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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年代穿二代》 媳婦你有種

然而小祖宗卻偏不如爹的意,吃飽喝足還越發有神了,興緻地東張張,西看新鮮。看到一個扛著草把子賣糖葫蘆的,便拉著姚志華:「爸爸爸爸,要。」

姚志華趕買了兩串,江滿剛喝了熱湯,不太想吃這酸東西,於是暢暢小姑娘一手一串,高高興興地繼續逛。

其實吃糖葫蘆,吃的就是外面裹的一層冰糖,留下山楂卻也不太吃的,於是姚志華吃了一個,酸得齜牙咧

孩子不睡,孩子媽卻困了,江滿一路上照應孩子,也就沒睡好,等回到招待所,就說要睡會兒。

「那你睡。」姚志華想了想說,「那我帶暢暢回一趟學校,跟宿舍代一聲,順便把辣豆醬給他們拿回去。」

「你帶著?」

「帶去玩啊,不然在這兒不睡覺,你也不能睡安生。」

其實暢暢跟他時間長沒見了,剛起來,還不太願意單獨跟他出去,在姚志華許了一堆承諾、哄了又哄之後,終於張開手讓他抱走了。

提著兩瓶辣豆醬和一包炒花生,一手抱著閨,姚志華悠閑自在地回到學校,還沒到宿舍,就有遇上的舍友把東西接過去了。

姚志華乾脆讓暢暢坐在他肩膀上,扛著閨參觀他學校。

逛了一圈再到宿舍,報備了一聲說最近幾天不回來住了,在舍友們嘻嘻哈哈的揶揄玩笑聲中,拿了洗漱用品和換服走人。

趕上中午,下課的同學三三兩兩回宿舍區,遇上同班或者認識的,看見姚志華手裏拎著一包東西,肩膀上還坐著個嘟嘟臉的漂亮小娃,就紛紛圍過來打招呼,姚志華便跟人家顯擺這是他兒,教暢暢叔叔、阿姨。

尤其同學,看見漂亮可的小孩忍不住喜歡,各種逗,有的還手要抱,姚志華不想給人抱,就推說小孩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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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華,這就是你兒啊,真可,長得像你。」一同學說。

「那是,人家都說像我。」姚志華半點也不謙虛。

「前兩天聽說你家屬要來呢,已經來到了?」同班一個生問,「怎麼見你帶著孩子來玩,也不見你家屬個面啊?」

休息呢。」

生半開玩笑地口氣說:「人家大老遠從農村來一趟也不容易,你也該帶出來見見世面呀,好歹也讓我們大家認識一下。」

姚志華抱著兒,瞇眼看看那生,也不惱,只是笑笑:「下車累了休息了,打算在這多玩幾天呢,有機會你會認識的。」

走出一段,跟自家閨嘮叨:「什麼人吶,暢暢你說,就那樣的也敢埋汰你媽。」

江滿真是累了,一覺睡到下午兩點多鐘,醒了一看,姚志華跟暢暢坐在對面另一張床上,正在翻彩一本彩小畫書看,時不時還小聲嘀咕兩句。

「媽媽。」見醒來,暢暢張著小手

「你們倆看什麼呢?」

「小人書。」姚志華揚起手中的小人書給看,得意洋洋地顯擺:「我跟你說,我們暢暢會認字了。」

「真的假的?」

姚志華指指小人書的封面:「暢暢,這個是什麼字?」

暢暢頭都沒抬,小一張:「江。」

姚志華教:「江滿的江。」

暢暢:「江滿的江。」

江滿走過去一看,合著是一本《渡江偵察記》,姚志華指著書名上的「江」字教給暢暢讀。

服了,這爺兒倆可真行。

「哎喲,我們暢暢都能認字了啊,可真厲害。」江滿便笑著拍拍閨的小腦袋,誇了一句。

洗了把臉,姚志華問,早飯快十點鐘才吃,這會兒也不呀,江滿喝了點溫水,一邊看著著他們爺兒倆玩,一邊就把帶來的另一個大行李包拿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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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都沒顧上問,你這裏都帶得什麼呀,這麼大一包。」姚志華湊過來。

