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季缺獲得自由的第二天,寧家家主寧海就帶著二兒子出了門。
天梁趙家離京城并不遠,城郊那一片青蔥平緩的山脈皆是趙家的土地。
一路上的景致并不如何別致,有些陳舊,不山石上甚至爬上了青苔。
可就是這份陳舊古韻,展示了趙家作為一個千年家族的底蘊。
趙家家主趙無極接待寧海的地方是在一片山水間。
清澈的水流穿過這片青綠的平原,在窗外形了一幕讓人心神安寧的畫卷。
可寧家二爺的心神卻并不安寧。
他到了不小的力。
因為妹妹的事,他面對趙家幾位爺都得低幾個頭,如今面對趙家家主趙無極自然力更大。
趙無極是搬山境的宗師,趙家后山還住著幾個深不可測的老家伙,這樣的底蘊讓人畏懼。
而和趙家相比,寧家就顯得單薄了許多。
寧海見到趙無極后趕拱手道:“趙兄。”
趙無極一墨玉長袍,胡須花白,眼神卻著一銳利的。
見到寧海后,他趕迎了上去,親切的握住了寧海的手,說道:“寧兄,這兩月未見,你這腰傷可是好了不。”
寧海趕俯彎腰,說道:“這腰恐怕是暫時好不了了。”
這一刻,寧家二爺看著自家爹彎腰曲躬的模樣,只覺全不斷在往頭上涌。
他很清楚,自家老爹并沒有腰傷,這不過是在向趙家示弱。
他雖知形勢比人強,可是這份屈辱依舊讓他非常不適應。
寧家二爺強行住了這份屈辱,甚至向趙無極出了一個尊敬的笑容。
而這個時候,趙無極已攙著寧海坐了下來。
趙無極微笑說道:“寧兄此次親自前來是為何事?”
寧海再次站了起來,鞠躬道:“我是來請罪的。”
趙無極搖了搖頭,像是沒看見寧海正彎著腰,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茶,說道:“看來你我是做不親家了。”
寧海將姿態放得更低,說道:“是在下管教無方。”
趙無極再次讓他坐下,說道:“這麼說,你是確定了要招那小子為婿。”
寧海嘆了口氣,說道:“兩人做出了這等事,實在是沒有辦法。這事實在是對不住您和趙賢侄,這里有點薄禮,還老兄笑納。”
趙無極看著那疊地契,說道:“一出手就是臨京城半條街,寧兄出手果然闊卓。”
結果這時,他又將那疊地契推了回來,說道:“寧兄你我皆是舊識,祖輩更是當過親家,這點小事就不必如此了。”
寧海趕拱手道:“此事還趙兄擔待。”
趙無極喃喃說道:“寧兄,這事我這里是過去了,至于那幾個不爭氣的兒子會不會鬧出什麼靜,我還真說不準。”
“你我都老了,老夫也管不好兒。如果那幾個兔崽子得罪了你,還請多擔待。”
寧海回應道:“不敢,不敢。”
之后,雙方沒聊上幾句,就散了。
寧海帶著二兒子來,本意是讓自家兒子和對方年的兒定下一個婚約,繼續這聯姻之事,只是如今來看,這事不了了。
離開前,趙無極看了寧家二爺一眼,這位一直拳頭握的二只覺得心神一震,如見勐虎,心臟砰砰的跳個不停。
回家的路上,寧家二爺不問道:“爹,這事算過去了嗎?”
寧海嘆了口氣,說道:“這禮都沒收,這事怎麼可能談了。他兒子心頭有火,不想強,回去后那小子和紅魚小心點,沒事別出門。
不過他既然已答了話,自己不會手,那些小輩恐怕也不會做得太過。”
二爺不氣悶道:“都怪那小子!我寧家上下從今以后,恐怕都要躲著趙家一頭了。”
寧海面容沉,說道:“寬兒,你從小就喜歡去賭坊,可須知用人和賭博一樣,我寧家既然選擇了季缺,那就和買定離手一樣,定然要把他當自家人來看待,斷然不要后悔。
此事是福是禍,猶未可知。”
僅僅這次見面就可以看出,趙無極看似和善,其實心底是住著一頭勐虎。
半條街的賠禮看都沒多看兩眼,就退了回來,僅僅這份氣勢就足夠讓人畏懼。
和這種人聯姻,是福是禍還真說不準了......
