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自己自己。
所以之后嫁策王府,明明很多次都能覺得到,策王對自己的,并不純粹,但是依舊糊涂,后知后覺,到頭來賠上自己的命。
綰寧開簾子,看著京城長街熱鬧。
突然發現,前世竟然都沒有好好逛過京城長街。
從前在蘇府,幾乎不出門,偶爾出去,走在長街上也是匆匆而過,打開簾子往外頭看一眼。
后來嫁策王府為策王妃,更是沒有這樣的機會。
再后來進宮為了固寵,學會了各種手段,忙著斗這個人對付那個妃子,防著這個昭儀又顧著那個貴妃,哪里能想到這些。
現在想起來,簡直都不知道從前過的是什麼日子。
整天圍著一個男人轉,還是一個不自己的男人,為他嘔心瀝,卻下場凄慘,現在想想真是愚蠢至極。
綰寧目怔怔,這一世,絕不這樣。
想要明正大的走在這大街上。
想怎麼逛便怎麼逛。
要吃遍京城所有的小吃。
李家鋪子的桂花糕,王家鋪子的酸梅,還有趙家鋪子的打鹵面……
通通都想要吃一遍。
記得前世,哪怕知道了自己的份,哪怕國公爺想傾盡全力對好,但依舊唯唯諾諾,對這份抱有質疑和害怕。
大概是從來就沒有到過保護,溫暖和偏,在這樣的熱面前,便不知所措了。
想要卻害怕。
是被吳氏養廢的。
前世,真的又蠢又慫。
所有的聰明伶俐和明,全部都用在了幫策王收買人心,幫策王忽悠自己的父親。幫策王做那些后宅骯臟的事,手染鮮在所不惜。
等反應過來,在宮中落困境的時候,才發現周圍除了一個半夏,竟沒一個心人。
所有的人都對皇后這個位置虎視眈眈。
所有人都視他為敵人。
那個時候,應該也醒悟了一些吧,知道了吳氏在利用,知道了蘇雨瀾并不良善。
但是還抱著最后一幻想:策王是自己的,畢竟他們有了孩子。
直到國公府被滅門那一天,策王帶著蘇雨瀾來到未央宮。
當著的面一把火燒了未央宮,哭著問他:虎毒不食子,你為什麼?
蘇雨瀾在火中大笑:“陛下的孩子,想要多沒有?為何要你一個叛臣的。
你的孩子生下來,對于陛下來說,后患無窮……”
還記得,君策的目打過來,瞥了一眼,眼中的鄙視和嫌棄無所遮攔。
那一刻的心痛,比未央宮的大火,更讓絕。才知自己,如此愚蠢。
但是,那時候覺悟,已經晚了。
這一世,絕對不再重蹈覆轍,那些傷害,要原封不的還給他們。
前世如夢幻泡影,再想起來除了痛和恨,幾乎什麼都沒有剩下。
討厭那樣的日子,也不喜歡那樣的自己,這一世,如果可以,想做一個全新的蘇綰寧。
放下簾子,綰寧閉目養神。
半夏看著這副模樣,也不敢打擾。
靜靜的坐在一旁,搖了搖爐子里的香,把茶沏好倒進杯子里,穩穩的放在茶盤上。
馬車停在城外的楓林湖畔。
綰寧直接下了車,半夏在后扶著,馬車停靠在大道旁邊的小路上,半夏吩咐小廝在此等著,們往湖邊走走。
那小廝顯然是想跟上來,應該是得了誰的吩咐,要盯著綰寧的一舉一。
但是在綰寧一錠銀子面前住了,沒有再。
小道上半夏追上來:“小姐,我們的錢本來就不多,一下子給了那麼多給小廝,那我們往后可怎麼辦?”
綰寧笑了笑:“錢花出去才錢,沒花出去的都不算。”
半夏想了好一會兒,沒想明白這話什麼意思。
發現最近自家小姐說話,跟打機鋒似的,好多都聽不懂。
走到一個岔路口,綰寧往另一邊走去。
半夏提醒:“小姐是這邊,這邊才是大路。”
綰寧:“大路人多沒什麼意思,我們往小路走吧。”
半夏語氣擔憂:“可是小路沒什麼人,若是遇到什麼危險,就不好了。”
“青天化日,朗朗乾坤,天子腳下,能有什麼危險?”
若是別的地方,綰寧確實有點不敢,但是新上任的京兆尹,兢兢業業,把京城周邊的治安都護得特別好。
楓林湖邊,有許多公子小姐經常過來游玩,這邊還專門安排了一隊巡邏隊,在四周巡查。
有什麼事大呼一聲,立馬就會有人出現。
半夏只得點點頭,趕跟上去。
眼睛卻總警惕的看向四周。
往前面再走一段路,遠遠的就看到湖邊堤壩的柳樹下,有一垂釣的青年。
綰寧回對著半夏說道:“你在這里等我,不要過去,也別讓人看見,一會我自會回來。”
半夏原本還想說什麼,但是看見綰寧的眼神示意把話吞了下去,點點頭,看著綰寧向那青年走去。
站在轉角守著。
綰寧一青戴著雪白帷帽,繡花鞋踩在青翠的草地上染上了,也渾然不覺。
在青年旁邊站定,席地而坐。
一青沾著草也看不出來,仿佛是特意為今日出門所打算。
就這麼坐著,也不說話。
偶爾抬頭,目過帷帽看向對面半山腰的林子里出來的屋檐。
不知道過了多久,青年手中的魚竿了,接著魚線飛快的跳躍起來。
青年一個用力,把魚竿起,魚竿出了水面,只見魚鉤上掛著一個手掌大的魚。
青年把魚取下來,丟進一旁挖好的魚窩里
這才回過頭來看。
“姑娘也喜歡釣魚嗎?”
綰寧搖頭:“不會。”
“那你來做什麼?”
綰寧:“我來為大人送富貴。”
青年回過頭看。
青年二十五歲左右,長相秀氣,一布,坐姿隨意。
看過來的眼神,充滿探究。
子一青盤坐在地上,毫無規矩的模樣。
戴著帷帽,看不清面容,但整看下來,應該是個妙齡子。
他大人,想來是知道他的份的。
眼前的人,特地為他而來。
他笑了笑:“姑娘說說,是什麼樣的富貴,看我接不接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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