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梓晴使勁擰他:“你害我找你這麼辛苦,還想我嫁給你,想得!”
“你這個人!”謝弘瑜錯愕:“怎麼如此善變?一會說嫁一會說不嫁,你玩弄本世子呢!”
他把人箍在懷中,跟個山寨霸王似的:“我告訴你,不嫁也得嫁!”
“怎麼?我若是不嫁你還想強娶?”
謝弘瑜惡狠狠地笑了:“沒錯!本世子有權有勢,強娶你又如何?”
“你不要臉!”
“臉是什麼?沒見過。”
“......”
肖梓晴掙扎了會,又哭又笑的。
真好!
謝弘瑜還活著,這麼活生生地在眼前,真好!
也攀著他脖頸,依地、珍地抱他。
狹窄簡陋的農家小院,小雨淅淅瀝瀝地落在瓦片上,屋子里,兩人靜靜相擁。
難得地劫后余生的溫暖時。
過了會,謝弘瑜到脖頸清清涼涼的東西,他無奈道:“你怎麼又哭了?自從來了襄州你就像變水做的一樣。”
“謝弘瑜,”肖梓晴問他:“你相信有前世嗎?”
“相信。”
“嗯?”這倒是令肖梓晴驚訝,謝弘瑜這人向來不信鬼神。
接著,聽謝弘瑜說道:“我從見到你第一眼開始,就覺得你悉。”
他回憶道:“那時候你鬼鬼祟祟在我的馬車后頭畫王八,若是其他人我定不會輕饒,但對你,卻不知為何總覺得那一幕似曾相識。”
肖梓晴的心微。
上輩子,跟謝弘瑜第一次見面也是那樣的場景。彼時送表妹去慧香書院,途中遇謝弘瑜的馬車堵路,便也是畫了一只王八。
兩人因此結仇。
肖梓晴原以為這只是自己的一個夢,竟不想,謝弘瑜從那時候起就已經覺得悉。
靜靜聽著。
謝弘瑜繼續道:“后來,各種機緣巧合下總是能跟你見,我就想咱們緣分定然不淺。”
“如今看來,果真不淺。”謝弘瑜說:“我總覺得我就該娶你,因為除了你,我不知道還能娶誰。”
“你說,”他聲問:“這是不是上輩子就已經注定了的?”
肖梓晴的眼淚無聲地流下來,打了他肩頭。謝弘瑜一不,抱著人不停脊背。
“你哭什麼,是不是想故意惹我心疼?”
“謝弘瑜,”肖梓晴說:“我上次跟你說的那個夢,其實還有一些事沒告訴你。”
“什麼事?”
“在那個夢里,其實我們已經是夫妻。”
聞言,謝弘瑜緩緩放開,進的眼睛:“你是說我們上輩子就是夫妻?”
“嗯。”
肖梓晴了把淚,笑道:“上輩子,在你來襄州剿匪之前,我就已經嫁給你兩年了。”
“可是親前有大師說我們八字不合,那時候你不管不顧娶我,我也不管不顧嫁了你。可后來,你死于襄州水匪手中,我才后悔莫及。”
“謝弘瑜,若是這輩子我們依舊八字不合,你還會娶我嗎?”
謝弘瑜定定地看著,沒說話。
肖梓晴張,小聲地又問了遍:“謝弘瑜,你還會娶我嗎?”
“我們八字不合,我命中克夫,上輩子就曾克死過你。現在,我把這些事原原本本地說出來,謝弘瑜,你若是想娶我,就要考慮好。”
“肖梓晴!”好半天謝弘瑜才有反應,他氣急敗壞:“你上輩子就嫁給我了,為何不早說?”
“?”
“你這是折磨我呢!”謝弘瑜說:“我這輩子本來可以早兩年娶上媳婦,結果你卻讓我多等這麼久,還折磨我死去活來!”
“......”
肖梓晴心復雜了會,問:“你就不怕我克你?”
“反正你克不克我都得娶你,若是早些娶你還能早快活兩年。”
“......”
“不說了,有限,人生要及時行樂。”
說完,他又把人抱過去。
“你.....你做什麼?”肖梓晴被他在榻上,慌道:“你上還有傷,你別來唔......”