這季缺和紅魚有基礎,更容易為自己人。
可惜,就是長了一張。
想到這里,寧海依舊忍不住想要吐槽。
......
寧家二爺寧寬和家主寧海回來之后就心不好。
特別是面對季缺和寧紅魚時,沒有什麼好臉。
要知道在這幾兄弟里,他算是比較疼這妹妹的,之前聽聞妹妹有了孕,趕張羅找醫師的也是他。
可是每每想到父親在趙家卑躬屈膝的模樣,他就整晚整晚睡不著。
趙家雖強,可寧家也不是尋常家族,兩個家族曾有過聯姻的歷史,當時趙家只能說是寧家的小弟,父親這次表現得如此卑微,皆是拜這個妹妹和季缺所賜。
雖然父親已說過要把季缺當作自己人,可他還是忍不住。
......
有關財神寶庫的事,季缺自然是和寧紅魚、林香織這兩位紅知己商量過了。
林香織驚訝道:“搬山境宗師都死了,這種事你也敢答應?”
隨即,忍不住對著季缺和寧紅魚說道:“你們兩個還是私奔吧。”
“等等,你們就普通的上下屬關系,我為什麼要說私奔。”林香織思索道。
寧紅魚點了點頭,說道:“我覺得說得有道理,我們還是私奔吧。”
“說了不是私奔!”
這時,林香織已想過來掐寧紅魚的脖子了。
季缺忍不住說道:“你們先別鬧,說實話,我對你家寶庫很興趣。后面我又找你爹說過了,如果我順利帶出了寶庫里的東西,我得分一半。”
這時,林香織和寧紅魚兩人就看見了季缺雙眼發亮的財迷模樣。
“你寧家有錢這樣,都要貪著里面的財寶,這得值多銀子?”季缺一臉期待道。
“敢你答應得這麼痛快是因為銀子?”寧紅魚一臉詫異道。
“不然呢?”季缺一本正經回答道。
寧紅魚了腦門,說道:“很好,白了。”
寧紅魚不是一個很容易的人,同時也是一個沒多世俗的人,所以當和季缺私定終,并且還有了孕的消息傳出來時,寧家上下會那般震驚。
可是這一次季缺千里奔襲,背下了一切黑鍋,讓如湖泊般平靜的心起了多漣漪,灑落了多繽紛的落英。
差不多已確定了這會是這輩子唯一同行的道,可以容忍對方任何過錯,除非忍不住。
于是下一刻,忍不住捧出了季缺的臉,說道:“我就喜歡你這種財如命的樣子。”
林香織一把把季缺拉了過來,說道:“這不是讓他去冒險的理由。”
季缺認真道:“其實我分析過了,以寧家那四個練氣功的,還能讓搬山境宗師去冒險的能力,我和紅魚就算私奔恐怕都逃不了多遠,且會過得很辛苦。”
“所以還不如搏一搏,單車變托。”
寧紅魚和林香織同時皺起了眉頭。
“什麼托?”
“總之,你倆該相信我,我如果得了寶庫,那豈不是寧家大功臣,到時候再和上峰你一親,你爹一,再把你和大半個寧家托付給我,那我豈不是走上了人生巔......扼!”
季缺話還沒說完,已被林香織雙手卡住了脖子。
只見林香織雙手發狠,卡著季缺脖子一陣搖晃,一邊搖,一邊憤怒道:“你是不是早就想和親了!我辛辛苦苦對你,還是不如大有銀子的上峰是吧?
我家也很有錢,你把我大伯干掉,這林家也是你的,你去嗎?”
