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幹啥?」
「你登賬,還得找個筆,要寫啥過路帖子。」江穀雨揮揮手,「我一尋思除了你,家裡也沒誰會寫筆字啊。」
姚志華就接過鋼筆進去,走了兩步又不放心,轉頭代江滿:「抱進去吧,吹了一路風了。」
「呦,他大姐夫可真會疼孩子。」堂嬸嘻嘻哈哈地逗趣說笑。
江穀雨接過小暢暢,舉高高逗:「暢暢,想沒想小姨,快說想沒想。」
小孩跟,給了一個大大的笑臉,咿咿呀呀地說著嬰語回應,小手摟著脖子被抱進去了。江滿跟在後邊進去。
門口一堆人免不了議論起來,有的誇江滿好命,嫁了個吃國庫糧的大學生,有人誇姚志華人才好,說一看就是文曲星的好面相。
立刻有人就打趣那人:「你啥時候會看面相了,你頭一次見著人家呀?以前也來過,咋沒聽你這麼說呢。」
幾個婦就悄悄討論,不是說婆家嫌棄要離婚嗎,不是說跳井了嗎,有人反駁道,放的啥閑屁呀,你看看人家三口人,小兩口一路說說笑笑,哪有半點不和睦的樣子。也有人在那兒說道老姚家,公婆不著調,聽說婆媳早就惱了,看樣子男人對還不錯的。
「這要是不離婚,往後江家還真沒人敢隨便招惹了。」一個婦說,「別看江家兒子不中用,架不住人家閨命好呀,大婿畢了業還不知幹啥呢,反正是有頭有臉的工作,聽說咱縣裡的縣長都沒上過大學。」
「你現在也不敢隨便招惹。」另一個婦說,「不說人家大婿,那人家穀雨明天嫁的是鎮上派出所的,大蓋帽,聽說還是烈士家庭。」
於是人群紛紛議論,說別看江老爹窩囊廢,倒是養了兩個有出息的好閨。
家裡其實也沒啥事要江滿做,要做的,就是陪伴,陪著唯一的妹妹穿上嫁,送出門子嫁人。早早沒了娘,所以即便孩子小不方便,江滿還是堅持要在江家送江穀雨出嫁。
白天擺了幾桌,親戚朋友帶上果子、枕巾之類的來添妝,晚上本村有人往來的村民,也會過來坐坐。
等到賓客和村民都散去,夜也就深了,姚志華被安排去跟一個堂弟,臨走時不放心,又過來看們娘兒倆。
「你去吧,爭取時間還能睡一會兒,明早天一亮就得忙了。」江滿說,「暢暢放在穀雨床上睡了,家裡那麼多人,我今天晚上反正也睡不多覺,我陪陪穀雨。」
等到本家近房都走了,姚志華也去睡了,江老爹和江振寶也回屋睡覺,大嫂臨睡前又收拾規整了一下東西。明天要帶的零零碎碎,家裡要留的,添妝送來的果子點心和枕巾巾,哪些給江穀雨帶去,哪些家裡留著,大嫂破天荒主跟姐妹倆商量了一下,然後自己去張羅了。
江滿安頓好孩子,就去燒了一大鍋熱水,讓江穀雨洗澡。條件有限,只能端了大盆在廚房裡洗,可是姑娘家結婚嫁人,頭天晚上都要洗頭洗澡,換服。
嫁都是男方送來的,江滿打開包袱,裡頭準備得很齊全,從、,一直到大紅的棉襖棉,還有子和一朵紅的絹花髮飾。前些年結婚時興穿舊軍裝,這一兩年,新娘子們重新穿上了傳統的紅棉襖紅棉。
這些東西想來是劉江東養母準備的,疊得很齊整。江滿把外面的服重新包好,把穿的拿去給江穀雨。
穀雨洗完澡,披著漉漉的頭髮,還要去搟「長生面」。這活兒必須親手做,別人不能幫忙代勞。江滿就坐在一旁,看著自己和面面,搟長長寬寬的麵條。
這碗長生面,明天婚禮會帶去,新人一起對坐吃面,寓意白頭偕老,兒孫滿堂。
「穀雨,明早請的全福人是三對吧?」
「對。」江穀雨抬頭笑著,「姐,三給我梳頭,好像是梳三下吧,然後你給我梳頭啊。」
