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不為什麼，就得哭，不信你看，是不是很多小朋友都哭了？」

「可是我沒哭啊。」睿睿強調一遍，仰著小腦袋問，「姐姐，那你第一天上兒園哭沒哭？」

「……」暢暢覺得這小孩開始不可了，嘿嘿笑著說，「我忘了。」

睿睿：「媽媽，姐姐上兒園哭沒哭？」

「沒哭，學習又勇敢的孩子都不哭。」江滿道。

睿睿斜著眼睛看姐姐：「哼哼，壞姐姐，想騙我哭。」

「沒有，我是怕你哭了丟臉，給你找面子呢，你沒哭當然不丟臉。」暢暢淡定地忽悠他。

「暢暢，今天報到怎麼樣啊？」姚志華走過來問。

「好，點名，發新書，打掃衛生，分到我玻璃。」小姑娘代一遍，笑哈哈說起馬秋吾去他們班的事兒，「……哈哈哈哈，馬秋吾還怕我們挨欺負，他怎麼不知道，馬秋汝一個人都能抵一個班。」

開學第一天，家裏的午餐便格外盛些，蒜香牛柳，紅燒鯧魚，豆角炒，西紅柿炒蛋，瓜豆，一個冷盤拍黃瓜，一個冬瓜排骨湯，加上黃阿姨，五口人六菜一湯。

平常家裏習慣的四菜一湯，於是姚志華便鼓勵大家多吃菜，吃飯。

「別給我盛米飯了，我吃菜。」江滿說。

「矯枉過正了啊，不吃主食也不行。」姚志華道。

江滿：「我減。吃碳水化合懂不懂？」

姚志華：「拉倒吧，聽沒聽說過越減越？你又不胖，趁早老實吃飯。」

暢暢就在一對爹媽家常便飯的互懟玩笑中，自己先盛了半碗湯，慢悠悠喝幾口，再開始吃米飯，一邊還指導睿睿：「睿睿，先喝幾口湯，這樣吃肚子才舒服。」

「喝湯。」睿睿裏說著，筷子就直奔湯碗裏的排骨。

黃阿姨：「先吃魚，先把魚吃，這些菜恐怕吃不完，魚剩了晚上不好熱，倒掉了可惜。」

於是暢暢夾了一塊魚肚子，仔細看看沒有刺，放到睿睿碗裏，自己再夾一塊。

睿睿小朋友：「謝謝姐姐，姐姐你最好了，我最喜歡你了。」想了想好像掉了誰，又轉臉跟江滿表白，「媽媽我也最喜歡你了。」

他長得其實很像暢暢小時候，白.秀氣，紅齒白，黑亮黑亮的大眼睛，關鍵是睫也像孩子似的，又長又撲扇著，撅著小討好賣萌的樣子簡直讓人噴飯。

「這小孩都跟誰學的。」江滿不了地嘀咕。

「暢暢，你上中學以後，功課可就多了，科目多了，作業多，老師對學習績抓得也。」姚志華夾了一大塊魚肚子，一看人家姐弟倆碗裏都有了，淡定地夾到江滿碗裏。

「對呀。多了政治、地理、歷史、生，初二還加理，初三還加化學。」暢暢說。自己早就做過功課的了。

「中午時間也短了一些，你還得走路。下午放學比小學晚多了，好在初中不要求上晚自習。」姚志華跟強調了一遍，問，「那你學鋼琴、學畫畫，還能忙得過來嗎？自己試著看怎麼調整安排。」

「我適應一段時間試試吧。」暢暢說，「實在不行，我就減彈琴的時間，爸爸，我喜歡畫畫，我還想學下去。」

小姑娘從三年級開始學畫畫，幾年來呂教授不止一次誇有天賦，有靈氣，畫作經由學校選送，還參加過若干次中小學主題競賽和畫展，競賽都得了獎的。

這年代小孩子學習藝還沒為流，呂教授曾經憾說，可惜沒有專業的小學生大賽，不然這孩子去了一準拿大獎。

「嗯，你自己先適應一下試試吧。」江滿說，「你喜歡彈琴畫畫，可是有時候你得自己學會取捨，許多東西你都想抓住的時候，就有可能什麼都抓不過來，都做不好了。」

「對。」姚志華贊同道，「你現在上中學，雖然是初中，績還是比較重要的。你們班的同學里，可能有一半人將來升不了高中，這還是附中的升學率高一些。除了數一部分考中專的，大部分人都初中畢業就沒有繼續上學的機會了。」

「嗯，知道了。」暢暢點點頭，「我要是覺得顧不過來了，就再跟你們說。」低頭吃排骨。

江滿給睿睿夾了一塊魚，睿睿喊：「媽媽我要吃排骨。」

江滿便笑笑他：「先把這魚吃了，吃魚補腦子，你姐小時候天天吃魚，才比你聰明的。」

睿睿一聽，趕把魚送進裏，一邊吃一邊含混不清地問：「媽媽，我多吃魚，等我長到姐姐這麼大的時候，能不能比姐姐聰明了？」

「嗯，你好好吃飯，就越來越聰明。」江滿隨口說。

暢暢笑嘻嘻問：「睿睿，我問你，我是你姐姐，你比我小對不對？」

「對呀。」

「那等你長到我這麼大，我是不是還比你大？」

睿睿想了想：「對呀。」

「所以我一直都比你大，一直都會比你聰明呀。」暢暢笑著逗他，「你看，你比我生的晚，就一直追不上我大，追不上我聰明，所以你一定要聽我的話，因為我比你大比你聰明，我是你姐姐，不聽話你自己會吃虧的。」

睿睿想了半天，發現好像真的是這麼回事哎，嘟著開始埋怨媽媽：「媽媽，你為什麼先把姐姐生下來，我要先生下來。」

江滿：「……」這難度太大了點兒。

姚志華憋不住笑起來，黃阿姨也笑起來。

暢暢捂著笑了半天：「睿睿，跟你說啊，你其實不是媽媽生的，你是媽媽撿來的，從垃圾桶撿的。」

「胡說。」睿睿小朋友一聽就急了，睜著黑亮的大眼睛，「我是媽媽生的。」趕向媽媽求救，「媽媽，我是你生的對不對？」看看暢暢，「哼，壞姐姐，我不喜歡你了。」

他越這樣，越讓人覺得好玩，暢暢還越想逗他，憋著笑說：「不哄你，你是媽媽撿來的，我親眼看見的。」

睿睿：「哼，你是媽媽從垃圾桶撿來的，我親眼看見的。」

「哎，傻弟弟，媽媽生我的時候還沒有你。」

「有我，就有我，壞姐姐，你是媽媽撿來的。」

江滿停下筷子，頭疼地看看笑得不亦樂乎的孩子爹，吸氣，呼氣：「行了別爭了，你們兩個都是我從垃圾桶撿來的，我現在後悔了，我要把你們扔回去。」

暢暢吃飽了，哈哈笑著站起來盛湯，睿睿小朋友還繼續認真，小臉上還得意的：「聽見了嗎，媽媽要把你扔了。」

江滿：「姚志華我後悔生小孩了，你趕把他們兩個都給我扔了。」

孩子爹已經很沒良心地笑倒在椅子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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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分兩更，明早六點準時更新一章，因為明天有外出的工作，晚上更新可能會晚一點，我努力爭取早更吧，也可能準時，最遲不會晚於八點。

然後爭取一下意見，大家更喜歡早晨更還是晚上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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