江滿便打開包,一樣一樣往外拿,擺在床上。

姚志華睜大眼看了半天,一臉黑線:「我說江滿同志,千里迢迢你不多給我帶點兒好吃的,你帶這些玩意兒來幹啥呀。」

都是老家那邊用玉米皮編件兒,玉米皮編的團,當地農村人夏天出來乘涼時喜歡用的,比板凳輕便還涼快,還有玉米皮編的墊子,或大或小,大的也就盤子那麼大,還用染了的玉米皮編出各種花樣,有碗口大、拳頭大的小筐子,中間還有幾個高粱稈編的小盤子,圓的方的都有。

過去農民對料的利用可謂極致,老家那邊,不玉米皮和高粱桿,草、麥稈、柳條和各種藤條,都可以經由一雙雙農村人的手,變家裏、田裏可用的件。

是玉米皮和高粱稈編的不錯,就是江滿帶來的這些,樣子跟姚志華以前常見的不太一樣,主要是小一號,小巧緻,樣式也見。

鄉下人用這些東西,大都老笨重,比如高粱稈編的吧,農村人圖的個實用,編大的淺筐,起碼能裝下十幾二十個大饅頭,做工也是獷風格的,而江滿拿出來的這幾個,都比較小巧,也就比家裏盛菜的盤子大點兒。

這些東西看著佔地方,裝在包里大的套小的,其實也不佔多大地方,江滿這一個包里,一口氣掏出來大大小小十幾二十個。

「你看看。」江滿遞過來一個。

姚志華接過來一看,碗口大的圓形墊子,雖說是玉米皮編的,卻弄得比較緻,比平常輕薄一些,玉米皮擰細細的繩,再編出花紋。還有高粱稈的盤子,看著糙原始,其實做工還細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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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賣關子,」姚志華說,「你弄這個幹什麼?難不你還打算去招商會賣這些破爛東西?」

「對頭。」江滿說,「有這個打算,我想試試。」

「……」姚志華頓了頓,真心道,「媳婦兒,這些個東西,拿去賣怕也沒人買,送人也沒人稀罕要哇,城裏人不太用這些,農村人就算不做你這樣的吧,農村婦有幾個還不會用高粱稈編個笊籬、筐子啥的?」

「那不一定,說不定有人就喜歡呢。」

「就算有人喜歡,你這個玉米皮編的,也不值幾個錢的。誰又不傻。」

「那是你不知道。」江滿說,「這些東西,當然不準備賣給咱們自己國家的人。」

「……」姚志華停了停,老半天,看著試探地問:「小鬼子?反正我覺得老子、大鼻子那些,怕不會喜歡這東西。」

「姚哥,不愧是大學生啊。」江滿調侃地笑起來。這些東西,當然是賣給「崇尚自然」的日本人啦。

江滿前世也曾在東京的大商場見過這樣高粱稈或者柳編、竹編的果盤,原生態的高粱稈,搭配柳條和麻繩,擺在櫃枱上藝品似的,價比玻璃或塑料的貴了不止一個等級。

老家那邊別的沒有,玉米皮和高粱稈隨可見,燒火的東西,喂牲口都不吃。

這是江滿能想到的最穩妥的招了,就是老隊長所設想的最佳項目。老百姓不需要投資,靠的手巧,出工出力就好,可以農閑時侯干,還基本不耽誤農活。

就算不,也沒啥錢往裏頭陪,橫豎也沒本罷了。

當然,想把它賣出去,樣式要投其所好,看上去天然原生態,實則做工一定要。江滿帶來的這些,都是來之前的那幾天,按著的想法和要求,親自看著肖大嬸和肖四嬸做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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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肖四嬸一邊編,一邊還笑話,說暢暢媽你讓編的這麼個小筐子,還沒有我們家的白瓷碗大,誰要它幹啥用呀。

不管,反正這趟「考察南巡」來都來了,就帶來試一試,也累不著人,,不咱再找別的路子不是?