話沒說完,瓣就被謝弘瑜堵住。
.
謝弘瑜在農家小院養傷的事,他只讓人悄悄傳消息給穆將軍。兵們在河邊尋了兩日無果后,皆以為京城來的欽差大人命喪水匪之手,無以生還。
百姓們也慨:“可惜了,國公府世子爺原本前途無量,卻英年早逝。”
穆將軍這邊加大力度打擊水匪,許是因為欽差已死,水匪也清楚捅出個大簍子,不敢再頑固抵抗。才不過三日,整個襄州的水匪死的死,降的降。
連帶著襄州的員,從上到下都噤若寒蟬。
這也正方便了謝弘瑜在暗中搜集證據。
如此,又過了兩日,謝弘瑜上的傷勢好些后,肖梓晴決定回別院一趟。
謝弘瑜不舍得走。
肖梓晴道:“我不是走,是回去收拾些行李過來,我們住在這里連個換洗的裳都沒有,實在不方便。”
“我讓人去買就是。”
“但我還是覺得自己的東西用著舒適些,買的哪有那麼合適?”說:“我去去就來,中午回來陪你吃午飯。”
如此保證,謝弘瑜才放人。
.
肖梓晴回到梧桐院時,恰巧遇到柴淑靈跟父親。也不知兩人在爭執什麼,柴淑靈哭得厲害。
聽見靜,父倆從堂屋轉頭看出來。
肖梓晴遠遠地跟柴大人福了福。
柴大人走過來道:“肖姑娘來得正好,本即日就要趕往京城,不知肖姑娘可要回去,本順道捎你一程。”
肖梓晴的父親在丞相府當屬,柴大人是知曉的,本著同朝為幫同僚照看小輩也是應該,便多此一問。
肖梓晴再次福:“多謝柴大人,晚輩還有些事理,暫不回京。”
“爹,”柴淑靈跑出來:“我也不想回去,世子哥哥尸骨未寒,我不能就這麼回去!”
“胡鬧!”柴大人訓斥:“你留下做什麼?你一個未出閣的子莫不是還想給謝世子發喪不?”
“反正我不想回去,世子哥哥的尸首一日沒找到,我就留在這一日。”
因著肖梓晴還在,柴大人下怒氣,沉聲道:“不回也得回,由不得你!”
父倆爭執不下,肖梓晴站一旁尷尬,索告辭。
回屋子收拾了幾箱行李,對外只說要回舅家一趟,但馬車走出道后,見無人跟蹤便又轉了個方向去往村子。
這幾日,肖梓晴跟謝弘瑜都是在這座農家小院里,小院的主人是一對年邁的夫妻,膝下一個兒子已經娶妻,娶的婦人正是羅氏。
進了院子,羅嫂子坐在石凳上摘菜,見了就笑著招呼道:“妹子回來了?你快去看看你夫君.....”
促狹地眨了下眼睛,指著東廂房小聲道:“你離開后,他一上午都沒出門。”
肖梓晴窘,匆匆點頭進門。
這幾日為方便照顧,肖梓晴都是跟謝弘瑜住一個屋子,睡床上,他打地鋪。
一開始還好,能相安無事,后來謝弘瑜喊疼上床睡了回后就再沒下去過。幸好謝弘瑜還算君子,沒對做什麼,最多也就是抱著睡到天亮。
羅家人以為他們是夫妻,肖梓晴也懶得解釋,畢竟解釋也解釋不清。
原本還擔心謝弘瑜住不慣這樣的地方,竟不想他一個金尊玉貴的爺適應,偶爾還會出門跟羅老爺子坐院子里曬太嘮嗑。
謝弘瑜聽見開門,慢吞吞地從床榻上坐起來。
肖梓晴驚訝:“你睡了一上午?”
“不然呢?”謝弘瑜幽怨道:“你不在,我無聊。”
“無聊你就睡一上午?以前怎麼沒見你這麼頹唐。”
謝弘瑜挑眉:“怎麼?嫌棄我了?”