「行,我還會化妝呢。」江滿笑道,「我看你也預備了胭脂和,沒買口紅吧?前兩天你姐夫去永城,提前買火車票,我還專門他給買了口紅。」
江滿心裡得意了一下下,這年代有幾個人用口紅呀,永城供銷商場買的,貴倒是不貴,才不到一塊錢,芳芳牌的,黑管子也不分號,倒是很正。姚志華剛聽說他買口紅,都不知道是啥東西,去了還真買到了,回來一臉驚奇地給。
「晚上線太暗,明早起來我先給你修修眉。」
「嗯行。」江穀雨笑,「姐,你咋還知道這些呀,我供銷社裡有個同事很打扮,就會拿鑷子修眉。」
「聽人說的唄。口紅我在照相館里見人家用過,了人更彩。」江滿隨口忽悠了過去,笑道,「新娘子一定要漂漂亮亮的。」
「姐夫哪天走?」
「過了明天,他後天走。」
「寒假也太短了,姐夫這麼快就得走了。」
「他反正來來去去,我都習慣了。」江滿笑。
江滿看著把長生面搟好,整理長條放在專門的簸籮里。民間很多婚俗在經歷大革命之後慢慢恢復,江穀雨拿了了紅剪紙放在麵條上,旁邊放上紅線紮起來的筷子。
江滿手頭髮,干巾仔細過,這會兒幹得差不多了。江滿仔細想了想,還有什麼要準備的來著。
教育?
這怎麼「教育」呀,江滿發愁了一下,看看眼前二十歲的漂亮大姑娘,這姑娘到底懂多,該說得明白一點呢,還是含蓄一點呢?
哎,想想劉江東二十六歲的大小夥子了,讀過書當過兵,還是警察,應該,不用別人這心了,吧?
鄉間有些東西,自有它的啟蒙和教育渠道。想想姚志華,曾經也應該是個二五不知的青瓜蛋子吧,變現在壞起來讓人牙的「臭男人」,難不還是誰教他的?
於是江滿決定,誰的媳婦誰自己去教導吧,當姐姐的也不必事事心。
姐妹倆湊合睡了一會兒,第二天黎明時候就起來了,本家近房們也都過來了,姚志華跟著堂弟一起進來,見江滿和江穀雨在院子里洗漱,就先跑進屋裡去看暢暢。
小孩在被窩裡睡得安安穩穩,外頭吵吵嚷嚷地人家都沒醒。姚志華掖掖被子,江滿洗完臉進來了,拿梳子梳頭。
「昨晚沒哭鬧吧。」
「沒,睡好好的。」
「我看也是,睡得跟小豬似的。」姚志華笑,「我還擔心到了生地方,睡不好哭鬧呢。」
「哎呀你別手欠,回頭弄醒了。」江滿打發他,「你出去看看,等會兒就不能進來了啊。」
因為新娘子該「坐床」了。
江穀雨洗漱了再進來,江滿就不讓出去了,去床上坐著,自己去廚房,本家近房們,和今天要送嫁的伴娘、堂弟,都圍著院里的桌子吃早飯,這頓早飯比較隨意,桌上一盆白菜豆腐,雜麵饅頭。吃完的人收拾規整,等著婆家來接新娘。
江滿進了廚房,給江穀雨煮了一碗荷包蛋,放了勺白糖端去給:「都吃了,吃飽,別喝太多水,你今天上廁所不方便。」
天大亮時,大門口響起了鑼鼓,被窩裡的暢暢吵醒了,睜眼哇一聲,江穀雨趕把用被子裹著抱起來。
暢暢:咦,小姨一的紅裳。於是小姑娘睜著烏溜溜的大眼睛,把江穀雨仔細看了又看,張開手要抱。這邊江滿趕給暢暢穿好裳。
江滿伺候好孩子,餵了,包上小被子抱出去給姚志華。
姚志華:「我不用干別的?」
江滿:「你傻呀,這麼多人非得你幹活?你抱著,等會兒新郎來了你再給我,你出去招呼小劉那邊來的人,別指大哥。」
姚志華一聽正中下懷,趕樂呵呵躲到江老爹屋裡哄孩子玩。
全福人來梳頭,三年紀大了,梳了三下就給江滿,江滿給江穀雨梳好辮子,別出心裁把兩條長辮子盤在腦後,盤了個端莊的髮型,把男方送來的絹花給戴上,然後找出胭脂香,口紅眉筆,開始給化了個妝。