季缺一下子握住了林香織的手,瘋狂點頭,頭出了模湖的一段話——“這建議不錯,你我也娶,林家的銀子我也要!”。
說到這里的時候,他已有些不過氣了。
寧紅魚站在旁邊,認真說道:“你掐這麼大力,他都快不過氣,要翻白眼了。”
林香織一扭頭,一臉兇道:“要你管!就是掐死了也不給你!”
之后,就掐著季缺,將其拖了出去,進到了季缺的房間里。
屋子里,季缺依舊被林香織掐著脖子,只是力道已減輕了不。
而這個時候,季缺反而不敢了,因為林香織哭了。
淚水如斷線的珍珠般順著臉頰落在地。
“你渾蛋!”
“你無恥!”
“你早就想和在一起了,對不對?”
“我真傻,以為你就對我一個人那麼好,沒想到,你對所有好看的人都好!”
林香織一時咬牙切齒道。
季缺甚至能看到那兩顆可且尖尖的小虎牙。
下一刻,季缺一,緣于那兩顆小虎牙已咬在了他的脖頸下方。
出了!
這樣的局面讓他聯想到了傳聞中的吸鬼。
是的,林香織在他脖子上咬出了兩個,甚至吸了兩口他的。
下一刻,林香織才放開他。
季缺著這兩小小的傷口,說道:“解氣了?”
“沒有!不過給你咬一個印記,證明你是我的!”林香織認真說道。
季缺扭了扭脖子,有一種酸的覺。
“你別,越越止不住。”林香織冷冰冰道。
可是眼中已是關切。
季缺卻自顧自了,說道:“不礙事,我喜歡這印記。”
“你變態!”林香織忍不住臉頰泛紅道。
隨即,一邊用一塊紗布按住了季缺的傷口,一邊嚴肅問道:“寧紅魚這件事是不好辦,你確實沒有多選擇,可這不是你借機沾花惹草的原因。
我對我的恩,我恐怕一輩子都償還不了,可是我見到你喜歡別的人,依舊很生氣。”
“你說,除了寧紅魚外,你還有沒有喜歡的人?”林香織質問道。
“當然有。”季缺一本正經道。
“什麼!”林香織發都炸了。
“你嘍,除了就是你。”季缺趕補充道。
林香織依舊不太服氣,明明是先的,明明是和這家伙在同一個屋檐下朝夕相的,為什麼現在多了一個上峰。
男人就不該去干活,就該讓人好好養著,那樣就沒有所謂的上峰了。
“除了我和,就沒別人了吧。”林香織不服氣道。
雖然說男人三妻四妾尋常,可最多能接的就只有兩個。
這個時候,季缺腦海里不由自主浮現出了唐的影。
那個被自己撕掉服,人得不能再人的唐,以及那個迷離得很很白很水融的夜晚。
那個夜晚他還不確定是誰,可大概率是唐了。
因為那晚林香織在外面,寧紅魚不會做這種神的舉。
下一刻,季缺的脖子又被卡住了,甚至被抵到了墻上。
“你這麼猶豫干什麼?”
“我!”
“你還有喜歡的?”
季缺認真道:“最后一個了!”
林香織睜著麗的大眼睛,說道:“你確定?”
這個時候,季缺又忍不住想起了那個還沒有長大卻快要長大的小白。
他和小白很合唉。
他記得上次和對方一起吃了甜豆腐腦兒,路遇一個算命的,非要給他們算一卦。
結果算出的結果是“天生一對”。
當時小白紅了臉,而他在那一刻,確確實實心跳加速了,仿佛被的甜滋味籠罩。
見季缺猶豫,林香織已然確定了,說道:“我看你這印記太了!”
說著,又要來咬季缺,結果季缺這次一,熘了出去,一邊熘一邊道:“我覺得這一個印記就足夠了!”
之后,寧府的人就看見季缺飛檐走壁竄出好遠的畫面,不知的還以為遇到了膽大包天的飛賊。
季缺最后在一修竹環繞的屋頂上停了下來。
他坐在屋頂,清風吹拂著竹葉和他的臉。
他想了很久,忍不住喃喃自語道:“怎麼覺我有那麼一點點渣呢?”
不過他又反復揣度了幾次,確定了一件事。
他真的都喜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