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梓木沒有正面回答,“是或不是,反正你的錢都找不回來了。”
不傻,上次顧淮西想要錄音,已經給敲響了警鐘,自然不會承認。
顧淮西磨了磨牙,暫時結束這個話題,“我給你發的消息,看到了嗎?”
“看到了。”
“大年三十,陸景灝扔下你去見另一個人——”
顧淮西本想嘲諷幾句,又想起夏梓木最討厭的就是他這樣,話到邊,他改了口:“他這麼過分,做的事不比我當初好幾分,你還打算跟他結婚?”
夏梓木沒有被他的話挑起任何緒,“他今晚出去,是為了公事。”
見這麼信任陸景灝,顧淮西心里不是滋味,“這麼肯定?”
“是。”夏梓木就算心里有所擔憂,也不可能在顧淮西面前表現出來,“他畢竟不是你。”
顧淮西明白又在說他以前和蔓不清不楚的事了。
“我擔心你的況,好心過來看你,你非要和我翻舊賬?”
“顧,”夏梓木眉眼間盡是嘲諷,“顧家變現在這樣,有我一半的功勞。
“我對顧家做了這麼多,你還上趕著來見我,是不是犯賤?”
說話有些難聽,顧淮西心里有火,但很快就被撲滅。
“那些是我欠你的。
“現在你報復也報復完了,我們之間的事都扯平了,完全可以重新開始……”
夏梓木扯笑了一下,“你和一個快要結婚的人說重新開始?
“顧以前不是說我是二手貨嗎?現在我真二手的了,顧怎麼又著臉要了?”
聽這般貶低自己,顧淮西才意識到自己當初說話做事有多過分。
“以前我說話確實過分,但都是無心的。我不管你和陸景灝之間如何了,只要你點頭,我們可以立刻復婚。”
夏梓木覺得這人簡直是瘋了。
都已經和陸景灝上過床了,并且已經快要領證了,這人居然還能面不改地和提復婚。
“顧,我以前都不知道,你居然這麼自綠。”
顧淮西以為說的是“自律”,皺了皺眉,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說這種和現在的況毫無干系的話。
正要發問,夏梓木已經轉走進大門。
顧淮西連忙跟過去,可終究還是被大門攔在了外面。
夏梓木背對著他回別墅那邊,只留下一個倩麗清瘦的背影。
顧淮西不甘心地朝著喊:“陸景灝瞞著你和別的人見面,也不是什麼善茬,你和他結婚,最好還是思量清楚,別到時候又后悔!”
夏梓木沒有回頭,一點點地消失在他的視線中。
白跑一趟,顧淮西心里憋著口氣,踹了一腳鐵藝大門,這才上車離開。
夏梓木回房間后,重新在床上躺下。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昏昏睡的時候,臥室的房門被人推開。
耳朵了,屏住呼吸。
悉的藥香傾覆下來,夾雜著淡淡的香水味。
這款香水是某知名奢侈品旗下的,瑞文和那家公司有合作,曾經收到過小樣。
這是一款士香水。
夏梓木抓著被子的手了,口悶得發慌。
后的人在床上躺下,從后面抱住了他。
他的鼻尖在發間輕蹭了一下,親昵溫。
夏梓木側躺著,抬手推了推后的人,“放開。”
語氣又冷又,顯然是在生氣。
陸景灝沒有松手,反而更加摟進了,像是要把扣里。
他隔著散開的發,吻了吻的后脖頸,嗓音低啞好聽,“還沒睡?”
夏梓木這會兒半點和他曖昧的心思都沒有,語氣不好道:“你不也還沒睡?”
“我有事忙。”
夏梓木嗤笑一聲,話里帶刺:“忙著見其他人?”
黑暗中,男人眉峰擰,“你聽誰說的?”
“誰說的不都一樣?事實就是你騙我說要工作,結果卻去見了其他人,還帶著一的香水味回來!”
夏梓木越說,心里的小火苗就燒得愈發旺盛。
狗男人。
居然都學會騙了。
他以前明明不會這樣對的。
這般想著,生氣的同時,又莫名有些委屈,又手推了推后的人。
依舊沒推。
更惱火了,語氣也更狠:“手,撒開!”
陸景灝扣住的肩膀,把人扳過來,摁進懷里,安地在額頭親了一下,“我今晚只是和他們坐了同一輛車,沒有別的。”
夏梓木冷笑一聲,“坐一輛車,會沾上這麼濃的香水味?你們分明就是全程都在一起。”
“我是有公事,才需要和接。”
“什麼公事?”
陸景灝削薄的瓣微張,還未發聲,夏梓木就道:“如果是騙我的話,就不要說了。”
他聽出話里的失落,口驀然一窒,緘默不言。
見他不說話,夏梓木忽然就不掙扎了,嗓音艱:“你剛才真想騙我?”
“……抱歉。”
良久的沉默過去,夏梓木再次開口,態度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冷,“出去。”
“小乖……”
他低頭,想要去吻的。
夏梓木偏過頭,對方溫熱的瓣只著的臉頰掠過。
冷聲重復,“出去。”
心口被對方尖銳冰冷的語氣刺痛,陸景灝將懷里的人摟得更,沒有作,也沒有言語。
夏梓木再也忍不住,力掙扎起來,“我讓你出去!你以前明明說過不會騙我的!你那些承諾都是放屁嗎?
“今晚我和爺爺等了你多久你知道嗎?你明明說八點之前會回來的,結果你不僅去見了別的人,還打算跟我撒謊……”
控訴的話一句句說出口,夏梓木鼻尖發酸,眼眶也有些熱。
他沒回來時還能忍住委屈,躺在他懷里,著他的溫,就再也忍不住了。
人的聲音染了鼻音,他口也微微潤——哭了。
不是個哭的人,可和他往以后,似乎總是這般多愁善。
他低頭,吻去臉頰的上的淚珠,沉寂而緘默。
今晚的事,他沒法兒向解釋。
因為他清楚,如果他說了,懷里這人會哭的更兇的。
他原本說過,會護一世安寧。
可他現在不確定,他到底能不能陪到那個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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