不在意。

仿佛我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甚至是為了將來某一天可以用得上的工。

所有的訴求，只有：現在別死了就好，以后用的時候足夠聽話……”

綰寧把這些年一樁樁一件件的事一樣一樣的數出來，慢條斯理的語氣，更讓人聽著覺得心疼和可憐。

蘇梨聽綰寧說，聽著淚眼汪汪，到最后已經都哭了一個淚人，但是綰寧眼中沒有淚水，只有無盡的悲傷。

聽綰寧說的這些話，再結合這幾日蘇雨瀾對綰寧的態度，老夫人，終于肯定：

吳氏對綰寧這個兒，沒有疼，只有利用，為的怕就是綰寧后的國公府。

這麼多年來，吳氏和國公府保持關系不近不遠，為的怕也就是現在這一天。

天底下當真有如此狠心的母親。

綰寧看著老夫人的表，是時候下猛藥了。

起，一瘸一拐的走向老夫人，在老夫人一旁坐下，聲音放得低低的，只有們二人聽見：

“老夫人待我好，我心里明白，有些話我也只能跟老夫人說說。

老夫人可知，母親的心并不在家宅四，而在于那深不見底的宮中。

想讓妹妹做大周的皇后，做這天下之母。

我從小就知道。”

綰寧說完這句話，老夫人大驚失。

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

如此便說得通了，為什麼吳氏心積慮？

老夫人覺到自己的三觀到了震。

所以，吳氏本一點都不是表現的那樣。

所以，一切都是裝出來的。

現在是裝的，那以前呢……

更早的時候呢？

老夫人想到宋淵在信中含糊其辭這件事，直覺這里頭肯定是有貓膩。

還有當初為吳氏，選定蘇府這門婚事的時候，吳氏的態度。

原本老夫人對過往的事，已經許多都不是很清楚，忘記了，但是現在回想起來，卻無比的清晰。

當初若不是國公府保，吳氏本不可能嫁蘇府。

當初是怎麼選上蘇府的呢？

是因為吳氏說喜歡宋淵。

吳氏的丫鬟說，家里為相中了蘇家的公子，所以上了心。

其實現在想想，吳家本攀不上蘇家，何來選中。

一個好好的兒家，誰會說出這種話，說做妾也可以？

而且是在國公府跟太師府的婚事傳出風聲之后，來對說這些話，這不是迫嗎？

但是當時，只顧著這是兒的好友，而且宋淵的婚事不同意，搞得焦頭爛額。

一直以為吳氏就是宋淵喜歡的人，對吳氏心存虧欠，所以力保了和蘇府的婚事。

并且在之后蘇家的升遷之事上，國公府也出了不力。

但是看宋淵送回來的信中，并沒有對吳氏的半句問候，難道這件事別有？

老夫人像發現了一個了不得的大一樣，整個人都到了震撼。

一切等宋淵回來，或許就能有答案。

現在可以確認的，就是吳氏對綰寧絕對沒有好心。

不能夠再因為顧及綰寧，而對吳氏毫無底線的好，毫無底線的縱容。

不能因為吳氏擁有一個綰寧母親的份，便幫助為所為。

對于綰寧來說，吳氏本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

屋子里氣氛凝重，綰寧起。

“看我，好好的說這些做什麼，都已經過去了，不說了。

左右我這個年紀，在蘇府也待不過多久，以后日子就好過了。”

綰寧說這話，老夫人心里更酸了。

到底是什麼樣的日子，才讓綰寧覺得，過一日一日。

綰寧這話的意思再清楚不過：到了這個年紀，也差不多該出嫁了。

到底是什麼樣的日子，讓一個好好的兒家，再不知道親對象是誰的況下，迫不及待的想要親，想要離開蘇府，本無法想象。

而綰寧，還像沒事人一樣，反過來安們。

老夫人心痛到無法言語。

心中對吳氏的警惕和憎惡，達到新的高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