肖梓晴笑:“我哪敢嫌棄謝大爺,依你謝大爺的臉皮,就算全天下的人都嫌棄,你也照樣能活得像只孔雀。”
謝弘瑜翹著,欠欠道:“我是孔雀,你是母孔雀。”
肖梓晴剜他一眼,吩咐護衛把箱子抬進屋子,然后自己坐在矮凳上整理東西。
謝弘瑜見面上心事重重,走過去在旁邊坐下:“怎麼了?遇到什麼事了?”
“沒,”肖梓晴搖頭,默了默,又道:“我收到舅舅的信,信上說表哥已經出發來襄州,明日就到。”
“你表哥來襄州做什麼?”
“他們不放心我一人在襄州,讓表哥過來陪我。”
謝弘瑜停了下,道:“你舅家對你還好。”
“嗯。”
安靜了會,謝弘瑜說:“等你表哥過來,我跟他見一見。”
“你要跟我表哥說?”
“難道你還想嫁你表哥?”
“我......”肖梓晴難為,不想嫁,可覺得很對不住表哥。
“你放心,你舅家我會好生安。我看你表哥是個明理之人,若跟他說清楚我們早已有只是礙于其他原因不能在一起,他定會理解。”
肖梓晴點頭:“我表哥是個端方君子,他必不會勉強于我。可越是如此,我才越覺得愧疚。”
“既然愧疚,那我彌補他。權勢我都有,明年你表哥不是去京城趕考嗎?他若是能考中,有我衛國公府在,想仕并不難。”
“你把我表哥想什麼了?”肖梓晴不樂意:“我舅家之人淡泊名利,又豈是權勢可引的?再說了,我表哥堂堂七尺男兒,斷不會你恩惠。”
把那唐表哥夸了一朵花,謝弘瑜心里頓時釀了一缸醋。
酸氣沖天:“是是是,你表哥高風亮節正人君子,我寡廉鮮恥逐利小人。”
“......我沒這麼說。”
“肖梓晴!”謝弘瑜咬牙道:“你到底還想不想嫁我?”
“我不嫁你就不娶了嗎?”
“那倒不是,你不嫁我強娶!”
“那你還問什麼?再怎麼問,我表哥在我心里就是天上明月,皎潔如玉。”
“......”
好了,這下子釀了兩缸醋,他自己快把自己酸死了!
.
次日,謝弘瑜在酒樓見的唐湛。也不知兩人聊了什麼,足足半個時辰,唐湛才出來。
出門后,唐湛見肖梓晴站在回廊上,笑道:“阿晴苦著臉做什麼?見到表哥不高興?”
肖梓晴跟著他下樓,低著頭,愧疚得不知該說什麼。
唐湛站在酒樓門口長嘆:“天氣總算晴了,我正好借此機會逛一逛。”
他轉頭問:“阿晴可逛過襄州?”
肖梓晴搖頭。
“啊,也對,之前一直下雨,你恐怕也沒來得及。”
唐湛視線落在對面的一家糖果鋪子,緩聲道:“既然來了,表哥就送你點禮,阿晴稍等我片刻。”
唐湛走過去,進鋪子稱了兩斤糖果,回來后給肖梓晴。
“拿著,表哥送你的。”
肖梓晴捧著東西,看了看,里頭五六的彩紙包著糖果,各樣味道的都有。
唐湛說:“還記得你小時候吃糖總喜歡嚼著吃,我問你為何不含在里吃久些,你說費勁,嚼著吃香。”
“你每回練字練得累了,我只要送顆糖給你,你便又能練上兩刻鐘,如此這般,才勉強完夫子代的課業。這些你還記得嗎?”
唐湛好笑地睇。
“哎——怎麼哭了?”他問:“不喜歡表哥送的糖?”
肖梓晴搖頭,眼眶酸得難。
唐湛無奈,手了腦袋:“阿晴別哭,其實表哥心里高興。”
“高興什麼?”
“之前在黎州戲樓見到謝世子時,我便猜得七八分。”他說:“謝世子看你的眼神并非普通故,里頭嗔癡意瞧得分明。”
“那時候阿晴總是心不在焉,表哥就猜想阿晴是不是也喜歡那位謝世子?”
肖梓晴抬頭。
“阿晴喜歡也無妨,謝世子人中龍,乃我等楷模,這樣的人得子喜歡是常。不消說你,便是我一個男子也很欣賞謝世子的氣度和才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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