一番作,看得旁邊幾個堂妹和三很是驚奇,親眼看著清秀漂亮的江穀雨,一點一點變得更加彩明艷。
「堂姐,你還會這個啊?」一個堂妹拿著的口紅看了半天,「堂姐你可真厲害,在哪學的呀。」
「城裡照相館不都會嗎,我看過的。」江滿毫不以為意,反正市面上能買到的化妝品就那麼多,本沒發揮,胭脂香老輩們也都見過,也沒什麼好讓人奇怪的。
只不過這年代城裡照相館化的妝也太喜了,而江滿給穀雨化的妝,則清新自然,恰到好。
八點鐘不到,新郎來到了,一屋子人趕給江穀雨穿上嫁,穿上皮鞋,依舊讓坐在床上。劉江東打扮得神神的,在幾個年輕人簇擁下進來,看著江穀雨只管咧著笑。
一番喜慶嬉鬧,伴郎們捉弄一下新郎,堂嬸們則圍在床邊說些吉利話。外邊響起了鞭炮,大家把江穀雨送上來迎親的小吉普車,在鑼鼓聲中慢慢開走了。
「哎呀,人家新郎家用小汽車接新娘,咱村裡頭一家呢,到底是城裡幹部。」堂嬸和大嫂喋喋不休地進來,見江滿正在收拾東西,大嫂忙問:「他大姑,你這就要走呀?」
「我回去了,家裡就辛苦你們收拾吧,志華明天的火車,也得趕回去收拾準備一下。」江滿笑著說。
「那不能耽誤。收拾可不用你收拾,我尋思你們一家三口好容易來一趟,留下過兩天呢。」大嫂說。江滿不習慣這麼殷勤,笑笑應付了過去。
堂嬸走過來,捅了下江滿個胳膊小聲問:「他姐夫明天就走了呀,這趟回來,有信兒了沒?」
「啥信兒?」江滿莫名其妙。
「嗐,你說啥信兒呀。我是說,他姐夫這趟回來,你就沒懷上?」堂嬸一臉心,「他大姐,不是嬸子說你,趁著年輕兩人熱乎,你趕再懷一個,給他生個兒子,你往後這日子呀也就穩當了。」
「……」江滿頓了頓,有點無奈有點好笑,「嬸子,我們眼下沒這打算,暢暢才多大呀。」
「話不能這麼說,啥沒打算呀,那小夫小妻熱乎恩的,在一塊該有就有了,還是你打算的?」堂嬸這年紀的,大約也不懂什麼避孕,「暢暢這都七個月了,他大姐夫這趟回來,你要懷上可就好了。」
大嫂也勸道:「嬸子說的是這個理。他大姑,不該我說的,暢暢到底是個孩,你抓再生個兒子,他大姑父肯定重視,也就不該有別的心思了,有了兒子,他老姚家也不敢再輕易兌你。嫂子說這話你可別惱,我們可都是為你好。」
「嬸子,大嫂,我知道你們是好意。」江滿一笑,「不過你看我現在帶個孩子整天累的,以後再說吧。」
「真沒懷上啊?」堂嬸猶自憾,嘀咕道,「日子還短,他大姐夫才回來二十幾天吧,懷上了你這會兒也不一定知道,指不定已經懷上了呢。」
江滿心說這你就別指了,不可能。
其實江滿心裡就沒想過這回事。他們也本沒這打算,起碼這半個月,姚志華自己主做了避孕的。
江滿潛意識裡好像就沒考慮過二胎。話說就他們現在這狀態,再養個孩子,先別說能不能照顧過來,真打算喝西北風啊。
把帶來的東西一樣樣收好,裝好,姚志華先把被子抱到驢車上,抱起小孩去跟江老爹和江振寶告個別,都知道他已經開學了,也就沒人再留他。
三口人一路回到家裡,姚志華抱孩子,江滿就去給他收拾行囊,重點做辣豆醬。
為了心心念念的辣豆醬,姚志華是下了本錢的,年前買了一大塊回來煉油,豬油渣就做了一大海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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