姚志華聽這一說,也上了心,拿起一個圓形的小筐子,準確說更應該是圍棋罐子的形狀,看了看說:「我還是覺得不太靠譜,人家日本就沒有玉米皮了,沒有高粱桿了,非得飄洋過海跑來買你的?」

「你知道日本的人工得有多貴?」江滿反問,「我知道我這個不算稀罕,就是搶個先機。」

搶個先機就足夠了。

「這倒也是,掙的工夫和手藝錢。」姚志華說著,低頭看見暢暢翻著手裏的小人書,卻開始瞇著眼睛像是困了,小腦袋晃了晃,點了點,睜開眼又翻了兩頁,眼睛又瞇上了,打瞌睡了,小腦袋晃悠著,很是喜

在看畫書和睡覺覺之間糾結。

姚志華便把小孩抱過來,抱在懷裏拍拍哄哄,江滿把床上收拾了一下,小人書畫報都拿走,鋪好被子,姚志華把小孩放到床上,蓋上被子拍拍,很快就睡了。

姚志華噓了一口氣,輕手輕腳跑去衛生間。回來看見江滿把那一堆件一樣樣收回包里,就走過去拿起一個圍棋罐問道:「那你這個,打算賣多錢?」

江滿張開一隻手,姚志華:「五錢?做得這麼細,倒也差不多。」

「出息。」江滿橫了他一眼,「五塊,一個,你拿的那圍棋罐論對賣,十塊錢。」

姚志華那眼神:……

價不一樣,你不能非得按國農村的價值來衡量它。」江滿說。

姚志華:「黑心資本家估計就是這麼來的。」

「那是,姐是掙大錢的人。」江滿笑嘻嘻道,「提籃小賣不適合我。

「哎呦,姐。」姚志華說著往上拍了下,隨手又擰了一下,「這跟誰姐呢,我瞧瞧尾翹起來了沒。」

江滿還在收拾東西呢,斜了他一眼忍不住抬腳就踢,一腳沒踹到他上,姚志華躲開了,順勢一把攬腰抱起來,丟到床上去了。

「幹什麼呀,有點節。」江滿推他,「大白天呢,暢暢萬一醒了。」

「從早晨玩到現在了,肯定能睡會兒。」姚志華頓了頓,起去把窗簾拉上了。

屋裏線暗下來,他隨手拿起暢暢床上的枕頭擋在小孩旁邊,跑回來抓時間辦正事。

姚志華睡醒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屋裏亮著燈,剛一彈,便覺得被子被什麼住了,一看,暢暢坐在床尾他的被子上,正在專心吃東西。

看見姚志華醒了,小姑娘便慢悠悠扶著床站了起來,小腳丫踩著被子走過來,手裏抓著個盒子,挨著姚志華的肩膀,跟他對臉坐下了。

姚志華舒服地打了個哈欠,下都能蹭到寶貝閨的小腳丫了,故意又蹭了一下問:「乖乖,吃什麼呢?」

暢暢也不說話,張開小胖手給他看手裏的小餅乾,小小圓圓的杏元餅乾,也就大拇手指頭那麼大,小孩往自己裏塞了一個,然後小手抓了一把就往姚志華裏塞。

「唔好吃,我閨真孝順。」姚志華裏塞著餅乾,含糊不清地問,「媽媽呢?」

暢暢指了下門,姚志華再問:「媽媽出去幹啥了?」

「洗澡澡。」小姑娘說。

招待所有些年頭了,民國風格老建築,房間沒有獨立的浴室衛生間,但是有提供專門的浴室。

姚志華於是就繼續愜意地躺在床上,由著閨給他喂餅乾,你一塊,我一塊,餵了幾塊,江滿披著.漉漉的頭髮進來了。

「媳婦兒,不夠意思啊。」姚志華說,「也不多睡會兒,自己先跑去洗澡了。」

「不困啊。」之前睡了一中午了,江滿眼睛脧著他,挑眉笑道,「誰像你呀,睡得跟死豬似的,我比你年輕力好。」

這小人……啥意思啊

姚志華臉一變,頓了頓,斜著眼睛,手指隔空點點:「江滿同志,你……你有種,你有本事給我等著。」

「嘁,怕你呀。」江滿乾頭髮,笑瞇瞇拿梳子梳頭。

「別顧著梳頭。」姚志華無奈,「把暢暢抱走,我也好起來穿服啊。」

「原來你也要臉呀?」江滿抿笑,便抱著暢暢出去。

娘兒倆站在客房走廊盡頭的大窗子前,欣賞了一會兒城市夜景。畢竟是大滬城,儘管才八十年代初,夜幕下燈火輝煌,很是漂亮。姚志華穿起床,索也跑去洗了個淋浴,很快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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